乾坤第10章(第四章内里乾坤)
乾坤第10章(第四章内里乾坤)“嗯,知道啦”男声显得温柔说道。尕琞能猜出来男的是谁了,上舍南宫潇,十三岁唯一随其父云麾将军南宫衍在边塞阻击过柔然骑兵的学子,身高已近七尺,相貌颇英武,高鼻梁,家中嫡长子,出生武将世家,爷爷是从龙功臣,官拜征北将军,封范阳侯,家中姊妹兄弟众多,武将之家妻妾多,为了延绵子嗣是通用做法。内舍就有其妹妹南宫燕,下舍有其庶弟南宫弘,不过倒是见过几次其庶弟向南宫潇打招呼其不耐烦搭理的场面。“这是我第一次秀的香包,贴身带了很久,送给你”女的又说道,“下次出征,躲着些刀剑”。算一算还有三天的温习时间就要府试了,洗完澡坐在床沿上,脑子里规划着把不熟的再重点背一背,把有可能考到的《孝经》,再快速过一遍,如果还剩时间就过一过其它的书。窗外暮色渐晚,不一会儿但见星光,尕琞起身来到窗前书桌上,一个略显陈旧的普通木桌,竖起蜡烛,唤来丹橘去厨房取来火折子,屋内亮起暗黄的烛光,初秋的夜幕,外面闻麻雀声渐稀,逐渐归于寂静
还有五日便是府试之期,生员自愿赴地方府学报名,按文贤阁惯例,只有上舍的男学生会去报名参加,内舍极少,以前有,后来内舍没有通过的先例,就没有人报名了。尕琞也想试炼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自己去报了名。入内舍近两年,要么学生表现优秀,教习一致同意提至上舍,要么学生提出申请,由教习拿固定书籍考核,通过者则升至上舍。尕琞一不爱表现,二不主动申请考核,所以依然在内舍学习,学来学去就那些基础书籍,连尕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没有升舍的强烈想法有张禾禾的原因吧,哪个少年不怀梦,哪个少女不怀春,也许现阶段张禾禾就是他的梦吧,但他自己知道,这也只能是梦。
教习不一会儿就慢慢悠悠进来了,巳时正式授课。话说张禾禾比自己在内舍待得更久还未升舍,感觉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个念头也就在脑海一闪而过并未深想。夫子张口就是孟子的《孟子》,摇头晃脑周而复始自顾自的念了起来,这些夫子次次不举,年年不第,秀才也要养家糊口,就被丰厚酬劳请来育贤阁授业解惑,怕是安逸得失去了进取之心,以后功名难上加难。尕琞手里立着《孟子》,桌上摊着《孝经》在温习默记温习,科举的五经是《诗经》、《尚书》、《周易》、《礼记》、《春秋》,还有《孝经》、《左传》、《孟子》都是必考范围,《左传》、《孟子》前两次府考考过了,北燕府同知是个寒门孝子,知其寒是在王府内宅谈论知府夫人寿宴同知夫人布衣出席,只有一只发黑的铜钗,孝子是听教习在讲《孝经》时多次提及同知织鞋救母的事,堂堂一府同知织布鞋卖钱买药救肺痨母,教是以一句“寒门多孝子”来结束感叹的心情。
下午是无课的,各自回家受教于父母跟前,小官员的庶女很多都是想送到宫中做女官的,所以回家学刺绣、庖厨以争来日考核入宫。而王府子弟和姻亲男子则是去城东的跑马场练习武艺,练习累了则是听护军中副尉讲战例和兵法,能在王府执教的也是选的读书识字的大家族的子弟,虚岁十岁的尕琞身材偏瘦,但不弱,因为马步他坚持的最长,骑马他成绩最稳,也是唯一一个去过马槽的子弟。人有情,兽亦然。他给每一匹马喂过草料,每一匹洗过澡,刷过毛,从他八岁学骑马,到现在一年多,也和自己升入内舍时间差不多。现在武学教习只教基础炼体,没有教军中刀枪招式。从初学孔孟之道,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并且时刻约束自己,那就是从来不显摆自己的功课、马技,就算有人针对自己,他也认怂敬而远之,与人对立的时候唯一需要衡量的标准就是赢了自己能得到什么,输了自己失去了什么,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情绪。学习社会规则,人性的“光辉”,最好的老师是挫折、是屈辱、是不甘。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就着夕阳的余晖满身是汗的回到王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因为以前出汗回来没洗澡,老是风寒,抱病,后来偶然仲夏时节发现身上有汗不舒服,洗完澡后基本没有怎么染风寒了,所以上了武课都习惯洗澡,因为风寒太难受,太麻烦,要请医士,尕琞知道自己不受府里王妃待见,王府下人来回奔波也是心里嘴上少不了抱怨,因为没人想做”不起作用”的事,照顾王妃、世子就是“起作用”,而为尕琞这样“不起作用的人”做事,在她们眼里就是做不起作用的事。所以尕琞很怕生病,尽量注意,不敢调皮,不敢松懈,再累也要洗澡,再热也不敢脱掉披风。
算一算还有三天的温习时间就要府试了,洗完澡坐在床沿上,脑子里规划着把不熟的再重点背一背,把有可能考到的《孝经》,再快速过一遍,如果还剩时间就过一过其它的书。窗外暮色渐晚,不一会儿但见星光,尕琞起身来到窗前书桌上,一个略显陈旧的普通木桌,竖起蜡烛,唤来丹橘去厨房取来火折子,屋内亮起暗黄的烛光,初秋的夜幕,外面闻麻雀声渐稀,逐渐归于寂静,正是温习功课的好时光。两根蜡烛燃尽之前,尕琞就着闪烁快要熄灭的暗光,泡了个热水脚,顿时感觉浑身舒坦,乏力的感觉去了一半。约莫亥时就寝,躺在床上,尕琞感觉一切都放空了,白天严格要求自己,对自己苛刻,人前拘束小心,也唯有在自己床上的这一刻,脑子里绷的弦突然松了,白天被世俗压迫快窒息的感觉就如海水退潮般退去,故而睡眠质量格外高,每天起床都不会起不来,越有规律的作息越是如此,近几年嫌少生病,一是武课基础扎实,再者就是睡得好,两者对如今结实的身体功不可没。
许是有些紧迫感,今日醒得比往常早,在床上伸了两个懒腰,顿时感觉清醒不少,锻炼过的身体比常人灵活得多,径直坐起,早起就早去,多学一页是一页,刚进文贤阁门,就看到一女跟着一男往学舍北边背面去了,那里少有人去,只有一条小路穿行而过。尕琞坐在座位上,学舍空无一人,安静得只听见清晨的鸟鸣,还有依稀传来的男女私语的声音,听声音和背影,尕琞能确定女的是张禾禾,是否靠近窗子偷听,内心纠结了两息时间,还是去窗边听了。
“禾禾,这是我第一次随父出征时缴获的柔然人使用的白玉簪子,说是产自西域,觉得只有你配得上,送给你”男的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秀的香包,贴身带了很久,送给你”女的又说道,“下次出征,躲着些刀剑”。
“嗯,知道啦”男声显得温柔说道。尕琞能猜出来男的是谁了,上舍南宫潇,十三岁唯一随其父云麾将军南宫衍在边塞阻击过柔然骑兵的学子,身高已近七尺,相貌颇英武,高鼻梁,家中嫡长子,出生武将世家,爷爷是从龙功臣,官拜征北将军,封范阳侯,家中姊妹兄弟众多,武将之家妻妾多,为了延绵子嗣是通用做法。内舍就有其妹妹南宫燕,下舍有其庶弟南宫弘,不过倒是见过几次其庶弟向南宫潇打招呼其不耐烦搭理的场面。
尕琞不愿再听下去,回到座位上,感觉脑子浆糊了一刻钟,说不清楚为啥内心不能平静下来看书,但世间每天都会发生新的事,无论是自己想看到的还是自己不想看到的,都会如期而至,自己能做的就是,想想自己当下能做什么,当下不就是府试,然后冲一冲院试吗。是的,自己更好的活着,才是自己要做的事,“明知买不起的事物就不要去问价”这是此刻尕琞脑子里最后得出的一句感悟。瞬时强制自己转到书本上来,埋头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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