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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作家协会会议(青海文坛常青树)

青海作家协会会议(青海文坛常青树)千里追梦到高原四世同堂,阎瑶莲每每和重孙女在一起时,都快乐得像个孩子。(本版图片均由阎瑶莲家人提供)《青海文艺》创刊号及目录。正式改刊后的《青海湖》第一期及目录。和家人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难忘。

西宁市大同街22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街道小院,对于阎瑶莲来说,却是荣光与梦想之地,是她长相厮守、竭诚奋斗的地方。

走进大同街22号,三栋砖混结构的楼房紧靠古老的西宁城墙依次排开。这里,就是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的家属院,也是20世纪50年代青海省文联办公的地方。如今,92岁的阎瑶莲就住在这里。80平方米的房子里,到处是书,到处是浸染了岁月印痕的老照片,再加上墙壁和门窗上悬挂的李海观、林锡纯、鄂圭俊、王云、马西光等书画名家的字画,让人感到墨香满室,雅韵扑面。

70载悠悠岁月悄然而逝,多少往事早已在尘世的忙碌与驳杂中漫漶不清。惟独,来大同街22号报到时的一幕还时常在阎瑶莲的脑海中闪现:那是1953年6月25日,当她风尘仆仆地从西安一路辗转,终于找到青海省文联筹备地时,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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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阎瑶莲在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进修时的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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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文艺》创刊号及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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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改刊后的《青海湖》第一期及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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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人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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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同堂,阎瑶莲每每和重孙女在一起时,都快乐得像个孩子。(本版图片均由阎瑶莲家人提供)

千里追梦到高原

时光回溯。1953年,毕业于北京华北大学,在中共中央西北局党校(后更名为“中共陕西省委党校”)文工室工作已经四年的阎瑶莲郑重地写下申请,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组织上批准了她的申请。彼时,阎瑶莲的文学处女作已经一炮走红,上了《西北文艺》(后更名为《延河》),而且出了单行本。

这个在东北黑土地上吃高粱米长大的女作家,怀揣介绍信和调令,一路向西,千里奔驰,来到了青海高原。

这一来,就再也没有离开。

那是六月时光,凉风习习的西宁让阎瑶莲好感顿生。她一身尘土,背着行李挎包,东寻西问,这才找到了青海省文联筹备地——大同街22号(当时是54号)。

青海省文联筹备委员会领导程秀山接待了她。对于这个自愿来青的女大学生,来自延安“鲁艺”的程秀山很是热情:“欢迎欢迎!你是自愿来青海文联工作的第一个女同志,也是第一个来青海搞文学的女同志啊。难得!”年轻的阎瑶莲顿时心里热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当晚,阎瑶莲就住在了大同街22号。那间不足五平方米的小土屋从此成了她的办公室兼宿舍。她告诉笔者:“那天晚上,我是彻夜难眠。夜深人静,独自走上院子旁边的土城墙,望着高原银纱般的月色和深邃辽阔的远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下乡、蹲点,在西宁郊区中庄,在乐都高庙双塔营村,阎瑶莲一住就是两年时间。她和庄稼人同吃同住同劳动,渐渐习惯了背负沉甸甸的背篼,习惯了用笨重的木榔头打碎土坷垃,习惯了一年到头吃不上米饭,顿顿馍馍茶、顿顿洋芋蛋的日子。

1955年6月,青海省召开了第一次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青海省文学艺术工作者联合会宣告成立,阎瑶莲被分到了文学组,想到自己又可以从事心爱的文学创作了,她的心踏实下来。

1956年,由于“双百方针”的指导和鼓舞,我国文学艺术领域出现了好戏连台、佳作迭出、异彩纷呈的景象,各地陆续创办了属于自己的文学刊物。青海省文联也在程秀山的直接领导下,开始了文艺刊物的筹备工作。参与筹备的有阎瑶莲、王歌行、高步月、剧谱等同志。此前,青海刊载文艺作品的阵地只有《青海日报》的“文艺”副刊(1954年4月开办,1957年,青海日报在“文艺”副刊的基础上正式创办了“江河源”副刊)。

因为对全省创作状况不很了解和掌握,创办者们遂通过走访、推荐等方式约稿。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1956年7月,青海省文学刊物《青海文艺》(1957年更名为《青海湖》)创刊发行。刊物中汇集了小说、诗歌、生活小故事、灯影剧、相声、快书、快板、花儿、民间故事,以及文艺动态和歌曲曲谱。从严格意义上讲,这并不是一份纯文学刊物,而是面向社会大众的一本文艺作品荟萃。

许多年过去,阎瑶莲仍然清晰地记得手捧那份大32开,散发着浓浓墨香、封面印有“石油工人架井忙”画作的《青海文艺》创刊号时心潮荡漾、百感交集的情景。

创刊号上,除了头题作品刘乃文的小说《团长的手枪》比较抢眼外,昌耀的组诗《鲁沙尔灯节速写》也颇受读者关注。一幅幅插图更是以精湛的笔力、细腻的素描为刊物增色。说起插画,阎瑶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当时,《青海文艺》的美编是郭世清和方之南两位先生。他们是青海当代美术事业当之无愧的开拓者,曾经师从于徐悲鸿、潘天寿、齐白石、溥心畬等画坛名宿。应该说,《青海文艺》包括更名后的《青海湖》历任美编都很厉害,除了这两位大家外,后继者还有声名赫赫的王复羊、左良、鄂圭俊等人……

不要小看这份当时定价只有一角五分钱、印数不过1500册的刊物,它的问世,对于青海文学艺术界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自此,青海有了属于自己的省级文学刊物,正如刘晓林、赵成孝在其著作《青海新文学史论》中所说的那样:《青海文艺》从酝酿到面世,仅仅20多天,其工作效率,可谓神速。而且仅仅20多天,便结束了自青海新文学发生以来20多年没有专业文学刊物的历史。

一心向往文学的阎瑶莲由此成了一名文学编辑。夙愿得偿,她深感欣慰,也深感幸运。至今,她还记得读到韩忠山写的民间故事《金满儿》时的捧腹大笑;记得从自然来稿中发现张训的长篇叙事诗《宝刀和珊瑚串》时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她认真对待每一篇来稿,坚持给作者复信。对于退稿,她更是不惮辛劳,一一写出意见、建议。由于她和同事们的努力,《青海湖》很快团结、培养了一批作者,成为青海文学事业的一方重要阵地和园地。

1956年,对于阎瑶莲来说,是个难忘的年份。这一年,她参加了全国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并有幸成为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后更名为“鲁迅文学院”)的第三期学员。青年作家们充满见地的发言,文学讲习所活跃开放的气氛,名师要言不烦的指点,都让她内心无比激动。

文学讲习所、文代会、作代会、长春电影制片厂剧本培训班,这些文学的浸染和熏陶,让阎瑶莲如痴如醉,也大大开阔了她的眼界,增长了她的见识。繁忙的编辑工作之余,她利用下乡、蹲点、采风的机会,先后创作了《兰青路上》《善歌的乌鸦》《阿尔顿曲克草原行》等一批散文、报告文学和小说作品。草原、戈壁、盐湖、大漠、牧民帐篷、河湟人家,就这样次第呈现在她的笔下。

20世纪60年代初,阎瑶莲参加了《延河》的文学笔会。笔会结束后,她认真构思作品,反复修改打磨。1963年,她撰写的反映青海土族生活,讴歌新时代土族妇女的散文组章《土家散记》在《延河》发表。责编董得理联系她,认为这组作品很有特点。随后,阎瑶莲的一组随笔在东北营口的文学杂志上发表……

1963年,阎瑶莲考入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进修。她感念青海省文联的厚爱与关怀,利用一切时间读书、学习,消化在各种会议、学习班上的所闻所得。学成归来,她马不停蹄地四处采访、约稿,更加用心地对待每一篇来稿,生怕辜负了作者的一腔热情和组织上的无比信任。

业余时间,她奋笔疾书,她要用笔向更多的人呈现自己眼中、心中的西部世界。

如今,回首往事,阎瑶莲依然感慨系之:文学是我此生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文学的光热一直温暖着我,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途。

《青海湖》,是我永远的家园

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正当阎瑶莲一门心思地构筑她的文学世界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青海湖》被迫停刊。阎瑶莲和爱人被批斗、审查、靠边站。整整十年,除了写点日记以外,她和文学不再有交集……

1976年,粉碎“四人帮”的消息甫一传来,朱乃正、赵亦吾、汪振海、潘波、刘醒华等一大帮“老文联”便跑到阎瑶莲家,和阎瑶莲夫妇一起举杯庆祝。那晚,他们反复唱的,是那首老歌《解放区的天》,唱着唱着,大家伙的眼泪就出来了。青春,梦想,多少铭心的往事,多少难捱的日子……歌声和泪水把一切苦难过滤了,把一切沉重带走了。他们,这历经坎坷和磨难的一代人其实是那样容易得到满足,又是那样容易萌生新的憧憬与期冀。阎瑶莲说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记得那一天里所有人的激情澎湃和欣喜若狂。

1977年7月,阎瑶莲又回到了文联。重获政治生命和艺术生命,着实让人喜不自禁。生活仿佛一夜之间,在她面前展开了新的磅礴画卷,她和爱人及所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心里都揣了一团火。

1978年夏,在做了一段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之后,阎瑶莲回到了自己熟悉并且热爱的编辑部,又坐上了那把业已发黄的老木椅。她百感交集,一心想把失去的时光追回来。废寝忘食地读书、工作,不知疲倦地加班加点……很快,她被任命为副主编,接着,她又成为《青海湖》的主编。

各种繁杂的事务让时光仿佛插上了羽翼,流逝得飞快。在阎瑶莲和同事们的努力下,1979年5月,青海省文联及各协会正式恢复工作;1981年6月,第二次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代表大会在西宁召开。青海高原的文学事业,迎来了令人迷醉的春天。

那是一段多么让人难忘的日子啊,带队下乡,采访约稿;行走河湟谷地,穿越八百里瀚海戈壁;和农牧民在地头、草原交谈,与工人在工地聊天;捕捉石油人灿烂的笑容,感触盐湖儿女昂扬的情怀……

那是一段多么充实而又快乐的日子啊,为了撒拉族作家的一篇新作,阎瑶莲不惜点灯熬油,逐字逐句阅读、研究《古兰经》的相关内容;为了学习巴金的写作手法,她一遍遍捧读《家》《春》《秋》和《随想录》……

1983年,《青海湖》第六期隆重推出了少数民族文学专号,发表了我省蒙古族作家察森敖拉的《旅伴》、藏族作家多杰才旦的《渡过浑浊的河》、撒拉族作家马学义的《鲁格亚》、回族作家韩玉成的《美娜》等作品,还配发了评论文章《为少数民族作者鼓劲》。此举极大地鼓舞了青海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队伍,这些作者后来大多成为青海文坛的主力。

记忆最为深刻的,是在1985年那个春寒料峭的初春,编辑部的所有同志围着火炉,连续开了几天的会,大家的心,比火炉更炽热。他们畅所欲言敞开心扉,围绕改革方案、改革举措讨论得热火朝天。紧接着,《青海湖》又连续推出几期专号:“大西北小说专号”“散文专号”“女作家女作者专号”,刊发了一批省内外有影响、有质地的作品,在文学界引起了热烈的话题效应。因为从内容到编排都有了较大的突破,青海日报“江河源”副刊特意为这些专号推出了评论文章,胡采等文学前辈也撰文予以鼓励。

这一切,都对20世纪80年代青海的文学事业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一时间,老作家健笔凌云,中青年作家创作势头强劲,一大批本土作者脱颖而出,沉寂的青海文坛旧貌换新颜。

为了扩大《青海湖》的影响,阎瑶莲努力加大和兄弟省份之间的交流,她约请王安忆、程乃姗等名家为《青海湖》撰稿;

为了培养和构建青海自己的文学队伍,她热情鼓励基层作者,一次次地与他们座谈讨论,耐心解答他们写作中遇到的困惑和问题……

作为刊物主编,每当发现一篇佳作,阎瑶莲都兴奋异常,编辑部里也会争相传阅。作品中一个动人的细节,一句精彩的用语,往往都能引来大家的拍手叫好,更遑论一篇作品得奖或者被外地报刊转载。

记得有一次,阎瑶莲从自由来稿中发现了一篇颇有生活气息的小说《尕院风波》,她立刻带上高庆琪、石麟祥二位老编辑,专程去大通造访文章作者、土族青年张英俊。当看到张英俊家庭生活困难时,阎瑶莲不仅给张英俊特批了稍高一些的稿酬,还给大通县委宣传部打了招呼,希望县上能让张英俊做一些他所擅长的文字工作,以便缓解家庭的困难。此后,她一直关注张英俊的创作情况,再三鼓励张英俊要坚持创作。

正是依靠阎瑶莲和同事们的倾情付出,20世纪80年代的《青海湖》成为国内有特色、有影响的文学刊物,为繁荣青海的文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些后来人也许会觉得:阎瑶莲和她的伙伴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一个文学编辑的日常工作,不足为奇。但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在地处偏远、思想解放任务更加繁重的青海高原,阎瑶莲们的努力其实非常可贵。他们,是在用自己坚定而执着的努力,一点点地破冰,一步步地扶助读者突破原有的思想禁锢。

那把陪伴阎瑶莲多年的木椅,成了阎瑶莲最难忘怀的物件。她说她这一生最为美好的岁月,是在《青海湖》编辑部度过的。自1956年刊物创刊到她1985年离休(后又返聘编辑部二三年),从风华正茂到两鬓霜雪,从编辑到组长,从副主编到主编,天天、月月、年年在文字堆里摸爬滚打。编辑部里,留下了她的多少欢笑多少感慨,多少衷肠多少故事。

青海文坛的常青树

1987年,阎瑶莲满怀眷恋地告别了《青海湖》编辑部,告别了那把她坐了几十年的黄色木椅。然而,她与编辑的缘未尽,情未了。青海省地方志编委会三顾茅庐,请她出山担任地方志特约编审。这一干,又是十年。十年辛苦不寻常。她参与创办了《青海方志》杂志,审读了州、市、县志稿一千多万字。

直到不再年年月月为人作嫁,阎瑶莲这才有时间捡起时断时续的文学创作。她写下了《雪花静悄悄》《花艳酒香小镇情》《落日辉煌》等一系列作品,并在《小说月报》《作家生活报》等全国性报刊先后发表了《青海小说剪影》《写在嘉陵江畔》等作品。这一时期她更多关注的是青海的人情风物,她以梦为马,执笔为戈,描摹雪域大地的壮美,抒写高原儿女心中的愿景。

1994年元月,阎瑶莲的《秋声集》出版发行,书中收录了她不同时期的散文、报告文学46篇。胡采在序言中写下这样的话:“(20世纪)50年代初期,瑶莲同志在文坛初露头角时,便满怀激情从西安走向高原,在青海一待就是几十年,在高原成长,在高原奋进,对高原她有着刻骨铭心的热爱。她说‘生,青海是养我之乡,死,青海是葬我之土。’因此,她的作品,带着一种深沉、沉稳的内在情感,这种感情是几十年高原风雨的蕴育蓄积。陈年老酒越陈越醇香,岁月锻造的感情越久越纯真。文学作品中有无这样的感情是大不一样的。瑶莲的作品是高原的磨砺,高原的锤炼,是高原人民和高原生活对于她这位高原儿女的盛情赐予,是她对高原有着刻骨铭心热爱的有力见证。”

因为热爱,所以执着;因为执着,所以难舍。年事渐高,两次大病命悬生死一线,可阎瑶莲心里始终割舍不下的,是对文学的初心和梦想,是对高原深沉而又缠绵的热爱与眷恋。“何其有幸,我是青海文学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阎瑶莲如是说。

2003年6月,阎瑶莲的《晚晴集》面世,书中收录了她近三十篇散文新作。此时,她已是两鬓飞霜的奶奶了。可她,仍然不曾放下手中的笔,放下眼前的书。我省著名诗人白渔曾这样评价阎瑶莲:“她本是‘多面手’,很有写作才华,却甘当蜡烛和文梯,呕心沥血,把人生的朝霞和晚霞,连同智慧,都献给了《青海湖》期刊和它的作者群。1985年离休后,又为青海方志的编审工作付出了十年光阴,七十岁后仍在自己的小屋里伏案笔耕不辍,为青海文坛释尽余热。几十年任劳任怨地为平凡的伟业搬砖、添瓦、砌墙、饰面,今天,像模像样的青海文学层楼里,胶凝着她的汗血和赤诚的情思。”

“庾信文章老更成”。迈入古稀之年的阎瑶莲创作势头愈加强劲,她接连撰写了《远行天涯》《沿着古老的历史河道追寻》《来自河湟大地的作家》《珍惜“自己的声音”》等一系列散文随笔和评论文章。她的文笔日益老到,文风却愈加平和。

我省著名书法家林锡纯曾经为她手书叶圣陶的《老境》一诗:“居然臻老境,差幸未颓唐。把酒非谋醉,看书不厌忘。睡酣云夜短,步缓任街长。偶发园游兴,小休坐画廊。”她读之莞尔,哪里会这般清闲?读书、写作,永远忙得不亦乐乎。

2011年7月,她的散文随笔新作《沧桑集》入选青海省作家协会选编的青海老作家丛书《玉昆仑》,并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时任青海省文联主席班果和青海省作协主席梅卓在序言中这样说:这些孤寂的歌者依然没有停止心灵之火的喷发,他们对文学的坚守和对人类命运的思索积极且宝贵。

岁月匆匆,垂垂暮老。可阎瑶莲,依然习惯于用文学表达内心的情感,用文字审视自己,用文字检索那些日渐尘封的往事……耄耋之年,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仍然还在读书、写作。她关心青海文坛,关注年轻人的写作。她还在为青年作家写评论,为基层作者出了新书而欣喜不已。她被誉为青海文坛的一棵“常青树”。《在广阔的文学原野上》一文中,她这样感慨:在广阔的文学原野上,我是一株无名小草,一棵沧桑老树,一头俯首的耕牛。我本无才,却有文缘。在新中国灿烂阳光照耀的文苑,心无旁骛,埋头躬耕,整整70载。

70年风霜雨雪,70年砥砺前行,阎瑶莲平静而又坚定:我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选择了大西北,来了就从不后悔。

如今,已经92岁高龄的她,思维缜密表述清晰,白发如雪却精神焕发。采访中,她曾自嘲地对笔者说: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腿脚也不灵便了,可就是脑子还好使。

这,或许是上苍对她的馈赠吧。对于一个热爱文学的人来说,文学永远是最好的滋养,让她快乐让她温润让她头脑清晰也让她永远保持年轻的心态。

70载岁月,漫长而又短暂。

回望来路,那些经由文学浸润、抚慰的时光显得那般丰饶又那般迷人,她怎能割舍心中这持久浓烈的爱?

70载时光,有阵痛,有苦涩,更有欢欣、鼓舞和振奋。

作为编辑,阎瑶莲见证了青海文学的每一步成长,并且用自己的力量让文学的星河照亮那些文学爱好者的前行之路;作为作家,她努力了,用自己的笔写出了心中的感喟与热爱,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丰盈而多彩。这,难道还不够吗?

采访手记

奥地利诗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说过:“一个人,只有在第二故乡,才能检阅灵魂的广度与深度”。

阎瑶莲,一个在东北黑土地上吃高粱米长大的女子,一个新中国成立后踊跃奔赴大西北参加建设的华北大学毕业生,一个文学处女作即一炮走红的作家,22岁上激情满怀地来到青海。这一来,便再也没有离开。

阎瑶莲以自己的顽强坚守和倾情付出,为青海文学70年的发展提供了见证和注脚,也为我们诠释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和“伟大出自平凡”的深刻内涵。青海文学的大厦上,凝结着她的心血与汗水;硕果累累的高原文学之树上,刻写着她的劳作与奉献。

70年时光,漫长而又短暂。

70载岁月,艰辛却又丰盈。

我们身边有一大批像阎瑶莲这样热爱青海,把高原视作故乡的人。他们,怀着一颗挚爱和虔敬之心,默默地奋斗在各自的岗位上,把生命之根深深地扎进了这片离天最近的高大陆。

很高兴能有这样一次采访,有这样一个与青海文学事业拓荒者、创业者之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有这样一次认识和理解老一辈“青海人”荜路蓝缕、勇往直前的精神和气概,并向他们表达敬意的写作经历。(王丽一)

作者:王丽一 稿件来源:青海日报 声明:以上内容版权为《青海日报》所属媒体平台所有,未经许可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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