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惑(花落不惑)
花开不惑(花落不惑)我猜想,它们也许就是木棉树,只是品种不一样罢了。这让我想起了林清玄先生的一篇散文——《飞翔的木棉子》。林清玄先生能住在一个举目可见木棉花的地方,真幸福。但也许这种幸福,更多的是源于他对生活的细心观察和思考,而不仅仅是花草呈现出的芬芳艳丽而带来的幸福感。都市凋落的木棉花给他带来了一个疑惑:为什么都市的木棉不结籽?南方乡下的木棉花开后结籽,洁白的棉花絮可以随风飞翔。木棉花落之于他,是一种奢侈的浪费,也是一种忧伤的疼痛。因为落的不仅仅是一个春,更是坏掉了一个生命的孕机。花不轻落,一落便是满地生命的困惑。所以我对它们是很熟悉的,所以花开在红绿灯路口的这几株落叶大乔木,我管它们叫“变态的木棉”。每天早上我路过它们,刺眼的灯光,照耀着它们向渐寒的空中蔓延。如今这种淡紫红色又出现在了我的眼里,在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吸引着我的眼球。过去我之所以叫它“变态的木棉”基于三个困惑:一是树的枝杆长得像木棉,但花却
花落不惑
——生命之问
(一)
2年前,我在繁闹的都市,写下了这样子的一句话:“我把来时的路走了一遍,早上冷冷的气息扑在我的脸庞,1-410教室旁边变态的木棉,安静地开着几朵熬寒的淡紫红色的花,达不到艳红,我感觉到了它生命的独特,毕竟变态的开着……”
如今这种淡紫红色又出现在了我的眼里,在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吸引着我的眼球。过去我之所以叫它“变态的木棉”基于三个困惑:一是树的枝杆长得像木棉,但花却不像以往我所见过的艳红的木棉花;二是其花与木棉花有些相似,但花期却不是每年的4月,而是9-11月;而第三个困惑便是花与叶几乎同在。
我喜欢木棉花。在离湛而去后,我写过一篇散文——《赤裸的怒放》。这篇文章写的正是艳红欲滴的木棉花。木棉花有“英雄之花”的美誉。花开的时候之所以说是“赤裸”,是因为它是先开花后长叶,即花期过后,嫩绿的叶子才慢慢长出来。木棉花总是在我忙碌中悄然开放,有时总觉得在我的俯仰之间就已全树艳红。我喜欢花离枝时的干脆,也喜欢聆听花朵落地时的声音,感觉到它们的生死没有一点困惑。
后来我的这份“喜欢”导致我大胆地叫大哥买些木棉树回老家种,到每年的花期,就会有很好的观赏价值。大哥对我说:“在家乡农村,种这种树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母亲在观赏方面则会显得更粗糙。她一见到这种树干基部密生瘤刺的树,就说它丑陋无比,遑论叫她种植了。尽管家人都不太喜欢木棉树,也不太欣赏它的花,甚至可说有些“嫌弃”的程度,但我却异常的喜欢,喜欢它的赤裸,喜欢它的艳红,喜欢……
所以我对它们是很熟悉的,所以花开在红绿灯路口的这几株落叶大乔木,我管它们叫“变态的木棉”。每天早上我路过它们,刺眼的灯光,照耀着它们向渐寒的空中蔓延。
我猜想,它们也许就是木棉树,只是品种不一样罢了。这让我想起了林清玄先生的一篇散文——《飞翔的木棉子》。林清玄先生能住在一个举目可见木棉花的地方,真幸福。但也许这种幸福,更多的是源于他对生活的细心观察和思考,而不仅仅是花草呈现出的芬芳艳丽而带来的幸福感。都市凋落的木棉花给他带来了一个疑惑:为什么都市的木棉不结籽?南方乡下的木棉花开后结籽,洁白的棉花絮可以随风飞翔。木棉花落之于他,是一种奢侈的浪费,也是一种忧伤的疼痛。因为落的不仅仅是一个春,更是坏掉了一个生命的孕机。花不轻落,一落便是满地生命的困惑。
而走出这个困惑,他继续深问于自然。北回归线以南的壁虎会叫,以北的哑巴;中央山脉以西的白头翁白头,以东的乌头。难道只是环境改变的一种自然现象?他又发现“在中央山脉走到尾端的恒春,由于没有中央山脉为界,同时生长着白头翁与乌头翁,白者自白、黑者自黑;还有沿着北回归线生长的壁虎,有会叫的也有哑巴的,嚣张者自嚣、默者自默。”
他问:“那么,或黑或白、或叫嚣或沉默,是不是动物自己的心愿呢?”
他说:或许是的。
生命的质问,有时总是没有答案的,但花开花落总是有答案的。
(二)
后来我通过网络,找到了路上这些“变态木棉”的真名。它们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美人树。也叫美丽异木棉。我一直用“变态”来称呼它们,让它们蒙受多年的委屈,真是难为它们了。
美人树属于木棉科异木棉属,原产南美洲,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与我常见的红棉如此酷像,也不怪我叫它们变态的木棉了。
这些美人树每天跟我眉来眼去。早上它们站立在寒冷的路上,等待着我晨跑的脚步声,那时路上还没有过多往来的车辆与行人,它们默默地守候着每一天的第一缕阳光。遇到好天气,它们在蔚蓝的天宇下,开着淡紫红色的花,笑迎我归家。深夜之中它们又坚守在路口,不让我醉倒。
我不嫌弃它们“丑陋”,因为它们的心是美的,心是善的。正是丑陋坚硬的外壳,保护着它们柔弱的内心,柔柔的内心才绽放出了美丽的花朵。
它们背井离乡,被移种于此,我不知道是否合着它们的心意?是否适应了这个红城的一年四季?别人是很难在我身上看到四季的变化了,因为每天似乎都只见我穿着一件短袖。但每次它们花开红绿灯路口,我就知道秋天来了,并且是深秋。
它们开着花,点缀了深秋往冬的颜色,似乎要告诉我,深秋与冬,不只是有白的、灰的,也有红的、紫的……
它们坚守着自己原来的颜色,这颜色也许是空气中隐藏的颜色,只是通过它们的身体表现出来罢了。但也许就是它们本身的。它们不结籽,凋落的花朵,在空中轻舞飞扬,似乎已经守住了某种愿望,不露丝毫惑颜,每天清晨总是在我见证之后才被街道清洁工带走。
林清玄先生在《飞翔的木棉子》里写道:“一个人不管处在任何环境,都要坚持心灵深处的某些质地,因为有时生命的意义只在说明一些最初的坚持……”
关正文为《见字如面》作的序文里说道:“古往今来,但凡有点价值的精神产品,总得坚持点什么。”总得坚持点什么,也成了他所作序文的标题。
任何生命的品质,也总得坚持点什么……
寒凉的夜风轻轻摆弄着我的衣袖,花瓣在灯光下孤独的飘落,我移着脚步向前,倾听着,轻吟着:
年近不惑,路口花落;
花落不惑,风动无若。
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