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娶了阴阳家圣女(夫君心系白月光冷落她)
大秦开局娶了阴阳家圣女(夫君心系白月光冷落她)成亲前,林千霜只见过崔常安三次,连话都没说上。说起来,这门亲事是由陛下赐婚,双方父母“欣然”答应,他们两人只能接受。林千霜羞涩的春心立刻被吹散殆尽,只剩下哭笑不得。唉,这个男人,真没情调。今晚怕是要独守空房了。
洞房花烛夜,林千霜娇羞地叫了声“夫君”,
却换来崔常安的一阵颤抖。
“你,你别这么叫我,恶心。”
呃......
林千霜羞涩的春心立刻被吹散殆尽,只剩下哭笑不得。
唉,这个男人,真没情调。
今晚怕是要独守空房了。
说起来,这门亲事是由陛下赐婚,双方父母“欣然”答应,他们两人只能接受。
成亲前,林千霜只见过崔常安三次,连话都没说上。
没想到洞房花烛夜,她只说了两个字,便换来崔常安如此反感。
看来,他很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地娶了她。
她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此刻,林千霜坐在床边,崔常安便站在窗前,与她隔着最远的距离。
翩翩君子,长身玉立,却整个人透着嫌弃与抗拒,当她是毒虫猛兽。
门外有侍卫守着,还有丫鬟嬷嬷听着,他们两人谁都无法离开,要么洞房,要么这样到天亮。
既然崔常安不想跟她洞房,林千霜只能自娱自乐,来个闲话家常。
“夫君为何不喜欢我?”她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摘头饰,一边问道。
声音不大,确保让崔常安听清楚,却不会传到门外去。
崔常安侧头瞥了她一眼,只哼了一声,不答。
“夫君嫌我长得丑吗?”林千霜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没有倾城之貌,可怎么也不至于丑到让人嫌弃吧?
她转向崔常安,专注地盯着他,期待他的答案。
崔常安本不想理她,却在她灼灼的目光下缴了械,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不。”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林千霜非但不丑,反而清丽如芙蓉,天然去雕饰。
只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林千霜对崔常安的妥协很满意,又笑道:“你嫌我家无权无势?”
“不。”崔常安这次回答得很痛快,甚至有点动怒。
崔家为世家,林家为权贵,算得上门当户对,可真要说起来,是他崔家高攀了。
家里之所以逼他娶林千霜,正因为看重林家的权势,想借助权势滔天的林家,重振日薄西山的崔家。
林千霜起身来到崔常安身边,直视他的眼,问道:“这么说,你有意中人?”
崔常安的眸子微微瑟缩,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将视线转向关闭的窗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千霜苦笑:看来是了。
这么说,崔常安迫于陛下赐婚和家族压力娶了她,却不打算碰她,这是要为心爱的女子守身如玉吗?
刚成亲便发现自家夫君有心上人,且对心上人情深义重念念难忘,对于林千霜来说,绝对是件糟心的事。
她对这个让自家夫君心心念念的女子产生了兴趣,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家里是做什么的?她知道你成亲了吗?她成亲了吗?”
她很想知道,像崔常安这样的公子哥儿,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肯定不是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型,难不成是小家碧玉型?
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无法在一起,被家人强行拆散,一个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一个凄凄惨惨垂泪到天亮?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林千霜便觉得心酸又好笑,毕竟,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崔常安却立刻警惕起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如金刚怒目,厉声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这人,不会以为她要去害人家姑娘吧?她有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真是小人之心。
林千霜用力抽出手腕,轻轻甩了甩,笑道:“我好奇,随口问问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
洞房花烛夜,她可不想跟自己的夫君吵起来,万一被外面伺候的人听到,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儿。
若是再将崔家的长辈招来,她新妇的形象恐怕会一落千丈。
“我会跟你和平相处,给你应有的尊严,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要擅自打听我的事,否则,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崔常安竟然还敢威胁她?
“好,好,我知道了。”林千霜倒也不恼,而是暗暗思索今后的计划。
她不善于自怨自艾,遇到问题便只想解决问题。
见夜色已深,崔常安越过林千霜,来到床边倒头便睡,连衣服都不脱。
“你睡床上,我睡哪里?”林千霜四处打量了一番,惊愕地问道。
新房里只有这一张床,除此之外,连张宽点长点的凳子都没有。
她绝对不要睡地上!
“谁管你——”崔常安面朝里,身上裹着被子,声音闷闷的。
林千霜:“......”
她向床里望了望,发现里面空间尚可,足够她睡觉。
只是,崔常安修长的身体躺在床边,她若想进去,必须从他身上爬过去。
林千霜盯着崔常安,想象自己爬过去的情景,一阵恶寒。
崔常安或许被她看毛了,扭头瞥了她一眼,见她直勾勾盯着床里面,便将双腿挪到地上,轻抬下巴,示意林千霜进去。
表情颇有些挑衅,似乎想看林千霜的笑话。
林千霜才不会客气,爬进去和衣而睡。
崔常安见她真的打算跟他同塌而眠,眼睛都瞪圆了,“你还真睡这里啊?”
“不然呢?”见崔常安坐起身,满脸嫌弃,林千霜毫不客气地拽过他身上的被子,心安理得地盖在自己身上。
既然没人心疼她,她可要自己心疼自己,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床褥很柔软,被子很温暖,林千霜打了个哈欠,打算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考虑其他事。
崔常安看了眼坚硬冰冷的地板,实在没勇气睡地上,便找来四床被子叠成条,隔在两人中间。
一副誓不与林千霜肌肤相触的架势。
两人背对背而眠,一夜相安无事。
新婚第二晚,崔常安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
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儿,林千霜嘘寒问暖,体贴周到。
公公婆婆一走,她便将崔常安丢在一边,打发丫鬟小厮们去服侍。
夜深人静,林千霜睡不着,便坐在桌前看书。
崔常安似乎很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说着梦话。
什么“云仙,对不起”,“云仙,我不想离开你”,“云仙,你不要不理我”
每嘟囔一句,都要叫一声“云仙”,深情而执着。
林千霜一看有戏,拧了湿帕子,坐在床边,一边帮崔常安擦脸,一边开始套话。
“你放心,云仙公主不会怪你的,她自己不也嫁人了吗?”
崔常安挥开帕子,不满地嘀咕道:“她也不想嫁给赵翼,是被陛下逼的,跟我一样,我们都是被陛下逼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原来,崔常安的意中人竟是云仙公主???
那可是仙子一般的存在,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儿,美艳娇媚,倾国倾城。
只可惜,云仙公主半年前便已嫁人,夫君赵翼出身于如日中天的赵家。
赵翼的父亲是先皇的托孤大臣,更是当今陛下的宠臣。
赵翼的两个哥哥一文一武,均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最难能可贵的是,赵家满门忠于皇家,从未有过二心。
陛下需要下嫁心爱的公主,来拉拢这样的家族。
混蛋崔常安,心上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之前竟然还威胁她不许伤害公主?
她哪里有那个胆?即便有那个胆,也没有那个本事呀?
“对了,云仙公主成亲后,你们还有联系吗?”林千霜又问道。
崔常安掀开眼皮,白了林千霜一眼,嘟囔道:“这是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千霜轻笑道:“我听说云仙公主跟驸马赵翼感情不和,在外面养了别的男人,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崔常安“腾”的一下弹坐起来,厉声辩解道:“滚,怎么可能是真的?她才没有养男人,只有我。”
林千霜将崔常安推倒在床上,继续帮他擦脸,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被她擦得火红,“哦,原来经常跟公主幽会的人是你呀,你们通常什么时候见面?”
“......”崔常安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虽醉眼朦胧,却非要穿鞋袜,嘀嘀咕咕道:“时间到了,我要去见云仙,她一定在等我了。”
林千霜看向窗外,发现外面一片漆黑,连点月光都没有,笑问道:“你跟云仙公主约了今晚见面吗?你会不会记错了?”
若崔常安真与公主有约,绝不会喝这么多酒。
崔常安扶着额头想了想,又倒回床上,“哦,对,不是今晚,是明晚。”
林千霜轻笑:明晚呀——
新婚第三日晚,崔常安与云仙公主在崔家后面的小山上私会。
林千霜便坐在最高的树杈上看戏,身体被茂密的树叶遮挡,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夜色深重,月光朦胧,真可谓“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常安——”云仙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
“云仙——”崔常安的声音低沉磁性。
两人一边呼唤着彼此的名字,一边向对方跑去,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犹如分都分不开的连体婴。
场面万分感人。
林千霜一条腿向下垂着,另一条腿踩在树枝上,胳膊肘撑在腿上,用手掌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云仙公主珠圆玉润,雍容华贵,白嫩的脸蛋肉嘟嘟的,嘴唇丰厚而微翘,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崔常安器宇不凡,风流俊俏,清亮的眸子总是隐含几分忧郁,让人疼惜的同时又心生亲近。
两人真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王八看绿豆,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可惜,一个当了皇家拉拢朝臣的棋子,一个当了崔家重振家业的工具。
都是可怜人呀。
见两人嘴对嘴啃在一起,林千霜赶紧用手捂住了眼,可出于好奇,还是留了一条缝。
哇,原来男女亲热是这样的,好羞耻。
可奇怪的是,亲吻也能要人半条命吗?
云仙公主的身体都软了,直往地上滑去,连呻吟声都软得不像话,好似呼吸不畅,快要窒息。
可崔常安却没有停止亲吻的动作,而是抱着云仙公主一起坐在地上,继续缠绵。
地上繁茂的青草成了他们的温床,林间热闹的鸟叫蝉鸣为他们伴奏。
“非礼勿视。”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诡异的声音。
虽低沉克制,却还是吓了林千霜一跳,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稳住身形后,林千霜扭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形修长气质出众的黑衣人。
他脸上戴着恶鬼面具,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肩膀上站着一只目光炯炯的猎鹰。
此刻,这只猎鹰正歪着脑袋盯着林千霜,好像随时准备攻击她似的。
云仙公主和崔常安察觉到了树上的动静,正想过来查看。
面具男肩上的猎鹰突然叫了两声,围着树顶盘旋一圈又回来,消除了两人的疑惑。
林千霜和面具男躲在枝叶茂密处,脸对脸,眼对眼,姿势颇有些亲近。
没办法,藏身的地方本就不大,两人只能挤一挤。
仔细看,这男人的眼睛还真是好看,眼眸晶莹剔透,眼尾微微上翘,很是迷人。
而他的嘴唇丰厚而对称,天生自带异性缘,并不令人讨厌。
见面具男坐在自己旁边,也看起了好戏,林千霜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面具男不答,眸光扫向地上的云仙公主。
“难不成,你是公主的暗卫?”林千霜猜测道。
堂堂公主,深夜出行,不可能孤身一人,必定有人暗中保护。
听说皇家专门训练了一批暗卫,身手不凡,神出鬼没,只为暗中保护皇家成员。
可面具男却轻笑了一声,没有承认。
林千霜突然捂住嘴,小声道:“你,你该不会是公主的夫君吧?”
难不成驸马发现云仙公主深夜外出,跟踪而来?
可她听说驸马赵翼不是什么好人,应该不会拥有这般爱笑的眸子和讨喜的嘴唇吧?
还有,若面具男真是公主的夫君,那此行便是来捉奸的,可他看到云仙公主和崔常安亲吻到一块儿,怎么会如此冷静?
面具男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的夫君正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为何不去制止,反而在这里看戏?你不介意吗?”
这面具男竟知道她的身份?亏她还特意换了一身夜行衣,戴了一顶黑纱帽。
在面具男眼中,她恐怕像个大傻帽。
林千霜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道:“我又不爱他,为何要介意?”
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的。
成亲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崔常安心有所属,还想着跟他夫唱妇随恩爱和睦呢。
结果,刚成亲便知道他有意中人,如今还要看两人在这里私会。
可她介意有用吗?崔常安不会在乎她的想法,云仙公主更不会在乎,没人在乎。
就在这时,崔常安将云仙公主打横抱起,向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他用脚关上门,彻底隔绝了林千霜和面具男的目光。
木屋里亮起了灯,透过窗缝,树上的两人只能看到屋里的两人相拥着倒在木床上。
这才是真正的非礼勿视,林千霜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面具男看了她两眼,突然问道:“你想不想让你夫君与公主分手?”
林千霜叹气,“不必了,看他们亲热的那副样子,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分不开的。我可不想当那坏事做尽却得不到半分好处的恶人。”
崔常安心有所属,不会爱上她。即便跟公主分手,也不会爱上她。
她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劳心劳力,用尽手段。
面具男依然盯着她,语出惊人,“既然你夫君给你戴绿帽子,你没想过也给他戴吗?”
林千霜一把抓住衣领,警惕地呵斥道:“呸,怎么可能?他不是人,我是。你可别想打我的主意,我才不是随便的女人。”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面具男将手背挡在唇边,呵呵笑出了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我想要你,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中人。你已是崔常安的妻子,可他却没拿你当妻子,你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
林千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当然有意中人,但他是个疏朗正直的英雄好汉,才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勾当。”
“哦,是吗?他是什么人?说不定我认识。”面具男好像对她的意中人很感兴趣。
“你或许听说过,但一定不认识。”林千霜托着腮,缓缓谈起她的意中人,“他容貌俊美,温良谦恭,是个胸怀宽广乐于助人的好男人。可一旦到了战场,便会化身雄鹰,一往无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没人是他的对手。”
“战场?他是军人?可当今武将我几乎都认识,好像没你说的这个人。”
“当然没有,因为他已经去世多年,想必早已转世投胎。自从听说了他的事迹,我便深深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只可惜,獾狼下个小耗子,一代不如一代,他的后人竟成了缩头乌龟,当不了英雄好汉。”
面具男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有人向木屋的方向走来?
林千霜赶紧顺着树干滑下去,猫着腰来到木屋前,将开着的锁锁上,以免屋中两人的奸情暴露。
她可不想新婚第三日便被人指指点点。
来人是名醉醺醺的壮汉,看上去好像迷路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木屋前,用力推了推门,没推开,这才低头看向锁着的铜锁。
“咦,我家的门怎么锁了?臭婆娘,又把老子锁在门外......”
壮汉醉得不轻,用力拍打门板,见没人开门,这才骂骂咧咧地原路返回,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云仙公主正和崔常安缩在被中摸索衣服。
见门外没了动静,崔常安才起身查看,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不是你让人锁的吗?”云仙公主疑惑道。
“......不是。”崔常安的脸色很难看。
这座小山独属于崔家,除了崔家的人,别人不会来。
自从他在这里建了这座木屋,用来跟云仙公主私会后,便叮嘱任何人不得进入,连他的亲信都不行。
到底是谁帮他们锁了门?这个人知道多少?目的为何?
崔常安打开事先准备的暗门,来到门外查看,却找不到蛛丝马迹。
云仙公主已穿戴完毕,在崔常安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查查,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我的事。”
云仙公主下山后坐着小轿离开,崔常安查探一番后也离开了。
整座山上只剩下林千霜和面具男。
如今的林千霜,只有一个念头:和离。
可这门亲事是陛下亲自指婚的,和离等于打陛下的脸。不但她和崔常安有麻烦,两个家族也会有麻烦。
可她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带一辈子绿帽,还要给奸夫淫妇站岗放哨吧?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家。”面具男体贴地说道。
林千霜这才反应过来,暗叫糟糕。
崔常安若回家后看不到她,肯定会起疑心。
她必须赶在崔常安到家前回房睡觉。
“你会武?”面具男如影随形,轻功不凡,却对林千霜的身手连声赞叹。
“哥哥教的,怕我出门在外时无法保护自己。”
爹娘反对她练武,哥哥便只教了她轻功,让她遭遇危险时能迅速逃跑。
来到新房所在的院子,林千霜站在墙头上,向面具男道别。
“喂,你到底是谁?”
相处一夜,她还不知道面具男的身份,实在让人好奇。
面具男并不打算告诉她,只是说道:“相信咱们还会见面,下次告诉你。”
出于好奇,林千霜刻意偶遇了驸马赵翼。
发现他并不是昨晚的面具男。
虽然身量相仿,眼睛却不同。
面具男是细长的瑞凤眼,眸光流而不动,很是迷人。
赵翼却是阴郁的下垂眼,总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
赵翼似乎也发现了她,冷冷地向她看来。
林千霜瞬间头皮发麻,只能向赵翼展露笑颜,企图蒙混过关。
没想到赵翼竟向她走来,沉声道:“崔少夫人,你特意来看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竟认识她?
赵翼的长相并不差,称得上美男子,可就是眼神太阴冷,表情太阴森,气质太阴郁。
总之一个字:阴暗。
“......”林千霜实在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能速战速决,“我只想得到驸马的一个答案。”
“哦?”
“驸马是否想跟公主和离?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林千霜曾听哥哥说过,赵翼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自幼便奋发图强,学文习武,梦想超越父亲和两个哥哥,成就一番事业。
而不是成为远离政治的驸马,公主的玩物。
没想到一道圣旨,他不得不迎娶公主,导致仕途受阻,连科举都参加不了。
如今只能讨个闲差,还要被人指责是靠公主才能得到。
如此境遇,令他生不如死,便对公主采取冷暴力,不进公主府。
云仙公主自幼娇纵,哪里受得了这份闲气,便跟赵翼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说起来,赵翼也是受害者。
和离,对所有人都好。
她能摆脱崔常安的臭脸,恢复自由之身。
崔常安能跟云仙公主在一起,相爱相亲。
赵翼可以摆脱驸马身份,步入仕途,实现抱负。
可这两桩亲事都是陛下赐婚的,必须在不得罪陛下的条件下才能和离。
赵翼审视了林千霜一番,淡淡道:“想。”
“好,既然这样,我们合作如何?”见赵翼的目光似有怀疑,林千霜继续说道:“虽然我力量微博,可有志者事竟成,总比你一个人自暴自弃好。”
“......好。”
没想到赵翼这么快便答应了,林千霜很是高兴,“我们各自制定一个和离计划,找机会交流协商,查漏补缺,然后一起实施,成全公主和崔常安,让我们两人解脱......”
“好。”
跟赵翼达成协议后,林千霜心情颇好,特意跑了一趟郊外,将这件事告诉曾经的救命恩人。
也就是她用来糊弄面具男的“意中人”。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意中人。
可路上,林千霜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只能匆匆而去,仓皇而归,免得徒惹事端,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为了避免跟林千霜同塌而眠,崔常安好不容易才弄来一张软塌,摆在窗下。
见上面铺着一张上好的虎皮,林千霜毫不客气地抢了来,铺在床上。
天气转凉,被窝里总是凉飕飕的,有了这张虎皮,她便能睡得更香。
崔常安见她这般不客气,怒道:“你简直就是峨眉山的猴子。”
林千霜一边铺虎皮,一边问道:“什么意思?”
“无法无天,强取豪夺,比皇家公主还胆大妄为。”
“错。”林千霜对崔常安这个评价很是不满,“皇家公主敢跟别人的夫君偷情,我可不敢。”
她小声嘀咕道:因为我是正经人,要脸。
崔常安一听偷情二字,抬脚向床边走来,“警告你谨言慎行,不要随口污蔑别人。”
见他的眸光警惕而探究,林千霜笑问道:“崔常安,你想不想跟我和离,迎娶公主?”
崔常安的视线犹如钉子,恨不得立刻钉死她灭口,“你怎么知道?”
“我今日见了赵翼,听他说的。”林千霜打算将黑锅推到赵翼身上。
“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会说?”崔常安倒也不笨,压根不相信,质问道:“你跟踪我?”
“怎么可能?”林千霜才不会承认,“是你说梦话。”
“就是你跟踪我,我在你鞋上发现了后山独有的草屑。”崔常安冷笑,“林千霜,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崔常安,非但不笨,还聪明得很呢,竟然这么快便揪出了她。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和离,恢复自由身。”林千霜坦率地说道。
崔常安苦笑,“谈何容易。”
“正因为不容易才要想办法呀。咱们一起想吧。”
“......也好。”
新婚第六日,林千霜受邀参加右相孙子的百日宴。
云仙公主也来了,成为命妇们巴结讨好的焦点。
林千霜不愿凑这个热闹,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却参观相府的花园,没想到竟遇到了低调内敛的庆阳郡王李缘时。
也就是那晚的面具男。
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刹,林千霜立刻认出了他。
原来,他既不是公主的暗卫,也不是公主的夫君,而是公主的皇兄。
听说云仙公主和庆阳王关系亲厚,比亲兄妹还要好。
糟了,庆阳王不会为了公主的“性福”,杀她灭口吧?
“王,王爷......”林千霜低眉顺目,很是恭敬。
李缘时垂眸打量她,轻笑道:“你不怕赵翼,竟然怕我?”
这人知道她私下见过赵翼?
“你是怕,而是尊重。您是王爷,理应得到民妇的尊重。”
李缘时虚虚扶了她一把,抬脚向花园深处走去,林千霜不得不跟上。
“你竟敢跟赵翼那种人合作,真是勇气可嘉,本王佩服。”
“没办法,情势所逼,不得不暂时联手。虽然驸马心机深沉,但也不至于对我下手吧?我可没什么利用价值。”
“你倒有自知之明。对了,和离之事算我一份,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却也希望你能摆脱不幸的亲事,找到自己的归属。”
“不必麻烦王爷了。”
听说庆阳王无官无职,避世隐居,不喜欢管闲事,没想到对此事倒是上心。
林千霜可不想欠他人情,要欠也应该是公主欠他。
既然他这么为公主着想,那便让公主承他这份人情吧。
没想到林千霜与赵翼见面时,李缘时也在。
“王爷,您就这么喜欢看戏吗?”之前看妹妹跟情郎私会,如今看她和另一名受害者自救?
李缘时亲手为林千霜倒了杯茶,轻笑道:“我自然希望此事妥善解决,对你们四人都好,因此来做个见证,确保你们四人皆全身而退。”
林千霜开门见山道:“那可要先说好,王爷此举是为了公主和驸马,可不是为了我,我不需要报答您吧?”
“自然不需要。”
“那就好。”
林千霜讨厌欠别人人情,因为麻烦,不好还。
赵翼的计划很简单,先在陛下面前谋个官职,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能,让陛下认为他是个不可替代的人才,想要重用他。
他通晓天文历法,能推测未来凶吉,还精通外族语言,了解外族的风俗习性。
对于皇上来说,这两种本领目前都不可替代,非他不可。
上任后,赵翼便拼命工作,冷落公主,害公主郁郁寡欢,快要病死。
当然,不是真的病死,而是假装病死。
病死前说她想念陛下,想回到陛下身边。
陛下身边只剩下云仙公主一个女儿,自会将她接回宫休养。
云仙公主便在宫里好好伺候皇上,帮陛下安抚后宫妃嫔。
赵翼和云仙公主一个解决皇上的外忧,一个解决皇上的内患。
接下来,赵翼便主动请缨去跟外族和谈,解决长期滋扰边境的隐患。
临行前,他怕自己回不来,不想让公主当寡妇,请求与公主和离。
皇上急于派他平复边关战乱,一定会答应。
若想实现这一计划,只能跟公主谈谈,争取她的配合。
“需要我跟云仙谈吗?”李缘时提议道。
“不必,我亲自去见见她。”林千霜不想假手于人,决定亲自见一见公主。
崔常安与云仙公主私会之日,林千霜悄悄给崔常安下了安睡药,代替他来到山中小屋。
“怎,怎么会是你?”云仙公主等待已久,没见到崔常安,却见到了林千霜,不禁困惑而恼怒。
林千霜平平静静地给公主行了个礼,这才笑道:“我家夫君不能赴约,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要帮他完成。”
她语声含笑,言辞却有些挑衅。
“你......”云仙公主瞪了她一眼,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我与你夫君要做的事,你可没办法帮他做到。”
呵,她竟仗着身份尊贵,挑衅回来了?
林千霜真后悔来时没带个棒槌,以便回应公主的挑衅。
“公主不愧是天之骄女,将天下男人都当成你自己的,想要谁便要谁。我可做不到,自当甘拜下风。”
“你放肆——”云仙公主似乎没想到林千霜会当面指责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却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林千霜的哥哥可是刑部侍郎,向来对她疼爱有加,若她遭遇意外,他必定会追查到底,绝不放弃。
云仙公主可不想撞到他手里。
“说吧,你今日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云仙公主轻抬衣袖,打量上面的凤凰图案,冷笑道:“若是想让我离开我心爱的男人,那便没必要费唇舌了。”
瞧瞧,这就是人家公主的底气,抢男人抢得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可她有偷情的胆子,却没有向皇上请求和离的勇气。
是吃定赵翼和林千霜不敢拿她怎么样吗?
典型的欺软怕硬。
真当她林千霜是好欺负的?
“自然不是。”林千霜没有动怒,而是将赵翼的的计划娓娓道来。
云仙公主一直静静听着,最终冷笑道:“好,我答应。林千霜,若此事成了,我必会好好谢你。”
她何尝没有过和离的念头,却无法静下心来跟赵翼商量,如今有了林千霜这个中间人传话,倒也不错。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陛下非但不怪罪赵翼,反而被他的凛然大义所感动,承诺赵翼平安回来后必重用他。
和离时,云仙公主和驸马赵翼两眼泪汪汪,依依惜别。
皇上刚一离开,两人立刻甩开彼此的手,满脸嫌弃。
不愧是皇家和世家出来的人,演戏的本领真是高超。
接下来便要解决林千霜跟崔常安的和离问题。
两家长辈都不希望他们和离,他们必须先让长辈们意识到这场赐婚是个错误。
林千霜假意受伤,对外宣称损了身体,不能生育。
她特意请来京城出了名的神医,让他对崔家人说谎。
没想到神医不肯,“你这种体质,最适合生孩子,你却非要逼着我说你不能生,这违背医德。”
李缘时什么都没说,将三件来自西域的宝物推到神医面前,神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哎呀,你的命可真苦啊,怎么就不能生孩子呢?”
他一边将梦寐以求的宝物装进衣袋里,一边写好治疗不育的药方。
李缘时忍住笑,凑到林千霜耳边,小声道:“欠我人情,记得还。”
林千霜白了他一眼。
这个人还真是闲的发慌,非要跑来参合她的事。
不过,也多亏了他,才能搞定这位神医。
此事传开后,立刻引来崔家人的不满,想为崔常安纳妾。
崔常安假装对林千霜深情不移,宁愿绝后,也不愿纳妾,气得崔大人和崔夫人恨铁不成钢。
林千霜时常回娘家哭诉,说婆家的人嫌弃她,引发爹娘的不满。
她不爱化妆了,也不愿穿漂亮衣服了,每次回娘家都一身素白打扮,好像死了丈夫的寡妇。
父亲看着晦气,母亲看着心疼。
两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不好明面上闹掰,只能想办法促成和离。
两家长辈一商量,决定去找太后诉苦。幸好两家都跟皇家沾亲带故,否则还真见不到太后。
今日林家去,明日崔家去,太后不胜其扰,让皇上准两人和离。
皇上虽然很恼怒,可也不便强行阻止,从此后,彻底绝了做媒的念头,再也不给臣子们赐婚了。
和离那日,林千霜刚从官媒媒邸出来,便看到李缘时负手站在门口。
“我跟我夫君和离,王爷您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管得了我吗?”
“呃......”
他是王爷,她确实管不了。
李缘时却笑了,“好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谁都没有说话。
“王爷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好啊。”
林千霜买了一束鲜花,向城外的秦家墓地走去。
这里埋葬着她的救命恩人。
林千霜跪在墓前,诉说自己最近的遭遇。
没想到李缘时竟然也跪下了。
林千霜错愕:身为王爷,怎么能给一个去世多年的臣子下跪呢?
李缘时却笑道:“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既然我爹已经去世,这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报在他儿子身上?”
“什么,你,你是秦家人?”林千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秦将军去世后,他的妻儿便不知所踪,林千霜还以为他们远离京城,过隐居生活了呢。
没想到秦将军的儿子竟然就在她身边?
李缘时苦笑,“是啊,父亲为国捐躯后,陛下便将我接入宫中,收为义子。”
其实,陛下不止将李缘时收入宫中,还将他母亲也接了进去,封为夫人。
李缘时是陛下的继子,只不过这是一段宫中秘闻,没人敢提及。
久而久之,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秦将军这个人仿佛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了,没人敢提他,更没人敢来祭拜他。
如果不是林千霜,父亲的墓碑恐怕早已淹没在杂草中。
“其实,你每次来祭拜父亲,我都知道,只不过我无法光明正大地现身。”李缘时拉过林千霜的手,轻轻摩挲,“久而久之,我便将你当成我媳妇儿了。之前,我还救过你几次呢。”
林千霜每个月都会来祭拜秦将军,将自己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统统讲给他听。
之前有几次,她回家晚了,途中遇到歹徒,皆被人暗中赶走。
她起初还以为是哥哥派人保护她,没想到竟是李缘时。
她用力抽出手,垂眸道:“你想得美。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现在可不喜欢你。”
李缘时笑道:“是吗?我不介意继续等待,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这之后,李缘时便经常约林千霜一起外出游玩。
他精于玩乐,总是给林千霜惊喜,让她的生活充满乐趣。
林千霜很喜欢跟他在一起。
三个月后,李缘时向林家求亲,林家答应了,可陛下却生气了。
问了李缘时一个问题,“前些日子云仙闹着要嫁给崔家小子,如今你向林家求亲,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李缘时虽不是陛下的亲子,可陛下宠爱他的母亲,对李缘时向来不错。
李缘时只能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臭小子,你们倒是各自找到了归宿,就朕成了乱点鸳鸯的恶人。”
作为惩罚,陛下强塞给他一个官职,让他出京历练。
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得到重用,能远离京城当个小官,倒也不错。
出发那日,林千霜早已经收拾好小包袱等着他。
“你这是要跟我私奔吗?”李缘时一人一马,没带任何随从。
林千霜的手在李缘时膝上撑了一下,飞身上马,“非也,我只是想观察一下我未婚夫的人品,看他值不值得我嫁。”
两人单骑,出京而去。
(完——)
【我是@水儿故事,定期更新各类短篇故事,喜欢可以关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