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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树寻情记(却始终错过郑曽祐)

郑直树寻情记(却始终错过郑曽祐)只要她想,随时就可以让许许多多的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不过习惯戴着王冠行走的女人,不会随意接受他人的追求,除非她本人心动。老人的名字唤做张瑞芳,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演员,颜值、才华全部在线,这样的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话筒,问道:“是曾祐吗?”电话那边发出呜咽的声音,她认得这声音,多年前就熟悉,继续说道:“你还好吗?”电话那头依旧是呜咽的声音,一会儿传来另外一种声音,声音的发出者告诉说道:“我爸爸病了,他想说他还牵挂着你。”老人热泪盈眶,抚摸着话筒久久不能放下,即使话筒里只剩下长久的嘟嘟声。

1999年除夕,喜庆的鞭炮声劈里啪啦落了一地,一朵朵寄托着人们美好情思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街上的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喊着闹着欢呼着新年的来临。

上海的一条旧旧的弄堂却显得格外的冷清,好像一幅画作里被忽略的一角,弄堂的左侧有一幢小小的二层楼房,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散发出一团暖暖的明光。

明光下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茶几上摆放着红色包装的糖果,糖果旁坐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老人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电话。

她在等待来自于大洋彼岸的一通电话,这是两个人几十年来心照不宣的约定,静寂的空气宛若停留半空纹丝不动的白云,忽而起风了,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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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话筒,问道:“是曾祐吗?”电话那边发出呜咽的声音,她认得这声音,多年前就熟悉,继续说道:“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依旧是呜咽的声音,一会儿传来另外一种声音,声音的发出者告诉说道:“我爸爸病了,他想说他还牵挂着你。”

老人热泪盈眶,抚摸着话筒久久不能放下,即使话筒里只剩下长久的嘟嘟声。

生于战争年代

老人的名字唤做张瑞芳,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演员,颜值、才华全部在线,这样的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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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想,随时就可以让许许多多的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不过习惯戴着王冠行走的女人,不会随意接受他人的追求,除非她本人心动。

她生活在一个战乱纷飞的年代,多少青年学子,为了祖国的独立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她的父亲张基曾经为了脚下的这片土地而参加北伐战争。

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生命朝不保夕,更何况父亲总是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自诩,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庇佑这个行走在生死线的生命。

结果可想而知,那一年她才10岁,那是一个需要父爱的年龄,后来的人类总结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绝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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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在想,是否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使得她的婚姻生活颠沛流离,起伏不定。活过的岁月已经给出了答案,从一开始的错过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过错。

一见情郎误终身

她真想回到年轻的时候,那一年,她十九岁,在北京学习绘画,之所以学习这门课程,理由有两点:

第一,她喜欢画笔在纸上游走的状态,或者几个几天,或者几个月,当一幅画作诞生时,她的内心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二,继承父亲爱国的遗愿。用画画去唤醒国人麻木不仁的精神,图画不同于文字,一目了然,给人以直接的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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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镇以下的地方,亿万百姓斗大的汉字不识一个,再精妙的文章在他们眼中都是一团乌云浊雾。

到了北京以后,她住在一栋破旧筒子楼的二层,房间的平数极小,不过她极爱那些被墙体分割出来的小小房间。

尤其是向阳的画室,从清晨到午后,再到傍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光亮。同一张画,在不同的光影组合下能呈现出摇曳多姿的风貌。

绘画的时候她偏爱安静,一丝丝犹如绣花针般的声音都会分去一部分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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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楼下的邻居爱好制造“噪音”,三天两头地在家里敲敲打打,起初她还能忍受一二,随意时间的拉长,她终于忍无可忍,大踏步走向楼下。

开门的是一位俊朗的青年,青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睛,衣袖上挽,斯文中微露一点儿痞相。

多少青年男女在漫长的一生中都会遇到类似的时刻,那一刻有一种唤做爱情的美好情感会从五脏六腑中油然升起,而后灌注生命的四肢百骸。

诗人们称呼此种感觉为“眩晕”,剧作家称呼其为“蓦然见了五百年的风流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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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润在艺术世界的张瑞芳瞬间被这种情感击服,怒气荡然无存,灵魂轻飘飘晃向半空。

“什么事情?”青年问道。

“没什么事情,看你一天天地敲敲打打,好奇。”

“请进!”青年做出一个绅士的举动,姑娘进入梦寐以求的场所。

忆往昔青葱岁月,总会让人潸然泪下,进入晚年后的张瑞芳,常常在某个不经意间回想起当初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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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浮现脑海的时刻,她的脸上会出现孩童般纯真的笑容。

那时候的爱情纯粹美好,如同一尊盛放着美丽童话的魔幻水晶球。他们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在北京城的四季里,走走路,看看风景。

好像顾城在一首诗中描述的那样:草在风中结他的籽,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最是仓皇辞庙日

他们互相约定要前往当时的陪都——重庆,投入抗日战争的战线,让微弱的光芒汇集成一道不可攻破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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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到了,可是火车站迟迟没有出现郑曾祐的身影,她只得独自前往那座没有他的城市。

年轻是一个极端美好的字眼,也是一个极端邪恶的词汇,美好的是我们未来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还有一个愿景可以追寻。

邪恶的是他们太过于相信时间的力量,时间可以成全一部分事物,也会在无声无息中摧毁一部分事物,如同握在手中的流沙,越用力流逝得就会越快。

她还太年轻,人生的苦涩滋味还没有涌上年轻的眉头,结果,她盼来了一封长长的道别信,郑曾祐说自己将要出国留学,从此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成了世界第一大洋——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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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人远走他国,但是生活还要继续,那时的她投入了戏剧演出,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演员。

演员无非就是演戏,演给看戏的人。人们常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而演员这份职业常常会让观众混淆两者之间的区别。

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人物?哪一个是演技装饰出的人物?

连演员自己都会经常性地陷入角色本身,更何况是他人,在众多追星人当中,有一为工程师,名叫张克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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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她的戏目出现,他总会准时出现在戏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目光和面庞之间有着特殊的缘分,接触的次数一旦多起来,好感就会逐日递增,面对他人崇拜的目光,当事人岂能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像蜂蜜,事后他托朋友告诉她,自己心仪她很久很久了,希望两个人能够有一次单独会面的机会。

她点点头,同意了他的邀约。陌生的城市里,两颗同时来自于异乡的心灵碰撞出舒适的感觉,犹如漂泊许久的帆船回到久违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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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久久在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皮肤上传出的温暖,哪一年重庆的春天流逝得很快,秋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再次坐到原来的长椅上。

忽然她好想有一个家,侧过来脸她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结婚吧!”

第一段婚姻就这样有些近乎仓促地开启了。她还不知道婚姻不一定能带来所谓的安全感,慢慢地现实露出本来的面目,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不过还好有热爱的工作在,生活还可以得以继续,直到后来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激怒了张瑞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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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生病了,丈夫表现出的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使得她的心凉到了极点。

原来你还在这里

婚姻出现裂痕的时候,剧团正在排练郭沫若新编的历史剧《屈原》,她在剧中担任女主角婵娟,而饰演男主角的是金山,是当时红极一时的演员。

金山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笑容温和得像三月的风,一时间融化了她心底的寒冰。丈夫木讷,婚姻生活呆板无趣。

享受过了戏剧里唯美的爱情,但是从未在现实生活中体验过那种感觉,她怀疑戏剧里的爱情仅仅是艺术家的杜撰,现实中的爱情围绕着一堆数不清的鸡零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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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的出现重新打开了心底尘封已久的大门,死气沉沉的心忽然又活泛起来,像极了春日里草地上的绿色的嫩苗,迎着风自由地招展。

可是受过伤的灵魂,对于婚姻产生了莫可名状的恐惧,她不敢接受金山火山爆发般炽热的情感,她害怕火山冷却后的沉默寡言和不闻不问。

此时郑曽祐早已从国外归来,归来后他第一时间奔赴重庆,渴望在哪里重新找回错过的爱情,遗憾的是瑞芳早已嫁为人妻。

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心爱的人,爱她,岂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毁掉她的幸福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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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彼此的宿命,如同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远远地看着,就是无法汇集一处。父母逼迫着他结婚,很快他也进入了婚姻的殿堂。可谁又能想到,亲爱的瑞芳离婚了。

国人对待家人有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感,抛妻弃子的人最终都会被大众所不耻。

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瑞芳的事情又时时刻刻悬挂在心头,除却像朋友那样远远地关心一下,他不可能显示出过分的亲昵。

某天夜里,金山敲响他的屋门,他打开门,看到醉酒后的金山,完全失去了舞台上的游刃自如的状态,脸上挂着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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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瑞芳,我一定会一辈子待她好,帮帮我,曽祐。”

她找到瑞芳,两人促膝长谈了几个小时,最后金山如愿以偿。

结婚当天,他与金山约法三章,告诫他一辈子不可辜负瑞芳,金山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终生对瑞芳不离不弃。

红尘多可笑

郑曽祐身为男人,本该知道男人的誓言做不得数,尤其在欲望的促使下,男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后来他也多次忏悔自己这一次错误的举动。

金山在遇到瑞芳之前,就曾和多位女孩发生过恋情,多情善变的他怎么可能将感情固定到一个人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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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夫妻两人定居北京。金山在演戏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演员——张维世,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全部化为泡影,被一股脑抛之脑后。

此时的金山已经步入中年,岁月在其身上酿就出一股淡淡的名贵味,这种气质不同于少年和青年,如同美酒,愈久弥香。

张维世哪里经受过此等强烈的追求,不久之后就沦陷在爱情的漩涡。张瑞芳看在眼中,怒在心中,她明白男人要走,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即使你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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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婚的消息很久很久以后才传到郑曽祐的耳朵,身在宝岛的他一改往日斯文的形象,对其破口大骂,可是又能如何呢?

想到心爱的人孤孤单单生活在大洋彼岸,而又无法与之取得联系,他便心如刀绞。

张瑞芳也在岁月中成长,改变,她离开了北京那一片伤心地,定居到了上海,全身心地投入戏剧表演的事业当中。

在这里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三任丈夫,上海话剧院院长——严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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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励既没有于克稷的呆板无趣,也没有金山的善变多情,他踏实、认真、专一,又烧得一手好菜,用独特的手段逐渐俘获她的芳心。

没过多久两人就正式结婚,婚后的张瑞芳极其幸福,两人还收养了一个男孩,生活朝着美好幸福的方向一路航行。

遗憾的是丈夫却早早地离她而去,生活的战场,又剩下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战斗。

过了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心目当中还装着那个名叫郑曽祐的男人,不过她明白此生两人再无机会,直到1978年的一天,她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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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电话里说道:“瑞芳,我是曽祐。”那是长达十几年电话联系开始的地方,从那一年开始,两人的通话演变成一种类似于穿衣吃饭的习惯。

这段跨越了近一个世纪的恋情,直到2012年6月28日上午九点才宣告结束,那个时候,张瑞芳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世间真有所谓的天国,希望他们两人可以在天国相遇,弥补人间错过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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