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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县历史旧照(周至的堡子与土城墙)

周至县历史旧照(周至的堡子与土城墙)  周至境内,农村土城墙的规模和形制最典型的,当属四屯乡苏村土城墙。据相关资料介绍,苏村土城墙东西长268米,南北宽189米。城墙内规划有两条街道和一条联通巷。南街西端和东中部各凿水井一口,北街亦同南街。东西各开一门,西门雄伟高大为正门,东门稍小为次门,修建的城墙顶上可并行三挂马车,东西两座城门坚固雄伟,厚城门、藏兵洞、观测孔和刺杀孔,应有尽有,护城河宽三丈,深两丈。战乱年代,吊桥升起,固若金汤,足以保护村民不受土匪侵扰。相对于同时期周至境内其他堡城墙来说,苏村城墙较为整齐高大,在县西有“县城数罢数苏村”一说。只不过,苏村土城墙已完全损毁。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那时候涝池芦苇茂密,时常可见各种水鸟。夏季,涝池就成为孩子们玩耍的乐园,伙伴们一起到涝池里游泳、捉泥鳅。还有村民,为了储存木材,将砍伐的树木泡在涝池的泥浆里,防止虫蛀腐坏。冬天,涝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每天从村小学放学回来,路过涝

周至县历史旧照(周至的堡子与土城墙)(1)

周至土城墙 陶浒 绘

  今年关中地区的雨水较之往年大幅增加,秦岭峪口一些曾经干涸的河流也水位猛涨。微信朋友圈里,兴盛于上世纪的农村涝池话题,再次被提及。涝池,是指低洼之处积聚天然雨水而自然形成的池塘,回顾历史,涝池的渊源与历史上农村的土城墙密不可分,从一定意义上讲,涝池源于旧社会农村土城墙的壕沟。

  土城墙的渊源,主要还在于村民自卫所用。据老一辈人口口相传和1993年王安泉老师主持编纂的《周至县志》相关资料,清末至民国年间,连年战火,土匪蜂起,为防御兵匪抢掠,村村筑起高大坚固的土城墙,朝开夕闭,以图自保。在长篇小说《白鹿原》里,白鹿村的村民为防备匪患,家家出工,昼夜不停,高筑城墙,加强防卫。小说文字内容,也能够说明这一点。

  我的老家为秦岭北麓、渭河南岸周至县二级阶地的广济镇永红村。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村里土城墙的东段保存最好,上百米长,一层砂石,一层土,层层夯实,修筑而成。看着比较简陋,但城墙土质坚硬,非常结实。那时候,记得土城墙高约10米,站在下面仰望,依然高大威武。土城墙的宽度不等,最宽处可以拉架子车,上面长满了小树和草,鸟窝很多。记得小时候,我们爬到上面玩耍,掏鸟窝。

  从笔者能够记事起,就知道在周至当地人的语言习惯中,一直把村子叫“堡子”。见面问人或外出打听村子,都是说:“老乡,你是哪个堡子的?”或者问:“老哥,那个堡子咋走?”这样的叫法,直至现在,周至的村民包括在外工作的人都如此,改不了口。众所周知,地名称谓与生活习俗、居住环境、人文历史有着密切关系。“堡子”这个独特的称谓,笔者专门请教一些周至文化领域的人士,普遍认为,这个称谓与长期以来周至境内各农村所生活的地理环境有直接关系,即居住的村庄多有土城墙,有明显的地域文化特点。

  四周连接而成的高大土城墙,将整个村子围起来,类似于具有防御功能的碉堡。这些简陋却坚固的土城墙,给了村子应有的安全防护,也给村子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周至地区的农村,和我们村一样,稍微有些历史的堡子都曾筑有土城墙,虽然规模不等,但功能相同。据村里老人介绍,我们村的土城墙啥时候修的,都记不清了,也没有文字记载。据老父亲讲,土城墙南北长约300米,东西约200米,住户有几十户,以张姓为主。有南门和东门,南北一条街道与东西一条街,形成“丁”字形。南门洞宽约7米,可供村民和牛马车出入,城门洞里还盘有土炕,为守城门的老汉居住。南门洞,为村里最繁华的地方,有不少小贩在此摆摊,卖些吃食。在南门外,老张家地畔上有一棵高大槐树,两三个人合搂不住,枝叶繁茂,谁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新中国成立初,户族老者们经商议,将大槐树卖于县上一打船的,卖了800元,户族总共大小40户,每户分得20元。听说,那棵大槐树用来打了一只大船,在渭河行船,可以运马车,足见大槐树的粗壮。

  深挖的城壕护卫在土城墙四周,壕沟宽约几十米,深十几米,常年蓄水。在我的乡村生活记忆中,东段残存的土城墙外,每家后院从土城墙中挖个小门洞,连着外面的小路,可出入。紧挨着的便是深深的城壕。南段土城墙已不复存在,但壕沟颇大。随着土城墙的逐渐破败,城墙外的壕沟,也演绎为农村“涝池”。在笔者老家,把涝池叫“涝子”。我们村的涝池,就是过去堡子四周的壕沟自然形成的。逢涝蓄洪,遇旱浇园,涝池中的存水可供畜用、洗涤。尤其是秋雨时节,家家户户院子积攒的雨水,全部流入涝池,如果没有涝池及时吸纳,肯定会出现内涝。除防洪蓄水外,涝池还担负着浇地、饮牲口、浆洗衣服等作用。傍晚耕作归来,老汉们就把牛马牵到涝池边。劳作一天的牛马,咕噜咕噜大口饮水,解渴解乏。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那时候涝池芦苇茂密,时常可见各种水鸟。夏季,涝池就成为孩子们玩耍的乐园,伙伴们一起到涝池里游泳、捉泥鳅。还有村民,为了储存木材,将砍伐的树木泡在涝池的泥浆里,防止虫蛀腐坏。冬天,涝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每天从村小学放学回来,路过涝池,胆大的孩子就在池面滑冰,常常惹来一片惊叫声和大人们的叱骂声。

  周至境内,农村土城墙的规模和形制最典型的,当属四屯乡苏村土城墙。据相关资料介绍,苏村土城墙东西长268米,南北宽189米。城墙内规划有两条街道和一条联通巷。南街西端和东中部各凿水井一口,北街亦同南街。东西各开一门,西门雄伟高大为正门,东门稍小为次门,修建的城墙顶上可并行三挂马车,东西两座城门坚固雄伟,厚城门、藏兵洞、观测孔和刺杀孔,应有尽有,护城河宽三丈,深两丈。战乱年代,吊桥升起,固若金汤,足以保护村民不受土匪侵扰。相对于同时期周至境内其他堡城墙来说,苏村城墙较为整齐高大,在县西有“县城数罢数苏村”一说。只不过,苏村土城墙已完全损毁。

  现在四屯镇(原属侯家村乡)马营村任家堡土城墙遗址,也保存有一段土城墙和城墙门洞。马营村,位于县城西南2公里处,为周至县大村之一,由郭家堡、任家堡、陈家巷等7个自然村组成,近千户人家。村子处在淳凤岭东边的弯道内,历史悠久,村东有唐代李淳风墓,村西有烽火台水库和2万余平方米的新石器时代遗址,村南有名人墓葬,村北有稻地莲花(上世纪90年代初地下水位下降变为旱地),在周至县的8处省级文物保护名单中,马营村就占了2处。

  据相关资料和村民讲述,任家堡的土城墙建筑年代为清末。原高约4米,宽约5米,城堡筑于台塬之上,依自然地势,平面大体呈方形,东西约200米,南北约100米。城内有东西向正街一条,北墙外为天然断崖,东、西墙外为冲沟,南墙外挖有城壕,基本完整,宽6—7米,深5米 现为村中排污沟。土城墙原东西墙各辟有一门,这些年来,由于村庄发展建设,村民建房和修路,原先的土城墙遭到损毁。现城墙仅存西门,为砖券门洞,整体地势拾级而上约50米,门洞附近的土城墙残余长度约20米。西门高约4米,宽2.7米 夯土层约2米,用青砖垒成,形制为圆形拱顶,像一个窟窿,因此当地人口口相传,俗称“窟窿门”。

  清末及民国时期,除分布于各乡村的土城墙,作为县治所在的周至县城,城墙也非常完备。但是,史料记载没有准确的数据资料。笔者专门到县文化馆,查阅了翻印的清代乾隆五十年(1785年)周至县知县杨仪主持修纂、江苏镇洋贡生王开沃编辑《周至县志》,关于周至县城墙,虽然没有准确的文字记载,但在县治图中,可看到县城墙的概图。县城墙为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窄,设有4个城门和城楼。城墙内,有县署、学署、典史署、文庙、城隍庙等。在东南角的城墙之上建有“魁星楼”,北门东侧的城墙之上还建有“观稼楼”。

  据查阅的民国时期周至县城墙老照片资料,可以看到,县城南门虽然为青砖砌垒,但年久失修,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了,多处都有损毁。

  和许多农村的土城墙一样,随着农村的经济发展,土城墙逐渐被村民取土利用,用于肥地、垫圈、填坑。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笔者老家永红村的土城墙仅剩东段局部,后来村民建新房,土城墙被全部拆完。可惜当时没有照相机,未能拍照留存。再后来,东边和南北边的涝池也被逐渐填平。

  前不久,笔者回到村子,在村子北边一村民建房的旁边菜地上,意外发现一小段残存的土城墙,东西长约3米,高约2米,墙头上长了些杂草。墙体呈上窄下宽形制,不是一般的农村普通夯土围墙,符合土城墙的建筑特点,在土城墙下部,依然能看出当年筑城墙层层夯土的痕迹。笔者有些激动,拿出手机,赶紧拍照,生怕村民建房再将其毁掉。依稀记得,这个位置就是以前村子土城墙的北段。再看如今的周边,都是村民新建的二层小楼。

  笔者同学张占轩,还专门跑到马营任家堡残存的土城墙“窟窿门”踏勘现场。可以看到,城墙门洞为青砖砌垒,两侧建了许多民房,过道愈加窄小,杂草丛生。城墙顶上也长满了构树、槐树等各色树木。经打听,村里60多岁的老年人基本不知道这段土城墙的具体历史,他们表示,很小的时候从门洞要经过,去村里的另一条街(南街),其他情况也不大清楚。

  从关中地区农村土城墙文化保护的角度看,马营任家堡城墙遗址,目前应该为周至地区现存极少数保存状况相对完整的农村土城墙遗址,对研究周至当地的村堡传统建筑结构、村堡布局、社会历史、人文地理等方面有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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