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中所有阵容的高手分布(雪中悍刀行小二)
雪中悍刀行中所有阵容的高手分布(雪中悍刀行小二)我当锻就三千锋,一日开匣玉龙嗥。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神意蛇一条。老剑神默念当年那首诗。当年江山偶遇,他飞剑横江,吟诗而渡,她便趴在船栏上,一模一样如此的笑脸。那年,正是最年轻最耀眼的剑道天才李淳罡最意气风发的时分,也是那位痴痴女子最天真最无邪的年纪。擦肩而过,他只求仙剑大道,并不挂念,她却傻傻挂念了一生一世。
- 第11篇,《雪中悍刀行》,烽火戏诸侯。
江湖是一张珠帘。 大人物小人物,是珠子,大故事小故事,是串线。 情义二字,则是那些珠子的精气神。
还记得
01 天不生你李淳罡,剑道万古长如夜!
老剑神眼神恍惚,望着一脸懊恼的徐小子,再看向嫣然一笑的姜丫头。
当年江山偶遇,他飞剑横江,吟诗而渡,她便趴在船栏上,一模一样如此的笑脸。
那年,正是最年轻最耀眼的剑道天才李淳罡最意气风发的时分,也是那位痴痴女子最天真最无邪的年纪。
擦肩而过,他只求仙剑大道,并不挂念,她却傻傻挂念了一生一世。
老剑神默念当年那首诗。
我当锻就三千锋,一日开匣玉龙嗥。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神意蛇一条。
老剑神伸出独臂,轻声道:“徐凤年,借老夫一剑,一剑而已。”
徐凤年愕然。
李淳罡呢喃道:“欠了一剑。”
徐凤年一咬牙,抽出绣冬,丢向江面上方,像是要抛给那百丈外的小舟青衫。
面朝姜泥的老剑神最后望了一眼她,当日说这个徐小子嘴里的小泥人神似北凉王妃,其实不尽然,她更像是那个喜穿绿衫的丫头。
李淳罡笑了一笑,只有沧桑,倒着飘出船头,仰首豪迈大笑道:“小绿袍儿,且看李淳罡这一剑。横眉竖立语如雷,燕子江中恶蛟肥。仗剑当空一剑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背对扁舟青衫剑冠以及那柄绣冬刀,没了神兵木马牛,更没了年轻时玉树临风,只剩一臂的老人握住了不是剑的绣冬,转身仅是轻描淡写一招一剑。
齐玄帧说我以剑力证道,不如天道,走错了大道。你却说受了一剑便够了。
我李淳罡要甚天道?!
一剑足矣!
初始无人看见这一剑的风采,只觉得索然无味,江面寂静。
可那青衫龙王却顾不上小舟,激射远遁。
瞬间。
大江被轰隆隆劈开,直达两百丈。
这般传说中的陆地剑仙一剑,世间真有蛟龙,也要被当场斩杀!
她不起身,徐凤年便一直撑着伞。
老剑神李淳罡望向这一幕,瞪大眼睛。
随即眼中黯然落寞缅怀追忆皆有。
那一年背负那女子上斩魔台,一样是大雨天气,一样是撑伞。
世人不知这位剑神当年被齐玄帧所误,木马牛被折并不算什么,只剩独臂也不算什么,这都不是李淳罡境界大跌的根由,哪怕在听潮亭下被困二十年,李淳罡也不曾走出那个自己的画地为牢。
原本与世已是无敌,与己又当如何?
李淳罡想起她临终时的容颜,当时她已说不出一个字,可今日想来,不就是那不悔两字吗?!
李淳罡走到大雪坪崖畔,身后是一如他与绿袍女子场景的撑伞男女。
她被一剑洞穿心胸时,曾惨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无趣呢。”
李淳罡大声道:“剑来!”
徽山所有剑士的数百佩剑一齐出鞘,向大雪坪飞来。
龙虎山道士各式千柄桃木剑一概出鞘,浩浩荡荡飞向牯牛大岗。
两拨飞剑。
遮天蔽日。
这一日,剑神李淳罡再入陆地剑仙境界。
02 人已死却不怨,未归之人却不知
陈望掏出那常年携带的一小片物件,轻轻嗅了嗅。
年轻时读书,曾见古语有云:三世修得善因缘,今生得闻奇楠香。
他手中正是一片万金的奇楠木。
他那时候不过是个寒窗苦读十年书依然前途未卜的穷酸青年,他经常坐在那个芦苇丛生的荫凉渡口读书,而她往往会一边捣衣一边听他读书。
他说以后科举成名,一定会衣锦还乡,一定会给她捎带些这奇楠香木。
还有。
一定会娶她。
然后,他千里迢迢来到了这座天下首善的太安城,在千军万马独木桥的科举中成功跳过了龙门。
只是到最后,他成亲了,掀起了红盖头,可烛火中的那张娇艳脸孔。
不是她。
他只给那家乡女子送去了“勿念勿等”四个字。
这么多年,他最怕的不是那位天心难测的皇帝陛下,也不是那位锋芒内敛的太子殿下,更不是那个无孔不入的赵勾。
他最怕自己说梦话,怕自己喊出她的名字,更怕自己当时满腔热血选择的道路,会连累那位远在北凉的婉约女子。
她曾经羞红着脸却一本正经跟他说,以后若是成亲了,田间劳务就不许他碰了,为何?因为他是读书人啊。
陈望捏紧那片奇楠,嘴唇颤抖,闭上眼睛。
隆冬大雪,拂了还满肩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些落雪。
陈望。
望,月满之名,日在东,月在西,遥相望。
这位当之无愧的年轻储相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你找到好人家了吗?”
就算没有,也千万不要再等了。
如果嫁人了,应该也会是找一个比自己更懂得珍惜你的读书人吧。你肯定在怨恨我这个负心人吧?
陈望满脸泪水。
他不知道的是,渡口良人还在等着他,只不过曾经是站在渡口,如今是躺在了芦苇丛中,会永远等下去。
人已死却不怨,未归之人却不知。
03 青梅竹马的将军和寡妇
然后谢西陲发现这个家伙保持微笑望着前方。
再然后,谢西陲就发现不远处一栋宅子门口,站着一位目瞪口呆的女子,好像是被他的粗俗言语给惊吓到了,手足无措,楚楚可怜。
谢西陲咽了咽口水。
裴穗何其眼光歹毒,一下子就看出端倪了,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寻常女子,能让谢西陲这般失态?
世间男儿,有几个逃得过“青梅竹马”这柄天下头等厉害的杀人飞剑?
裴穗终究没好意思落井下石,就要先行离开,突然发现自己的袖口给人攥紧。
谢西陲低声道:“先别走,帮我壮壮胆。”
裴穗差一点就要捧腹大笑。
连先生都说“大楚只要三个谢西陲就能复国无疑”的家伙,也需要有人帮着壮胆才不露怯?
裴穗都恨不得当场对那个不知名女子弯腰作揖了。
他这个兄弟哪怕跟先生辩论形势,也是从不会有半点心虚的。
那个女子犹豫了一下,仅是快速瞥了一眼谢西陲,便低敛视线,就要快步跨上台阶。
谢西陲欲言又止。
裴穗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身边这个胆小鬼。
谢西陲终于颤声道:“刘冬梅!”
裴穗偷着乐了,那女子的名字可真……一般。
谢西陲其实嗓门不大,但那个女子偏偏停下了脚步,可在台阶上没有转身。
谢西陲习惯性揉了揉脸颊,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叫谢西陲!”
裴穗无言以对,抬头看着天空。
你他娘的不是废话吗,街坊邻居的,难道人家还以为你叫谢东陲?
但是接下来那些话,就让裴穗刮目相看了。
谢西陲挠着头咧嘴笑道:“我想娶你做媳妇!其她女子,我都看不上眼!我只喜欢你!”
裴穗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结果给谢西陲踹了一脚。
那名女子没有转身,也没有出声,只是肩膀有些微颤。
谢西陲好不容易拔高的嗓门又低了下去,“当年……往你家那里丢石子,是我不对,但是……我有理由的,当时觉得你喜欢上了那个只会死读书的宋正清,我气不过……”
裴穗又望向天空。
他有些怀疑谢西陲之所以不待见宋茂林,是不是因为姓宋的缘故?
裴穗没来由有些替宋茂林感到无奈。
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误会。
谢西陲停顿了一下,大声道:“如今我比那个才考中童生的宋正清,有出息,真的!”
谢西陲伸出一只拳头,在自己胸口砸了一下,沉声道:“我谢西陲,跟那个你应该也听说过的‘谢西陲’,不是什么同名同姓,就是我!那个喜欢你很多年的谢家傻小子,谢竹竿儿!如今是大楚镇北将军,从二品武将!”
不远处,那些个坐在凳子椅子上看热闹的老头们妇人们,几乎同时跌倒在地上。
裴穗突然悄然眯起眼,有些神情玩味。
作为豪阀子弟,实在是耳濡目染见过太多太多的不美好了。
世人百般交情,无论是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或是夫妻同林鸟,上阵父子兵,什么君臣相宜,世交如醇酒。
都少有经得起岁月考验的,一碗清水摆放十天八天,果真能喝?便是一坛子好酒,稍稍泥封不严,别说十年八载,明年拿出来就不对味了。
裴穗突然有些担心,因为他发现不管这个生长在贫寒巷弄的女子,不管答应或是不答应,恐怕都不对味道啊。
不答应,谢西陲和她就此擦肩而过。
答应了,又有几分真心是冲着谢西陲这个人,而不是镇北将军这个名?
裴穗觉得谢西陲不该说最后那几句话的。
但是不说,似乎也不对。
裴穗不是瞎子,知道跟谢西陲年龄相当的女子,能够到这个时候还不嫁人,肯定吃了不少苦头,那些风言风语就够受的了。
谢西陲肯定是想着让她知道这么多年的委屈,没有白费。
裴穗轻轻叹息,如果自己兄弟能够等她点头,再来道破天机就好了。
但是裴穗很奇怪地发现,无比聪明的同窗兄弟,“大楚最得意”的先生的最得意门生,根本就没有这种后顾之忧,哪怕这个时候,也毫不后悔,好像在坚信着什么。
那个女子终于转身,转身之前擦干净了泪水。
她对谢西陲说了一句话。
裴穗听到这句话后,对这名女子郑重其事地做了一揖,并且无比心甘情愿地说道:“昆阳裴氏裴穗,拜见嫂子!”
因为那个名字很俗气的女子,说了一句让裴穗觉得最不俗气的言语。
也正是这句话,日后促成了对大楚忠心耿耿的谢西陲,隐姓埋名悄然入北凉。
她那句话很简单,也很决然。
“谢西陲,我以前很怕等不到你,但从今天起,我不怕等不到你了,因为我不怕做谢家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