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爱深成伤13(巍澜命有微澜)
巍澜爱深成伤13(巍澜命有微澜)【因为离你近啊】“呃……”赵云澜噎了一下,打着马虎眼道:“那个……我昨夜渴了,起来喝水,听见你屋里有动静……”赵云澜抬手调高了车里的暖气,“行了,沈教授,赶快眯会吧,这龙城大学离家还真挺远,你平时上班多不方便啊,怎么偏租那么远,你又不差钱……”当然,也没见到沈教授垂下眸子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赵处长雷厉风行的收拾好了自己,又给自己凹了个很酷的造型,末了还十分贴心的给沈巍裹了件厚外套,这两个人才出了门。一路上沈巍显得颇有心事的样子,赵云澜看着被他裹得跟粽子似的沈巍,他眉间微蹙,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看你昨天睡得不是很好的样子,你先眯会吧,到龙城大学还得有一段时间呢。”“哦,我还好,不太困。”沈巍闻言转过头来朝赵云澜笑笑,“到是你,怎么知道我昨晚睡得不好?”
第六章
“哎呀,沈教授,好久没见你穿正装了。”赵云澜叼着牙刷懒洋洋地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装的沈巍,他今天穿了深蓝色的西装三件套,头发又一丝不苟的梳得妥帖起来,赵云澜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唔,我家沈教授就是好看,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丰神俊朗的沈教授早已习惯了赵处长的撩闲,只是笑一笑,抬腕敲了敲表面,抬眼看向脸上挂着牙膏沫,身上还穿着睡衣的赵处,“赵处长,时间可不早了,你要是不赶时间,我还是自己去吧。”他说完作势便要使用异能。
“哎!你敢!”赵云澜手里拿着牙刷,指着沈巍,颇为痛心疾首,半晌只憋出一句话:“沈巍,你是真知道怎么治我啊。”说完便咣当一声关了洗手间的门。
当然,也没见到沈教授垂下眸子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赵处长雷厉风行的收拾好了自己,又给自己凹了个很酷的造型,末了还十分贴心的给沈巍裹了件厚外套,这两个人才出了门。一路上沈巍显得颇有心事的样子,赵云澜看着被他裹得跟粽子似的沈巍,他眉间微蹙,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看你昨天睡得不是很好的样子,你先眯会吧,到龙城大学还得有一段时间呢。”
“哦,我还好,不太困。”沈巍闻言转过头来朝赵云澜笑笑,“到是你,怎么知道我昨晚睡得不好?”
“呃……”赵云澜噎了一下,打着马虎眼道:“那个……我昨夜渴了,起来喝水,听见你屋里有动静……”赵云澜抬手调高了车里的暖气,“行了,沈教授,赶快眯会吧,这龙城大学离家还真挺远,你平时上班多不方便啊,怎么偏租那么远,你又不差钱……”
【因为离你近啊】
沈巍在赵云澜话痨式絮絮叨叨里渐渐涌上些睡意,迷迷糊糊睡着前在心里暗暗回答了他。赵云澜偏头看了睡在一旁的沈巍一眼,将车速放缓下来。他怎么会知道沈巍昨夜睡得不好,那是因为沈巍之前伤重,他那时照顾昏迷不醒的沈巍,几乎时时陪在他身边,有时夜里困倦极了,打个盹都会被地君殿里那一幕幕吓得惊醒过来,这时候他便会去探探沈巍的鼻息,一定要确认了他还活着才能放下心来。
这么几个月下来,沈巍虽然身体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他也早已不用夜夜守在他床边,却也在偶尔午夜梦回,地君殿的噩梦袭来后悄声溜进沈巍卧室,非要确认他安好才能心安。好在,不知道是因为沈巍身体不好,还是因为他熟悉赵云澜的气息,赵云澜溜进去的时候,沈巍总是睡得格外的沉,他这杞人忧天的小心思便从未被沈巍发现过。
车子转过一个弯,拐上了大学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龙城大学外的停车场。
“沈老师,沈老师。”赵云澜轻轻推了推沈巍,沈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赵云澜看他这样子嘴角挑起了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放轻了声音道“到了,沈老师。”
“哦。”沈巍扶了扶眼镜,重新坐回板正的坐姿,略略清醒了片刻,拎起公文包,“那我先走了。”
“哎,沈老师。”赵云澜叫住已经下了车的沈巍,“聊完了就在你办公室等着我哈,天寒地冻的别乱跑。”
沈巍愣了愣,随即笑了笑,道了声“好。”
看着沈巍走进校门,赵云澜借着后视镜弄了弄头发,重新发动车子,驶离了龙城大学。今天大学路九号装修完成,验收交接。赵云澜觉得,似乎阴霾已经过去,阳光照下来,一切都是温暖美好的样子。
沈巍和校长的谈话一个小时左右便结束了。沈教授答应了下学期回校复职,但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只带一节专业课和一节选修课。校长自然是答应的,只是希望在不影响沈巍身体健康的前提下能够为龙城大学最近几个生物工程系正在申请的项目做顾问,给予指导。沈巍自然是答应了的。于是,校长如同变戏法般的将一袋项目相关资料交给了沈教授,并十分贴心的表示知道沈教授用不惯电子设备,已经将资料全部打印成纸质版。
沈教授礼貌的点头道谢,拎着一袋子资料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他走在龙城大学的校园里,明媚的阳光透过校园主路上常绿乔木的宽大枝叶洒下来,驱散了冬日的丝丝冷意。因为已经临近团圆节,学校放了寒假,因此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漫步校园,冬日阳光和暖,沈巍抬起头,微微眯起眼,他记得那天他和赵云澜说他想念这里的阳光,那时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并肩沐浴阳光的机会了……
“沈教授,干嘛呢?”
沈巍收回目光,方才阳光晃得他眼前有些花,竟一时分不清眼前出现的赵云澜是真是幻。
赵云澜看沈巍愣愣的看着他,“怎么了?”他一时便提心吊胆起来,“哪里不舒服了?不是告诉你在办公室等我吗?”他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看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然后伸手接过他手上提着的资料袋,“我要是还没办完事你就在外面傻等着啊?”他搭着他的肩推着他往前走,“沈巍,你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我……”沈巍被他揽着往外走,一个“我”字刚说出口便有被赵处长的嘴炮攻击堵了回来。
“我什么我,”赵云澜颇为义正言辞,“你身体没好呢不知道啊,再冻出病来怎么办啊?”
沈巍:“……”
人都是贪婪地,他沈巍也不能免俗,当感受过阳光的温暖,他便再也无法忍受黑暗的冰冷。
沈巍和赵云澜一路沿着龙城大学主路溜达着,眼看着龙大的正门就在眼前,赵云澜指着不远处隐约露出的屋檐一角和沈巍道:“看到没,就那里,大学路九号,就是特调处的办公新址,是个小四合院,独门独户的,离你这儿啊……”他大概在估算着,想了想,“嗯,算上等红绿灯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吧。”
沈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房子其实被围在一堆绿化树和街边小店后面,并看不真切。
赵云澜还在给他规划着,“到时候你下课了就可以直接过来处里,下班了还可以一起回家,多方便。”
“一起回家……”沈巍停下脚步,喃喃重复,像是要把赵云澜方才说过的话掰开了,咬碎了才能明白其中意思。
赵云澜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沈巍不动了,回过头去:“怎么了?”
“哦,没什么。”沈巍扶了扶眼镜,压下抑制不住的笑意,重新抬步赶上赵云澜 “哎,一会儿在街边买些栗子吧,回去我给你煮栗仁粥。”
“行啊。”赵云澜最喜欢喝沈巍煮的栗仁粥,之前沈巍身体不好,总不能劳烦病号,可是把他想坏了。赵云澜打量着沈巍的脸色,看他虽然没有喜得太形于色,但是赵云澜就是觉得沈教授今天心情很好。没忍住一颗颇为八卦的心,“沈教授,你是不是升职了?”
沈巍:“……没有。”
赵云澜:“那就一定是加薪了!”
沈巍:“……也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赵云澜叼了只棒棒糖,“没事儿~就问问,随便问问。”
沈巍:“?”
温情时刻永远不会超过两秒钟,这是铁一般的规律,好用程度堪比万有引力定律。就在赵处长和沈教授说笑着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一股泛着腐臭之气的杀意忽然浮现出来。
“赵云澜,小心!”沈巍眉间一敛,本能的挡在正在低头翻钥匙的赵云澜面前,黑袍使的凛然之气乍现,共工长刀已横亘胸前。
第七章
“赵云澜,小心!”沈巍眉间一敛,本能的挡在正在低头翻钥匙的赵云澜面前,黑袍使的凛然之气乍现,共工长刀已横亘胸前。
赵云澜抬起头,眼神危险的眯了眯,抬手点了点眼前出现的一排幽畜,话说出口还是吊儿郎当的,“我去,十三只,搭伙来的啊,哎,黑老哥,你们地星禁地的门禁是不是坏了。”
那群**早就失了人性,不知受何物驱使,各个带着贪婪的目光,朝二人所在方向飞速移动过来。
共工长刀化出完全形态,立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危险的声响,地面上以长刀为起点迅速结起冰凌向那一排幽畜蔓延过去,顷刻间便将那一群**的双腿冻在原地。一时间,独属于野兽痛苦的嚎叫之声在算不上宽敞的停车场震荡徘徊。
沈巍化出黑袍使的形态,面具下的一张脸冰冷肃杀。“私逃禁地,论罪当诛。”他声音甚至没有什么起伏,赵云澜却从他短短的八个字中听出几分血气。
他话音似乎尚未落地,黑色身影已闪到那一群幽畜面前,手起刀落间干净利落的将一排幽畜尽数斩杀,嚎叫之声似乎尚未停息,那一群**已经七零八落的在地上倒成一堆。幽畜之血染了他一身,他身形一晃,堪堪以长刀撑地才将自己身体稳住。
赵云澜见他身形不稳快步上前扶住他,“黑老哥,你怎么样?”
【就是这血的味道不好闻】
他想起曾经在瀚嘎族的山洞里他曾说过的话,一激灵便推开他扶住他的手。
赵云澜蹙眉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沈巍担心他误会,刚要开口解释,却引出一串咳嗽,边咳嗽边还要向他解释:“我,我是……咳咳……我是怕弄脏你衣服。”
沈巍这个死心眼。
“……”赵云澜又扶住他,骂又骂不得,打也不舍得打,他沉沉吐了口浊气,咬咬牙,“沈巍,你**啊你。”
沈巍:“……”
被骂了的黑袍使大人化回了乖巧又听话的小白兔沈教授,他再抬手,凭空用黑能量化出一个巨大黑洞,将一地的幽畜尸体尽数吸了进去,黑洞消失,停车场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喉咙里泛起血腥之气,沈巍清了清嗓子,压下那股子不适,看着赵云澜,“我……”
“真不让人省心。”赵云澜哼了一句,扶着还愣愣的沈巍到了车边,“上车。”
一路上,赵云澜没有再和沈巍说话,沈巍打量着赵云澜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认错“对不起……”
赵云澜闻言,分神看了沈巍一眼,唔,他品着沈巍的神色,估摸着这个道歉是属于他发自本能所为,大概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反正他俩有矛盾,永远都是他先道歉,就好像是抢锅背有奖励似的。
赵云澜莫名觉得自己胸口堵着一口气,出不来也下不去,他拿沈巍总是没有办法。于是只能默不作声的将头转回去,继续开车。
车里一时静下来。
“咳咳……”沈巍本想忍耐,但终是没忍住,偏过头轻轻咳了两声,谁知体内血气上涌,本是几声轻咳,却像是开了闸似的停不下来,“咳咳咳……咳咳……”
赵云澜见状立刻将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他伸手给沈巍拍着背,顺着气,“沈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巍摆摆手,“我没事。”
赵云澜看他脸色和缓了些,叹了口气,平静道,“沈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沈巍抬眼看向他,他一双眼因为刚刚的呛咳蓄满水汽,“赵云澜……”
赵云澜有些泄气似的低低笑了一声,“我是在气你不惜命,也气你出了事总是瞒着我一个人扛,更气你总是为了我而伤了你自己。”他顿了顿,看进沈巍浓黑的眸子里,“沈巍啊沈巍,我赵云澜活了这小半辈子,没什么大追求大建树,搞不好连我爹都嫌弃我,只一个你愿意这样死心塌地、毫无保留的对我好,沈巍,我堪堪扒拉出一颗真心和你相交,可怎么你就是油盐不进的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沈巍:“云澜……”
这一声【云澜】,好像把赵云澜一肚子的浊气都吸了出去,他无奈的笑了笑,一个重字都说不出口了,他只能苦笑道:“沈巍啊,你受伤,你不拿自己当回事儿,我着急,我心疼,你懂吗?”
赵云澜掏心掏肺的一番话,他不知沈巍听进去多少,只能拍了拍还愣愣的沈巍的肩膀,叹了口气:“先回特调处吧。”
“云澜……”沈巍一把握住他要收回去的手,他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斟词酌句,“我,我只是不习惯……”
赵云澜静静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沈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有些局促的朝他笑了笑,“云澜,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我并不是油盐不进,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敞开心扉。”
赵云澜恍然想起他在沈巍的意识空间中看到的那一万年,是他赵云澜给了沈巍初尝温情的滋味,然后呢,再给了他一个还会再见的承诺,之后便抛下他孤身一人一万年,他一身孤勇的走到现在,自己又怎么能又反过来怪他不敞开心扉呢。
赵云澜啊赵云澜,你才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啊。
想到这,赵云澜心里泛酸,觉得全天下的好都捧到沈巍面前都无法弥补他这一万年的寂寥。他清了清嗓子,安抚似的拍了拍沈巍握住他的手,“反正以后有我了,你不许在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知道吗?”
沈巍垂眸笑了笑,“好,知道了。”他又打量着赵云澜的神色,“那……不生气了吧?”
赵云澜装出一副懵懂模样,“我生过气吗?”
两人不禁都笑了起来,沈巍放松了身体靠在座椅靠背上,体内因为方才过渡使用异能而牵扯胸口伤处的剧烈疼痛感再次卷土重来,“赵云澜,”他轻声叫了他一声,想了想,继续道:“我现在确实有些不舒服,伤口疼,”估计是怕赵云澜担心,未等他答话,便又不着痕迹的补了一句,“只一点,不是很严重。”
像是高山之上封冻的万年寒冰终于裂开一道浅痕,哪怕真的只是极浅极浅的一道痕迹,也足以让赵云澜赶到慰藉。他们时间还长,他愿意陪着沈巍慢慢适应,适应有人相伴、温暖安定的日子。
赵云澜伸手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沈巍的身上,“你歇一会儿,我们先回处理,今天的事儿你别想着一个人面对,我们一起解决,听到没?”
“嗯……好。”沈巍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将自己又往赵云澜的外套里埋了埋,“我答应你。”
赵云澜想着这沈教授到是越来越上道了,偏头看过去,却发现沈巍已经睡着了。他伸手给他调整了座椅,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大概是因为伤了根本,沈巍这几个月来都十分容易疲惫又嗜睡,他似乎随时随地便都会睡过去。赵云澜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身侧轻浅绵长的呼吸声,他心里想着,在没有他的一万年里,沈巍受伤时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有些事,不能深想,那像是插在心上的刀,深想一分,便会疼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