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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羊山国产电影(血战羊山集)

血战羊山国产电影(血战羊山集)第三纵第八旅第二十三、第二十四团共同攻击“羊头”。第二十三团第一营率先冲上主峰,与敌展开反复争夺,战斗至为激烈,营长严大芳负伤。丁刚代理营长指挥部队打退反扑的敌人,巩固住阵地。“羊头”距羊山集东半部最近,“羊头”丢失,羊山集便直接暴露在我军火力之下,敌人增派大量兵力拼死反扑,第一营伤亡重大,丁刚又牺牲了。经一夜激战,第二十三团大量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但因白天无法坚持山顶阵地,于拂晓再次退出战斗。第一梯队第十六旅第四十六、第四十八两团经彻底苦战,攻到“羊身”山腰,拂晓时分,第四十六团第二连攻占主峰东北方向两座山头,俘敌70余。但他们遭敌反扑,伤亡很大,年仅21岁的连长、战斗英雄张天才牺牲。后续第十一连投入战斗,终因主峰及两侧火力密集,部队撤回山腰。第二天晚上,第四十七团配合第四十八团继续向敌主阵地冲击,但仍未成功,仅占领山腰几座碉堡。于是,他们构筑工事,贯通前后交通沟,以备再次攻击。这时,蒋介

六营集战斗打得十分漂亮,而羊山集战斗却非常棘手,一连4次总攻均告失利,指战员伤亡重大。刘伯承司令员十分焦虑,亲自到前线了解打不下来的具体原因。

羊山集是一个有上千户人家的大集镇,坐落于微山湖西的水洼地带,位于金乡县城西北15公里。镇子东西长约2公里,村东、南两个方向地势低凹,坑塘甚多。镇子周围一圈围墙,墙外东南西三面均有宽丈余深6尺的壕沟。连月来大雨注,除北面外都为积水环绕,使羊山集变成了水乡泽国。镇北面紧靠一座平地拔起的小山一羊山。山头东西走向,长约2.5公里,其上突出的山峰状如卧羊,羊山及羊山集由此得名。

羊山由东向西,当地居民称东峰为“羊头”,中峰为“羊身”,西峰为“羊尾”。“羊身”最高,能瞰制全山及山根集镇;“羊头”次之,南坡山势平缓,与东大街集团家屋连接,北坡山势险峻,山腰有两丈多高的峭壁;“羊尾”由一片高低不等的小山组成。山虽不高,但主峰突兀,山势崎险,易守难攻。山上有日军残留的水泥工事。整编第六十六师占据羊山后,又利用地势,不分昼夜地抢修工事,形成以羊山为核心的环形防御体系。敌指挥部及主力驻羊山及集镇,第十三旅第三十团驻羊山西面的谢集,第一九九旅随王敬久驻金乡县城,1个营驻羊山西北1公里的葛山制高点,作为警备部队。刘邓参战部队为陈锡联率领的第三纵和第二纵第六旅,另有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一旅位于万福河北岸,阻击金乡城北援之敌。1947年7月12日,解放曹县的第二纵第六旅,在旅长周发田、政委刘华清率领下,以70公里急行军,一举歼灭谢集之敌第三十八团。13日,第三纵主力将羊山集包围。在对地形、敌情不很清楚的情况下,第三纵第八旅旅长马忠全、政委芦焦楠率主力从镇东、镇东南主攻;第九旅旅长童国贵、政委高治国率部从镇西南攻击;第七旅旅长赵兰田、政委周维率部为预备队;第八旅第二十团由东北攻击羊山。各部激战通宵,歼敌1800人,但因进攻道路多水;接敌运动中被敌过早发现;爆破鹿寨向镇内突击时,遭到村内及“羊身”“羊头”三面火力压制,攻击失利,被迫于拂晓撤出战斗。14日,第二纵第五旅一部驱逐葛山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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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山地貌

这时,蒋介石鉴于整编第三十二、第七十师被歼,令羊山集守敌突围,而敌师长宋瑞珂以负伤官兵无法带走为由决定固守。15日晚,第三纵继续发起攻击,第八旅从东北角攻上“羊头”;第九旅攻入羊山集南门。16日晚,第二纵第五旅攻占“羊尾”,并有一营兵力迫近“羊身”;第四旅攻入羊山集西大街并续攻西门。各部进展顺利。不料17日拂晓,“羊身”之敌居高临下实施反冲击,因我“羊头”、“羊尾”各部均暴露在敌强大火力之下,立足不住,除第五旅一个营保住“羊尾”尾部、第四旅一个营占住西门外一所独立院落外,其余部队全部被迫撤出阵地。

第三纵重新调整部署,于17日晚再次发起攻击。第八旅第二十二团第一营由东北方向突破敌人前沿阵地,越过峭壁攻上“羊头”。敌人疯狂反扑,第一营伤亡很大,由第二营接替主攻。团长徐学忠、政委田维新进至前沿亲自指挥。二营营长吴锡山接受任务后,打电话向团首长表示决心:“我营决心把‘羊头’攻下来,我如果牺牲了,所有钱交作党费,并通知我母亲…”。吴营长率部与敌反复冲杀20余次,终于攻占“羊头”。可是吴营长就在冲上“羊头”时英勇牺牲了。“羊头”上多是坚石,根本无法构筑工事;敌人多方火力压迫,并组织兵力拼命反扑,加上天已大亮,白天坚守必定全军覆没,只好又撤下山头。

多次攻击未果,刘邓首长决定集中第二、第三、第六3个纵队汇攻。第六纵第十六旅从北面攻击“羊身”;第三纵第八旅继续攻击“羊头”;第三纵第七、第九两旅从东南角,第二纵第六旅从西门、西南角攻击羊山集。19日晚7时开始总攻。第十六旅由阻击金乡援敌阵地赶到战场,当晚即发起攻击。

第一梯队第十六旅第四十六、第四十八两团经彻底苦战,攻到“羊身”山腰,拂晓时分,第四十六团第二连攻占主峰东北方向两座山头,俘敌70余。但他们遭敌反扑,伤亡很大,年仅21岁的连长、战斗英雄张天才牺牲。后续第十一连投入战斗,终因主峰及两侧火力密集,部队撤回山腰。第二天晚上,第四十七团配合第四十八团继续向敌主阵地冲击,但仍未成功,仅占领山腰几座碉堡。于是,他们构筑工事,贯通前后交通沟,以备再次攻击。

第三纵第八旅第二十三、第二十四团共同攻击“羊头”。第二十三团第一营率先冲上主峰,与敌展开反复争夺,战斗至为激烈,营长严大芳负伤。丁刚代理营长指挥部队打退反扑的敌人,巩固住阵地。“羊头”距羊山集东半部最近,“羊头”丢失,羊山集便直接暴露在我军火力之下,敌人增派大量兵力拼死反扑,第一营伤亡重大,丁刚又牺牲了。经一夜激战,第二十三团大量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但因白天无法坚持山顶阵地,于拂晓再次退出战斗。

由西门、西南角攻击羊山集的第二纵第六旅,连续打开两个缺口攻入镇内,敌人退守十字街东核心工事顽抗;第三纵第七、第九两旅也从东南角揳入镇内。天亮后,攻入羊山集的部队再次遭到羊山主峰猛烈火力射击,被迫从镇内撤出。

宋瑞珂虽撑能顽抗,打退刘邓大军多次猛攻,但看到解放军势如潮涌,志在必克,便频频向王敬久告急。因整编第六十六师是蒋介石的嫡系,又是参谋总长陈诚的起家部队之一,王敬久不敢“吊儿郎当”,急令金乡部队增援。他对整编第五十八师师长鲁道说:“宋瑞珂是陈诚的基本部队,你们必须到羊山集解围。否则,总长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同时,王敬久每夜爬到金乡城宝塔上观察羊山集方向战况,并亲自指挥城北的榴弹炮营向羊山集附近无目标地乱轰。在商丘指挥的陆军总司令顾祝同,也不断令徐州飞机昼夜轰炸羊山集我军阵地。于是,整编第六十六师第一九九旅,及随后赶到的整编第三师,由金乡向羊山集增援,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一旅在万福河北岸,浴血强阻顽敌7天7夜,敌一兵一卒也未能过万福河,被刘邓大军主力老大哥誉为“万福河北岸的一道铁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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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河是王敬久增援羊山集的必经之路。它位于羊山集南1.5公里,连绵百里,东流注入南阳湖。一座50多米长、四五米宽的土木质公路桥联接南北。河水深1米左右,人马均可徒涉。除桥南右侧300米处有一个七八十户人家的时家店村外,别无可利用的地形地物;河堤下、公路旁是一望无垠的高粱地,不易我军发挥火力,而敌人却可隐蔽兵力、火器;最不利的就是背后的羊山,重机枪即能打到万福河,独一旅防御的整个后背全部暴露在羊山敌火力之下。

独立第一旅7月14日凌晨刚抵达万福河北岸,金乡援敌先头部队即与我侦察分队接上火。于是,独一旅只好在地形极为不利的条件下开始阻击战斗。敌人是正规军4个旅,且上有飞机轰炸扫射,下有坦克开路配合,而我独一旅是5、6月份刚组建的军区武装,重武器很少。但经过黄河北岸休整,面貌大为改观,全军上下兵强马壮,士气高涨。第一旅以第一团第一营占领时家店作为前哨阵地,第一连占据村东南角3座独立院落,作为全旅防御最前沿,其余部队均在河北岸。

自14日上午起,敌人开始进攻,兵力由连到团火力越打越猛,飞机也来助战;第三天,敌4个旅一齐出动,向万福河防御阵地猛攻,30辆坦克出动配合;羊山之敌也以一个团作试探突围。独一旅阵地腹背受敌,战斗异常激烈,但敌人仍无法越过万福河一步。羊山出动之敌也被第三纵第九旅压回。战斗进行到第四天,敌继续向右翼扩大攻势,独一旅3个团全部展现在以公路桥为轴心东西7.5公里的河堤上抗击敌人的集团进攻。第五天,阻击战进入高潮,敌人不分昼夜压向我军,曾4次突破阵地,但均被独一旅以有力的反冲击打退。坚守时家店东南独立院的第一连,连长牺牲,排以上千部全部伤亡,3个院落被敌人占去两个半,仅剩下一名班长和十几个战士顽强坚守着,一直坚持到增援部队上来。7月19日,阻击战进入第六天,第六纵第十七旅旅长李德生率第四十九团追击六营集逃敌,到达万福河北岸袁楼。此时正值万福河阻击战打得最激烈之时。李德生奉第三纵司令员陈锡联之命,当即率部投入打援战斗。直到7月21日,整整7个昼夜的激战,万福河阵地依旧岿然不动。

国民党军在鲁西南接连被歼,羊山集宋瑞珂危在旦夕,金乡援兵7天未能前进一步;而华东野战军转入外线的5个纵队,围攻滕县、济宁、邹县正急。这下,蒋介石在南京再也坐不住了,于7月19日飞开封坐镇指挥。他计划让宋瑞珂在羊山集固守待援,牵制刘邓大军主力,从各处调集优势兵力同解放军决战。蒋介石一面令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乘飞机到羊山集,空投他的亲笔信;一面调兵遣将增援。他严令王敬久就近率整编第五十八师和整编第六十六师第一九九旅,立即强渡万福河北上;急调西安、潼关整编第十师、骑兵第一旅,洛阳青年军第二○六师,豫北整编第四十师,汉口整编第五十二师第八十三旅,共6个半旅,组成第四兵团,由原整编第二十六军军长王仲廉任兵团司令,经兰封、定陶东进;另从山东战场抽调整编第五、第七、第四十八、第五十七4个整编师,分路驰援鲁西南及津浦路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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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蒋介石这一新的部署,刘伯承司令员犹如洞中观火。他诙谐地说:“蒋介石用的是老一套办法饭馆子战术。刚端上一桌席让你吃了,又端上第二桌、第三桌,以量取胜,最后把你撑死完事。而我们也用一个老办法—吸敌打援,趁敌人大部队一时无法赶到的时机,再把王敬久这‘一桌席’吃掉。”第三纵司令员陈锡联说:“吸敌打援表面上看来,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军事术语,然而,在毛泽东军事思想中,它像我军其他许多著名战法一样,却蕴藏着无穷的奥妙。在人民革命战争中,它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但反动派是不可能从这些重复中吸取教训的。这次上当,下次还要来,而且非来不可。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刘邓首长除以一部继续围攻羊山集之敌外,集中第三纵主力及第二、第六纵各一部,先歼灭金乡援敌,尔后再打羊山。并具体指出:在援敌正面敞开一个缺口,诱敌先头部队第一九九旅进入我预伏口袋阵,然后切断其与整编第五十八师的联系,于运动中将其歼灭。

这时,被蒋介石催得火急的王敬久,于绝望中孤注一掷,于7月22日给第一九九旅旅长王仕翘下了一道死命令:“限即日晚12时到达羊山集,否则军法从事”。整编第五十八师师长鲁道源,用电话把这道命令向王仕翘传达了10多次,并且每次都附加一句:“不到就枪毙旅长!”在羊山集的宋瑞珂也严令王:率领全旅,排除万难挺进羊山,牺牲一切在所不惜,否则即以军法从事!”王仕翘深知解放军围点打援战法的厉害,在前有劲旅阻击、后有鲁道源督战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大劫难逃。他在万福河边对几个团长说:“人家张开口袋等着我们,这明明是送死。还是让我自杀了吧。有我在你们也跟着下不了台,我死了,你们倒可以自己去找出路!”

我军于7月22日下午放开口子,让第一九九旅北渡万福河,接着将口子堵死。紧跟在王仕翘后面督战的鲁道源一个团见事不妙当即掉头回窜,逃之夭夭。而羊山集之敌第十三旅第三十八团却南下接应王仕翘。当第一九九旅行至羊山集附近刘庄时,遭到解放军围攻。第三纵第九旅正面堵击,第三纵第七旅、第六纵第十八旅和第二纵一部从两侧出击,独立第一、第二旅堵住退路。这时大雨飘泼,道路泥泞,敌坦克、飞机、大炮无法协同。我军三下五除二,于一夜之间将第一九九旅及第十三旅第三十八团消灭,仅有第五九六团第七连连长姚辉祯带一个排长两个士兵进入羊山集,“胜利达成看到羊山集的任务”。此战共歼敌5200人。第五九六团团长王鸿诏被当场击毙;副旅长何竹、第三十八团团长郑文显、副团长王娄训被活捉。第五九五团团长史若愚不能到羊山集,回去怕被王敬久枪毙,潜出外逃。

王仕翘并没有自杀,只是被解放军打伤脑袋,只身藏于高粱地中。高粱地里又闷又热;他一天水米未进,口喝难耐,考虑再三:回去活不成,不如到解放区去,还有生存的希望。于是,他主动找到我军一卫生班,向军医“报到”。他满身泥水,高举双手,很认真地说:“昨晚我算了卦,知道今天不吉利!”他万万没有想到,竟在解放军的口袋阵里找到了一条生路,获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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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旅灰飞烟灭,吓坏了敌各路援军。老谋深算的王敬久顾不得蒋介石的严令,急忙率鲁道源残部缩回金乡县城;王仲廉兵团借口道路泥泞,在兰封、定陶之间徘徊不前。

这时,中共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电令刘伯承、邓小平:“为迅速扩大已取得的主动权,应即短期休整,速向大别山跃进。羊山之敌如能迅速歼灭,则歼灭之,否则即转入休整。”刘邓首长认为,敌各路援军尚在途中,金乡之敌已不敢北援,菏泽之敌在我地方武装打击下,只能消极防御,无力东援,羊山集之敌已被削弱。而我军主力则可全部集中,完全有把握速歼羊山集之敌。于是重新调整部署,派第六纵第十六旅参加主攻,并将野司榴弹炮营、第一纵炮团配属攻击部队,以加强火力,置重点于夺取制高点。我军7个旅打敌两个旅,双方兵力对比为10:3,占绝对优势,火炮也大大多于敌军。

部署完毕,刘伯承司令员来到羊山集前线了解情况。他问前线指挥员:“你们亲自去看过地形没有?”几个纵队司令员都说没有。刘伯承谆谆告诫说:“越是胜利,就越应当细心和谨慎,不能稍有疏忽大意。你们应亲自去前面看看地形,了解打不下来的原因,看看下面还有些什么具体困难,应当和干部战士们研究研究。总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把羊山集的敌人歼灭!”

前线指挥员根据刘司令员的指示,冒着激烈的炮火,到前面察看地形,征求下级干部和战士们的意见。第二纵队司令员陈再道带领纵队主要干部围绕羊山察看地形,分析原因。结论为几次进攻受挫,主要是“羊身”主峰的火力压迫,攻上去占不住,拿下“羊身”制高点,是战斗的关键。第三纵司令员陈锡联,副司令员曾绍山、郑国仲,副政委阎红颜分赴各旅,召开会议,总结经验,研究教训,并到前沿观察地形、敌情,和战士座谈对策。他们也一致认为应先打羊山,再打羊山集只要攻下羊山,羊山集的敌人就无法存在。第六纵第十六旅旅长尤太忠、政委张国传、参谋长赖光勋也到前线,反复侦察敌情,观察地势,制定作战方案,组织步炮协同。

于是,刘邓大军再次调整部署,研究总攻的具体计划。决定由第三纵第七旅第十九、第二十一团和第六纵第十六旅主攻,首先从北面直取“羊身”主峰,然后分别由东西对攻羊山集;第三纵第八旅第二十四团协助第七旅第二十团,由西北攻击“羊头”,主力位于羊山集东南,待机捕捉突围之敌;第二纵第五旅从西面攻击“羊尾”,迫近“羊身”;第二纵第六旅由羊山集西街向集内纵深攻击,第三纵第九旅第二十五团在姜庄后刘庄相机攻击羊山集,主力阻击可能增援之敌。

陈锡联还带着第七旅旅长赵兰田,沿着交通沟到前沿阵地,检查突击营第十九团第三营和第二十一团第二营的总攻准备情况。因连日来大雨倾盆,交通沟积水很深,低洼的地方能淹到胸部,穿着衣服在水里行走十分累赘,陈司令员等只好光着上身,仅穿条短裤。壕水又黑又脏,蒸发出的尸体腐烂臭味,薰得人头昏脑胀。他们首先来到第三营。这个营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红军部队。1937年11月,他们奔袭山西崞县阳明堡日军飞机场,击毁日机24架。现任营长南峰岚,是第三纵的模范营长,智勇双全。此时,第三营正在抢修被大雨冲毁的交通壕,擦拭武器,补充弹药。南营长穿着短裤,脸上流着汗水,腿上沾满泥巴,正忙着检查战士们的战备情况。时同第三营是一支太行山上下来的老部队,参加过著名的黄烟洞保卫战,营长袁德兰是身经百战的红军老战士。这时,袁营长正给战士们讲话。他说:“上级党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在第十九团和第二十团之间卡住‘羊脖子’,保证第十九团主攻部队的侧翼安全,然后参加攻打羊山集,掏出‘羊心肝’!”他在具体讲了各连的战斗任务和准备工作以及存在的问题后,强调指出:“这次战斗关系整个战役的失败,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各级干部要沉着指挥,共产党员要冲锋在前,全体指战员团结战斗,一定拿下羊山,活宋瑞珂!”

血战羊山国产电影(血战羊山集)(5)

最后,陈锡联司令员带着第六纵第十八旅旅长尤太忠,第三纵第七旅旅长赵兰田、第八旅旅长马忠全及营连干部们,再次勘察了突击方向、冲锋道路,研究了步炮协同、火力支援等战术方案。

刘邓大军积极准备总攻,羊山集的宋瑞珂度日如年。守敌经过解放军10多天的围困打击,伤亡惨重,粮弹缺乏,固守困难,援兵无望。21日王敬久来电对他说,王仲廉兵团已到章缝集附近,预计两天后可到羊山集,希与之联络。可是后来又打电报说,王仲廉兵团因下雨行军迟缓,25日才能到达。最可笑的当数第二兵团代理参谋长刘秉哲,他发电对宋瑞珂说:“余锦源(整编第七十二师师长)陈颐鼎两兄已率所部由嘉祥南来,23日抵达纸坊街(羊山集东北12.5公里),至迟25日可到羊山集与兄会师。”其实余部分根本未南援,而陈颐鼎也早于一周前被刘邓大军俘虏了。至于王仲廉兵团,宋瑞珂的无线电自21日起就与之联系,而王的无线电只接收不回复,就是兵团部现在何处也对宋“保密”。就在宋瑞珂烦闷恼怒之时,被解放军俘虏的第一九九旅旅长王仕翘又派人给他送来劝降信。

到这时,蒋介石也明白宋瑞珂这支嫡系部队难保了,无可奈何中只好悲切地祈求上帝保佑。他于25日发电给宋说:“羊山集苦战中正闻之忧心如焚。望吾弟转告部下官兵暨诸同志,日前虽处于危急之秋,亦应固守到底,希弟信赖上帝庇祐,争取最后5分钟之胜利。”宋瑞珂接电报后眼睛发直,失望地蹲在屋里愣神。当时,他还认识不到蒋介石发动的这场内战的反人民性质,并迷信蒋在军事上有一套,可看了电报,他认为蒋介石是在耍手腕。他对副参谋长王开石说:“算了吧,我们不是天主教徒,上帝也不会保佑我们。他玩这套花样,不必复电。”

就在蒋介石的这封希望“上帝庇祐”电报发出的第三天,即1947年7月27日夜,刘邓大军向羊山集发起最后的总攻。这天早晨一直阴雨连绵的天气突然放睛,红彤彤的太阳将数日的阴霾驱散殆尽;傍晚时分,彩霞满天,斑澜似锦。这一切,都好像预示着解放军最后的胜利。当晚霞仅在天边镶着一道金边时,战壕里的指战员都伸长脖子望着阵地后面,等着自己的大炮发言。

“咚哐”一声响亮,羊山顶上腾起一股蘑菇云式的烟拄。接着,解放军的野炮、榴弹炮、山炮及其他火炮共百余门,一齐向羊山开火密集的火力,从山脚一层层排向山顶,又从山顶一层层排下山脚,反复多次,最后集中火力轰击“羊身”最高峰。整个羊山如同喷裂的火山,红了!望远镜里,开始还看到一群群敌人被炸得东跑西窜,后来火焰淹没了全山,再也看不到敌人的踪影了。战士们见炮火如此猛烈,纷纷喊道:“打得好啊,狠捶他宋瑞珂狗东西!”炮火准备足足持续了1个小时。19时,刘邓大军第二、第三、第六纵在第二纵司令员陈再道统一指挥下,向羊山、羊山集发起总攻

进攻“羊身”的突击部队第三纵第七旅第十九团和第六纵第十六旅第四十七团,各从不同位置同时向“羊身”主峰冲去。第十九团第三营第九连为突击连,第十连紧跟在后面。当第九连接近鹿寨时,敌暗堡、石缝里的火力点复活了,十几挺重机枪吐出的毒焰形成一道火墙,吞噬着射程内的一切,“羊头”、“羊尾”的侧射火力也向突击部队射来。九连指战员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紧接着冲上去。右手负伤的就用左手扔手榴弹,用牙齿拉弦;腿上负伤的就用双手往上爬。弹片尖石划破了手、割破了腿,有的浑身鲜血淋漓,但没有一人停留下来。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骑上“羊身”,消灭敌人!

距山顶还有几十米时,九连只剩下20多人了。连长张玉喜指挥战士向一座断岩冲击,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在岩上爆炸。敌人的手榴弹也不断从岩上摔下来。一个敌军官竟挥着手枪探出头来向下射击。九连的战士越来越少了!十连连长赵金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即令一排排长带领第二班,沿右侧交通沟迂回过去,接应九连。正在这时,一排炮弹在断岩上面炸响,二班趁着爆炸烟雾的掩护向上冲去,接着交通沟里就传来片喊杀声、爆炸声。张玉喜也带着仅剩的十几人突上断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班没有回音。通讯员小王跑上去联系,一会儿,他爬了回来,浑身是血。赵连长赶紧扶他坐起来。“你挂彩了!情况怎样?”“我没…关系。”小王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一排长…牺牲了,二班控制了…交通沟。”只要占领交通沟,就可以扩大山顶阵地。赵连长吩咐卫生员把小王抬下山,然后命令三班班长史玉伦:“你代理排长,带一班、三班出击!一定要把交通沟控制起来!”史玉伦是著名战斗英雄。鲁西南战役发起前,他和六纵杀敌英雄王克勤挑过战。王克勤打定陶负重伤牺牲前还捎信说:“告诉史玉伦,我等着他的竞赛条件啊!”从强渡黄河开始,史玉伦就发疟疾,至今快一个月了仍未痊愈,疟子来了就浑身打哆嗦。但他从没躺下过,行军还要替同志们背东西。昨天挖工事时又被敌人打伤头部。赵连长和他谈了几次,叫他留下,而他总是说:“这点轻伤算什么?今天晚上这么重大的任务,我不能不参加!”这次总攻前夕,纵队宣传部长明朗来给十连送西瓜、香烟时,还专门讯问过他的伤情,也提出把他留下,但他还是不答应。全班12人,大反攻以来已牺牲了两个:副班长高中德牺牲在敌人的飞机枪弹下;昨天挖工事,战士侯小孩又牺牲了。但全班战士的战斗意志是极其坚定而饱满的,决心攻上“羊身”,把敌人全部消灭,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血战羊山国产电影(血战羊山集)(6)

总攻战斗打响后,史玉伦率领三班战士猛虎般跃出工事,随着炮弹炸开的道路,冲向第一道鹿寨,不分个的手榴弹爆炸声,淹没了喊杀声,十几分钟后,他们突破前沿,冲到敌人守卫的一座石头寨前。史玉伦左臂挎着一篮手榴弹,在火力掩护下,不时往前跑几步,不时卧倒摔几个手榴弹,趁着烟雾又往上冲。快接近交通沟时,他猛地站起,右手两颗手榴弹正要摔出,突然中弹摇晃起来倒下之前终于把手榴弹扔进敌阵。“为三班长报仇,冲啊!”两个班的战士愤怒了,一个冲锋就打进交通沟。

两边敌人开始反扑,连长急令第二、第三排左右开弓,阻击两路敌人。第二排打退敌人一个连反扑,又打掉几个隐蔽火力点,三排也进展顺利。第十连集中兵力沿交通沟追击敌人,控制的山顶阵地越来越大。接着南营长带着第十一连、李团长带着第一营攻上山来。这时,友邻第六纵第十六旅第四十七团,以小兵群多路冲击的战法,经过45分钟激战,也攻上“羊身”主峰。

第三纵第七旅与第六纵第十六旅于19时在“羊身”主峰会合,两旅并肩作战,连续打退敌人多次反扑,并将敌人压缩到山南侧半山腰凹部。这时,第三纵第八、第九旅攻上“羊头”,突破羊山集南面阵地,并乘势向羊山集纵深发展;第二纵也从街西突破羊山集敌前沿阵地,向纵深发展。宋瑞珂不甘心灭亡组织整营、整团部队从村内向山上反扑。我军居高临下,以成百成千的手榴弹回敬敌人,打光弹药的连队,即以石块砸击。炮兵也拉上山顶,连珠般的炮弹泻向密集的敌群。战至拂晓,解放军打退敌人13次疯狂反扑,消灭了大量敌人,敌仅在羊山南侧即遗尸2000多具。激战中,二营营长袁德兰被敌人炮弹击中牺牲。三营营长南峰岚在带领部队冲入羊山集时,被暗堡敌人击中牺牲。

整整一夜,羊山集枪炮轰鸣,杀声震天。天明后,大雨倾盆各路攻击部队一齐向羊山集守敌猛攻,敌顿时大乱,酣战在集镇每个角落展开。有千余敌人向东南突围,被第三纵第八旅俘获。8点左右,第二纵第六旅第十八团第一营教导员韩镜,发现集镇东北角一所带院墙的高楼内有一个敌指挥所,当即命令第二连指导员葛玉霞带队攻击。这时二连仅剩三十几人,且个个带伤。他们接近高楼,一阵枪弹、手榴弹,打得院内砖瓦玻璃乱飞,而敌人毫无还击之力。葛玉霞即和战士们一起高喊:“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话音刚落,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敌军官慌忙跑出,举着双手喊道:“不要打了,我们投降,请弟兄们饶命。”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对葛指导员说:“我姓郭名雨林,是本师参谋长,请你们进去,里面还有长官。”

葛玉霞意识到宋瑞珂撞在自己手上了。他疾步冲进院子,一个身穿便服的矮个子军官从屋里走出来,规规矩矩地向葛玉霞行礼,郭雨林趋前一步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师长宋瑞珂。”葛玉霞向屋内高喊:“你们师长已经投降了,都出来吧!”屋里及高楼里的敌人都倒戴着军帽,陆续走了出来。葛玉霞数了数,将校级军官共63人。其中有师副参谋长王开石,第一八五旅旅长涂焕彩、参谋长马用文、第五五三团团长罗玉腾、第五五四团团长李祝生。葛玉霞令他们排好队,押往旅部。

活捉宋瑞珂后,第六旅政委刘华清急忙令宣传干事岳春普通知旅长周发田。此时,在镇北的一间小土屋里,警卫员正把周发田强按在一张小凳上,将一碗面条塞到他手里。岳春普一头撞进来,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旅长,宋瑞珂叫我们捉住了!”“好!周发田跳将起来,把手中的碗往岳春普手上一塞,说:“你替我吃了这碗面!”话音未落,已大步流星地向旅部走去。

羊山集战斗于7月28日上午全部结束。刘伯承将军发表公报,公布战果如下:歼灭整编第六十六师师部,第十三、第一八五旅俘师长宋瑞珂、参谋长郭雨霖、副参谋长王开石以下9228人,毙伤5000人,第十三旅旅长罗贤达逃脱;击落飞机2架,缴获大小火炮142门,各种机枪522挺,长短枪2516支。另在阻击战中歼敌整编第五十八师及整编第三师3000人,共歼敌17228人。加上在2日羊山外围阻击战中歼灭的整编第六十六师第一九九旅及第十三旅第三十八团5224人,整个羊山战斗共歼敌22452人。

羊山战斗,是刘邓大军与国民党军强敌所打的一场硬仗。国民党军据险固守,异常拼命,解放军英勇顽强,力战歼敌。刘邓大军发扬“攻必克”、“战必胜”的战斗精神,硬是将顽敌歼灭。我军也付出了重大代价,伤亡近万人。

战斗结束后,刘邓首长凝望羊山,肃穆静立,无限感慨地说:“胜利之后,我们要在这里建一座高大的纪念碑,让人们永远记住,在羊山战斗中为中国人民的解放而阵亡将士的丰功伟绩。”1952年,鲁西南人民在羊山之颠建造了羊山烈士陵园、羊山战役纪念馆和金乡县革命斗争史纪念馆。1956年,把部分散葬各处的烈士遗骨移葬陵园,并筑墓立碑纪念。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院长的刘伯承挥毫题词:“人民解放军鲁西南战役乃打开了战略反攻挺进长江的前门,阵亡将士受到人民的纪念,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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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邓大军打下羊山集的这天,国民党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的参谋长在日记中悲叹道:“六十六师电台不通,羊山集似已失守王敬久以两师之众距宋20里不能救,王仲廉徘徊于冉堌集数日不前。如两王均于24日以后真面目攻击,则局面必大异于今日。余深知国民党腐败,王仲廉等均只知弄钞。韩楚箴告余:“刘伯承廉洁虚心,不断求知,以与政府将领比较,诚不啻鹤立鸡群云。如此,两党战阵之胜负,不问可知。”

羊山集失守的消息传到开封,蒋介石十分恼怒,为了推卸责任,以“行动迟缓,贻误戎机,纵敌殃民,陷害友军”的罪状,判处第四兵团司令官王仲廉8年徒刑,遗职由罗广文接任。在商丘指挥的陆军总司令顾祝同,也灰溜溜地回到徐州司令部。宋瑞珂这个反动将军,在解放军战俘所里,于见到了他朝思暮盼的旅长王仕翘,也见到了整编第七十师师长陈颐鼎、副师长罗哲东,整编第五十五师副师长理亚明。晋冀鲁豫《人民日报》记者王匡采访宋瑞珂。宋神情沮丧地说:“如果不是抱着固守待援的心理,早就不打了。可是援兵呢?不过是一纸空文。”

接着,宋瑞珂又抱怨起兵团司令王敬久的指挥无能和整编第六十六师的命运来,宋说:“我们去年6月到路西‘追剿’中原野战军,今3月调到郑州,4月间豫北一役,险些被你们歼灭。想不到未及3个月,这次羊山集之役,我们就这样完了!”他感慨地说:“这一年来变化真大,如果双方不打起来,说不定…”到这里,他恍然若失地停住了。

“但是中原战争就是你开的第一枪!”王匡提出他1946年6月违约攻击中原野战军的罪恶事实。“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在花园广水之间先打响了…回忆起来自然是……”宋瑞珂无力地低下头,再也不愿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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