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植物王国最小的睡莲(小园植物文房臣波)

植物王国最小的睡莲(小园植物文房臣波)  如今楼上早已不见藿香踪迹,小茴香已经开始打籽。小茴香幼株形似胡萝卜小苗,第一年的时候,有几棵长了起来,慢慢发现并不是胡萝卜,叶子有淡香,摘下的时候汁液散发出浓香,后来知道是小茴香,同样可以烙饼。小茴香果实也是一道香料。  藿香坚韧,但惧怕烈日与极端高温,在露台一个夏天全晒死了,只有花盆里的一棵残存,秋天缀满可怜的小花。  做人应当学萝卜,简单、清淡、脆生,每天看着它们生长,每天都在治愈中愉悦满足,放空自我;处世也要学东坡,澄净、乐天、豁达,“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藿香,多年生草本植物,轮伞花序,花冠淡紫蓝色,花期6-9月,在老家很常见,野草一样,与薄荷一样是烙饼的绝佳食材,味道独特,清香扑鼻。  三个月大的天天跟着母亲回了老家,她一岁半父女在杭州重聚的时候,楼顶的藿香已经郁郁葱葱。

植物王国最小的睡莲(小园植物文房臣波)(1)

  萝卜与胡萝卜

  水果萝卜可生吃,味甘,也可入菜。种子是网购胡萝卜种子时送的,到最后长势却好过了胡萝卜。胡萝卜也很旺,但长得太密,间了几次还是不行,你拥着我、我拥着你,争夺阳光和雨露,越大就越舍不得间苗,就把拔掉的苗重新栽在空地上。母亲说这样的胡萝卜长不好,果不其然,挖出的时候,二次栽种的都分叉了,像一个个小人参,四仰八叉,形态各异,但并不妨吃,蒸着吃,味道甜糯。

  土层厚度有限,胡萝卜叶子长得比根旺,叶子充满期待,果实却小有失望。叶子当然舍不得扔,鲜嫩的胡萝卜叶、萝卜缨切几刀撒上盐蒸个半熟,把花生米捣碎撒上继续蒸,最后以香油搅拌。苦菜、地瓜梗以及很多叫不出名的野菜,都可以这样制作,穷苦年代的特有菜品,现在依旧清香怡人。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人间至味。

  霜打的水果萝卜脆生甘甜,肚白似云,仿佛醉酒后袒胸而睡的苏东坡,泡沫箱成了一叶扁舟,楼顶成了一片汪洋,足以承载一代文豪。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生吃可惜,切碎拌以胡萝卜加羊肉,做成羊肉萝卜水饺。平时舍不得吃,冰箱里藏起来,每天早上跟点心一样每人分几个,蘸着醋,一天的胃口大涨。萝卜还有种做法就是油炸丸子,萝卜、胡萝卜切碎,拌以肉末、葱末、蛋清等,于橄榄油中炸至泛黄捞出,趁热吃,外酥里嫩,满嘴飘香。

  杭州是苏东坡曾经做官的地方,现在西湖还有一景名曰“苏堤”,一道名菜曰“东坡肉”,他在长江边唱完歌留下“文名”“酒名”,就来到了钱塘江边留下了“吃名”“官名”。夕阳下侍弄萝卜的时候,会隐约望见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900多年后,我们的目光在西湖偶然相触,他在小船里吃着肉喝着酒,怡然自得,我弓着腰侍弄着菜,起身的那一瞬间眼神就这样交会了。相顾无言,如果真有交流,那应该是我邀他来吃萝卜,他说回去再带点酒、煮点肉吧,岂可空手上门耶?酒桌上聊点什么呢?研究萝卜的吃法,出个东坡萝卜;呷几口酒,品一品北宋的风物;铺一张纸,道尽古往今来……

  做人应当学萝卜,简单、清淡、脆生,每天看着它们生长,每天都在治愈中愉悦满足,放空自我;处世也要学东坡,澄净、乐天、豁达,“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藿香与小茴香

  藿香,多年生草本植物,轮伞花序,花冠淡紫蓝色,花期6-9月,在老家很常见,野草一样,与薄荷一样是烙饼的绝佳食材,味道独特,清香扑鼻。

  三个月大的天天跟着母亲回了老家,她一岁半父女在杭州重聚的时候,楼顶的藿香已经郁郁葱葱。

  藿香坚韧,但惧怕烈日与极端高温,在露台一个夏天全晒死了,只有花盆里的一棵残存,秋天缀满可怜的小花。

  如今楼上早已不见藿香踪迹,小茴香已经开始打籽。小茴香幼株形似胡萝卜小苗,第一年的时候,有几棵长了起来,慢慢发现并不是胡萝卜,叶子有淡香,摘下的时候汁液散发出浓香,后来知道是小茴香,同样可以烙饼。小茴香果实也是一道香料。

  杭州冬天不算很冷。跟草莓一样,小茴香可以绿油油地越冬。前几年杭州有大雪,我曾见大雪压断了西湖边几十年的松枝,小区里的断裂声亦不绝于耳,小茴香在厚厚的雪里却依旧逍遥自在,枝叶吮吸阳光的温度融化周围的白雪,给自己搭了一所所雪屋子。春寒料峭的时节是小茴香的天下,它们厚积薄发喷吐着绿丝,叶子剪了一茬又生出新一茬,烙饼、清炒均可。它们是植物界的春蚕,抽丝将尽之时便是它们化茧之日。梅雨快要落幕,夏天近在眼前,小茴香会开出淡黄色的小花。这时候,正是植物疯长的时刻,哈密瓜被充盈的雨水涨裂了肚子,桃子露出了渐渐圆满的小脑壳,甜瓜已经渐渐开始溢出香气,地瓜秧满世界都是,柑橘叶子水汪汪的青翠欲滴……小茴香独树一帜,向上生长,一人多高,它们早已把鲜嫩的叶子奉献给了我们,精瘦的身形在顶端膨大,喷薄出一个个花束,似莲蓬,又似喷泉,黄色小花招蜂引蝶,与远处的西湖文化广场顶端建筑相映成趣。此刻的小茴香,也化身蝴蝶,完成了生命最绚烂的转身。

  每一株植物都是一幢建筑,它们在滚烫的露台向下扎着根基,向上开出生命之花。落籽成泥,又开始一个新的轮回。小茴香最后只剩孤单的浅绿色主干,剪开是中空的。待到秋天颜色渐黄时,角度合适的话,它们会随着徐徐清风发出一种美妙的声音,似洞箫者,悠扬而不失浑厚。春蚕化蝶后就翩跹而去了,小茴香却把翅膀插到了我们身上。

  花椒与酸枣

  长长的大渠道啊,一眼望不到边,一直望到青云山,东周水库就在山脚下,湖水唱着欢快的歌,由远及近流过脚下。每个人都摘了一大袋酸枣,口袋里也全是,就坐在渠道上洗着吃。酸枣皮薄核大,没多少果肉,却是西岭沟的当家野果。半红的酸中带甜,当下吃滋味可口,硬而绿的要回家放几天才能吃;红的拿回去掺上几颗半熟的泡在酒里,酸枣就醉了,醉枣不能多吃,三两颗即可。这是我童年记忆里的片段与滋味。如今大渠早已干涸,化成了一堵墙,把我堵在了沟外。但酸枣的颜色与味道是堵不住的,酸枣的记忆与精神也是丢不了的:

  “父亲生意已经垮了。初秋的母亲,在草地里穿着浅浅的衣服,像一棵矮矮的酸枣树。我是知道的,那斜坡上的酸枣树,低矮、渺小,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它的根深深扎在贫瘠的土里,足以支撑着一个人攀援而上去摘更高处的果实。母亲也是这样,她把双脚稳稳扎在黄土里,硬是凭着一股死气力撑起了这个家。”

  我记忆里还有棵另类的酸枣树,不是灌木状的矮小散生,而是出落成了一棵直立的枣树,长在我家苹果园西南角,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将军”,它穿铠披甲,执戟而立,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颇有大将风度。后来不知道被谁砍掉了,母亲曾说在集上看到一个药贩子在卖酸枣木,那光景应该就是“大将军”了。大将军是有气节的,它不会死,它又慢慢站了起来,从扎根的地方发芽,开出一身枣花,漫山遍野,冲天香阵。醉枣醉人,枣花醉仙,仙子们化身蝴蝶、胡蜂在花间乱舞,胡蜂如项庄舞剑,蝴蝶似嫦娥翩跹。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强大,任何脆弱的生灵听了它们的故事,都会充满活下去的勇气。

  某种意义上说,酸枣就是西岭沟的魂。酸枣还在,花椒树也在,西岭沟就活了。在万物枯寂的西岭沟,除了一颗颗红彤彤的酸枣,还有坚韧的花椒树,它们是同果树一起栽上的,待遇却完全不同:果苗住在树坑里,春天浇水,秋冬施肥;花椒树几乎是被插在篱笆边上的,肥料靠边儿,浇水没分儿,生存全靠天。大渠道断流后,病虫害肆虐,果树死光了,花椒树成了绿色的火焰,和酸枣树一起引燃了西岭沟。所以我的园也是少不了花椒树的。枣树我也栽过,没活,在老家我也曾从西岭沟移栽到院子里一棵酸枣,也没活,肥水充足,酸枣反而体会不到生存的意义了。花椒我们主要吃芽,初春花椒吐绿,把芽尖掐下洗净晾干,无论是烙饼还是捣碎蘸酱,都会麻醉你的味蕾。青花椒捣碎伴着蒜泥、辣椒,也很开胃。

  花椒树和酸枣树一样,都带刺,这是植物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被扎到着实是刺骨之痛,绵羊与野兔之类看到远远就走开了。它们的果实、颜色也相近,酸枣深红,花椒淡红。酸枣能挂果到严冬,叶子落尽的时候,它们像一团团火焰燃烧在陡坡峭壁;花椒熟透会自然裂开,露出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四处打量。酸枣眼睛大,花椒眼睛小,无聊的秋日,它们自夸:眼睛大有神,眼睛小聚光。它们谈着天说着地,与世无争,怡然自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岭上的苦日子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挨过来了。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