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忆录农村小两口是哪一集(往事回忆录农村小两口)
往事回忆录农村小两口是哪一集(往事回忆录农村小两口)(未完待续)
赵二牛受不住姐姐含着泪一脸欣慰地望着自己的模样,只觉尴尬不自在得很,嘿嘿一乐,又转了轻松的语气,只道:“这回这事儿全是咱爹自己的主意,你知道咱爹这人呛不得,我要说不乐意又得挨顿揍。还不如顺着他来,反正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就不是那干保安那块料,哄着咱爹高兴呗……我还想跟你说呢,一会儿去了孙姐姐家咱就别提那什么保安的事儿了,回头就跟咱爹说不行,反正他那人好面子,也不能自个儿跑城里问人家去。”
荷花笑道:“你小子这心眼儿倒会拐弯儿。也好,我倒也是不愿求人呢,你要是真想干,我怎么求也不算啥,你既然自己不想干,咱也别讨那人情,要不往后过日子也不踏实,总想着啥时候还得给还回去。再一个你说得也对,咱爹娘岁数大了,身边儿不能离了人,他们为了咱们好,咱也得给他们想想。”
姐弟俩一路盘算着进了县城,到了程队长家中只如商量好的谢了帮忙找霍长生的事,对赵二牛当保安的事儿只字未提。从程队长家坐了半日多才告辞,在回家的路上姐弟俩又商量好了如何与父亲交代,只回到家并不及二人把想好的说辞说了,家中却又出了一件大事。
却说当日赵二牛和荷花姐弟进城,前脚没走多久,后脚就有老老少少几个汉子找上门。却原来是赵二牛嫁到王家庄的二姐赵杏花头日夜里与人私奔跑了,今日她男人王福根带人上门要人来了。
七八个怒气冲冲的汉子冲到家里来干仗,翠兰哪儿见过这个场面,又听说二姑姐与人私奔了,更是惊恐得不成,只挽着婆婆的胳膊,吓得不敢出声。
二牛爹本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嚣狠人物,平日里只有他教训人家的,岂容他人到自己家里来耍横,可这回事出突然,人家又言之凿凿的说有人亲眼见了他家闺女与野男人私奔,他一时间也没得应对,只由着几个后生骂咧咧地在自家各屋寻了遍。待到王福根吵嚷着说要去荷花婆家找,保不齐人藏在那儿,二牛爹这才窜儿了,抄了家伙要跟来人拼命。来人也是知道二牛爹的性子,知他不是那种只会装架势吓唬人的人,若是逼急了他动手是真的要出人命的,是以也不敢再逼,只撂了话说此事没完,便走了。
赵家原想着出些钱平息风波,可王家却口口声声地说不要钱,定要报官。没多少日子,赵杏花与人私奔之事就闹得满城风雨,赵家人甚至也顾不上村里人背地里的指指点点,只王家庄的人三五不时来闹上一闹,就把全家人弄得精疲力尽。
翠兰有一个嫁在王家庄的远房姑姑,和她娘家关系还不错。赵家人想着请她在中间帮帮忙,也不求她说和什么,只帮着问清王家人到底要怎样才能罢手干休。
翠兰娘家也是尽心,让翠兰大哥王四斤带着赵二牛带了礼到翠兰姑姑家走了一趟,翠兰那姑姑与王福根家没什么交往,又深知王福根一家最是混账不讲理的,本也不愿管这闲事,只与翠兰娘家关系还不错,便也没推辞,前后跑了两次,最后给赵家人捎了话,说王家人虽嘴上说不要钱,定要报官了结,实际上是嫌钱给得少,想要讹上一笔大的,单看赵家肯不肯给了。
二牛爹是个吝啬的,狠了心掏钱平事已是不易,听王家竟还嫌钱少,气得连桌子都拍坏了。家里人本都怕他,又鲜见他能火儿到这个份儿上,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由着他骂咧咧地喊了一阵子撒气。
入夜,翠兰一边伺候赵二牛洗脚,一边叹道:“你说……这事儿啥时候算个完啊?”
赵二牛这些日子也憋了一肚子火,白日里当着爹娘不好发泄,这会儿只剩了翠兰方由着性子道:“完?完不了!别说王福根一家子群混账隔三差五地来咱家闹腾,就是他们这会儿想要撩开手我他妈的还不依呢!”
翠兰抬头望着赵二牛,见他红着脸气道:“就凭他王福根一张嘴,就说我二姐跟人家跑了,凭什么啊?!我二姐压根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就冲他们家人平时对我二姐不是打就是骂的,我还说是他们把我二姐给害了呢!”
“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是说二姐她……她……”翠兰突然听赵二牛如此说,惊得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赵二牛口无遮拦地说了这些天心里一直藏着的话,自己也有些怕,怕让自己猜中了。其实刚听说二姐与人私奔这件事儿时他就莫名生了这个念头,只这猜疑他谁也不敢说,甚至自己也不敢深想,这些日子看王福根时不时带人过来闹腾,甚至给些钱也不能罢手,他心里反而踏实些,觉得以那家人的品性,若真是黑了心害了他二姐,断也不会这么嚣张地纠缠着不放,只话虽如此,到底也不能彻底放心。
这会儿见翠兰听了他的话受惊的样子,怕吓着她,又稍缓了语气,道:“我是说若不是王福根他们家不是东西,我二姐也不能寻了这条路,她如今人在外头,生死未卜的,可不是被他们给害了吗。”
翠兰闻言松了口气,低叹道:“是了,她一个女儿家,独个儿在外头,怎么过活啊,说句实在话,我倒是盼着她真是与人私奔了,不论如何,好歹也有人护着……只是,若真是跟了人,却也不知人品好坏,能不能真心待她……”
赵二牛没言语,想着二姐原过得虽不如意,但到底也是有娘家人给她撑腰的,如今若真是跟人私奔了,也未必遇到什么好人,且连娘家人都没了,以二姐柔弱的性子,可不是任人欺负了吗。
翠兰犹豫了片刻,小声试探道:“要不……你跟爹说说,甭管人家要多少钱,咱们就出了吧……总好过如今这样……万一将来二姐过得不如意了,想要回来,他家收了钱,也不会再难为人了。”
赵二牛呛道:“凭什么啊,他们狮子大开口开得也太大了,恨不得王福根儿再娶媳妇儿的聘礼钱都朝咱们要了,明摆着是讹人呢!”
翠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谁让咱家理亏呢……”只怕引得赵二牛不高兴,又赶紧道,“其实,理不理的倒也在其次,我娘说‘跟混人没法说理’,我看那王福根一家就是混人,咱们就当是花钱消灾也好……”
见赵二牛没驳斥她,翠兰接着道:“他们家要的钱是多些,不过我想着咱家也不是出不起,大不了紧个一二年也就过来了……”说着放了赵二牛的脚,在裤管上擦了擦湿手,起身爬到炕上,在炕柜里拿出自己陪嫁过来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她娘给她的银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帮不得咱家什么,就这银簪子估摸着还能值些钱,明儿个你拿镇上当铺去问问吧。”
赵二牛望了一眼那簪子,回过身,一边自己擦脚,一边闷声道:“得了,用不着。”
翠兰道:“我平日里也不戴,搁着也是搁着……”
“我说不用就不用!”赵二牛高声喝道,把擦脚布重重地砸到水盆里,溅了一地的水花。
翠兰被吓得一哆嗦,立时收声,动也不敢动一下,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见赵二牛坐在炕沿儿上望着洗脚盆子呼呼地喘着气,明显是生气了。明明刚刚两人还好好在说话呢,她不知自己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了,怎么忽然就把他惹恼了。
她战战兢兢地望着赵二牛的后背,心想他大概不是在生她的气,也许他还是为二姐这事儿心烦,可是她不敢确定,她怕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了自己没意识到,她不敢开口问,只壮着胆子往前蹭了蹭,见他没有继续回身吼她的意思,放下了炕,想要端了洗脚水出去倒。只她才要蹲下,却被赵二牛抢先下炕端了洗脚盆,一句话没说,看也不看她一眼端了盆子出去了。
伺候他洗脚,给他倒洗脚水,这本是她的活儿,这会儿他连倒洗脚水都不用她了,想是真的生她的气了。翠兰听着二牛在院子里倒了洗脚水,然后便是一阵沉默,不知道他在院子里干什么,好半晌才听见他的脚步声,却不是回屋,而是越走越远,紧接着咣啷一声,院门开关的声音,他出去了。
翠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追出去跟他认错赔不是?可是她并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这会儿他正恼她,她若出去寻他,怕又要惹他更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