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记简短(二月二的记忆)
二月二日记简短(二月二的记忆)二月二吃猪头之前还要剃龙头,这是我最愁的事情。那是一个理发推剪和剃刀并行的时代,有部分老年人还喜欢用剃刀,看到他们把不愿意配合、流着泪的孩子摁在炕沿上,用刚刚磨过的锋利的剃刀剃头,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幸,二哥有一手业余理发的好手艺,置办了一个理发推剪,村里爱美的小伙子都找二哥理发,我当然是最大的受益者。就这,我还是感觉理发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也许那时候的农村没有自来水,不可能像现在的理发馆有便利的洗头条件,也许就是一个时代的习惯,反正就是直接上手干理(现在的理发师倒是说这是一种硬功夫)。我的头发又粗又硬,头发碴钻到脖子里奇痒难受,等不到理完发就直嚷嚷着让清理。脖子的后眼窝深,得一点一点掏着理,头低得脖子发酸,头发还没有理干净。最要命的是用了年长的推子老夹头发,疼得流生眼泪。就这样,理发师还不耐烦,说我毛病多,不支皮。图片来自网络即便如此,靠天保存,还是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每当气温偏高
二月二,龙抬头。还未到二月二,我早已频频抬头,目标是凉房房梁上悬挂着的那颗猪头。
在河套农村,每家都有一间储存物资的凉房,夏秋的粮食、冬天的猪肉、腌制的酸菜以及一些农具等日常生活杂物都储存在里面。到了冬天,杀一口猪二三百斤的猪肉是不卖的,凉房就是天然冰箱。过了春节,天气渐暖,一冬吃不完的猪肉凉房里无法存储了,就要经过一番炒制腌在坛子里,到夏天也不坏。至此,整个猪的原生态肉就只剩下这颗猪头了。
这颗猪头就是为二月二准备的。
为了把这颗猪头保存到二月二,大人们也是费尽了周折。按照惯常的办法存放,春节后逐步回升的气温是放不到二月二的,因此,在冬天杀猪后,早早地就把猪头用绳子悬挂在凉房的房梁上,经过冬天的低温冷冻和风干,猪头的水份消耗了一大部分,这样,即使是打春后天气回暖,猪头也可以相对存放更长的时间。
即便如此,靠天保存,还是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每当气温偏高的时候,就看到母亲时不时观察猪鼻孔的干燥情况,嘴里念叨着:今年天热得这么早,能不能等到二月二?
最等不得的要数我了,越是临近二月二,越是急切地抬头看着这颗高高在上的猪头。
二月二的头一天,在各种目光呵护下的猪头终于降临地面,父亲用几块砖头把猪头架起来,下面笼起柴火把猪头上未褪尽的毛燎干净。母亲再用烧红的铁钎子把猪鼻孔、猪耳朵等火燎不到的地方烫干净。然后,再由父亲把猪头劈成两半,放在大铁锅里,用水把风干的猪皮泡软,母亲用小刀认真地刮洗干净,这才可以煮了。
图片来自网络
二月二吃猪头之前还要剃龙头,这是我最愁的事情。那是一个理发推剪和剃刀并行的时代,有部分老年人还喜欢用剃刀,看到他们把不愿意配合、流着泪的孩子摁在炕沿上,用刚刚磨过的锋利的剃刀剃头,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幸,二哥有一手业余理发的好手艺,置办了一个理发推剪,村里爱美的小伙子都找二哥理发,我当然是最大的受益者。就这,我还是感觉理发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也许那时候的农村没有自来水,不可能像现在的理发馆有便利的洗头条件,也许就是一个时代的习惯,反正就是直接上手干理(现在的理发师倒是说这是一种硬功夫)。我的头发又粗又硬,头发碴钻到脖子里奇痒难受,等不到理完发就直嚷嚷着让清理。脖子的后眼窝深,得一点一点掏着理,头低得脖子发酸,头发还没有理干净。最要命的是用了年长的推子老夹头发,疼得流生眼泪。就这样,理发师还不耐烦,说我毛病多,不支皮。
终于熬到了理发结束,去掉了积攒了一个正月的头发,立马轻松了许多,幸福的时刻也来了。头一天母亲已经把猪头肉煮得脱了骨,绵软而富含胶质,吃一口,齿缝间都是浓郁的香味。二月二这天,母亲把一部分猪头肉用蒜泥和醋拌起来,直接食用,有一种原汁原味的饕餮爽快。剩下的一部分猪头肉和酸菜、土豆烩在一起,就是标准的河套风味了。
现在,人们有了冰箱,无需为二月二那么费心地存放猪头了,况且气候变暖,也很难用自然风干的办法存储。
但二月二的猪头肉倒是河套人念念不忘的舌尖记忆,商家也看到了商机,有一些食堂也努力还原、推出了二月二的猪头肉菜品,但总感觉要么是风干不到位有点新鲜过度,要么就是在存储过程中不慎变质,有一股哈喇味,怎么也还原不回那个时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