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江书院文案(千年学府渌江书院)
渌江书院文案(千年学府渌江书院)正德元年(1506年),明朝心学大师王阳明谪贬贵州龙场驿丞,路过湖南,慕名来到渌江书院,应醴陵学子请求在此讲学多日,在当地学子中掀起学理学的热潮,渌江书院因此名声大噪。渌江书院始建于1175年,当时叫醴陵学宫(朱子祠),如今算来有八百多年了。在书院兴建前,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与张栻,在此留下西山会讲的佳话。1197年,已近古稀之年的朱熹为了传道、论道再度来到渌江书院,但此时张栻已去世,他望着渌水悠悠、西山依旧,感触难以言表。书院建筑随山势布局,石板小径沿弯弯曲曲的小溪铺就,山泉擦着溪中鹅卵石表面流过,像给鹅卵石上了一层包浆,看起来玲珑剔透。在我印象里,童年时溪边的石板路没这么规整,溪底的鹅卵石也没这么匀称,水里却是有鱼虾的,寸把长,小指头大小,很难捉到,一见人影便钻到石缝里了;核桃大的山螃蟹倒是很笨,但不好下手,小伙伴们谁不曾被它钳过?破皮出血钻心地痛,大家只能看着它们在小溪里横行。小溪尽头
江剑阁
由于自诩是个读书人,我对书院文化情有独钟,全国著名书院大都慕名去过,对近在咫尺的渌江书院却没有认真游览。直到最近又参观了一次渌江书院,勾起了不少儿时的回忆。
从书院路西山脚下拾级而上,走向书院正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对联:“道崇东鲁,秀毓西山”。大概是读初中时,和几个小伙伴到书院玩,自以为认得几个字,便大声卖弄起来:“道崇东鲁,秀每西山。”那时的人普遍文化不高,却传流着一句老话:认字认一边,错也不会错上天。也不晓得小伙伴们是不认得这个“毓”,还是认可家乡的老话,没准他们还觉得这对联写得不错,西山确实很“秀美”的。如今想来,那时真是初生牛读不怕虎,竟然敢在书院卖弄文化。
日月池
书院建筑随山势布局,石板小径沿弯弯曲曲的小溪铺就,山泉擦着溪中鹅卵石表面流过,像给鹅卵石上了一层包浆,看起来玲珑剔透。在我印象里,童年时溪边的石板路没这么规整,溪底的鹅卵石也没这么匀称,水里却是有鱼虾的,寸把长,小指头大小,很难捉到,一见人影便钻到石缝里了;核桃大的山螃蟹倒是很笨,但不好下手,小伙伴们谁不曾被它钳过?破皮出血钻心地痛,大家只能看着它们在小溪里横行。
小溪尽头是洗心泉,用条石砌成方形,水深数尺,清澈见底,从靠山内侧的石缝间涌出泉流,又从外侧石缝汩汩流出,形成溪流。听老一辈人讲,在以前,读书是一件很庄重的事,读书前要洗手净身,而渌江书院的学子们洗手净身后,还要跪在洗心池边,掬泉畅饮,名曰洗心,才能洗涤杂念静心读书。
渌江书院
渌江书院始建于1175年,当时叫醴陵学宫(朱子祠),如今算来有八百多年了。在书院兴建前,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与张栻,在此留下西山会讲的佳话。1197年,已近古稀之年的朱熹为了传道、论道再度来到渌江书院,但此时张栻已去世,他望着渌水悠悠、西山依旧,感触难以言表。
正德元年(1506年),明朝心学大师王阳明谪贬贵州龙场驿丞,路过湖南,慕名来到渌江书院,应醴陵学子请求在此讲学多日,在当地学子中掀起学理学的热潮,渌江书院因此名声大噪。
关于这些古代学界大咖是怎样来醴陵的,争议很多,有的说坐马车,有的说坐船。我个人更倾向于是坐船来的,因为我小时候在书院前的河边条石台阶上玩耍过,很长的麻石条子,沿路而下,一直铺到水边,老一辈人称这里为书院码头。临水的石条上长着青苔,有很多螺吸附在侧面,伸手便能摸到,摸下来却很费劲,往往一袋烟的工夫,能摸半桶,但这种螺不能给人吃,只能锤碎喂鸭子。我娘承诺,喂肥的鸭子卖掉后都给我交学费,这让我摸起螺来更有劲儿了。
儿时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没有,夏天的日头毒得很。渌江书院在西山东面的山坡里,那里有参天大树与潺潺泉水,虽然比别的地方凉快些,但到底没打能造出一个避暑胜境。我们这些小家伙,赤脚走在书院的石板路上,脚板烫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数的蝉躲在头顶的古樟树冠里拼命地叫着,形成一种混响音效,灌进人的耳朵里,会产生轻飘飘的窒息感,觉得整个书院都悬停在蝉鸣制造的半空中。
虚幻的世界总不如现实诱人,我们终归被书院码头下那一汪碧水吸引了。其实渌江边上的细伢子,哪个不是泡在河里过暑假的呢?那年到处流传着细伢子被浸死的故事,住在渌江桥边的杨铁嘴的生意特别好,他掐指一算,总能“算出”哪个伢子带“水月”,这一个月内,千万不要下河洗冷水澡,否则会被“落水鬼”拖走。我的一个小伙伴,被他“算出”带“水月”,他家就住在渌江河边上,爹娘都在瓷厂上班,平时没空陪着,只好把他锁在家里,哪里想到他会从二楼爬窗户直接往河里跳,“扑嗵”一声,再没上来。杨铁嘴因此名声大振,在父辈的嘴里,他已从杨铁嘴破格“提拔”为了“杨半仙”。在我看来,那个小伙伴根本不是死于带“水月”,如果他同我们一起到书院码头做狗爬,顶多挨爹娘一顿打,哪会丢了性命?
我虽然没有带“水月”,但每次出门时,娘总要反复警告:莫又到河里洗冷水澡啊!我嘴里答应着,提着小木桶飞快地跑开。在渌江书院玩累了,就到码头摸螺,再到河里洗个澡。傍晚回家时,娘是要检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指甲在背上划一下,出现灰白的印子就要挨打,一顿“竹笋炒肉”(用竹片抽打屁股)下来,少不得鬼哭狼嚎一回。娘打我的理由现实而残忍:崽女再多也犯不着让牛踩死,老娘养大你们这些化生子容易么?就是养群鸡鸭也要喂把米谷啊。
据清朝道光十年的渌江书院全图,布局为中轴对称,中轴线上依次为泮池、三进院落先后是头门、讲堂、内厅,左右两边(东西侧)各建生徒斋舍三栋,也就是现在的学生宿舍,县里选拔童生时也临时改为考场。直到参观渌江书院才知道,按照明清的科举制度,凡是习举业的读书人,不管年龄大小,未考取生员资格前,都称为童生或儒童。根据当时规定,只有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才能被称作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成绩佼佼者才能成为秀才。参加工作后,因为偶尔能在报上发表几篇巴掌大的文章,同事们开始叫我“秀才”,想起渌江书院的童生们,层层选拔深造才取得考秀才的资格,我哪敢答应哟!
来源:株洲日报
审核:罗小玲
编辑: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