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天的回忆（关于冬天的回忆）

关于冬天的回忆（关于冬天的回忆）也有少部分人除了戴帽子，在脖子上还缠一条围脖，所谓围脖是买的针织制品或用毛线织成的长方形的围巾，在脖子上缠上两圈，两端分别有流苏，戴围脖的时候要抓住围脖的一头，在脖子上绕一绕，再抓住另一头，使脖子的两端都垂在后肩上，因为这样既美观又御寒。男孩在冬天，头上一般都戴棉帽子，有的是自己缝的，仿照大人帽子的造型，用绒布或者普通蓝色的布料做成带护耳的布帽子，或者底端有两个绳可以垂下来，在嘴巴下面系住。如果家里宽裕一点，还可以到集市上去买这种形状的人造革做的帽子或者家人用狗皮做成的狗皮帽子，反正在冬天，男人和女人没有光头的。男人们除了穿黑色棉袄和棉裤外，头上通常有两种方式御寒：大部分人扎一条白毛巾盖住额头，从后边系成疙瘩。生活好一点的则戴一个绒帽子，也就是像智取威虎山上杨子荣带的那一种四面有绒毛护着头部、遇到特别寒冷的时候，还可以把两边带绒毛的护耳垂下来，在嘴巴下面系住。女人们则以围围巾为主，少女和少

冬天的记忆

贾善耕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由于我长得面黄肌瘦记事比较晚，七岁以前虽然有些记忆，但十分零星，形不成系统，因此我无法完整的写出来。到七岁的时候，奶奶对我说，七岁不上学， 八岁老了苗，便催促父母把我送到村里的祠堂里去上小学。我对上学学的什么记住的不多，我也不怎么感兴趣，我能记住并且能完整回忆的，只有三件事:

一是冬天的穿戴。在冬天少年们通常穿的都是黑布衣衫，粗布黑棉袄黑棉裤，带扣眼儿需要系带的白底黑棉鞋，几乎家家都是这样的装束，如果有区别的话，有的人家只在孩子的棉鞋上做下变更，改成条绒布的，所谓条绒布，就是在有绒毛的布料上，织出一道一道的竖条纹，看起来很高级也很时尚。由于我家经济条件不好，我到了十多岁才穿上条绒布的棉鞋，而那时的女孩则一般穿红布的衣服或者说其他颜色的粗布棉袄，外面套一件洋布的红色或紫色的布衫，头上扎着红头绳，而大人们，基本上男人离不开黑蓝，女人特别是中年女人一般也穿青布衣衫，年轻一点儿的上头会有一些碎花，但里面肯定是粗布棉袄，由于那时冬天冷，棉裤和棉袄会做的比较厚，没有腰带，所有的棉裤都是宽大的裤腰，系腰时先要朝右折一下形成一个高高的皱折，再捆上一条粗布的带子，系一个疙瘩在中间，这样穿出来的服装就是无论男女都挺着一个大肚子。现在想起来非常不雅观，但当时大家都这样也就司空见惯了。

男人们除了穿黑色棉袄和棉裤外，头上通常有两种方式御寒：大部分人扎一条白毛巾盖住额头，从后边系成疙瘩。生活好一点的则戴一个绒帽子，也就是像智取威虎山上杨子荣带的那一种四面有绒毛护着头部、遇到特别寒冷的时候，还可以把两边带绒毛的护耳垂下来，在嘴巴下面系住。

女人们则以围围巾为主，少女和少妇一般扎方巾，大约有两尺见方，四周有流苏，方巾上有一些图案，一般是横竖的条纹或方格，系在嘴巴下，这样把头的后部基本盖住。

老年妇女则带一个绒帽子，也就是没有帽檐儿的，用黑丝绒做的绒帽，在帽子前部正中间钉上一个玉石或贝壳的小花做帽花。

男孩在冬天，头上一般都戴棉帽子，有的是自己缝的，仿照大人帽子的造型，用绒布或者普通蓝色的布料做成带护耳的布帽子，或者底端有两个绳可以垂下来，在嘴巴下面系住。如果家里宽裕一点，还可以到集市上去买这种形状的人造革做的帽子或者家人用狗皮做成的狗皮帽子，反正在冬天，男人和女人没有光头的。

也有少部分人除了戴帽子，在脖子上还缠一条围脖，所谓围脖是买的针织制品或用毛线织成的长方形的围巾，在脖子上缠上两圈，两端分别有流苏，戴围脖的时候要抓住围脖的一头，在脖子上绕一绕，再抓住另一头，使脖子的两端都垂在后肩上，因为这样既美观又御寒。

其次是吃的。冬天的食品一般喝的是地瓜粥，干粮是玉米或地瓜面的窝窝头，自制的咸菜有两种：大白菜和萝卜。

由于没有冰箱，入冬之前，家家户户都要在院子里挖一个地窖或挖一个埋菜的土坑，地窖一般有一丈左右深度，在地窖的底部再向四周挖两三个洞，分别存放大白菜、白萝卜、红萝卜、大葱等，还要存放成堆的地瓜。在地窖的上面盖上草垫子或者玉米秸，这样需要吃菜或者吃地瓜的时候就跳到地窖里，上面的人用绳子把篮子续下去，地窖下面的人装上一些蔬菜和地瓜，上面的人就拉上来，顺便拉完菜之后还要把人拉上来，一般上面的人都要大人来完成。

下地窖可以是大人也可以是孩子，也有挖了地窖之后或者不挖地窖，直接在院里挖一个长方形土坑的，这土坑大约有一米深左右，先放上大白菜 葱 红白萝卜等，再盖上土，最上面盖上麦秸，这样在冬天不会冻坏，即使大雪纷飞，需要的时候只要找到那个洞口，扒开压着的土，取出来的菜一般都是光鲜的，特别是大白菜，秋末冬初刚采收的大白菜还带着很多绿叶子，当冬天取出来的时候却全部变成了白色，而且每片叶子都紧紧的包住心，很硬实，吃的时候去掉外边的半干的菜帮子，里头便是白生生的菜心。

首先白菜疙瘩洗干净后，放进腌咸菜的咸水缸里做腌菜，菜邦子要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可以炒着吃，而菜心和比较嫩的菜叶可以切成丝儿，浇了醋和盐，再滴上几滴油，直接凉拌生吃。在当时，我最喜欢吃的是凉拌菜心，因为拌了醋，盐和油，吃起来香脆可口，带着一种甜滋滋的气息。而我最不愿意吃的就是腌透了的咸菜，那些咸菜腌的通体黄褐色，吸足了盐分，吃到嘴里感觉比盐还咸。吃完这些咸菜之后，如果院子里有雪，我喜欢溜到院子里，从雪堆里抓一把雪攥成团，放到嘴里化一下，那时的天很蓝，空气很纯净，雪也是甜味儿，放到嘴里凉爽宜人，口气清新。

我记得当时还有一种白萝卜制作的咸菜叫豆豉。先将白萝卜洗净，切成指头大小的片状，再将黄豆煮熟，让它发霉长出白毛后变成黑色时，一同倒进大瓷缸里，浇上盐水，放上花椒，用东西把盆盖住。经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用勺子盛出半碗，只见这时候的萝卜已经被盐水腌的变了颜色，由原来的白色变成了黄色，原来变黑的黄豆也变得胀呼呼的。它们掺杂着，打开以后，你会闻到浓浓的咸味，吃到嘴里感觉比盐还咸。我经常拿着盆子去挑一些黑豆吃，但是，豆是腌黑的，已经失去了黄豆的香味，变得既咸又有了一些发霉的味道，吃的时候，常常合着窝头吃，再喝几口开水充饥。

我们就是在这种萝卜白菜的交叉中度过漫长的冬天，再就是那时候没有电，更没有电子玩具，也没有各种音响器材，所有的玩具都只能依靠大自然，男孩子们除了玩传统的摔四角 抽陀螺之外，更多的时间便是到村里的池塘里滑冰或者砸冰块。当时池塘里的冰有十多厘米厚，我们先是一群群的在冰面上滑，冰面有几百个平方，大家再上头先是紧跑几布，然后停下来，把身侧过去，两只脚就借了惯性，在冰面上能滑出十几米远，当然有时大家，推来搡去或者站立不稳会滑倒，摔个人仰马翻，但大家谁都不觉得疼，嘴里喷着白白的雾气，“哈哈”哈哈的大笑不止，感觉到特别地放松和快乐。

滑冰之后，我们一般再从村里找几个大砖头，约几个小伙伴儿到冰面上去砸冰窟窿，先找到比较薄的冰面儿，也就是靠近中心的地方，再将砖头的尖角部分对着冰面儿，“砰砰砰”的砸，由于冰面比较厚，冰又硬又滑，欠起的冰渣不时的落到我们脸上和脖子里，但是大家摸一下脸庞上的冰渣，直到先是打开一个小口，让那翠绿晶莹的冰面儿的缺口出现了一些白茬儿，顺着断面儿继续砸，缺口就越来越大，我们伸进手去，在凉凉的水里企图能摸到一些鱼或者泥鳅，但多半情况下是枉然，但衣袖和裤脚已经被一些冰水浸湿了，我们余兴未尽，便会在跑到岸边的地方，用砖头去砸冰块儿，将打碎的冰块搬到胡同里和大街上，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冰快上滑行，如果冰块足够大还可以在上面站一个人，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的背滑行，跑的越快越远越好，当然，由于村里的路面坑洼不平，不时有人跌倒，但大家仍然乐此不疲，嬉闹着玩耍着，但这种游戏却因为我个人的一次行动，使我对冰面产生了恐惧：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由于周围的几个小朋友有的走亲戚。有的在家里不让出来，我没有找到人便自己来到冰面上滑冰，我越滑越远，很快滑到了池塘的中心，我不知道中心的冰面会那样的薄，在全部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急中生智，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冰窟窿的断面儿，然后慢慢的向上爬。先是将前半身压到断面上，再慢慢地将下半身接触一片冰面，慢慢的爬着，爬到了岸边。由于当时是严冬，浸透了冰水的棉衣湿漉漉沉甸甸的，我有些害怕，走到家，父母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把我的衣服全部脱下来，让我钻进被窝里去暖和，接着父亲一巴掌打来，打到我的屁股上，母亲也大声的斥责我，然后我暗自哭了起来，我知道我闯了祸，现在我也明白父母对我是一种怎样的爱：怕我遇到危险，怕失去我。现在想起来真是可怕，这么大的冰面，如果我全部沉下去就会出现“顶锅盖”的情况或找不到出口，只有淹死，而且村里的人根本不会发觉，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去滑冰，甚至对冬天结冰的水面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恐惧感，直至如今。不去滑冰了，我失去了游玩的地方、也失去了冬天与我一起滑冰的几位朋友，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我便开始到麦田里散步，因为我知道田野是动物的天堂，在夏天那里有飞来飞去的蝴蝶 蹦蹦哒哒的蚂蚱，还有一种小的蜥蜴，我们当地的俗称叫蚂上，它的大小和壁虎差不多大，只不过脚上没有吸盘，身体圆鼓鼓的，表皮的颜色和土地的颜色差不多，只不过上面生了一些黑色或白色的斑点，这种蜥蜴没有毒，夏天我经常追赶着去捕捉它们。抓到手里之后，它们张开嘴用细细的牙咬着我的手指头，我会任它们咬着，将它抓回家，有时也会把玩一番。将它放出来，然后再去捉，这种动物很机灵，跑的时候从来不走直线，总是走S型，因此当手抓住它的时候，它的尾巴就会断掉，奇特的是它断掉的尾巴，竟然也左右摇摆，在地上翻滚，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蜥蜴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而我不为所动，一定要捉住它，然后拿回家，玩够了喂鸡。而在冬天，这些动物包括昆虫都已不在，我便一个人在绿绿的麦田里走来走去，甚至一口气能走到一公里外的小河边，然后怅然若失的从那里走回来，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春回大地，萋萋芽麦蒿和其他不知名的花就会开放，我用这种方式迎接它们，期待它们，想念它们。

因此在那些寂寞而又寒冷的冬天里，我心里依然充满了对春天的向往，心中仍然涌动着一幅美丽的春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