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

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舱内有1300多位感染者,无线显然有些卡。馨怡白天上网课时,爸爸只好给她开热点,“也能理解和克服。”女孩儿觉得,和平常比起来,周三和周四的作业有点多,要忙到晚上九十点。她床旁的椅子上放着浅灰色的书包,露出了粉红色封面的英语练习册。龙华医院医疗队员将馨怡和爸爸安排在了对床,方便爸爸照顾孩子。两人并没有选择和一些病友那样,找来废弃的硬纸板挡在床头——在开着大灯的夜间入睡,对很多感染者来说还是不习惯。“这里吃住都很好,厕所也很干净,不像抖音上说得那种很吓人。”爸爸说,“可能有不一样的地方,但这里还是不错的。”他的床头柜上,摆着刚喝完的“龙医正气方”。图说:“方舱音乐会”后,馨怡(中)和龙华医院医疗队员、“小粉丝”们合影 医疗队供图女孩儿叫馨怡(化名),在徐汇区一所颇有名气的初中读初二,她是学校乐团的大提琴手,平常也有机会登上音乐厅表演。离家前,馨怡想到乐团指导老师要求拍练习视频上传的作业,犹豫后

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1)

图说:馨怡(化名)在自己的床边练习大提琴 郜阳 摄

雨滴滴答答落下,砸在金山区天华路方舱医院的柏油路上,声音听着有些焦急,一如舱门口接过出院小结,背着行囊,等待着回家的病人。

转运大巴从远处驶来,车上走下拿着名单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着每一位登车的乘客。47岁的代晋(化名)背上女儿的大提琴,提着黑色的大号行李箱,和陪伴了自己8天的方舱医院告别,也和这段莫名的感染经历告别。

代晋一家都感染了,先是他的妻子在1日出现了症状,家里立即采取了隔离措施,直到6日,已经基本没什么症状的妻子才被转运去了另一家方舱医院。也是在这天,代晋和14岁正在读八年级的女儿也出现了症状,发烧到39摄氏度。他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和女儿也大概率中招了,抗原自测的“两条杠”和核酸检测结果印证了他的预感。吃了药、喝了水、休息了一晚,他和女儿的热度基本退去,只是还有些咳嗽——这个表现和过程,在记者多家方舱医院的采访中,听到过很多次了。在隔离酒店待上了一周多,做了两次核酸还是呈阳性后,代晋和女儿在4月15日晚上被转运大巴送到了金山区天华路方舱医院C舱。

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2)

图说:“方舱音乐会”后,馨怡(中)和龙华医院医疗队员、“小粉丝”们合影 医疗队供图

女孩儿叫馨怡(化名),在徐汇区一所颇有名气的初中读初二,她是学校乐团的大提琴手,平常也有机会登上音乐厅表演。离家前,馨怡想到乐团指导老师要求拍练习视频上传的作业,犹豫后还是带上了自己心爱的大提琴——这个在旁人想来不可能在方舱医院里出现的“大家伙”。“把大提琴带到方舱里来练,也是个比较新奇的体验。”小姑娘说。

馨怡说,自己了解下来,她是班级里第一个不幸中招的,“就告诉了几个好朋友”。

龙华医院医疗队员将馨怡和爸爸安排在了对床,方便爸爸照顾孩子。两人并没有选择和一些病友那样,找来废弃的硬纸板挡在床头——在开着大灯的夜间入睡,对很多感染者来说还是不习惯。“这里吃住都很好,厕所也很干净,不像抖音上说得那种很吓人。”爸爸说,“可能有不一样的地方,但这里还是不错的。”他的床头柜上,摆着刚喝完的“龙医正气方”。

舱内有1300多位感染者,无线显然有些卡。馨怡白天上网课时,爸爸只好给她开热点,“也能理解和克服。”女孩儿觉得,和平常比起来,周三和周四的作业有点多,要忙到晚上九十点。她床旁的椅子上放着浅灰色的书包,露出了粉红色封面的英语练习册。

馨怡和爸爸的床,离舱门口不远。课业不紧张的时候,当吃过晚饭,馨怡会取出大提琴,对着琴谱练起来。浑厚丰满的琴声传开,也会吸引病友们的围观,有人也会举着手机录段小视频发到网上。这个上过音乐厅舞台的姑娘刚开始有些局促,但后来也慢慢放开了。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女孩儿很享受,连护士拿着额温枪来测温,她也没有反应。围观人群里,有不少是比馨怡还小的孩子,看向姐姐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琴声也吸引了龙华医院“95后”护士刘晟宏的注意——其实不用琴声,收治病人的那个晚上,大白们就留意到了这对“充满艺术气息”的父女。征得馨怡和爸爸的同意后,在一个傍晚,将她请到了空旷处,为她举办了“方舱音乐会”。病友们逐渐围拢在女孩儿身后,打开手机闪光灯,挥舞起来,甚至有小孩子拿来无线台灯充当“气氛组”。“还是有点紧张的。”回忆起那天,馨怡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乐团很多人在一起,舞台下的人看不清我。独自一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好像还是第一回。”

慢慢地,人越聚越多。馨怡拉起《我和我的祖国》,有个穿灰色卫衣的小姑娘举手当领唱,“抢过”大白手中本用来播放通知的喇叭,引来人群一片叫好。馨怡爸爸坐在女儿身旁,此时当起了指挥。那个傍晚,很多人意犹未尽,很多人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更多的时候,馨怡还是坐在自己的病床旁,独自一人练习,一天至少45分钟。女孩儿说,自己最喜欢的曲子是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有人来围观、录像,爸爸也很淡定,不会干涉。在方舱里,女孩也有考虑过未来:“想先考好中考,如果高中也能坚持练琴,应该会往专业的方向努力。”

馨怡练琴的时段,也是方舱生活最多姿的时候:广场舞占据了舱外大片空地,大妈们的背景乐很“大妈”,年轻人放的旋律也很“年轻”;护士站前,小朋友们熟络后嬉笑着玩耍,身后不住传来护士姐姐的略带无奈的提醒“慢点儿慢点儿”;书架旁,有人靠着墙壁独自翻阅,一本《迈克尔·乔丹和他的时代》恰好停留在第23页上;有大白在墙上贴出“单日核酸阴性”的名单,人群立刻围上来,这场景和学校成绩放榜几乎没有两样——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这一切似乎与馨怡无关,她还是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也没关心过核酸转阴的名单,既来之则安之,总有回家的一天。”她的话里透露着超出年龄的从容。练完后,她把大提琴交给了爸爸,爸爸把琴置于床上,拿出酒精湿纸巾,一根根琴弦擦着,特别仔细,特别小心。

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方舱里的大提琴手和属于她的音乐会)(3)

图说:每天傍晚时分的“放榜”,舱内患者都很关心 郜阳 摄

“回家后想先洗个澡,然后拿家里有的食材做点自己想吃的、想喝的,再好好睡上一觉。”这一晚,也是馨怡人生里最后一次在舱里演奏了。很久后,或许舞台上出色的大提琴家还会记得,“方舱音乐会”听众们的鼓掌欢呼;又或许那时,围住她的“小粉丝”们早已不用再戴着口罩……

新民晚报记者 郜阳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