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最经典的几句话(杜甫最喜爱的一种早春之蔬)
杜甫最经典的几句话(杜甫最喜爱的一种早春之蔬)韭菜自古就享有“春菜第一美食”的美称。《本草纲目》说:“韭之为菜,可生可熟,可菹可久,乃菜中最有益者也。”现代营养学也认为,韭菜富含蛋白质、醣类、脂肪、矿物质、纤维素和维生素A等人体所必须摄取的物质,是不可多得的食用佳品之一。我国南北各地皆有种植。按食用部分的不同,韭菜可分叶韭、花韭和叶花兼用韭等类型,而以兼用韭栽培最为普遍。而据其叶之宽度,又可分为细叶韭菜、大叶韭菜和阔叶韭菜。韭菜是我国原产的蔬菜之一。早在《山海经》中,就有丹熏之山、边春之山、北单之山、崃山、鸡山(即今天的内蒙古、四川、湖南、云南等地)多韭(应指野韭)的记载。明朱橚《救荒本草》对野韭的生存状态及形态还留下过这样的描述:“野韭,生荒野中,形苗状如韭苗,叶极细弱。叶圆,比柴(似为“紫”之误)韭又细小。叶中撺葶,开小粉紫花,似韭花状。苗叶味辛。”至今,在我国的河北、陕西等地仍有野韭菜分布,在青藏高原还发现了大面积的野韭菜地。韭
韭菜:菜园子里的绿色伟哥
汪鹤年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是著名诗人杜甫《赠卫八处士》中的两句诗。看来,杜老夫子这位友人的生活是过得相当清贫的,夜雨淅沥之中,只能剪取几把韭菜,煮上一点掺有黄米的米饭,以供故友聊充饥肠。不过,就是这极为平常的韭菜,却被这位山林隐士吃出了真味——韭菜趁雨而剪,既肥硕鲜嫩,又葱翠欲滴,急火猛炒一番,再添盘上桌。那色,那香,那味,究竟又有多少人真正尝过?
“五菜”中酸味的代表菜品
韭菜是我国原产的蔬菜之一。早在《山海经》中,就有丹熏之山、边春之山、北单之山、崃山、鸡山(即今天的内蒙古、四川、湖南、云南等地)多韭(应指野韭)的记载。明朱橚《救荒本草》对野韭的生存状态及形态还留下过这样的描述:“野韭,生荒野中,形苗状如韭苗,叶极细弱。叶圆,比柴(似为“紫”之误)韭又细小。叶中撺葶,开小粉紫花,似韭花状。苗叶味辛。”至今,在我国的河北、陕西等地仍有野韭菜分布,在青藏高原还发现了大面积的野韭菜地。
韭菜的得名,据说与其四时长青,八节可剪,割了又长,长了又割的习性有关。古人因取“久”之谐音名之为“韭”,《说文解字》就有“一种而久者,故谓之韭”的说法。宋代医家苏颂《本草图经》也说:“圃人种莳,一岁而三四割之,其根不伤,至冬壅培之,先春复生,信乎一种而久者也。”又因此而有长生韭、懒人菜之名。自古民间一直认为其有壮阳之效,故古称起阳草。又因其有温补之功,故又有草钟乳之美誉。因韭根丰茂,古人在祭宗庙之礼中,将其称之为“丰本”。
韭菜为百合科多年生宿根草本,从种植到换茬结束栽培一般需3~5年时间,有的长达8~10年。韭叶似兰,细长扁平而柔软,翠绿色。夏秋间抽薹,顶端复生素雅的小白花。叶、茎和花嫩时都可供蔬食。徐珂《清稗类钞》对其有过这样的描述:“韭,菜名,叶细长而扁,丛生,秋日茎顶开小白花成丛。根茎肥白而嫩,味尤美。”《本草纲目》将其茎称为韭白,根名为韭黄,花叫作韭菁。
我国南北各地皆有种植。按食用部分的不同,韭菜可分叶韭、花韭和叶花兼用韭等类型,而以兼用韭栽培最为普遍。而据其叶之宽度,又可分为细叶韭菜、大叶韭菜和阔叶韭菜。
韭菜自古就享有“春菜第一美食”的美称。《本草纲目》说:“韭之为菜,可生可熟,可菹可久,乃菜中最有益者也。”现代营养学也认为,韭菜富含蛋白质、醣类、脂肪、矿物质、纤维素和维生素A等人体所必须摄取的物质,是不可多得的食用佳品之一。
韭菜的药用价值亦受到历代医家的关注。《黄帝内经》认为,春季食韭可温中行气,温肾暖阳,对于驱除体内寒气、提升阳气大有裨益。《本草经集注》也说,韭菜“主安五脏,除胃中热。利病患,可久食”。《本草纲目》则说:韭菜“生则辛而散血;熟则甘而补中”。因其温补肝肾、助阳固精的作用特别突出,适用于阳痿、遗精、多尿等疾患,堪称天然的“伟哥”。
马王堆出土的汉简《十问》篇中留下过这样的记载:文挚晋见齐威王时,齐威王曾向他询问养生之道,文挚就推荐了吃韭菜。他说,自后稷开始农耕以来,有一种作物栽植后会绵绵生长而千年不绝,那就是韭菜,也正因为它生命长久才把它命名为韭。并说:“春三月食之,苛(疴)疾不昌,筋骨益强,此胃(谓)百草之王。”
后稷是尧舜时代的农官。若文挚的说法确有所据,那么,早在传说中的尧舜时代,中华先民就开始了韭菜的种植。不过,因系孤证,不足采信。
但说韭菜在我国大约已有近4000年的栽培历史,却并非虚语。《尚书·夏小正》中便有“正月囿有韭”的记载。“囿”就是菜园子。也就是说,早在夏朝,韭菜就已经成为人家菜园子里的菜蔬之一。
殷商时期,植韭之风更遍及田家农舍。《诗经·豳风·七月》云:“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意思是说,在春意渐浓的农历二月,人们就要用羔羊和韭菜作为祭品,以祭奠自己的祖先。历代学者均认为,《七月》是周初豳地之诗,也就是说,在周族先祖公刘生活的殷商晚期,人们已开始将韭菜视之为同羔羊一样贵重的祭品。
韭在周人祭礼中的地位仍相当突出,据《礼记·曲礼下》记载,在当时祭宗庙习用的二十余种祭品中,以蔬菜身份出现的仅有韭菜一品。
就连普通百姓,也往往以韭与卵作为春祭祖先的祭品。《礼记·王制》曰:“庶人春荐韭,夏荐麦,秋荐黍,冬荐稻;韭以卵,麦以鱼,黍以豚,稻以雁。”
因韭菜本身略带酸味,秦汉时期的《黄帝内经·素问》在“脏气法时论篇”中,不仅将葵、韭、薤、藿、葱称作“五菜”,而且将韭菜作为酸味的代表:“心色赤,宜食酸,小豆、犬肉、李、韭皆酸。”
当时人认为,吃韭的最佳时节是在秋天,张衡《南都赋》即有“春卵夏笋,秋韭冬菁”的吟哦。人们还将韭菜炒禽蛋视为保健美食,西汉时期的《盐铁论·散不足》中,就将“杨豚韭卵”(杨,通“炀”,杨豚即烤乳猪,韭卵即韭菜炒禽蛋)视之为非常人所能消费的顶尖级佳肴。
栽培技术的演进与新品的培育
汉代,韭已成为人们园圃必种的菜蔬之一。据《汉书·龚遂传》记载,龚遂任渤海太守时,就曾力推“劝民务农桑”的政策措施,其中,每家必种“一畦韭”就是强制性规定之一。
当时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商品菜田,种菜致富的菜农亦大有人在。《史记·货殖列传》中甚至说:种有“千畦姜韭”的农户,其年收入大约已相当于千户侯的俸禄了。
当时,人们还开始培育出韭花这一韭类新品,并常将其腌藏起来供淡季食用。《齐民要术·种韭》引东汉崔寔《四民月令》就有“七月,藏韭菁”的记载。“韭菁”即韭花。《说文解字》即有“菁,韭华也”的诠释。
为满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需要,时人甚至开始了以温室培植韭菜的尝试。从《盐铁论·散不足》中“冬葵温韭”的描述可知,早在汉昭帝时,一些达官贵人就已享用到这种温室出产的蔬菜。据《汉书•召信臣传》载,为满足宫廷的需要,“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然蕴火,待温气乃生”。可见,在仲冬季节的官园温室中,以生火增温的方式培植韭、葱等菜蔬的方式,已成为常态。
然而,不知是何种缘故,汉代的温室种韭法在晋代人的生活中似乎已很难见到,严冬时节食韭竟成为一种奢望,连富可敌国的西晋大臣石崇也难有此口福。《世说新语》中记述了这么一段故事:到石崇家作客的人,如果想吃豆粥,片刻之间便可如愿以偿,而且严冬时节照样可吃上切成细末的韭菜。王恺感到奇怪,于是用钱收卖石崇的马车夫问其所以,才知这韭菜末原来是用韭菜根和麦苗杂捣而成。
不过,一些韭菜名品,倒是为当时的韭圃带来了一种新鲜的气息。据《齐民要术》引晋郭义恭《广志》载,当时蜀汉地区出产的一种叫做“白弱韭”的韭品,竟长达一尺。
南北朝时期,在韭菜的栽培上,已形成了较系统的经验。《齐民要术》就专列有“种韭篇”,系统总结了辨别种子好坏和栽种、施肥、收割等方法。如以温水微煮韭菜种子,“须臾芽生者好”;“根性上跳,故须深也”;“韭性多秽,数拔为良”;“一剪一加粪”;“一岁之中,不过五剪”;“收子者,一剪即留之”等经验,至今仍成为人们种韭时的借鉴。
至迟在唐代,经黄化栽培而成的韭黄,也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馔。唐韦巨源《食谱》中提到的“金装韭黄艾炙”的名菜,就以韭黄作为食材。
宋代,韭黄已成为市面上常见的菜蔬之一。宋欧阳修《归田录》所载的一则笑话就反映出这一事实:“杨文公尝戒其门人,为文宜避俗语。既而公因作表云:‘伏惟陛下德迈九皇。’门人郑戬遽请于公曰:‘未审何时得卖生菜?’于是公为之大笑而易之。 ”郑戬巧妙地利用谐音,将杨文公所上表中的“迈九皇”假意理解为“卖韭黄”,终使得杨文公改掉了表中的容易引起误会的措辞。
时人还掌握了利用粪肥发酵的热量促进韭黄生长的技巧。诗人梅尧臣《闻卖韭黄蓼甲》诗中“乃知粪土暖,能发萌芽春”的吟咏,说的就是这种宋元时期曾普遍采用的韭黄培育法。
到了元代,韭菜及韭黄等的种植技术已相当成熟。元俞宗本《种树书》总结的种韭经验即认为:“种韭之畦欲深,下水和粪。初岁惟一剪,每剪即加粪。惟深其畦,为容粪也。”
元鲁明善《农桑衣食撮要》还总结出时人以“韭菜分棵”为主要特点的种韭经验:“韭菜根多年交结则不茂,别作畦分栽,摘去老根,微留嫩根栽之。用鸡粪壅,或干猪粪亦可。”
元代王祯《农书》中则记述了培植早韭的要领:“又有就旧畦内,冬月以马粪覆阳处,随畦以蜀黍篱障之,用遮北风。至春,其芽早出,长可二三寸,则割而易之,以为尝新韭。”
在韭黄的栽培上,元人还普遍采用了利用温室和马粪释放的热量加温的技术,这比在屋内或火道内烧火增温的办法更简单易行,而且成本也较为低廉。元代王祯《农书》就较详细地介绍了这项创新技术:“至冬,移根藏于地屋荫中,培以马粪,暖而即长,高可尺许,不见风日,其叶黄嫩,谓之韭黄。比常韭易利数倍,北方甚珍之。”至今,这项技术仍然广泛应用于韭黄、蒜黄等蔬菜的生产。
明人的种韭经验也很丰富,并有所创新。《本草纲目》中就留下韭菜既可根分,又可子种的记述:“韭丛生丰本,长叶青翠。可以根分,可以子种。其性内生,不得外长。叶高三寸便剪,剪忌日中。一岁不过五剪,收子者只可一剪。……九月收子,其子黑色而扁,须风处阴干,勿令浥郁。”
清丁宜曾《农圃便览》还特别强调了子种韭菜法的要领:“种韭,掘地作坎,以碗覆土上,从碗外落子。”
真定(今河北正定县)、杭州还成为清代有名的韭菜产地。清高士奇《北墅抱瓮录》就说:“韭以真定产者为佳,今杭郡之种,肥脆不下真定。”
花样翻新的食韭之道
早在先秦时期,韭菜就被人们用为调味的佐料。《礼记·内则》即云:“豚,春用韭,秋用蓼。”古人在烹饪肉食时一般喜用菜蔬调味,因此必须结合其生产季节选用。如人们在烹制乳猪时,若是春天便用韭调味,秋天则用蓼。
古人还有腌制韭菜用以调味的习惯。《仪礼·少牢馈食礼》在叙及卿大夫祭奠祖先之礼时,即有“韭菹在南,葵菹在北”的记载。文中的韭菹、葵菹指的就是分别用韭菜、冬葵腌制的腌菜。
这种用于祭礼或日常饮食的酸韭菜,在古时称作“豆实”。《周礼·天官·醢人》有云:“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宾客丧纪亦如之。”汉代董仲舒《春秋繁露·祭义》说得更为明白:“宗庙之祭,物之厚无上也,春上豆实。……豆实,韭也,春之所始生也。”
东汉时,人们还常制作韭菜饼食用。明人董斯张《广博物志》“食饮篇”中就有“郭林宗友来,夜冒雨剪韭作饼”的记载。
韭菜在晋人眼里被视之为带辛味(刺激味)的蔬菜,并将其列入了“五辛”之列。民间流行的立春日所吃的节令菜肴“五辛盘”,就是用韭、蒜等五种带刺激味的蔬菜制作的拼盘。《太平御览》引晋代周处《风土记》中已有“元日造五辛盘”的记述。注云:“五辛所以发五藏气。”而五辛,即大蒜、小蒜、韭菜、云苔、胡荽五种带辛香味的蔬菜。
《齐民要术》中还说,时人在制作“奥肉”时,还常以韭菜为配菜,并说“尤宜新韭烂拌”。
历史上,对韭菜“情有独钟”的是南朝人庾杲之,《南史·庾杲之传》说他“解褐奉朝请,稍迁尚书驾部郎,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菹、瀹韭、生韭杂菜。”这位清贫自业的廉吏,日常所食不过是腌韭菜、煮韭菜及凉拌韭菜等物,真可称得上一桌韭菜全席了。而生活在刘宋时代的名士周颙更直言不讳地表示,最好吃的蔬菜莫过于“春初早韭,秋末晚菘”。
与庾杲之及周颙所吃的韭菜常品相比,经黄化栽培而成的韭黄,自然算得上是一味佳蔬,唐人韦巨源《食谱》中记述的诸多美味珍馐中,就有一道名叫“金装韭黄艾炙”的名菜。
五代时期,韭黄已成为人们生活中常见的菜蔬。宋初陶榖《清异录》就说,五代人杜颐嗜韭成癖,餐餐必备。一次,有人趁其仆人不备,偷偷地丢掉了他买回的韭菜。杜颐因怒骂道:“奴狗奴狗,安得去此‘一束金’也。”将韭菜誉之为“一束金”,足见其嗜爱的程度了。不过,如是韭菜,将其称作“一束金”,似乎没有道理。而将其看作是对韭黄的称誉,倒是恰如其分。陶榖还注意到南北韭菜的差异:“南方,韭多须,叶短阔而圆。”
韭花在五代人的心目中,也是难得的佳肴。五代杨凝式《韭花帖》就记述了皇帝派人为他送来一盘韭花和一盘肥嫩的羊羔肉的往事。大快朵颐之余,他立即向皇上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没料到此帖竟成为传世之宝,同王羲之《兰亭序》、颜真卿《祭侄季明文稿》、苏轼《黄州寒食诗帖》、王徇《伯远帖》并称为“天下五大行书”。
韭黄在宋代的生产已相当普遍,并得到人们的普遍喜爱。陆佃《埤雅》就有“韭之美在黄”之说。一些著名文人的诗中亦屡屡咏及。黄庭坚《萧巽、葛敏修二学子和予食笋诗次韵答之二首》中就吟道:“韭黄照春盘,菰白媚秋菜。”苏东坡《送范德孺》诗中也有“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的诗句。诗中所说的“黄韭”,因是采用黄化栽培技术的产物,故有此称。足见,在当时人们所吃节令食品春盘中,韭黄是常见的菜品之一。陆游《与村邻聚饮》诗中也吟道:“鸡跖宜菰白,豚肩杂韭黄。”看样子,陆老夫子是将韭黄同乳猪一起烧了吃。梅尧臣在一首题为《闻卖韭黄蓼甲》的诗中还生动地描写了当时汴京卖韭黄的情景:“百物冻未活,初逢卖菜人。乃知粪土暖,能发萌芽春。柔美已先荐,阳和非不均。芹根守天性 ,憔悴涧之滨。”
韭黄甚至成为京师冬月的当家菜。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记述当时汴京“州桥夜市”时就有“十二月,街市尽卖撒佛花、韭黄、生菜、兰芽、勃何、胡桃、泽州饧”的记载。
韭黄炒鸡蛋也成为人们珍爱的佳肴。宋洪迈《夷坚志》“韭黄鸡子”条中就留下了南宋初大将张浚“以韭黄鸡子为馔”的记述。
宋人仍大体上保留着前人用韭作调料的习惯,《梦粱录》在叙及皇帝寿宴中所设的四种味碟中,韭碟即居其一。
宋人林洪《山家清供》中,还详细地记述了凉拌韭菜的制作方法及其功用:“杜诗‘夜雨剪春韭’,世多误为剪之于畦,不知剪字极有理。盖于炸时必先齐其本,如‘烹薤圆齐玉箸头’之意。乃以左手持其末,以其本竖汤内,少剪其末。叶其触也,只炸其本,带性投冷水中,取出之,甚脆。然必竹刀截之。韭菜嫩者用姜丝、酱油、滴醋拌食,能利小水,治淋闭。”简言之就是:将韭菜理齐,只将其茎用开水稍稍焯过,并趁热放进冷水中。然后,取出竹刀切好,再用姜丝、酱油及醋拌好,便可食用了。据说,吃这种凉拌韭菜,可利小便,还可治小便不通的毛病。
大约是韭菜具有温补的特性,唐宋时人还习将韭称之为草钟乳,或叫钟乳草。《本草纲目》引唐医家陈藏器的话说:“俗谓韭叶是草钟乳,言其温补也。”宋人陈达叟《本心斋蔬食谱》则曰:“春荐韭,一名钟乳草。”
为方便淡季时食用,元人在韭菜的腌制上,亦形成自己的特点。如《居家必用事类全集》腌渍韭菜的方法即是例证:
腌盐韮法:霜前拣肥韭无稍者,择净,洗,控干。于磁盆内铺韭一层。掺盐一层。候盐韭匀铺尽为度。腌二三宿,翻数次。装入磁器用。元卤加香油些少,尤妙。
书中所载“造菜鲞法”更有特点,其制法是:将盐韭菜去梗用叶。铺开如薄饼大。再用陈皮、宿砂、红豆、杏仁、花椒、甘草、莳萝、茴香等料物碾细,同米粉拌匀。铺菜一层,又糁料物一次。如此铺糁五层。再于笼内蒸过,切作小块。调豆粉稠水蘸之,香油炸熟。冷定,纳磁器收贮。
元明之际成书的《易牙遗意》所载“韭饼”,更是不可多得的佳馔:“带膘猪肉作燥(应为臊)子,油炒半熟。韭生用,切细,羊脂剁碎,花椒、砂仁、酱拌匀。擀薄饼两个,夹馅子熯之。”以薄饼夹韭肉之馅,并烘烤而成,其味道之美可想而知。
明人也喜欢腌韭而食。《本草纲目》即云:“八月开花成丛,收取腌藏供馔,谓之长生韭,言剪而复生,久而不乏也。”
人工培植的韭黄,在明代仍是权贵们的珍食。《本草纲目》说:“北人至冬移根于土窖中,培以马屎,暖则即长,高可尺许,不见风日,其叶黄嫩,谓之韭黄,豪贵皆珍之。”明谢肇淛《五杂俎》说得更加直接:“京师隆冬有黄芽菜、韭黄,盖富室地窖火坑中所成,贫民不能办也。”
清代,人们在用韭菜制作菜肴时,更有诸多变化。从清人袁枚《随园食单》的记述看,当时人们在制作海鲜时,就常用韭白(嫩韭茎)调味:“专取韭白,加虾米炒之,便佳。或用鲜虾亦可,蚬亦可,肉亦可。”人们在制作备受平民喜爱的“韭合”(即韭菜合子)时也用到韭白:“韭白切末拌肉,加作料,面皮包之,入油灼之。面内加酥更炒。”在肉食中的使用就更加普遍,在同书中记述的“炒肉丝”中作者就主张用韭:“[肉丝]用油泡后,用酱水,加酒略煨,起锅红色,加韭菜尤香。”在“炒肉片”时,人们也常加进韭芽(即韭黄)以增香味。
清童岳荐《调鼎集》中,则分别记述了炒韭菜、拌韭菜芽、腌韭菜、韭菜饼、韭菜盦、韭菜春饼等的烹制方法。其中“韭菜春饼”堪称妙制:“韭菜切碎,细切网油,拌盐、酒,包春饼,入油炸。”
徐珂《清稗类钞》中记述的“炒腌韭”也很有特点:“腌韭以霜前之肥韭无黄梢者为之,洗净使干,与盐相间,铺瓷盆中,一二宿翻数次,装入瓷器,用原汁加香油少许,食时用油炒之。”
至今,这腌韭菜仍是北方人的最爱。至于新鲜韭菜,其吃法更多种多样,既可以清炒,也可以凉拌,不过,更多的情况下是和肉、蛋等荤料同炒。如韭菜炒蛋、韭菜炒豆腐、韭菜炒螺蛳、韭菜炒鲜虾便是家常菜中的常品。海边人家还爱以春韭爆炒文蛤,那种鲜美嫩滑的味道,更堪称至味。北方人,则更喜欢用韭菜包饺子、烙饼,咬上一口,那韭菜的浓香掺杂着猪肉的油香,便浓浓地直透鼻翼,给味蕾带来无以言表的极品享受。
参考文献(略)
《先民菜篮子里的秘密》(连载)
版权作品:鄂作登字-2017-A-00016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