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269(女作家去做保姆)
女作家去做保姆269(女作家去做保姆)装修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我家68平米的房子,我什么都不没动,就是墙壁刮大白,地面铺瓷砖,房顶安灯棍,卫生间安小灯泡。这就装修结束了。我不喜欢各种装修,这会把房间弄得很小。要是屋子里那一堵堵的墙壁都可以拆掉的话,我绝对会把所有墙壁扒掉,让房间通透,从南到北,一眼看穿。我猜不透一张破图纸有啥看头。午饭时,我听到许夫人说地下室要留出两个车库,我就在心里琢磨,许家的跃层大约250平左右,那么一层就是120多平米,地下室也是这个面积,不可能多出1平米,那么,去掉两个车库,还剩啥了?顶多也就还剩80平米。这80平米去掉许先生的健身房,去掉一个洗衣房,还能有30来平米的地方?30平米又建桑拿房?又建家庭影院?又建酒吧台球室?我不知道许先生在图纸上能勾勒出什么蓝图来。智博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跟许夫人解释什么吧,但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轻轻带上房门。智博的房间正对着厨房的门。旁边就是坐在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1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这天晚饭时,许夫人一直心事重重,许先生也是心不在焉,两人各自都有心事。许夫人接了儿子的电话,要儿子早点回来,有事情跟他谈。饭后,许夫人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儿子智博回来。许先生呢,夹着一卷图纸来到餐厅,耳朵上还夹着一只铅笔。他把餐桌抹干净,把图纸铺在餐桌上,坐在餐桌前写写画画,比工程师都仔细。
智博在晚饭后回来了,我把娜娜来过电话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到我说的话,脸色有些复杂。他看到许夫人坐在沙发上,就说:“妈,你要跟我说啥事?”
许夫人抬头看了智博一眼,淡淡地说:“你先给娜娜回电话吧,你回完电话,我再跟你谈。”
智博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跟许夫人解释什么吧,但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智博的房间正对着厨房的门。旁边就是坐在餐桌前用功绘图的许先生。许先生听到智博和许夫人的谈话了,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用心画画,只是在智博走进自己房间时,许先生抬起他的两只小眼睛盯了智博的背影一下,就继续埋头在图纸上用心。
许先生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攥着铅笔在纸上描,时而脸上露出喜色,眉头舒展,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那张图纸中午的时候撕成两半,现在已经被许先生在撕开的地方,正反面各粘了一条透明胶。
我猜不透一张破图纸有啥看头。午饭时,我听到许夫人说地下室要留出两个车库,我就在心里琢磨,许家的跃层大约250平左右,那么一层就是120多平米,地下室也是这个面积,不可能多出1平米,那么,去掉两个车库,还剩啥了?顶多也就还剩80平米。这80平米去掉许先生的健身房,去掉一个洗衣房,还能有30来平米的地方?30平米又建桑拿房?又建家庭影院?又建酒吧台球室?我不知道许先生在图纸上能勾勒出什么蓝图来。
装修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我家68平米的房子,我什么都不没动,就是墙壁刮大白,地面铺瓷砖,房顶安灯棍,卫生间安小灯泡。这就装修结束了。我不喜欢各种装修,这会把房间弄得很小。要是屋子里那一堵堵的墙壁都可以拆掉的话,我绝对会把所有墙壁扒掉,让房间通透,从南到北,一眼看穿。
智博不知道在房间里跟娜娜说了什么,我只能听到他隐约的说话声,还有房间里的音乐声。原来这小子打电话的时候,把房间里的音响打开了。音乐是理查德的钢琴曲,我只能听懂几首曲子,其中一首是《命运》,一首是《献给爱丽丝》,那还是多年前姐姐大学寒假回来,带回来的一盒磁带呢。如今,磁带早已退出人们的生活,命运的交响乐却天天在生活中奏响。
我把厨房收拾得差不多了,智博才轻轻推开房门,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他从眼眉下张望了一眼坐在餐桌后研究图纸的许先生,见许先生没有抬头看他,他就快步走进客厅。
只听许夫人的声音传来,她轻声地问:“给她打完电话了?”
智博的声音也很轻,他说:“嗯,打完电话了。”
许夫人的声音又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分手了?”
智博半天没说话,半晌,他的声音才传来。他说:“妈,你都知道了?”
许夫人说:“娜娜给我打电话了,我能不知道吗?”
智博的声音立刻传过来,他生气地说:“我也没把你的电话告诉她啊,她咋把电话打给你了?”
许夫人轻声地说:“这个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就看她想不想做。”
智博生气地嘟囔:“什么人呢,还骚扰你。”
许夫人淡淡地说:“因为什么分手?”
智博半天没说话。
我注意到许先生的眼睛虽然还盯着餐桌上的图纸,但许先生的两只耳朵已经支棱起来,像一只警犬,在戒备地谛听着客厅的动静。
我甚至有点怀疑,许先生是在研究图纸吗?他不会是找个由头坐在餐厅,旁听夫人和儿子的这场重要的谈话吧?
我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免得打扰男主人的听觉
客厅里,终于传来智博的声音。他说:“我俩性格不合——”
许夫人说:“跟我唠嗑别打官腔,说实在的话——”
智博只好讷讷地说:“妈,我爸也跟我说过,他说处朋友跟哪个女孩都可以,要结婚,就必须找你这样的媳妇,娜娜照你的标准差远了——”
许夫人淡淡地说:“别提你爸,说重点!”
许夫人口气虽轻,但我感觉她今晚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沉甸甸的珠子,很有分量,落地有声。
智博看躲不过去了,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妈,以前我俩也分手过,分手就分手了,她也没纠缠过我呀,都是我纠缠她。可这一次一说分手,她就跟手榴弹一样炸了,把我骂得啥也不是——”
许夫人等智博话音一落,就沉声地问:“以前你们分手,都是娜娜提出来的,对吧?”
智博说:“嗯呐——”
许夫人说:“这次分手,是你提出来的,对吧?”
智博没说话。
我认为,智博这是默然了。
许夫人说:“这次你为什么分手?”
智博有些不耐烦,说:“我不都说了吗,我和娜娜性格不合——我俩在一起吧,啥事我都得迁就她,明明是她做错了,我为了哄他,还得说我做错了。一开始俩人闹着玩行,可后来一直是这样,她胡搅蛮缠不讲理,后来我都有点不知道事情的对错了,我成天道歉,成天说我错了,我都快丧失了对一件事的正确评判——”
在餐桌旁听声的许先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他担心自己的笑声打扰到客厅谈话的母子,他就假装喝水,急忙站起来,拿茶壶烧水。看茶壶只有半壶水了,他就提着烧水壶去灌水,再把烧水壶的插座插在墙上的插排里烧水。
客厅里,又传来许夫人的声音,她淡淡地说:“儿子,跟我说句实话,这次你提出分手,你是因为娜娜性格不好,还是因为你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智博不说话了。
许先生又坐回到餐桌前,往门口探着脖子,在认真地听着客厅的谈话声。
我自己瞎琢磨,许先生干嘛要偷听啊,他还要在儿子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后来我猜测,夫妻俩没有同时和儿子谈话,估计是不想给儿子更多的压力吧。
许先生和许夫人两口子,多数时候许夫人是扮演严母的角色,许先生则是扮演慈父的角色。甚至许先生在儿子智博面前,还时常扮演弟弟的角色,要智博哄着他才行,让儿子担当一回大哥的角色。我想,这可能都是他们两口子跟儿子相处的一种模式吧。
水壶响边儿了,水要开了,声音有点大,影响到许先生听不清客厅的说话声,他就回头冲着我,指指水壶,我会意,急忙把水壶的插座拔下来,厨房没有动静了,客厅里的声音又传过来。
只听智博犹犹豫豫的声音:“娜娜性格不好,我,有个高中时候的女生一直对我好,就——”
许夫人说:“你如果是因为娜娜性格不合,你跟她分手,我没意见。但你如果是因为又喜欢上的了别的女孩,才跟娜娜分手,那责任在你。”
智博争辩道:“妈,事情哪分得那么清啊?”
许夫人说:“你是成年人了,感情上的事情必须分得清,你才能在以后的路上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你如果因为娜娜性格不合,你选择分开,这说明你是个理智的男人。如果你是因为喜欢上别的女孩,才决定跟娜娜分手,这说明你是感性的人,说明你是情绪化的人,说明你被情绪左右一切。儿子,作为一个男人,偶尔情绪化没问题,可如果人生大事你也情绪化,这就危险了——”
智博有些不服气,说:“妈,谈恋爱不就是谈感觉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不喜欢的人怎么面对一辈子?”
许夫人说:“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喜欢,还有包容和谅解。就像我和你爸,我有洁癖,你爸不喜欢刷牙洗脚,但他为了迁就我,这些年就养成了刷牙洗脚的习惯。我想说的是,一开始喜欢一个人,绝对是感觉。可如果想长久地相处下去,想恩爱一辈子,那不能单靠感觉,要靠理智的经营,理智地对待。”
智博嘟囔一句:“我就是现在理智地对待,就理智地分手了。”
许夫人沉吟了一下,才说:“你呀,我问你的话,不是向着娜娜,也不是向着你,我是站在裁判的立场来问你的,你喜欢另外一个女孩,开始也是喜欢,后来你又发现这个女孩也有各种你不想接受的缺点,你会不会也理智地分手呢?”
智博不说话了。
许夫人说:“儿子,感情这件事,一开始是感觉,随后就要理智地对待。你对待娜娜这件事上,你有一半责任。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才说你不能忍受她的缺点,别说娜娜不信,我也不信。儿子,一旦你发现娜娜不适合你,你就应该当机立断,理智地选择分手,而不是一次次地去跟娜娜说对不起,求复合。否则就不会落得今天你提分手,被她纠缠的结果了。”
智博半天没说话。
许夫人又说:“儿子,我要你清楚一件事,跟娜娜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和你爸都赞成。但你的方法有些不怎么样,这个妈妈教不了你,你可以找你爸想想办法。娜娜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影响很多人,包括你,还有你喜欢的女孩。娜娜那种女孩,嚣张跋扈,只能她欺负别人,别人不能有一点对不起她。如果你处理不好,她会杀到白城来,一旦她去医院找我,我的名誉就会受损。她要是去公司找你爸,你爸的面子就掉在地上了。她万一要是来家里找你奶奶呢,惊吓了你奶奶,我们都承担不起,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智博讷讷地说:“妈,我明白了。”
许夫人说:“你明白就好,我不多说了,第一,你的分手决定是正确的。第二,把你的分手决定再做得坚决点,这点——你找你爸想办法,明白了吧?”
许先生一直偷听客厅里的谈话,听到许夫人说这句话,他知道母子间的谈话已近尾声,就连忙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等待智博的求教。
不料,智博径直走回房间去了,还把门关严了。
许先生把手里的铅笔丢到餐桌上,抬脚往客厅走。铅笔咕噜咕噜滚到地上,许先生回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铅笔,看着铅笔头,嘟囔一句:“铅笔芯断了——”
他把铅笔夹在耳朵上,背着手,就要往智博的房间走。许夫人从客厅走过来,冲许先生轻轻地摆手,低声地说:“别主动找他,等他请你帮忙,你再出手不迟。”
许先生想想,点点头,把手掌向许夫人伸过去,然后大拇指一翘,在许夫人的面前举了举。许夫人摇头苦笑。
许夫人跟智博的一席话,有理有据,就是不知道智博能听进去多少,他又能把听进去的再转换为多少行动,就不得而知了。
做父母的就是操心的命,看到孩子在人生路上摔跟头,总想扶一把,教会他不跌跟头的道理。但孩子能听多少,能做多少,只能靠孩子自己了。
有时候,父母的话一点不管用,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跌跟头,跌疼了,疼痛会让他们长记性的。
许夫人去浴室洗澡了,许先生依然坐在餐桌前研究他的图纸,偶尔会皱着眉头说:“不够啊,不够大——”
我心里想,按照许先生的构想,他的200多平跃层肯定是不够大,要再加上一倍的地方,才能施展开他的宏伟蓝图吧?
那得多少钱砸在装修上啊?!败家玩意!
晚上,我自己走回家的,老沈跟大许先生出差了。我在回家的路上,还回想着智博今晚的状态,我担心智博无法做到许夫人说的那样,去干干脆脆地和娜娜做个了断。可如果拖泥带水下去,会有很多人跟着他们受伤。
想起一首歌,叫跟着感觉走,现在才发现这句话的错误,很多事情,包括感情,最终要靠理智来维护,或者来决断。
夜晚,起风了,倒时没听到风声,但我从梦中冻醒了。是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浓浓的寒气。我坐起来下了床,把我的铁床往北墙的方向拉了一米多的距离,这样床就离窗子远了,就不被冷风侵袭了。
大乖也睡在床上,睡在我的脚边,我拽床的时候,他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开。他现在好像睡觉睡得沉了。是衰老的关系吗?
第二天,我买了几捆青菜和两条鲫鱼去了许家。许家老夫人在家,许先生夫妇和智博都去上班了。
苏平给我开的门,她接过我手里的鱼,看到兜里的鱼都已经剋好了,她就说:“姐,以后你别让他们剋鱼,你买回鱼我给你剋鱼。”
我说:“你也忙,我就请卖鱼的师傅顺手收拾了。”
苏平帮我把鱼拿到厨房,放到盆里,拧开水龙头,她放了半盆水,帮我洗鱼。那鱼虽然已经去鳞去内脏了,但我还是有点害怕,每次都是仗着胆子收拾。
苏平一边洗鱼,一边说:“姐,你让他们剋鱼,他卖你的鱼——分量就不足,缺斤短两,就算你回家之后觉得不对劲,也没法回头找他。”
苏平说得有道理,但我不能总是麻烦苏平啊。她有她的工作,尤其现在她干着三份钟点工,很忙碌很辛苦的,我的事情怎么好再辛苦她帮忙。
苏平站在水池旁,腰里没有系围裙,她担心鱼的血水溅到她身上,她就向后弓着屁股,哈着腰,两手在水池里洗鱼。她今天穿了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因为腿部丰满,把牛仔裤的所有部分都撑了起来,那牛仔裤一点没浪费。她上身穿了一件圆领带小圆点的黑白体恤衫,体恤衫有些薄,腰里的肉就凸显出来。
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苏平的胖腰儿,笑着打趣她:“最近好像瘦了。”
苏平说:“干三份活儿,能不瘦吗?”
我看着苏平的一身新衣服,说:“谈恋爱也会瘦的。”
苏平回手要用她的大巴掌拍我,她手上还沾着两片亮晶晶的鱼鳞。我躲开她的魔爪,一边摘菜,一边问她:“社保的事咋样了?”
苏平避开了我的目光,犹豫着,说:“有点事,没去上。”
我估计苏平是没有信心吧。
我说:“傻妹子,啥事都没有这件事重要。这是对自己的后半生负责啊。”
苏平不好意思的笑了,仿佛被我猜到了心事。她说:“姐,我听人说,买社保一开始就要补交4、5万块钱,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跟我妈说了,我妈倒是赞成我买社保,她说她和我姐能借我两万块,我自己手里将将巴巴地,不到一万,也不够啊——”
这个死丫头,果然被我猜中了,她不是有事耽误了没去办理社保,她是又打退堂鼓了。
女人呢,为家里,为孩子,能豁出去一切,却唯独在给自己的后半生买社保时,却犹犹豫豫的,舍不得花钱。
苏平已经把两条鱼洗干净了,我把一只盘子递给苏平,苏平把鱼放到盘子里,她又拧开水龙头,接水龙头下的水洗手。
我说:“苏平,对自己好点,别挣了钱都给别人花。哪怕是孩子,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心全掏出去,你得留给自己一点,哪怕一点点。”
苏平伸手挠挠头发,腼腆地笑了。
我想起朋友跟我说的有关社保的事,就对苏平说:“平啊,我听人说,现在跟过去买社保不一样了,过去是要一起交很多钱,现在好像买社保的时候不怎么交钱了,而是一年一交了,这回,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了。”
苏平惊喜地抬头看我,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盯着我的脸,问:“真的?”
我说:“别人说的都不一定准确,你自己去咨询一下,心里不就全都清楚了吗?要是错过了今年,你明天还要面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会困扰你一辈子,不如马上解决,少了很多焦虑。”
苏平听进去了,她说:“姐,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就是担心自己的钱不够,跟我妈我姐借吧,那也是要还的,我背着债务过日子,我累,总担心自己还不上,我从来不敢借钱——”
我理解苏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苏平收拾完房间,又去阳台检查她洗的衣服有没有晾干。她发现衣服没有晾干,又发现有的衣服上有褶子,她便伸手用力地抻衣服呢。她个子不高,晾衣杆又吊得高,她忘记了晾衣杆是可以调节高度的吗?这个傻女人就踮着脚尖,伸手用力地抻着晾衣杆上的衣服。她往上一伸手臂,上衣的体恤衫就往胸口一窜,腰部就露出白白胖胖的一截,憨态可掬。
我发现一个惊喜,苏平的胳膊好像能抬得高了一点。这是个可喜的变化。
苏平下班的时间快到了,她还要去德子家做饭呢,阳台里的衣服,我下午再帮她收。
这天的午饭,许夫人自己回来吃的,许先生没有回来,老夫人在饭桌上问她的儿媳妇:“小娟啊,海生不回来吃了?”
许夫人说:“嗯,说有事,不回来了。”
老夫人自言自语:“以前他不回来,总是给我发个语音,今天怎么没发语音呢?”
老夫人后来没在说什么,但我感觉这顿饭她吃得不高兴。我发现一个细微的变化,只要许先生不回来陪老夫人吃饭,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就少,饭量也少。
我用砂锅熬了鸡汤,许夫人给婆婆舀了一碗鸡汤,放在老夫人的手边,老夫人只喝了半碗,就没再喝。
饭后,老夫人撑着助步器默默地回房见了,许夫人坐在餐桌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半天才接通。许夫人不太高兴地对手机里说:“你忙啥呢?”
电话里传出许先生的大嗓门,说:“大事呗,你爷们忙的都是大事。”
许夫人说:“你中午不回来,怎么没给妈发个语音呢?”
许先生说:“呀,忙乎忘了。”
许夫人说:“赶紧发一个,刚才妈吃饭吃得很少,都不高兴了。现在撂下电话,你就赶紧发语音吧。”
许夫人挂断电话,自言自语:“这个许海生,干啥大事呢?”
许夫人端着水果,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不知道许先生是否给老夫人立即发了语音,我在厨房烧水煮抹布,没有听见老夫人房间里的动静。
我收拾完厨房,看看阳台里晾晒的衣服。有些薄的衣服已经干了,我看到衣服平平整整的,很少有褶子,苏平这个活干得越来越好了。我把干的衣服收起来,把没干透的被单上的褶子又抻了抻,才离开许家,下楼回家。
穿过林带,我走进健身区,准备到单杠上再“吊”一会儿,老沈说这个动作对我的腰疼很有帮助。
我还没等走到单杠下,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单杠下吊着,在打悠悠玩呢。单杠有两排,我准备到另一排单杠去玩。当我经过那个吊着单杠玩的人时,那人突然一松手,两只脚轻轻地落在地上,他站直了身体,笑着看着我。
妈呀,是孙悟空,孙大爷。
孙大爷笑着说:“都等你半天了,今天老许家活儿多呀?这么长时间才下来。”
我的老天爷呀,你等我干啥呀?
我说:“大爷,你等我啥事啊?”
孙大爷是个爽快的人,他笑呵呵地说:“还是保姆的事啊。姑娘啊,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坏人了。我可不是坏人呢,我让你陪住,你可别多想,我啥想法都没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家有四个房间,跟老许家一样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打量着面前的老爷子。
孙大爷精精神神地站在我面前,背着手,像领导讲话一样,对我说:“你这个人呢,想歪了吧?别把人都往坏处想,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找保姆,找个好保姆。”
孙大爷跟我说,他以前找的保姆都不太靠谱。他说:“前一个我辞退的保姆吧,天天晚上去跳广场舞,啥时候都不回来,我晚上九点就得睡觉,她九点刚回来,又洗澡又洗头,乒乒乓乓地都是动静,我没法按时睡觉,跟她说,人家还给我讲了一通道理,说这个时间属于她自己的,那意思就是我管不着。”
孙大爷的话把我逗笑了。
保姆的意识提升了,知道对雇主说:“我的自由时间我做主,你管不着!”
只是,不知道孙大爷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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