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女大学生遭网暴(让她从29楼一跃而下......但网暴者却没有住口)
90后女大学生遭网暴(让她从29楼一跃而下......但网暴者却没有住口)善的出发,善的回应01事情一出,唏嘘一片。她只是根据自身的能力选择了一个方式表达感谢,却被好事者揪着攻击,骂到跳楼。那些暴力的语言,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这两天,上海一女子被网暴跳楼的事件到处都在热议。
起因是上海虹口一女士因为想给远在青浦的爸爸送菜,但无骑手接单,于是试着找了前一天叮咚送菜的小哥,没想到小哥答应为她送,且不收取任何费用。女子为了感谢小哥,想要打赏表示感谢,但小哥拒绝了,最后女子只能给他充了200元话费。
为了表达对小哥的感恩和赞扬,该女士找到一名当地博主投稿了这个事情。原本是件温暖的事,但没想到的是,网友们看到以后,很多人都进行了批评和攻击,表示“给200元打发乞丐呢,太小气了”。
微博下面一片骂声,该女子无力承受,在4月6日中午,从29楼一跃而下,留下了7岁的孩子和独居的听障父亲。
事情一出,唏嘘一片。
她只是根据自身的能力选择了一个方式表达感谢,却被好事者揪着攻击,骂到跳楼。
那些暴力的语言,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01
善的出发,善的回应
那位帮助女子送菜的小哥叫余中,4月3日,接到女子的电话。
因为女子的爸爸是听障人士,独居在家,只有白饭吃了,于是女子自己做了菜,想给爸爸送去。
但加价100元都无人接单,无奈之下,只能试着找了前一天送菜的叮咚小哥。
下午5、6点,接到电话的时候,余中听到女子十分焦急。
“我不是为了钱才接单......我看她很孝顺,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容易。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带着哭腔,非常着急。我立马就心软了,答应帮她送。”
余中被感动了,觉得这么孝顺这么善良的孩子,也要被善良回应。
因为他的上班时间是从上午7点到晚上7点,他答应女子,自己可以下班后去给她送。
从女子家拿到东西,大概是晚上7点多,余中看了下虹口到青浦的距离,27公里。
虽然很远,但是为了这份来自孩子的孝心,送了。
看到菜里有速冻水饺,他想着要快点送到,于是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没想到电瓶车开到4、50分钟的时候,没电了。
这一路上封控管制,找到充电的地方也不容易。一番折腾之后,余中终于充上了电。
继续出发,没想到离小区还有2公里的时候,路封了。
没办法,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不能前功尽弃。余中自己提着大包小包,步行了2公里,将菜送到了那位父亲手上。此时已将近晚上12点。
返回后,电瓶车快没电了。
那位女子也是一直在关注他的情况,保持着联系。
“我让她早点睡,我回去肯定要很晚了。”余中达到公司准备的居住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了。
了解情况后的女孩感动到不行,同时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各个渠道给小哥转账:微信、支付宝,但小哥都不收。
所以女子才给小哥充了200元话费。
但是没想到的是,事迹在网上曝光后,那位女子一直受到暴力的攻击。
不止是公区评论,还有私信。
好事者甚至翻出女子很久之前的双十一购物、给游戏充值的微博,以此来攻击女子“小气、善良这么廉价”。
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疫情之前和现在能比吗?还可以追溯别人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来对照现在的问题?这些人的逻辑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我这两天难受得睡不着觉”,事情的发展远超过了余中的想象。
原本是一件从善意出发的事情,也得到了善意的回应,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一出悲剧,键盘侠难辞其咎。
02
键盘之下,是异化的人性
这起事件的悲剧,只因网络暴力,许许多多的键盘侠躲在屏幕背后敲下一个个骂人的字眼,都成了日后把那位女士推下楼的黑手。
施助者余中先生,一定也没想到自己的善意会成为受助者的拖累。
疫情三年,加上各种国际新闻和社会事件,整个互联网充斥着一股二极管论的戾气:不是你错就是我错。
对事件的讨论已经超出了事件本身,而是上升到背后意识形态的批驳,你不同意我,那你的政治立场就是有问题的;你的某些道德品质与他人有出入,那你整个人都要被否定。
讨论到最后变成了争个高低输赢。
无论当事人说什么,最后都会被怼。
你看,寻亲男孩刘学洲被网暴留遗书如此;
东航发视频哀悼的家属被骂“不够悲伤”而删除内容如此;
b站癌症up主「卡夫卡松饼君」被质疑患癌如此。
甚至到了现在,网暴者依然没有认识的觉悟。
他们去博主下面,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和网暴:
你为什么不删掉那些恶意的评论?
消费亡者吗?
最大的凶手是你自己罢了。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你要是不转发,根本不会引起那么多关注啊。
......
对跳楼女子的攻击,转移到了对发帖博主的攻击上,网暴没有消失,只是换了攻击的对象。
网暴是怎么产生的?
不口否认的是疫情的时代大背景,人们看到了太多的负面事情,民众的情绪处在愤怒、焦虑、失望的高压状态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切口,情绪便一泻千里。
加上互联网的便利和大数据的算法推荐,让信息以更快更聚合的状态集中展示在前台。网络和社交媒体显著增强了人类公开羞辱的手段。人人都可以参与到对公共事件的讨论、暴力的语言不可避免地产生。
心理学上有个“破窗效应”:一条干净的马路,每个人都会不好意思弄脏它,但当这条马路上一旦出现了一个垃圾,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垃圾,丝毫不觉羞愧。
任何坏事,在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如果没有被制止,形成风气之后,改也改不掉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是一个“指数级”进行的失序过程。
压力如此大的社会,在现实中吵架骂人是需要付出勇气和代价的,但是在网络上,每个人都可以是“上帝”。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当上帝的快感盖过了理性的思考,人人都是乌合之众。网络上的键盘侠,现实生活中很可能是个懦夫。
互联网时代,只要有手机,人人可以发声,而发声的成本极低。“法不责众”,那些网暴者想必都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于是,“枪响了。” “你看到是谁开的枪吗?”“我看不清,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他在阳光下。”
但是人都是复杂的、多面的,给200块,那位女士自己后来也做出了解释:
自己因为带孩子失业无收入,丈夫刚找到工作一个月,因为疫情工资上个月还没发,家里有房贷,还要给老人补贴,给200块也是量力而为。
03 让善意替代暴力
网暴是人类社会自古以来的产物,古代有游街示众,人们可以往犯事者身上丢菜叶、扔鸡蛋;再后来是围观批斗,被轮流唾骂,遭受精神和身体的摧残;到了网络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公开处刑。
当键盘侠们在屏幕背后狂欢,共情和同理心成了被踩在脚下的垫脚石。
有学者表明,每一次你在网络上攻击别人,都会加剧自身反社会的倾向,以及损伤自身的共情力,直接影响到日常生活中的社交行为。
每一次对他人的网暴,都是群体共情力的下降。
羞辱一直伴随着人类文明和社会秩序,对于群体来说,让偷盗行为者付出社会成本,是有益的。
骂人一时爽,但对于受到伤害的人来说,却可能是永久性的灾难。
或许有人说,这些人罪应至此,都是活该。
但是在现代社会中,大多数的网暴事件,受害者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人民群众、伤害个体的事情。此次事件甚至发心是善意,最后却以悲剧收场,我只感到了群体的荒唐和悲哀。
暴力语言的背后,是冷漠的围观看客,是叫嚣的狂热愤者,是被异化了的人类。
那位女士的丈夫说,那天中午,他们喊她吃饭,她表示想睡会儿。在被网暴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情绪变化是很明显的”。
等他们听到楼下一片呼喊,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不在房间了。
女子的妈妈表示,“我女儿是很简单的人......如果说那个时候有人劝她一下,拉她一下,这个事实就不存在”。
女孩的爸爸只有靠着女儿照顾,跟亲朋好友都无联系,唯一的女儿没有了,爸爸又该如何继续生活?
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是孩子唯一的妈妈,这样坠楼,实在遗憾!
其实,疫情时期,像这样的悲剧和负面新闻,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对我们的情绪来说是很重的负担。
我们只能在苦里面找到一点温暖和善意来聊以自慰。
但这些善意是人性之光,是尊严之火,它让我们增强对未来的信心,在看麻了的负面信息中感受到一丝“人味”。
这些善意,是深圳为宠物专门建了方舱医院,为隔离的宠物颁发“抗疫小英雄”的牌子。
是邻里之间互助的自取物资。
是各地驰援上海的医护人员,舍生忘死的大义。
是主人隔离期间大白主动上门照顾宠物。
这些都是帮助我们度过疫情的软性力量,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需要看到这些力量,让我们相信疫情之下还有温暖,并非只有“人道主义灾难”。
网络暴力是对人性善意的扼杀和打击,不能因为这个,而让善良成为施助者的连累。
如果网络暴力不停止,那善意将变得谨小慎微。
生而为人,愿我们活出人的尊严。尊重他人的善意,对他人心怀善意,对世界散发善意,那样暴力就无从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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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晓敏青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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