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上海书展好书推荐(这里有两份中外书单)
2022上海书展好书推荐(这里有两份中外书单)此时,回看近年来中国科幻文学的作品和态势,具有特别的意义,从科幻文学出发,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写作特质对类型文学或是严肃文学都有所启发。当下从事科幻文学写作的作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较知名的四位作家,刘慈欣、王晋康、何夕和韩松,在他们作品里,能看到如何结合中国的现实生活和情感,与全人类的整体问题放在一起讨论;第二类是一批“70后”作家,他们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中间曾一度沉寂,近年又重新活跃,像赵海虹、北星、刘维佳、星河、潘海天、苏学军、钱莉芳等等都在其中;第三类则是“80后”作家,夏笳、迟卉、郝景芳、王侃瑜、糖匪、程婧波、陈楸帆、宝树、飞氘、张冉等等,大多数是从畅销青春文学期刊和网络写作起步,不断增强科幻文学在年轻读者群体中的影响力。今年上海书展国际文学周将主题定为“科幻”,理解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世界,科幻是一个恰好的入口,它将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类迅速召唤在一起,讨论被科技影响的人
上海书展阅读专题
昨天我们微信推送了上海国际文学周主论坛中外名家讨论科幻文学,本周我们报纸推出的书展阅读专题也涉及了科幻话题。在回看当代中国科幻写作态势和以雨果奖为代表的欧美科幻文学特征时,读者不妨也可以当作进入上海书展的两份科幻文学阅读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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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今年书展我们来场互动吧,从今天到22日书展闭幕期间,我们推送的任一微信末尾直接回复自己在书展遇到的趣事、喜欢的作家讲座、发现的心仪好书等等,我们将抽取10位读者送上今年书展新书一本。
科幻写作:探索文学和世界的疆域
文|本报记者 郑周明
近年,与科幻文学话题相关的讨论越来越多,作为类型文学一种,科幻文学本身拥有固定忠实的作家群和读者群,之所以成为热议话题,一方面是“60后”作家刘慈欣与“80后”作家郝景芳都获得了全球科幻文学领域重要奖项雨果奖,使得中国科幻文学作品在西方文学市场的传播速度加快,另一方面也因科幻写作本身聚焦于世界和人类共同问题,中外读者皆能无障碍地阅读交流,这也加速了当代科幻文学的“走出去”。
今年上海书展国际文学周将主题定为“科幻”,理解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世界,科幻是一个恰好的入口,它将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类迅速召唤在一起,讨论被科技影响的人类未来图景,关注现实世界共同的危机和机遇,这也是作为科幻文学读者通过阅读思考获得的最大乐趣之一。
此时,回看近年来中国科幻文学的作品和态势,具有特别的意义,从科幻文学出发,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写作特质对类型文学或是严肃文学都有所启发。当下从事科幻文学写作的作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较知名的四位作家,刘慈欣、王晋康、何夕和韩松,在他们作品里,能看到如何结合中国的现实生活和情感,与全人类的整体问题放在一起讨论;第二类是一批“70后”作家,他们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中间曾一度沉寂,近年又重新活跃,像赵海虹、北星、刘维佳、星河、潘海天、苏学军、钱莉芳等等都在其中;第三类则是“80后”作家,夏笳、迟卉、郝景芳、王侃瑜、糖匪、程婧波、陈楸帆、宝树、飞氘、张冉等等,大多数是从畅销青春文学期刊和网络写作起步,不断增强科幻文学在年轻读者群体中的影响力。
2016年,何夕与韩松都推出了新作品,何夕的作品多聚焦于宇宙探险、时间旅行、平行时空等主题,新长篇《天年》也是如此,大量专业的物理学天文学知识和对宏观宇宙的分析,拯救全人类危机的剧情设定,让喜欢“硬科幻”的读者大受欢迎。与何夕的写作风格不同,韩松近年的写作融入了对现实话题的关注和投射,这使得他的作品充满了诸多隐喻性和寓言意味。2016年推出的《独唱者》将魔幻、超现实等元素发挥到了极致,读者很难严格区分他作品中科幻元素的成分,事实上韩松也并不希望以科幻来限定自己的创作视野,他一直通过对现实深邃的观察以科幻或幻想的情节传达出来,以至于在所有科幻作家中,韩松被认为是唯一的孤独写作者,在他身上可以看到科幻文学如何凭借无限的想象力给当代文学继续注入先锋性和思想性的力量。
“70后”和“80后”集中了人数最多、风格最多样的科幻作家,前者是第一批接触互联网的群体之一,他们的作品常常强调互联网对当下现实的影响作用。近年来他们各自以作品奠定了个人文学风格,如潘海天以一系列科幻短篇结合古代侠义精神讲述平民英雄的成长故事;赵海虹将青春和梦的主题引入到科幻文学的叙述中,在少儿科幻作品领域吸引了众多校园读者群;钱莉芳在《天意》《天命》中结合古代历史名人题材让历史科幻这个创意类型趋于成熟。
对于已经习惯互联网的新生代科幻作家而言,他们熟悉如何通过网络传递自己的科幻写作观念,也会借助一些畅销的青春文学杂志来找到更多的读者,在夏笳、陈楸帆、宝树等年轻作家笔下,青春、幻想、电影元素都可以与科幻自然结合,涉及的话题也较为丰富,展现了年轻一代与前辈作家在科技观念上不同的取向,陈楸帆在《未来病史》《迷幻史》中借助科学危机来讨论未来大学生的孤独感;宝树以平行世界、宇宙穿越来看待女性的自我成长、拯救孤独;程婧波在小说中运用了大量动漫语言来映射当下年轻群体的生活日常。在这些作家身上,科幻可以在离开宏大战争或人类危机之后有新的探索,对时间对生命的追问、年轻一代自我的追寻也可以借助科幻来表达。
早期的研究者认为,科幻文学讨论的是未来前沿问题,但如今却发现科幻文学反映的其实是“在新旧交替的时间点上,人们对当下的一种把握和感知”。这改变了许多写作者对历史、时间、过去和未来的观念,正如本届上海国际文学周主论坛话题是“地图与疆域:科幻文学的秘境”,科幻文学拓展了人类对已知世界的疆域,也拓展了对时间、历史观的疆域,这成为科幻作家自觉追求的写作方向,因而夏笳在和刘宇昆的对谈《探索边疆》中认为科幻写作让作家主动地去面对“更宏大的叙事、更广的视野、更高的追求”,这是和科幻文学本身的认知模式联系在一起的。诸如今年人工智能问题成为全球社会关注焦点时,科幻作家会注意讨论这个技术将对人类的人文价值、人文主义精神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克拉克世界》发起的“中国作家专栏”项目,截至目前已有多位作家的二十余部作品,翻译成英文发表在这本全美发行量前三的科幻杂志上。
寻找未来,观照当下;反思科技,关注人文。当代中国科幻写作本质上与全球科幻写作并无不同,刘慈欣在今年世界科幻大会上观察认为,从写作题材到读者阅读视野,中国与西方并没有太大差异,更重要的是,“世界各地科幻文学之间的共性要远远超过差异,这种共性也是科幻文学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在科幻小说中,人类是作为一个整体来出现的”。这也部分回应了此前一种批评观点认为,中国科幻写作整体上缺乏“中国性”特征的问题。
此外,外界持续关注科幻写作话题,也在促使作家思考更多细节问题,包括在写作中有意识地思考本土性与世界性问题,比如在故事层面向严肃文学学习,以更文学性的面貌讲述科幻故事。无论科幻文学是否正在改写或补充当代中国文学的面貌,它致力于拓展文学疆域和世界疆域、连接世界文学的努力有目共睹,这也让我们更期待当代科幻文学今后的每一次发现和拓展。
从雨果奖看全球科幻写作趋势
文|肖汉(北师大科幻专业博士研究生)
几日前,第75届世界科幻大会在芬兰赫尔辛基召开,本届雨果奖也随之公布,中国作家刘慈欣的《三体III·死神永生》惜败于美国作家N.K.杰米辛的《方尖碑之门》。但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新闻报道中,在杰米辛的名字前都加上了“黑人女作家”这样的形容词。措辞并非毫无意义,寥寥几字,足以管窥这些年来雨果奖所代表的世界一流科幻文学作品反映出的新变、突破与妥协。
科幻与奇幻边界被打破
世界科幻大会雨果奖颁奖合影
从1953年一路走来的雨果奖是作为科幻小说奖项创办的,原名为“科幻成就奖”。从上世纪50年代初到90年代末,雨果奖为我们奉献了诸多横跨“黄金时代”、“新浪潮时期”和“后新浪潮时期”的经典作品。但是幻想作品的边界有时是很模糊的,有些优秀的作品并不一定是纯粹的科幻,加之“排序复选制”的投票规则,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雨果奖的“隔壁同行”星云奖最佳长篇中开始出现了奇幻作品的身影,而雨果奖却将这一“战线”守到了21世纪。但从2001年开始,这种状态被迅速打破,有读者甚至戏谑称2001年至2005年的雨果奖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奇幻奖项。
不妨先看看这些年都有哪些作品获得最佳长篇:2001年,J.K.罗琳的《哈利·波特与火焰杯》;2002年,尼尔·盖曼的《美国众神》;2004年,洛伊斯·比约德的《灵魂骑士》;2005年苏珊娜·克拉克的《大魔法师》。《哈利·波特》的作品质量和知名度自不必说。在《美国众神》中,盖曼用野性十足的空想式理论来表达和评论他在美国的经历,新旧之神的冲突形成了完美的讽喻。《灵魂骑士》讲述了一个关于灵魂救赎与身心自由,并且破除黑暗秘密的故事。《大魔法师》则以英国摄政时代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古老魔法的灵性复归英格兰的故事。
上述作品在阅读体验和思想深度方面作为获奖作品无可厚非,然而,有部分“硬核科幻”读者对奇幻作品的获奖大为不满,有人写信给组委会要求重新审视雨果奖的科幻性。但是获奖长篇都是用票数说话,这也说明,大部分读者并不在意获奖作品是“幻”的哪一家,也不在乎这个“幻”多那个“幻”少。其实,当代欧美读者对于幻想作品的接受度是很高的,大部分读者并不会去深究这是奇幻还是科幻。就作者而言,很多都是科幻、奇幻双栖作家,个别作者甚至还是多栖作家。换个角度来看,21世纪新媒体遍地、信息爆炸,传统阅读本来就岌岌可危,旧时代的科幻套路和模式可能已经让读者产生了审美疲劳,这时候往往加入新鲜幻想元素的小说势必会抢滩登陆,成为焦点。从这个意义上说,雨果奖敢于让奇幻作品获奖,是顺应时代潮流的改变。
之后,尼尔·盖曼的奇幻小说《坟场之书》获得2009年的雨果奖最佳长篇,舟·沃顿的奇幻小说《我不属于他们》获得2012年的雨果奖最佳长篇。两部小说都关乎成长、关乎磨难、关乎蜕变,它们都闪烁着思想和人性的辉光,这也是文学包容性和共通性的基点。
新面孔与多部曲的崛起
雨果奖每年会颁发最佳新人奖,但这个奖项的分量还是稍逊于最佳长篇,我们可以看到在历年获奖名单中,最佳长篇的获奖者名字多有重复。这一方面说明这些作家的作品实属经典,另一方面也说明还没有更多的新人新作得到读者的认可。这里的“新”并不一定指作者年轻,也有可能是该作者的作品进入科幻范畴较晚。这种情况在21世纪的雨果奖中得到了改变。
加拿大作家罗伯特·查尔斯·威尔森的《时间回旋》获得2006年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描绘了外星遗留器物引起的屏障打破了时空,太阳即将熄灭,人类在面对末日时的希望、绝望与奋斗。威尔森是这一时段最重要的加拿大科幻作家之一,他在小说《隐匿之地》入围菲利普·迪克奖之后便逐渐确立起自己在科幻文坛的地位,曾获得过四次雨果奖提名和一次星云奖提名。
迈克尔·夏邦的《犹太警察工会》获得了2008年的雨果奖最佳长篇。这部小说被称为是超越类型门类、颠覆历史想象的天才杰作,在架空历史的世界中,涌入阿拉斯加的犹太难民在六十年的耕耘之后又将面临家园覆灭的境况。创意写作科班出身的夏邦精通历史并深谙小说的起伏规律,因此他的作品读起来十分亲近但是又充满了似真似幻的疏离感。
2010年,保罗·巴奇加卢皮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与柴纳·米耶维的奇幻小说《城与城》同时被评为雨果奖最佳长篇。“70后”作家巴奇加卢皮从2005年开始活跃于科幻圈,并因《发条女孩》而成为最耀眼的美国科幻新星。小说笔贯东西,跌宕起伏,描绘了末日景象下东方国度中个体所进行的反抗与救赎。
当然,21世纪来临时,曾获得雨果奖的老将们也没有懈怠,贡献出了更多的优秀作品。此外,这一时期的雨果奖最佳长篇中,被提名甚至获奖的“X部曲”作品也更多了。2000年获得最佳长篇的《天渊》是弗诺·文奇1993年雨果奖作品《深渊上的火》的前传,2007年,他的三部曲最终章《彩虹尽头》再一次摘得了雨果奖最佳长篇的桂冠。而小说节奏明快,擅长描写战争场面的约翰·斯卡尔齐则凭借《红衫》拿到了2013年的最佳长篇。刘慈欣的《三体》三部曲也在雨果奖上大放异彩。连续斩获第74、75届雨果奖的N.K.杰米辛作品《第五季》和《方尖碑之门》也属于她的系列小说《破碎之地》。
由此观之,极具特色的独立长篇和质量上乘的系列作品是21世纪以来雨果奖比较青睐的类型。
客观地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雨果奖还是以北美和欧洲的科幻群体为主,即便是科幻氛围较为浓厚的日本,每年出席世界科幻大会的人数与欧美出席人数相比还是较少,也没有作家获过雨果奖。但最近几年,这种情况被完全打破,获奖名单上不再只有美、英、加等国的作者,我们发现了更多的第一次:中国科幻作家第一次获得雨果奖、第一次中国出席世界科幻大会代表团的人数超过别国、第一次黑人作家获得雨果奖……这体现了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壮大,以及世界文化交往日渐频繁。
无论有什么样的外部环境,无论有多少批评声音,近年来,雨果奖获奖作品的文学价值是毋庸置疑的,它们给予读者畅快的阅读体验和深邃的思考。按照21世纪以来雨果奖的趋势,将来会有更多不同国家、不同族裔的幻想作者获奖。从雨果奖,我们无疑会看到全球科幻文学写作趋于的包容多元、议题共通是它发出的最大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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