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和骂有什么区别(乡骂是人们表达亲昵的方式)
说和骂有什么区别(乡骂是人们表达亲昵的方式)还有的大人喊孩子时更火爆:“羊毛,你个挨枪子挨炮弹,一天到晚光知道耍!”大人还会边走边问另一个孩子:“小生子,你见我那挨炮弹了没有?你俩不是厮跟去割草的吗?”“狼食货”有时简称“狼食”,根据声音高低愤怒程度而加减。有时候喊了许多遍,这个“狼食货”才回来,大人的气消不下去,上前“啪、啪”扇两耳乎子。短命羔子、狼食货、挨枪子、挨炮弹,还有鬼娃子货,这是母亲骂孩子的常规用词,起源于何时何地都不可考了。它不分时间地点都能用,只是有的母亲爱用这个,有的母亲用那个多一点。这个叫小旦子的,知道大人怒了,然后悄没声地顺着墙跟溜回来,端上碗乖乖吃饭了事。要是喊了一遍又一遍,还不见孩子应声,大人就会沿着村子边喊边骂:“黑娃子也--你个狼食货,你都没看啥时候了,还不回来吃饭!”
上世纪七十年代,每家的孩子都多,少则三、四个,多则七、八个。生活贫困少吃没喝的,大人顾不上给孩子讲道理,稍有不对非打即骂。就有一句俗语话,说是“下雨天打娃子--闲着也是闲着”。
鲁迅先生曾写了一篇《论“他妈的》,第一次提出了中国人的骂人方式和国骂形成的原因。 其实除了“他妈的”这个“国骂”外,每个地方都还有自己的“乡骂”,乡骂因地域而异,各有特色,若扯长了嗓子用方言土语骂出来,听起来特别解气特别有韵味。记忆中就经常回响起村人骂孩子的声音,那么熟稔那么顺溜,出口成章。
骆淑景丨文
打是亲,骂是爱,当妈的如何“爱”孩子
短命羔子、狼食货、挨枪子、挨炮弹,还有鬼娃子货,这是母亲骂孩子的常规用词,起源于何时何地都不可考了。它不分时间地点都能用,只是有的母亲爱用这个,有的母亲用那个多一点。
这个叫小旦子的,知道大人怒了,然后悄没声地顺着墙跟溜回来,端上碗乖乖吃饭了事。
要是喊了一遍又一遍,还不见孩子应声,大人就会沿着村子边喊边骂:“黑娃子也--你个狼食货,你都没看啥时候了,还不回来吃饭!”
“狼食货”有时简称“狼食”,根据声音高低愤怒程度而加减。有时候喊了许多遍,这个“狼食货”才回来,大人的气消不下去,上前“啪、啪”扇两耳乎子。
还有的大人喊孩子时更火爆:“羊毛,你个挨枪子挨炮弹,一天到晚光知道耍!”大人还会边走边问另一个孩子:“小生子,你见我那挨炮弹了没有?你俩不是厮跟去割草的吗?”
一般情况大人骂孩子,孩子总是输理的,大都乖乖接受,但也有个别脾气特别倔的,敢犯上作乱和大人对着骂。邻居郭婶骂女儿巧巧“你个短命羔子”,巧巧就还“你个短命羔子”,郭婶又骂“你个小柯杈子”,巧巧马上还嘴“你个老柯杈子!”郭婶就气得掂上扫帚疙瘩满村撵。
当爹的骂孩子更直接,更简单粗暴
以上大约都是做母亲的骂法,做父亲的可没有这耐性,他会骂自家女人:“吃你哩,管他死到哪里!”等孩子回来了,父亲会上前“咚咚”照屁股踢几脚,或者伸手照脸上扇两巴掌。
当爹的骂孩子更直接,更简单粗暴:“你妈那个逼”、“狗日的”、“婊子养的”。
记得有一次拴子不知做错了什么事,他爹拿个荆条子在院子打他。“你妈那个逼哩,想不起来!”骂一句,打一下。
这让一群孩子听见了,第二天放学路上,孩子们跟在拴子屁股后,学他爹骂他的腔调,十分逼真,让大家很乐了一阵子。
村里小春是过继给他舅的,他舅叫欢子。欢子自己没孩子,因此十分娇惯小春。小春就顽劣异常,每天拿个“蹦子”东游西逛打“虫义儿”,有一次还把别的孩子脑袋打个窟窿。
欢子气急,也打骂小春。但他每次举起手要打,一边骂“你妈那--”,不知想到哪儿就放下了。二次又举起手准备打,又骂个“婊子--”,没骂完又放下了。最后骂了一句“你个鳖崽货!”
改天一群人在地里干活,同令人就取笑欢子说:“你看我们骂娃子,想咋骂咋骂。你就没法骂。你骂‘狗日的’吧,骂住你姐夫了,你骂‘婊子养的’吧,又骂住你姐了。”
越是亲昵越要说脏话
有些骂人话,换了场合就不一定是骂人了。或者是大人顺口说的,并没有责备、训斥的意思,或者还带着亲昵的口吻,透出表扬的味道。
比如“婊子养”,村里谁家小孩长的漂亮,大人见了会在那孩子的头上摸一把,骂声:“这婊子养的!”意思是这娃长得多亲呀。
还比如有的孩子讲礼貌,见了男的叫叔,见了女的叫婶,人们就会说:“这婊子养娃,嘴甜哩狠!”
还有“狼食货”,也用在同令人之间,一个说了幽默俏皮的过头话,另一个就会说:“唉,你真是个狼食!”
还有如果一个人在村里做事不地道,办事差劲,人们就会互相警告说:“甭理他,那人统狼食着哩。”意思就是不成样,四不象等。
村里人骂人听多了,不新鲜。有一年我村搬来一户豫东人,姓黄。黄婶骂她的孩子小民经常用“小鳖娃”。如果黄婶用我们当地口音,叫一声“小鳖娃”,也没有啥意思,关键是她的豫东腔,扯的又长,非常有韵味。
她把“小”念成“xie”,把“娃”念成“玩儿”,这样加起来扯长了,就成了:“小民,你个xie鳖玩儿---”,很长时间大家都学着黄婶骂人的腔调互相逗着玩。
我听到的最文艺的骂是黑妞婶。黑妞婶家法大,对孩子很严厉。有一次她的大儿子小柱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她让小柱脆在灶火门口,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你看你那屌形可好,样子可稀,你生就的柳木人儿,还想拄檀香木拐棍儿?”
小时候村里人多,居住集中,生产劳动都在一起,骂人的事经常听到,互相传染,融会贯通。于是哪个农家出身的孩子不会骂人?肚子都装着一套一套骂人的话术。只是生活在文明环境里,这些都用不上罢了。
村人说谁会骂人,就说:“你看你骂人连拾豆一样。”意思是,你骂人象弯腰捡颗豆子一样容易。耳濡目染,我有时候也会暴粗口,和同伴吵架时,一些粗词顺口就出来了。
这时我妈就会出来警告我:“小女子家家的,说话不准带把!”警告多了,也起一定作用。
现在不知道是村里人少了,还是人们的素质提高了,还是孩子都金贵了,很少听到高腔大嗓骂孩子的声音了。但记忆中饱含着生龙活虎气息的‘乡骂”,倒觉得有点亲切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骆淑景,女,六十年代生人,现居三门峡市卢氏县;喜爱文史,笔耕不辍,著有多部长、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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