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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冷艳美人(我呆愣地盯着眼前绝美女子)

孤傲冷艳美人(我呆愣地盯着眼前绝美女子)那一年,那位雅致的贤妃也有了身孕。父皇明显不再是一月中有二十九天来我这了,而是分了五天给贤妃。我五岁生日,身后只有一个妹妹,一个被父皇酒后失意宠幸的半老徐娘宫女生下来的孽种,过继在真才人名下,名字都是父亲随诌的,叫姊恩。阖宫都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无非是祈祷我一声平安罢了。父皇碍于根基不稳,只得将季丞相的唯一子嗣,他老来得到的女儿——季姝封为贤妃入住我附近的鎏金宫。我幼时近近瞧过贤妃一面,苍白的面颊上一双杏眸灿若星辰,柔和的线条勾勒出她文雅的面孔。她不拘小节却有分寸。只不过她同御书房抽屉里锁着着的母后画卷里的母后生得两个极端。母后美的惊心动魄、惊艳四座。一个回眸都是风情万种、帘幕欲遮。上挑的狐狸眼似勾人的钩子,锋利而又刺己。殷红的唇角总是勾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张扬中有几分柔和。不过,那几分柔和微小甚微。


我叫宋(随母姓)瓷,是沈朝元皇后的嫡公主,也是她的唯一子嗣。我的生母早早去世了,是难产。我作为先皇的长女,也是他心尖抹不去的白月光的影子,自幼受尽宠爱。

孤傲冷艳美人(我呆愣地盯着眼前绝美女子)(1)

我出生在皇家,没有传闻中的勾心斗角。父皇将我保护的很好,我没有继母,自从他的原配皇后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立皇后了。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是婉贵妃,我生母的陪嫁丫鬟。

听起来挺荒谬的。婉贵妃没有孩子,她的职责就是让我开心。朝中大臣也有唉声叹气不赞同的,这幅架势似乎父皇会把皇位传给我一介女流。

父皇并非是全能的。他有时也得向文武百官低头。例如那季丞相权倾朝野,自打我母后逝去,他的宝贝女儿及笄。

父皇碍于根基不稳,只得将季丞相的唯一子嗣,他老来得到的女儿——季姝封为贤妃入住我附近的鎏金宫。

我幼时近近瞧过贤妃一面,苍白的面颊上一双杏眸灿若星辰,柔和的线条勾勒出她文雅的面孔。她不拘小节却有分寸。只不过她同御书房抽屉里锁着着的母后画卷里的母后生得两个极端。

母后美的惊心动魄、惊艳四座。一个回眸都是风情万种、帘幕欲遮。上挑的狐狸眼似勾人的钩子,锋利而又刺己。殷红的唇角总是勾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张扬中有几分柔和。不过,那几分柔和微小甚微。

我五岁生日,身后只有一个妹妹,一个被父皇酒后失意宠幸的半老徐娘宫女生下来的孽种,过继在真才人名下,名字都是父亲随诌的,叫姊恩。阖宫都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无非是祈祷我一声平安罢了。

那一年,那位雅致的贤妃也有了身孕。父皇明显不再是一月中有二十九天来我这了,而是分了五天给贤妃。

婉贵妃问我讨不讨厌贤妃,我没发话。难道要我告诉你,这后宫除了贤妃,包括你婉贵妃在内的花花艳艳我都不喜欢。

贤妃难产了,父皇那一晚很焦虑。果然,贤妃还是没能够活下来,只诞下了个瘦瘦小小的男婴就去了。那一晚,父皇谁也不见,我知道,他在御书房里看母后。

贤妃的死与母后如出一辙。皆为难产。他从来不为其他嫔妃的死上过心,除非让他想到了我的母后的死。他才会做出反应。

贤妃诞下的男婴是父皇的长子,又是权倾朝野季丞相的嫡孙子,父皇顺理成章册封这个干巴巴的小婴儿为太子。

我知道,这个太子叫沈临淮,与我的姓氏截然不同。我随母姓,宋。也随了母后的艳若桃李。


父皇不喜沈临淮只有我和沈临淮知道。在外人面前,父皇最得意的子女只有我与太子。

可是,私底下里,我才是父皇唯一的得意。

沈临淮慧根正,可惜他的继母,婉贵妃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教的他三岁以前都不知道什么宫闱。

我看婉贵妃不爽已经很久了。我讨厌她用羡慕包含嫉妒的语气提及我那惊艳了时光的母后,我自幼娇宠嚣张跋扈。

我也厌恶她有时看我那怜悯的目光。

我没有继母,谁都不配。我对父皇表达了不喜之意后,她直接降为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宝林。

我与沈临淮在宫中独树一帜,没有人敢顶撞我,更不敢顶撞沈临淮。我比沈临淮大了五岁,这个小胖墩可可爱爱会软乎乎叫我姐姐。激起我鲜少的情感。我便带了他。

父皇从不会反驳我的决定意见。只要是不做皇帝,他什么都可以满足我。

我这个公主,当的顺风顺水 。可惜其他公主,要么圆滑世故要么孤僻无措。

活的真累。我庆幸我投对了胎。

沈临淮四岁时,独教我的夫子就看出了他的潜能。偏偏要教沈临淮。父皇觉得小事一桩,随手批准了。

接着,我的人生、自信、身心健康就受到了严重打击。沈临淮不愧是贤妃的儿子,一接触四书五经无师自通。我暗暗琢磨父皇的基因不行啊。我七岁了,四书算是囫囵吞枣。常常被骂“孺子不可教也”,若不是碍于我是尊贵万千的佳令公主,只怕搁到其他皇子身上都得甩东西走人。

谁叫我父皇爱人才呢,惜人才。可惜对象是我。

孔夫子最近是春风得意,教学事业得到了万分认可。看我都比以前顺眼多了。还得归功于才满四岁的沈临淮。

我不嫉妒,暗搓搓地想,日后沈临淮就能帮我抄作业了。人生美好。

我真的不是条咸鱼,只是孺子真的不适合我。我十一岁那年武枪弄棒,镇国将军家的武将奇才嫡子都打不过我,还被我揍哭了。

要算算,我的琴棋画也是天下一绝,京城贵小姐除了太傅家的庶女宋稚有资格做我的手下败将,其他都愤愤回家了。没成想我这金枝玉叶跋扈公主还是个琴棋画精通的才女。

书这方面我是真的不行。听一听都得睡着。比不过我那二妹姊恩第一书才女。不过再怎般能耐,也要在父皇的权利下低头。

沈临淮彼时八岁,神童之名享誉京城。诗歌赋画皆比我出彩。不过他顾及我的脸面,总是会在外人面前收敛一二。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聪慧。


我及笄之年,十五岁。沈临淮十岁,我的美名在沈朝有目共睹,才名远扬。可是跟着扬的还有我的娇纵跋扈。父皇的意思是再将我留在宫里四五年,我不愁嫁,只怕我不幸福。

沈临淮十岁便精略权谋之术,父皇不拦他。只因他从小与我长大。

讨好奉承我的人很多,四公主沈楚歆便是其一。她生母是宫里的老人,真才人。熬了多年,还是个才人。沈楚歆懂得如何让我愉悦,我也会给予她我乏味但对她关键的一些东西。

比起这点,同样是养在真才人名下的二公主沈姊恩截然不同。她自恃清高,靠着几缕才气在宫中与我争锋相对。不过好景不长,被父皇下嫁给了七品小官家的坡脚嫡子,笑掉了大牙。

回想起她出嫁前怨恨我的眼神,我都快要记不清了。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算哪块小饼干。

三公主沈妙是兰嫔的女儿,与我长得八分相似。她的母妃是我母后的表妹。沈妙不争不抢,逍遥自在。

我对她没多大感觉。她长得像我,只是脸。我雍容的张扬她这一辈子都学不来。她是乖巧的,一心只想嫁个如意郎君,生儿育女平淡一生。

我的弟弟只有沈临淮和裴妃生的比我小6岁沈澈。

父皇的子嗣比起前朝还是凋零。但夺嫡这件事多多少少不会发生。

沈澈热衷逛青楼,才十一岁就被官兵在青楼抓到九次了。可谓是……一言难尽。


「你是谁?」我几乎是在颤抖着红唇问出这句话。

「公主贵人多忘事,我不正是沈妙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的心隐隐作痛。我万万没想到,世事如此变化多端。

父皇传位给了沈临淮,我这位嫡公主成功晋级长公主。可惜,错就错在嫁给了镇国将军府嫡子季临青。他待我极好,却从不肯碰我。好似我是洪水猛兽。

直到看见他领回这位大着肚子的绝世美人,沈妙。我才敢承认我堂堂佳令长公主被戴了绿帽子!

「妙妹。」季临青见我冷着面孔站在鼻尖红红泫然欲泣的沈妙身前,几步走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佳令,你不是妒妇!」

我坐下来细细品味着沈临淮前几日赏赐的碧螺春,左右掂量了一下茶杯。「不错。本宫并非妒妇。而是跋扈。」我清楚看见季临青的眼神由愤怒到震惊。

不由得轻笑出声。不知道是讽刺自己还是别人。

「和离书明日我的奴婢会送来。喏,本宫与你一清二白。我还是倾国倾城的佳令长公主,你会是抱得美人归的镇国将军。」我头也不回径直走来,一举一足都是从容不迫的矜持。

我承认我的心在那一刻很痛,但无非是入世来第一次被人践踏自尊心罢了。以及失去了一个完美替身而已。

不过,替身可以慢慢找。

自尊呐,容不得践踏。

我从来都是那个娇纵跋扈的宋瓷,不为任何人改变。


镇国将军与当朝长公主合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没有人敢指手画脚。当朝长公主是谁,佳令长公主。恶名在外,美名纵火。爱慕又畏惧她的男子绕着京城一圈有余。

「长公主再喝几杯,临安为您满上。」我朦胧着眼看身侧如出一辙的面庞,眼泪滚滚落下。滚烫的惊人。

「长公主!」我见他回了头,泪水朦胧间,像的一模一样。千百次扰乱凡心的梦又来了,烟雾袅袅中,我四处张望也忘不见他的身影。

「临淮……阿淮……」我揉了揉眼,迷糊间不真实看见了少年苍白的容色。情不自禁抱住了身前的人。

「阿辞,错了……阿辞……」我无心探讨眼前的人在说什么,觉得他浑身燥热像一座火炉。「阿淮,你是不是瞒着阿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这才发觉嗓子沙哑无力的不像话,一连串的话说出去像是吴哝细语般,带着勾人的意味。

  • 哈哈,没想到有小仙女喜欢这篇文,继续更。

「阿辞,你喝醉了。」

我恍然间看见了幼小的沈临淮在我怀中叫姐姐,而自己冷冷冰冰甩开他。

沈临淮,沈临淮……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告老还乡的季丞相竟然为沈临淮择了一位皇后。

站在臣子的角度来,他自是不能如此,可他却是沈临淮的外公。流着近亲的血脉。

侍女贵璎告诉我这件事时,我破天荒没有发怒、慌张。而是默默让她为我上妆,瞧着铜镜里风情万种的重合面孔,不由得想起了母亲。那位惊艳四座的才女。

可我身上,从来都没有她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艳丽张扬。不似她那般美的肆意可底子是沉敛的。

「参见长公主殿下。」我施施然落座在贵宾席,余光不对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打量。只是微微抿了口茶水,苦涩泛上舌尖。

许久不见的沈临淮玉冠束发,金丝锦袍衬得他稳重贵气,长开了的俊容温润如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温润如玉。

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迫不及待看我,而是温柔的同他身侧的白衣女子交谈。我毫不避讳打量了那位未来皇后,震惊浮上心头。

柳眉杏眼红唇,眉眼间却是与我有五分相似,还有五分似沈临淮早逝的生母季姝。我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索然无味地吃着山珍海味。可面上依旧冷艳从容,把那位准皇后的风头都不经意抢走了。

「慕容久仰佳令长公主美名。」我从容不迫品尝满席佳肴,见有一清脆婉尔的嗓音唤了我,声音来源径直是那位被我抢了风光的准皇后。

「嗯。」我漫不经心应了一句,虚与委蛇这种事情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寻常百姓都知晓佳令长公主从未卖过别人脸面,什么勾心斗角压根不存在。

那位准皇后面容一下子惊讶,一双滚圆的杏眼睁大露出更大的黑瞳孔,显得天真不谙世事。

父皇时培养的锦衣卫头目的嫡女,季丞相的近亲戚,慕容楚。

自幼被父亲送往乡下庄子抚养也能才名远扬的慕容小姐,若是表面那样无害单纯,怎么可能。她与沈临淮的姻缘,其中必然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只怨我去寻了个季临青当替身误了时辰,让她有了空子可钻罢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利过。

「佳令先行告退。」

我漠然走出辉煌壮丽的建筑,回头一瞥看见了一动不动看着我的季临青,满面通红,醉酒了。

我微牵嘴角,讽刺不已。


再过几日便是慕容楚登上后位的日子,我懒洋洋在清风馆听着头牌唱曲儿,旁的小倌谄媚地喂我吃花生。

「长公主。」贵璎急急进了包厢,看着我纸醉金迷的生活。默默垂首。

「出去吧。」我冷冰冰冲旁的小倌道,他满面涨红。刚刚的春风得意完全消失。懦懦应了一声,离开了包厢。

将瓷盘里的上好花生吃完,听着贵璎焦虑的话语。只觉可笑。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季临青会与沈妙闹。尚且不顾沈妙腹中他的亲生骨肉。

沈妙失策,狗急跳墙找到了慕容楚的庶妹,要找人坏了我的名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羽林卫的令牌在我手上,被告发出来。打入天牢。

慕容楚受了庶妹的波及,准皇后的位置也摇摇欲坠。我还没有出手,就闹了这么大的乌龙。

蠢货。偏生最后沈妙的胎儿流掉了,还要到头来诬陷我一把。试图把我拉下水。不错,天牢里的确有我的耳目。但是我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出奇制胜”。

「佳令!」门被一下子撞开,我眯着眼睛瞧了来人,暗想是谁如此大胆,不惜命。

白皙肌肤,狭长凤眼周边染上淡淡猩红,秀气鼻尖下苍白的菱唇。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胭脂味,想必才从女人堆里出来。

「参见王爷。」贵璎向沈澈行礼。

「阿澈怎么有闲情来我这?」我手指缓缓敲着桌子,眸光直逼他的眼睛,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沈澈面色明显冷了几分,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长姐是不相信季临青为了他那死去的孩子会对长姐做什么?」沈澈恶劣的笑了下,「还是说,姐姐这么相信沈临淮会护着你?」

我面无表情。

他看着我,没再阴阳怪气说话。「我知道令牌在你手里。」早就知道了。

我皱了皱眉,「所以。」干净利落一贯是我的作风。

沈澈舒了口气,「我帮你搞垮慕容家,你助我掌握几分大权。」我斜着眼看他,心里却在判断这笔买卖值不值得。

「好。」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埋下头玩弄着西域送来的小玩意儿。若有所思。


沈澈的诺言果然兑现,慕容家上贪污下伪造罪证残害忠良。慕容楚这位前几日还风风光光的准皇后沦为官妓。我下令让兵部尚书及户部尚书听命于沈澈。我的权利人脉隐藏的隐蔽。

我大可扳倒慕容家,只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前几日出乎意料的是,季临青并未来找我。沈妙依旧在天牢关着。连带着沈临淮对这件事未执一词。

我越发看不懂沈临淮,犹记三年前他对我许下的诺言,都好似一团迷雾。我这三年一直都在等,等他实现让我朝思暮想的诺言。可一年又复一年,都等不到。

他分明知道我有多偏执固执,不顾一切地去寻求镜中月。他也料定了这一点。

「贵璎,把这个盒子交于圣上。咳……」我咳嗽出声,凝望着窗外的细雨绵绵,心头像被刀割了的痛。

贵璎诺了一声就离开了,檀木桌上还摆着乌黑的药水,我拿起玉勺,喝了几口。舌尖苦涩涩的,却难得感到了一丝心安。

我在打算,逼沈临淮兑现诺言。他恨我也无关紧要。毕竟,他与我都知道,我想要的,无非是得到三年前的执念。

那场悲哀的无疾而终。

我是不是挖坑太多了,没错,我要开始补坑了
这个大坑补了,还有一个坑,就没啦


「宋瓷。」我欣赏着阴暗角落里双目结满血丝的女人,看着她狰狞的面孔。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三妹,这次才是真的。」她身子颤栗,消化着我话里的深意。当她平息了情绪看我时,我莞尔一笑。

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沈妙在天牢享受我的“照料”。

「参见长公主殿下。」御书房外的俊朗男子向我行礼,我目不斜视直接进了这帝王处。

沈临淮在批阅奏折,熟悉的眉眼带着温润,没有脾气一般。可是抬头的那一瞬狭长凤眸透露出的寒冰刺骨,却是让我实打实的陌生,仿佛两个世界的人。我与他从未相识。

「姐姐。」他轻声唤了我一声,纸窗的缝隙见一缕浅黄的微光映照在他半张脸上,我微微失神,仿若他还是那个干净一眼都是我的少年郎。

海太监为我送来一杯极品的碧螺春,我呷了一口。「好茶。」沈临淮深深看了我一眼,让海公公出去了。

此时,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与我两人。落针可闻。

「佳令。」他先行出声。

我笑着打趣他:「怎么,不叫姐姐了?」可是眼底却是冷漠的可怕。我一向如此,面上笑的多欢心里就多冷甚至恶心。我闭了闭眼,久违感受到了一丝疲惫。

我记不得我等了这个诺言多久了。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失望再到冷漠厌恶。连着对沈临淮也如此。他如今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那么的虚假。我大概,也只能在飘远的回忆里找到他。

「佳令这么迫不及待吗?」他笑起来时两颊有小小的酒窝,醉人心脾。可我心里仍旧毫无波澜。

低低笑出了声,我收起了嘴角的弧度。看向他,毫不畏惧对上他装满了碎星般的眸子,里面藏着是溺人的温柔。也是致命的罂粟。

「阿淮早该明白了。」我慢悠悠喝完了茶,还想自己添一杯。暗想沈临淮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的茶藏着掖着。

正当我可以再享受一杯时,他猛然抓住我的手,十分用力。

他的手背上青筋迸起,我的手腕则是由红入青,疼痛的入骨。

他炙热的呼吸在我颈间喷洒,像是一团火从里烧到外。我想也不想,一只手高高扬起,「啪!」清脆一声,他的右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印着。

他怔然,错愕地看着我。我轻轻帮他抚摸了一下右脸。

「记得要用热水敷。」他松开了我,默默坐会了位置。不再看我,低头专心致志批阅奏折。我垂眸,觉得陌生极了。他真的是沈临淮吗,那个矜持傲娇的沈临淮去哪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再见。」他低哑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后传来,我疾步离开。

再见。

入夜,我难得望了望乌黑的夜幕。一弯残月散发着冷清的光,细碎银光倾泻而下,落成一地余色。

凉风习习。怅然若失。


「咳,咳……」今年的冬天提前太早,天地间的寒气更甚。公主府的炭火早早让小黄甲送来了,佳令长公主的屋舍温暖如春。

我迷糊昏昏沉沉,舌尖渗入苦涩的药味,我习以为常。不动声色喝了下去。喉间火辣辣的疼痛。

牵强扯了扯嘴角,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见来来往往的宫人。昏昏睡去。

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年前能看见的焦虑面孔。

「阿辞,你睁眼看我一眼好不好,阿辞,求你了,我求你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全文完

完结留言:唔,我这个结尾貌似有点潦草。不不不,别打狗头。番外马上就来,大坑填了,就是人物的解说他们的故事啦。

番外·宋瓷(1)

父皇驾崩那天,我没有在公主府为他祈福。恰恰相反,我一个人在他的寝宫里,用帕子捂死了重病的他,切断了他求生的唯一方法。

我饶有趣味看着他瞪得如铜铃样的眼睛,把我的手附上去,他的眼皮一耷拉,遮住了里头的不可置信。

那天,沈临淮登基。当天夜里,他找来了,许下了让我余生不得安宁的诺言。

「姐姐,这个给你。」我发自内心的微笑,把秀气少年耳边的几缕乌发捋到了耳后。满怀欢喜接过他手中的玉盒子。

我指着夜幕上的皎洁的弯月,眉眼弯弯,将他的手拉住,一同指着云端的明月:「弟弟,我成功了。大仇得报。你瞧,那是不是母后?」

他静静聆听着我的话,微微点头。

他转过头来,一双干净如同琉璃般的凤眼倒映着我的巧笑嫣然:「姐姐,三年后,我不娶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我不要这皇位,你不要这公主之尊,闲云野鹤,安安悠悠。」他的嗓音似玉盘滚珠,清脆可闻。

「一辈子。」我打开盒子,郑重将刻着“瓷”的玉佩挂在脖上。

那晚,我与他醉醉乎乎说了许多不得体的话。他笑着应和,我没忍住,紧紧抱住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不为世俗,可却忘了,我与他皆不是圣人也非神人。

若能重回,我一定不会再等他,一定不会。

2)

我的生母宋央,是洛阳青楼里的头魁,与一位秀才两情相悦。秀才家道中落,试图考取功名赎出宋娘子。

当时,裴尚书的嫡女儿裴娇入宫封为裴嫔,凑巧的是,裴嫔的表弟正是那位秀才。

秀才的才气在殿试上大显,风风光光成为了状元郎,春风得意马蹄疾。他婉拒了各大家族权贵小女的青睐,果断迎娶了青楼里的宋娘子。

圣上见到宋央是在宫里,状元郎去拜见裴嫔。宋央在不远处倚栏观赏碧池的深不见底,微微一笑,天地间都失了色彩。

她注意到有人看她,回头来,表情惊奇:「是你?!」

男子回笑,点头,认真道:「是我。」

自此,世上再无宋央。

不久后,状元郎的妻子暴毙而死。他不堪忍受离别之苦,抑郁而死。

圣上立后,皇后是宋莣,宋太傅走失多年的长女。听闻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封后大典上,那女子从容不迫的举止,无人质疑。

可惜,红颜薄命。宋莣生下了长公主便撒手人寡。圣上大悲,将宋莣的陪嫁丫鬟孙婉晋升为贵妃。

真相并非如此。

宋莣就是宋央。她在怀孕期间不止一次要将肚子里的小生命打掉,次次都被圣上阻止。就在她生下我那天,有了机会,投身淹死在碧池里。那日,我没了母亲,他没了爱人。

这一切都是一场孽缘,他卷入夺储中,被追杀中慌不择路隐匿在洛阳青楼里,见了那个让他一眼万年的人。自此,越陷越深。

如若今生再相见,哪怕流离百世,迷途千年,也愿。

(宋央与圣上的故事来源于圣上的本子。他记载的一切都被宋瓷发现了。这便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深爱)

番外·沈澈

曾是惊鸿照影来。

1)

「阿辞,错了,阿辞……」我看着眼前醉呼呼的人不安分的动作,无奈而又欢喜。

我承认,我是无法否定对姐姐的感情。可是这一辈子,我都难以叫她姐姐。只能远远的,小心翼翼怯懦地看她一眼。也心满意足。

「阿淮,你是不是瞒着阿姐,你是不是发烧了……」看着她温柔将手放在我额头上,刚刚的欢喜也不复存在。心凉了半截。

「阿辞,你喝醉了。」我不再看她,默默将她放在榻上。给她掖好棉被。我听母妃说过,她出生时身子不好,大病小病没断过。后来练了武艺身子才好了起来。

若是她染了风寒怎么办,就会喝苦苦的药,她的脸会皱成一团。

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伤心,至少,默默在她身后做她的影子,也好。

2)

阿辞平日都不会理我,我也没有话题同她说。

那一日,我还在青楼里闲散在妓女中,做一个心无大志的草包王爷。凝望着手中毛笔画出的大概轮廓,想着阿辞笑时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主子,沈妙入狱滑胎诬陷长公主,季临青恐怕会对长公主不利。」暗卫驱散走了妓女,半跪在我身侧。

我匆忙起身就往外走,「准备人马牵制季临青。」

「已准备。」暗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我看见阿辞时,看见她那无所谓的眼神,我的心倏然就痛了起来。

不可抑制的,嫉妒沈临淮。

「怎么,长姐是不相信季临青为了他那死去的孩子会对长姐做什么?还是说,姐姐这么相信沈临淮会护着你?」我大脑不经思考,说出了最让我后悔的话语。我只能面上吊儿郎当,可是眼底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

她面无表情。我捉摸不定她是否生气。可是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还是开口了。

「我知道令牌在你手里。」我早就知道了了。阿辞手里的令牌是个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若是一个不小心,阿辞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惟有我来当这个出头鸟,吸引他人的注意。阿辞才能避开这个祸害。

「所以。」

「我帮你搞垮慕容家,你助我掌握几分大权。」我强调了“几分”,我自然不能贪心。从她手中要走太多东西,若我遭遇不测,她手里的权利也能她一生平安。

况且,沈临淮应该没有那么无情。

「好。」我缓缓走了。

正如当年她在碧池里救起我离开的背影。

3)

阿辞旧病复发了,公主府混乱不堪。我的人将公主府整顿好后,我跪在梨花塌边,颤抖的拿起勺子喂她喝药。

她睁眼看我了,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我的心里又慌又喜,可是下一瞬间,冰冷蔓延到了四肢。

「砰!」瓷碗碎落在地,我低低笑出声来,捡起碎片,满手鲜血。

阿淮,我回想着这个称呼,呼吸困难。

番外·沈临淮

1)

我从小就知道姐姐很喜欢我。

姐姐是宫里的霸主,奴婢们没有人敢违背她。

我喜欢姐姐,喜欢她有时可以对我言听计从。满足我年少的虚荣心。

我的生母早逝,我的外公疼爱我。可毕竟不是皇室,远水救不了近急。

父皇疼爱我与姐姐,但我明白,他爱的只有姐姐。

我嫉妒姐姐,凭什么都没有母亲她却可以顺风顺水,我却只能,步步为营。

2)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念两断肠。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宋瓷病了,病的很严重。

听宫里派遣去的太医说,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我若有所思把玩着上好的玉佩,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说,我又能说什呢。

「沈临淮。」我疲惫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满眼都是血色的沈澈。未执一词。

「这天下,让给你真是太可惜了。」我苦笑,听着他的愤然。他并非想要天下,他想要的无非只有姐姐。

沈澈走了。

我一夜未眠。

或许,我应该晚出生一年,应该是裴嫔的子嗣。而沈澈,才应该是与姐姐两情相悦的人。

我满身泥污,着实玷污了姐姐。

番外·季临青

1)

我是镇国将军的嫡子。

自幼父亲爱娘亲疼。没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愿。

将门之子,武艺高强正常。偏偏我的文学才华在京城贵公子里也排得上名号。可谓文武双全。

就这样顺风顺水,也许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我遇见了她。

嫡公主宋瓷。

「你在哭什么?」那天,天气明媚晴朗无云。我呆呆看着女孩绝色的容颜,忍不住问出声。

她却却丝毫不理情,红唇微嘟。肿的像核桃样的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闭嘴。」

「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少年稚嫩,后来却懊丧不已。

她胡乱用袖子抹去鼻涕眼泪,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我一眼。至今,记忆犹新。

像是十月的寒冰,冷的刺骨捂热了就是消融。

此后几年,我再也没见过她。我也知晓了,那天是她母后的祭日。我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寻找过她,只找到了一个跟她长相相似的三公主,叫沈妙。

沈妙娇气,时不时就要前来纠缠我。

我秉持着公子哥的修养,不与她计较。她却以为我喜欢她,得寸进尺。

「我告诉你,我今生今世只喜欢宋瓷。」

沈妙大哭一场,还好从此在也没找我。我也乐得清闲。

再后来,一步错步步错。

2)

我即将迎娶宋瓷,我发誓要给她一个十里红妆。

父亲笑骂我呆头呆脑,母亲也无奈的摇头。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

我乐呵呵地准备着一切,迎娶前一晚她主动来找我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场面……」我还未说完,她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打断我。

「不用大场面,官府领个文书就行。」她眉眼疲惫怠倦,面容有些憔悴。

连一个余光都没有赏给我,就走了。我浑身热血缓熄下来,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寒气浸入骨头。

我呆呆站在原地,寒风像刀般刮过脸颊。毫无知觉,或者早已麻木。

昔日的惊鸿一瞥年少稚嫩如今化作苦涩的毒药,牙根蔓延出血,她依旧冷漠自大只顾自己的感受,可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是不甘吗?不是。

我跑入宫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看她,先皇后祭日那天我也会去初见她的地方偷偷留下吃食笔信。

偷窥到她看完笔信后破涕为笑,我觉得值了。不枉我冥思苦想写了又写再淘汰最终选出的精品。

她的眼里有星星,她每年先皇后祭日那日看见我的笔信时,总是会莞尔愉悦,我还听见了她嘴里的哈哈大笑以及临临这几个字眼,我的心就像火烧般刺激兴奋。

我笔信落款是龙飞凤舞的临字,我字临山。

可是明明她看见了,知道是我写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呢?

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如沈妙所说,乞求不了她爱上谁。

整篇完结,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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