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秦钟是好是坏(红楼梦秦钟的堕落)
红楼梦中的秦钟是好是坏(红楼梦秦钟的堕落)笔者读之,亦洒泪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今日,亦有多少此般家长,可叹:古来痴心父母多,孝顺儿孙谁见了?(秦业)又知贾家塾中现今司塾的是贾代儒,乃当今之老儒,秦钟此去,学业料必进益,成名可望。因此十分欢喜。只是官囊羞涩,那贾府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容易拿不出来【为天下读书一哭,寒素人一哭】;又恐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说不得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了秦钟来代儒家拜见了,然后听宝玉上学之日,好一同入塾。——第8回若是秦钟未曾进入贾府,或许他会一直保持这种儒雅状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振兴秦家,亦是可能之事。可命运弄人,姐姐秦可卿嫁进宁国府,父亲秦业也希望儿子能进入贾家学堂读书,最终促成了第7回的“谈肄业宝玉会秦钟”。秦可卿、秦业两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们都希望能给秦钟创造一个优越的学习环境、一个更好的平台,而贾家学堂是不二的选择。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贾府乃公侯之家,贾家学堂无论是
《红楼梦》众多经典故事中,若挑出其中最具有警醒意义的一个,笔者个人认为,再找不出比秦钟的堕落更好的例子了,私认为,秦钟进入贾府,堪称古代版的“变形记”。
秦钟乃工部营缮郎秦业的儿子,秦可卿的弟弟,他初出场时,形容俊俏,举止含羞,活脱脱一个现代版“小鲜肉”:
说着,果然出去带进一个小后生来,较宝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羞的向凤姐问好。凤姐喜的先推贾宝玉,笑道:“比下去了。”——第7回
贾宝玉形容颇具丰彩,书中记“面如敷粉,唇似施脂,顾盼多情,语言常笑,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可就是有这般好皮囊的贾宝玉,论外形,竟在秦钟之下,连凤姐亦调侃他被秦钟比下去了。
若是秦钟未曾进入贾府,或许他会一直保持这种儒雅状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振兴秦家,亦是可能之事。可命运弄人,姐姐秦可卿嫁进宁国府,父亲秦业也希望儿子能进入贾家学堂读书,最终促成了第7回的“谈肄业宝玉会秦钟”。
秦可卿、秦业两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们都希望能给秦钟创造一个优越的学习环境、一个更好的平台,而贾家学堂是不二的选择。
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贾府乃公侯之家,贾家学堂无论是硬件,还是软实力,都比自家要好,秦钟去了,学业必有进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为此,本来就不富裕的秦业,为了儿子的前途,硬是省出二十四两银子,当做给学堂先生贾代善的贽礼:
(秦业)又知贾家塾中现今司塾的是贾代儒,乃当今之老儒,秦钟此去,学业料必进益,成名可望。因此十分欢喜。只是官囊羞涩,那贾府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容易拿不出来【为天下读书一哭,寒素人一哭】;又恐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说不得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了秦钟来代儒家拜见了,然后听宝玉上学之日,好一同入塾。——第8回
笔者读之,亦洒泪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今日,亦有多少此般家长,可叹:古来痴心父母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父亲、姐姐用尽自己全部的人脉、财力,才帮助秦钟获得进贾家学堂的“入场券”,可随着进入灯红酒绿的贾家,秦钟的思想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最先对秦钟思想产生影响的人是贾宝玉,宝玉离经叛道,不拘礼数,自认为才学见识高过俗人,并将这种价值观传达给了秦钟,秦钟本是寒素人家,进入赫赫扬扬之贾府,本来战战兢兢,只为读书学习,可却架不住贾宝玉的影响,做出了逾矩的举动:
不上一月的工夫,秦钟在荣府便熟了。宝玉终是不安本分之人,竟一味的随心所欲,因此又发了癖性,又特向秦钟悄说道:“咱们两个人一样的年纪,况又是同窗,以后不必论叔侄,只论弟兄朋友就是了。”先是秦钟不肯,当不得宝玉不依,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鲸卿”,秦钟也只得混着乱叫起来。——第9回
秦可卿见宝玉,亦要称一声“宝叔”,秦钟作为秦可卿的弟弟,却与贾宝玉称兄道弟,礼数一乱,心性则移,这种逾矩的头儿一开,便如洪水倾泄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贾家学堂,秦钟见到了很多新鲜事物,比如什么叫龙阳之好?
薛蟠亦在贾府学堂学习,实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见贾府有些学生有几分“姿色”,便以银钱吃穿为诱饵,将其作为自己的娈童玩弄,书中明确记载的,贾府学堂之金荣、香怜、玉爱,这三位都是薛蟠的“人”。
秦钟在这样的环境下,竟也萌生了同类想法,他也打起了龙阳之好的主意,并趁着薛蟠没来学堂,主动跟香怜靠近,并说了一番悄悄话:
妙在薛蟠如今不大来学中应卯了,因此秦钟趁此和香怜挤眉弄眼,递暗号儿,二人假装出小恭,走至后院说梯己话。——第9回
不料被金荣发觉,在学堂中传播秦钟、香怜二人的污言秽语,并最终引发“起嫌疑顽童闹学堂”的风波,这件事最终以贾宝玉的威逼,金荣的被迫下跪道歉结束。
学堂事件后,秦钟的信心大大增加,看着跪下给自己道歉的金荣,他享受到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同时,他更加跟贾宝玉形影不离,因为在偌大的贾府,没有比做宝二爷的朋友更安全的选择了。
曹雪芹笔法如龙似蛇,略过了贾宝玉、秦钟厮混的大部分时光,当秦钟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在秦可卿的丧礼上,此时的秦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的翩翩公子了,他的心性已然“社会化”,甚至趁着姐姐的丧礼,跟尼姑智能偷行苟且之事:
谁想秦钟趁黑无人,来寻智能。刚到后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便搂着亲嘴。智能急得跺脚......说着,一口吹了灯,满屋漆黑,将智能抱在炕上,就云雨起来。那智能百般挣挫不起,又不好叫的了,少不得依他了。——第15回
在自己姐姐的丧礼上干这种事,这合适吗?纵观秦可卿去世全过程,并未见秦钟有半点伤心情状,秦钟可知道,他能进入贾家学堂,全亏当年姐姐秦可卿的搭线?
更令人瞠目的在后面,秦钟和智能云雨过程中,被贾宝玉当场逮住,秦钟的第一反应是抱怨贾宝玉道:“这算什么!”俨然是埋怨贾宝玉坏了自己的好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羞愧,这间接透露出一个真相:秦钟和贾宝玉,对此类事见怪不怪,必然是之前早有发生,已成习惯,故而轻车熟路,毫不担心。
笔者读之讶异:秦钟和贾宝玉在一起,到底学了些什么?由此观之,贾宝玉害秦钟不浅矣!
最终,秦钟与智能之事,被父亲秦业发觉,这位父亲万念俱灰,将儿子打了一顿,自己气得重病,三五日便死了,秦钟自觉有愧,加上病症在身,最终也溘然长逝,秦家一脉,竟绝户了!
秦钟的经历,具有相当的写实意义,一个普通男孩,进入赫赫扬扬之贾府,并未获得学业上的进步,反而学得贾府灯红酒绿之劣习,真可谓“由俭入奢易”,而秦钟临死前对宝玉说的话,则值得今之学子细思:
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
今人误入追求“与世不同”之人,岂可不深思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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