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评价谁是吹芦笛的诗人(乌青火了刘傲夫火了)
艾青评价谁是吹芦笛的诗人(乌青火了刘傲夫火了)实际上,笼罩在她身上得有多重光环:西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副主席、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博士、当代诗人……提到贾浅浅,人们首先会想到的便是“贾平凹的女儿”。从几年前诗人乌青的“废话体”走红,到赵丽华火过的“梨花体”,再到刘傲夫被热议的诗歌《与领导一起尿尿》。我们发现,现在写诗似乎只需要把一顿话敲上几个空格键,再加上一点噱头,这跟我们传统理念中,格调崇高的诗歌全然不同。那么,诗歌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贾浅浅、乌青等诗人的爆红,是什么样的诗坛乱象吗?
2021年1月28日,文学艺术界权威刊物《文学自由谈》发表一篇评论文章——《唐小林:贾浅浅爆红,突显诗坛乱象》。
一时间引发了舆论热议,文章中写道,“贾浅浅的诗最多只能称为‘玩票’,根本就没有进入诗歌的殿堂”。
这并不是贾浅浅的诗歌第一次被抨击,只是一瞬间把“浅浅体”推上了舆论的风口。
不少人对其充满“屎尿屁”的诗歌嗤之以鼻,认为这些诗歌的出现,难免辱没了文坛。
从几年前诗人乌青的“废话体”走红,到赵丽华火过的“梨花体”,再到刘傲夫被热议的诗歌《与领导一起尿尿》。
我们发现,现在写诗似乎只需要把一顿话敲上几个空格键,再加上一点噱头,这跟我们传统理念中,格调崇高的诗歌全然不同。
那么,诗歌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贾浅浅、乌青等诗人的爆红,是什么样的诗坛乱象吗?
01 引发争议的贾浅浅提到贾浅浅,人们首先会想到的便是“贾平凹的女儿”。
实际上,笼罩在她身上得有多重光环:西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副主席、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博士、当代诗人……
但是,若不是贾浅浅粗陋的诗歌遭全网群嘲,并引发“诗歌到底是什么”的讨论,人们几乎不知道她有什么作品。
“贾平凹的女儿”是贾浅浅的光环之一,但同时也让她备受争议,人们不免觉得,贾浅浅能受西川、张清华、欧阳江河等名家吹捧,全然是依靠父亲贾平凹这座大山。
人们在意的、质疑的是贾浅浅“文二代”的身份,愤愤不平的是她手握特权。
名家们真的觉得贾浅浅的某些诗写得好吗?不过是因为贾平凹而竞相追捧罢了。
网友们一些尖锐的评价似乎有“带节奏”的嫌疑,抛开其他不谈,回到作品本身,贾浅浅的诗真的值得那些高调而珍贵的大奖吗?真的配得上名家们那些评价吗?
贾浅浅备受争议的作品主要有以下几首:
《朗朗》
“晴晴喊/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等我们跑去/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手捏一块屎/从床上下来了/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我的娘》
中午下班回家/阿姨说你娃厉害得很/我问咋了/她说:上午带他们出去玩/一个将尿/尿到人家办公室门口/我喊了声“我的娘嗯”/另一个见状/也跟着把尿尿到了办公室门口/一边尿还一边说/你的两个娘都尿了
《日记独白》
迎面走来一对男女/手挽着手/女的甜蜜地把头靠在/那男人的肩上/但是裙子下/两腿间流出来的东西/和那男人内裤的气味/深深地混淆在一起
许多人在读到贾浅浅这些诗后,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恶心、猥琐,接着就会说:“那换作我,我也可以写诗。”
的确,诗歌不该拘泥于格律,也没有一种文体能像诗歌那样肆意表达,但这并不代表诗歌能与恶心、污秽牵连在一起,更不代表随便几句话就可以组成诗歌。
诗歌是一种艺术,既是艺术,它就必须要有美的一面,要有情感和义理的切入点,但常人恐怕找不到贾浅浅的诗是立足于什么来写的。
当然,诗人波莱尔也写过《腐尸》,里面充满“蛆虫”、“腐尸”、“淫荡”等重口味的词,但说到底,我们能从这首诗的意象里看出强烈的道德批判。
可是,从贾浅浅的诗中,我们却看不到任何大视野和值得推敲的哲理,说它是贴地式的表达,读起来却不知所云。
唐小林的观点或许有代表性:贾浅浅的诗歌,大都局限于自己的家庭琐事和狭窄的眼光,归纳起来不外乎这样几类:
- 大晒育儿心得。
- 展览家庭琐事。
- 胡思乱想的梦呓。
- 历史故事和神话传说的分行描写。
《河南日报》评价贾浅浅的作品则更不客气:“用‘废诗’来比喻贾浅浅的诗作,终究还是客气了——那些充满不可描述词语的作品,不是‘废’,而是‘坏’。”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诗歌不一定要“大众化”,可以是写给诗人自己看的“个体化作品”。
但是,就如新华社的评论,“诗文不能有伤大雅”。
世间的所有意象都可以放到诗里,但这些意象一定要带有合适的感情和逻辑。
不管一首诗多么富有先锋意味,它始终不能粗俗,也不能不用心。
02 乌青的“废话体”和刘傲夫的“屎尿诗”人们抨击贾浅浅的诗“算不上诗”,但我们也很难去界定诗歌到底是什么。
我们能看到的是,近些年来,各种各样让人大跌眼镜的文体都能被称得上“诗”,其中,“独树一帜”的要数诗人乌青的“废话体”诗歌。
乌青是网络先锋诗人、小说家、影像制作人,年少时一度酷爱读闲书,甚至因此放弃了学业,后来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创办了“果皮”文学网,曾因“废话体”诗而走红网络。
何谓“废话体”呢?
大体上就是把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废话分割成几段,变成诗的样子,毫无韵律,也毫无意境,更不要提有什么欣赏性了。
乌青的“代表作”《对白云的赞美》即是如此: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
类似于这样的诗还有很多,例如,公布一组银行卡号也可以变成一首诗。
把李白的《月下独酌》抄一遍,然后在最后添上一句“这首诗是李白写的”,就变成了自己的诗。
但这样的文字却还能出成书,并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出版社称,这是很重要的诗集,销售也十分火爆。
此外,作家蒋方舟、诗人周亚平竟也表示欣赏乌青的这种创作形式,认为这是文字的返璞归真。
大部分人则并不买账,纷纷嘲笑乌青:“这也能成为诗?”“如今说说废话都能成为诗人了,李白、杜甫一定会泪流满面”。
不少人始终认为,完全看不出这种“废话体”好在哪里?
的确,诗歌不一定要有华丽的辞藻,白居易便有许多通俗易懂的诗歌,但哪怕再通俗易懂,谁能不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感伤呢?
五四运动以后,中国文坛上出现了白话诗,现当代诗人们渴望突破传统的束缚,让诗能够更自由地表达感情。
但也完全不是像“乌青体”这样重复而空洞的,一字一句,诗人们都要经过细致的斟酌。
在爆红和遭受群嘲的同时,乌青本人的心态却很好,还创作一首诗歌自嘲。
时至今日,诗人乌青的爆红也过去了,人们偶尔想起,仍会觉得这类“废话体”辱没了诗歌这种高雅的文学体裁。
这样突然以一种特立独行的作品爆火的不仅有乌青,还有自称为当代诗人的刘傲夫。
2021年,刘傲夫以诗作《和领导一起尿尿》走红。
引发了许多争议,也让人倒足了胃口:厕所里立便器/只有两个/我正尿着/领导进来了/与我并排/站着开尿/气氛有些沉默/我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我说,领导/你尿尿/也尿得这么/好
如果不说这是所谓的诗,很多人会以为这是哪本小说恶搞的文字,满是“屎尿屁”的意味,让人觉得跟贾浅浅写的诗有得一拼。
不同之处在于,读者还能看出,刘傲夫的这首诗讽刺的是一种职场上的谄媚作风,但说他是优秀的诗作,恐怕过于牵强。
面对抨击,刘傲夫不以为然,仍坚持这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首诗,也不觉得将这种污秽之物写进诗中有什么不妥。
他说:“尿尿本是人之常情,写诗本是个人爱好,我只不过把二者有机结合一下,无可厚非嘛!”。
“口水教主”伊沙也发表诗歌为刘傲夫撑腰,而提到刘傲夫的诗歌像贾浅浅的“屎尿屁体”一样。
他自己却声称“不要拿我的诗歌跟贾浅浅的相比”,意思是自己写的诗比贾浅浅要高明许多。
可是,高明在哪里,读者们似乎看不出来,也并不买账,除了《和领导一起尿尿》之外,网友们也找不出刘傲夫还有其他什么像样的作品。人们把乌青、刘傲夫、贾浅浅等诗人的作品放在一起,只会觉得这是一种文化糟粕。
03 审丑为利?对于“浅浅体”、“乌青体”这些诗歌,人们抨击也好、欣赏也好,各有各的观点。
但我们可以思考的是,在今天,诗歌到底代表怎样一种文学体裁?这些让人不知所云的诗歌体走红,又是怎样的一种文学现象呢?
有学者认为,在清代以前,诗歌是中国文学的代表,谈到诗歌,中国人能想到的是李白、杜甫、苏轼,那些流传千古的诗歌。
豪放也好,婉约也罢,一字一句皆经得起推敲。
到了五四运动之后,现代诗流派走上文坛,郭沫若、闻一多等诗人在白话中探索新的诗歌。
八十年代,朦胧派在诗坛异军突起,顾城、北岛、海子等诗人走入人们的视野,他们的诗句不似古诗那样有韵律,但充满哲思,充满力量。那个时候,人们心中的诗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远方,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灵性。
不管是什么样的诗歌,都是充满美好的,因此,人们很难接受诗句中充满“屎尿屁”这样的污秽之物。
类似于贾浅浅的作品,人们便会觉得欣赏不来。
关键在于,如果贾浅浅、刘傲夫之流能把诗写得像波莱尔或是闻一多的《死水》一样,那么大众也不会对其嗤之以鼻,可他们的作品整体看下来,艺术性和哲思都没有,这才是让大众抨击的原因。
木心先生曾说过:“一个诗人写诗,要懂得蕴藉,要明白含蓄,诗要有意象,不能写得太直白,毫无想象。”
以这样的标准而言,不管是贾浅浅还是乌青,其作品都称不上合格。
有人说,在现代社会,诗歌已经死了,诗人这个职业也死了。
如今,如果有人完全把写诗当作职业,那么他很难有出头的一天,甚至很难养活自己。
可偏偏在这样的环境下,乌青、贾浅浅的诗作被人竞相追捧,被出版社包装,在争议下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
几乎是“黑红也是红”,俨然是“审丑”当道了。
“审丑”又是为了什么呢?无非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文二代”贾浅浅身为高校文学院的副教授,是有极具美感和灵性的诗作的。
例如早期的《时间煮雨》:落在肩上的一滴雨/被鸽子衔走/藏在云里/我俯下身/捞起倒流河中/涌来的一片竹叶/在空明的山谷中/慢慢想你。
这样的作品可能称不上多么伟大,但读来能让人感受到作者细腻的情思。
可如今,贾浅浅的作品风格转变却如此之大,完全是从美变为丑,难以不让人想到,她是用那些出格的作品来博人眼球。
诗人乌青是有他的才华在的,他也写过不少意境极佳的诗歌。
比如这首:“我们都经历过绝望/撕心裂肺无济于事/全宇宙的伤心都落在你一个人身边/叫人如何承受/让夜空中的流星安慰你吧/让深海里的蓝鲸低鸣安慰你吧/就让这首诗安慰你。”
他自己也说过,写过的许多规规矩矩的佳作都没人看,反倒是《对白云的赞美》这类“废话体”诗歌被许多人追捧。
在“审丑”当道的浮躁环境下,诗歌或许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
人们可以抨击贾浅浅的作品恶心、猥琐,但这些诗人也可以说大众不懂诗歌,观念传统。
诗人为了出名,可以写出那些夺人眼球的出格作品,被人推向风口浪尖,哪怕被抨击,那也是出名了、获利了,谁关心作品本身怎么样呢?
评价一个作品,要么是墙倒众人推,一堆人围在一起辱骂,要么是争相追捧,谁会以客观的视角去评价呢?
这个时代,诗歌这种体裁已经越来越边缘化,但普罗大众至少还是尊重诗歌在文坛的地位,视其为高雅之作。
高雅指的并不是非要名家写的才算诗歌,指的是作品本身具有高尚的灵魂。
正如身世艰难的余秀华能写出直击人心的诗歌,“富士康诗人”许立志能够写出“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这样的诗句。
这些诗句正是因为具有灵魂,才受到大众的赞赏。
如果“审丑”这种现象已经蔓延到诗坛中,并且不加以制止,那么在未来,诗歌就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