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藩为什么能打败幕府(长州作为可以单抗幕府的强藩)
四个藩为什么能打败幕府(长州作为可以单抗幕府的强藩)答案其实一早就写在了历史里。那又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状况的诞生?是传说了几百年的晴明结了印还是虚弱了一千多年的天皇爆了种?然而幕末强大无比,下能够单撸德川幕府,上够胆炮轰英美的萨长联盟,这回却不好使了,当岩仓具视宣读完废藩置县的诏书以后,留给这些藩知事们的就只是东京纸(软)醉(禁)金(监)迷(视)的生活了。日本古地名似乎一夜之间幕末以来的真正统一的近代国家就这样诞生了,对于新政府的快刀斩乱麻,连英国的驻日公使都感到惊讶,表示这种不流血的集权即使在欧洲也是难得一见。
1871年7月7日,假发带着伊丽莎白,不对,是木户孝允带着新政府的建议拜访了曾经的长州藩藩主,如今的长州藩知事毛利元德。
7月8日,两人再次碰面后,木户孝允就着喜悦的心情写下了:知事公的进步一语。
木户孝允
7月14日,以萨摩藩知事岛津忠义、长州藩知事毛利元德为代表的56藩原藩主齐聚东京,显然,组团抱腿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在今天才有。
然而幕末强大无比,下能够单撸德川幕府,上够胆炮轰英美的萨长联盟,这回却不好使了,当岩仓具视宣读完废藩置县的诏书以后,留给这些藩知事们的就只是东京纸(软)醉(禁)金(监)迷(视)的生活了。
日本古地名
似乎一夜之间幕末以来的真正统一的近代国家就这样诞生了,对于新政府的快刀斩乱麻,连英国的驻日公使都感到惊讶,表示这种不流血的集权即使在欧洲也是难得一见。
那又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状况的诞生?是传说了几百年的晴明结了印还是虚弱了一千多年的天皇爆了种?
答案其实一早就写在了历史里。
讨论废藩置县,我们就得像剥春雷后的笋,由外至内,一层层的来。
当下是KOL的时代,无论是鲜肉还是戏骨,无论是网红还是博主,一条微博,一段vlog,都能影响大量人群,而当时的日本以萨摩、长州、土佐、肥前为基础形成了土肥萨长这个头部大号,并且这个大号的话语权又被萨、长所左右,萨摩和长州的态度决定了其他家主们的行为。毕竟当OK要单打时,霍利、费舍尔们也只能去弱侧等待机会。
但是作为倒幕主力军的萨长,为什么会对当时一穷二白身背穷神命的明治政府俯首帖耳呢?
让我们一起将时间拨回到两年前,在萨长藩士的强势协调下,土肥萨长开始奉还版籍,所谓版就是土地,所谓籍就是人民,奉还版籍意味着新政府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的政治目标初步达成,有了意见领袖的带头示范,其他早就见识了萨长西式部队厉害的小藩自然也不敢搞特殊。
当然这些都是外在的表象,首先自佩里的黑船叩开国门之后,王政复古的思潮越来越浓,参与了倒幕的大名希望通过奉还版籍继续参与到尊王攘夷的国家使命中。而自幕末以来日益恶化的各藩财政使得财富从武士向大商人转移,部分小藩的大名甚至早已入不敷出,面对中央政府就奉还版籍所给的经济保证无疑是久旱逢雨,自然是主动凑上去生怕错过一滴水了。
甚至两年以后,以盛冈藩为首的十三个藩因为财政危机早于明治政府的诏令主动要求废藩置县,熊本藩更是穷到了连城楼的维护都不想继续了,一个诸侯穷到连家都不要的时候,如果中央政府告诉他只要你放弃那些一年产的稻甚至不够你给手下发工资的土地,就能作为华族获得爵位和财富的保证,效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成为累赘的城楼
而小藩的主动也使得强藩坚持藩制的动作陷入了被动,毕竟有时候决定比赛不只是超巨们的实力,也可能是霍利、费舍尔们的三分。
其实萨长的实力也不等同于萨长藩主的实力,当高杉晋作弹着三味线带着他的游击队和力士队袭击下关宣告起兵以后,经过一个多月的拼杀,终于成功回归长州藩的权力圈。这标志着以高杉晋作、山县有朋、木户孝允、伊藤博文为代表的强力藩士掌握了长州藩政的主导权。同样的萨摩的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土佐的板垣退助,肥前的大隈重信也都是各自藩政中的强力影响者。
藩士在藩政中的强势就近来说,是因为幕末以来,这些年轻藩士率先接触西方科技思想,自然成为了尊王攘夷的核心力量。
深挖来看,自镰仓幕府以来将军为了控制各地御家人而要求其定时就带上家眷前往将军居城居住的参勤交代制度使得家臣长期代替当主打理地方事务,在室町时代作为家臣经常能够压过作为家主的守护,而到了江户幕府末期,强势的家臣能够压制大名都有一部分原因来自这个武家传统。
当德川幕府被推翻之后巨大的权力真空迅速被填补,萨长土肥的藩士牢牢占据了明治新政府中的关键位置,形成了著名的藩阀政治。作为新的国家权力者,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们需要思考的不再是如何改革藩政,而是要站在国家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们既抛开了藩士的外表,却又保留了藩士的基因,说他们抛开了藩士的身份是因为他们不再以藩主的利益马首是瞻,说他们保留了藩士的基因,是因为日本的政治其实就是由萨长土肥的倒幕领袖们所主导的藩阀政治。藩阀政治后来也经过山县有朋之手过渡成了军阀政治。
大久保利通
近代三位亲政的日本天皇,明治被周围杰出的领袖所左右,大正被自己的健康所影响,也只有昭和对日本的军事侵略、政治走向施加了巨大影响。明治初期的藩阀政治有如何强大,可以从李鸿章的老对手伊藤博文的一句话来窥探:“天皇如同他的玉器,可以用来控制权力权力。”而毫无约束的藩阀政治也在快速的扩张过程转变成为了军阀政治。
渴望改变国家,藩政的实际掌控者,当两个人设夹杂在一起之汇聚在明治维新领袖的身上后萨长土肥的强大也只会加速废藩置县的进程,毕竟下克上的基因早在战国时代就已经写进了日本政治之中。
而藩主对于藩政的影响在奉还版籍之后持续弱化,1870年,明治政府颁布“藩制”,命令诸藩将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藩知事的收入,十分之一作为军费,剩下的作为其他开支用度,并每年向中央提供收支明细,通过这种财政引导,中央政府彻底介入了各藩的内政。
当然政权也是靠枪杆子的,本来要实行近代义务征兵就需要消灭地方割据,但是明治政府手中无兵的现状又使得废藩停留在奉还版籍的基础上,没兵就不能彻底革除藩制,不彻底革除藩制就难以形成近代军队,为了解决这个死循环,明治政府决定退而求其次,通过西乡隆盛征召萨摩、长州、土佐的藩兵重新编制训练,打造属于政府的官军御亲兵,这支万人的西式装备军队,即打压了可能对新政权造成威胁的强藩中的旧势力,还能对其他各藩起到警示弹压的作用。
尊王思想的长期引导,绝对优势的武力压制,下克上的历史基因,夺取政权后的国家视角,强藩的带头示范,奉还版籍后中央政府对藩政的干预,巨大的经济和地位利益诱惑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导演了一场不流血的变革。
然而到这里我们还没有剥到最里面的东西,从废藩置县的讨论出发可以发现日本国家性格中的一些共性。
这里引用菊与刀的一段描述:日本人生性极其好斗但又非常温顺;顽固不化却又狡黠善变;忠贞不二却又容易叛变;勇敢却又怯懦;保守却又渴望新潮。
我们可以发现,日本人最讲究忠义,然而奉还版籍时,诸强藩本无意执行, 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大隈重信竟然干脆利落的抛弃了本应效忠的藩主,强行推动了藩制的改革,这个时候的日本人效忠对象从主公到国家的变化,无疑是忠诚和叛变的结合。
而日本近代陆军的诞生也写满了勇敢却又怯懦,保守而又新潮的特点,西式的装备和训练在当时无疑是新潮的表现,然而御亲兵的最初来源却是诸藩的藩兵,好比让你在印度吃中餐还是能闻到一股咖喱味。
日本人更是一种明显的社群趋向,他们的行为方式有整体性,习惯于大面积抛弃原有的习惯,更习惯于向先进者的全面靠拢。
白村江之战后,日本意识到了与唐朝的具体差距,从圣德太子开始盛唐风度依样画葫芦的在岛国展开,而到了明治维新,日本人迅速抛弃了绵延六百多年的武家法度,甩掉了多年的老师——中国,走上了全盘西化托亚入欧的道路。本质上隋唐时遣唐使们坐着木船去长安打秋风与明治时岩仓具视们搭着汽船到欧洲偷师并没什么不同。废刀,断发,从头开始的变化到底是从头发开始的还是从思想开始的,想必不难得出结论。
遣唐使路线
所以当岛津久光收到东京送来的废藩置县报告,一脸惊愕的同时也会安慰自己这是迟早的事。一如其他诸藩,这位幕末的风云人物也将废藩置县当做日本改变国运的垫脚石。正是对国家命运的集体认同,分散在各地的大名、武士才能默然结束自己的时代。
最后的武士是西乡隆盛吗?
不,最后的武士是收起来的刀,是凋零的菊,是与主流背道而驰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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