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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作品大全欣赏(百年新诗的光荣与梦想)

新诗作品大全欣赏(百年新诗的光荣与梦想)它不久就要化作泥,发几阵悲凉的声响。“白话诗”的最终胜利为当时整个新文学运动的迅猛发展扫除了最大的障碍,使得新文学运动的“合法性”地位得以全面确立,也使得“新文学”的观念开始普遍深入人心。作为与中国传统诗发生深刻“断裂”而出现的一种新型诗,“白话诗”在诗艺方面的革新与贡献主要可以归结为两大点:其一,以清新、素朴、流畅的口语取代了陈腐、奥涩、板结的文言文;其二,以参差灵动、自然伸缩的自由句式取代了齐整划一、刻意雕琢的格律体制。概而言之,此即新诗论者通常所谓的语言与诗体的“大解放”。这种语言与诗体的双重“解放”所造就的新诗(初级形态为“白话诗”)对于反映和表现当时人们日趋复杂、丰富的现代生活与思想感情具有古典诗词所无法比拟的艺术上的优越性,现特举新文学运动闯将刘半农作于“五四”时期的一首白话短诗《落叶》为例,兹抄录如下:秋风把树叶吹落,它只能悉悉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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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的中国古典诗歌因其语汇、体式、规范的不断丰富、完备与成熟而长期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一种君临一切般的荣耀,然而进入明清以来,它所享有的这种沉甸甸的荣耀却由于鲜有杰出创造者的持续加入,转而逐渐滑向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尴尬与窘困境地。在19世纪末叶,清醒地意识到了古典诗歌面临严重危机的诗坛有识之士,如黄遵宪、梁启超、谭嗣同、夏曾佑等人,便积极倡导“诗界革命”运动。他们勇敢地喊出了“我手写我口”等在时人听来不啻是“异端邪说”的诗歌革命口号,同时提出了革新诗歌语言和内容的具体主张,并勇敢而积极投入到他们所欲创造出来的“新体诗”的创作实践之中,表现出诗界先驱者过人的胆识与艺术抱负。尽管由于当时的社会、政治、文化乃至诗歌环境的不利因素的影响而使“诗界革命”最终归于失败,未能冲破旧诗的藩篱,但“诗界革命”同仁们在诗歌改革意识上的超前性觉悟却给后来者提供了思想与精神上的有力支持。

时过二十年光景,到了“五四”运动前夕,以胡适为代表的一大批新文化及新文学运动的闯将再次高举诗歌革命的大旗,继续先驱者们未竟的诗歌革命事业。鉴于当时的文学革命运动禀承着反帝反封建的光荣而沉重的文化启蒙使命,作为旧文学“核心堡垒”的旧诗是必须首先突破却并非容易突破的一道“文学难关”。为了达到对于旧诗的有力颠覆与革新,胡适于1916年率先以“尝试者”的姿态写出了《蝴蝶》等8首努力提出旧诗语汇的“白话诗”,并在1917年2月的《新青年》杂志上集中发表出来,揭开了新诗革命的最初一页。此后,胡适继续以拓荒者的过人气概用大量的口语、俗话入诗,创作出了一大批与旧诗风貌迥异的“白话诗”,毫不忌惮当时强大的诗坛保守势力对他的嘲笑、鄙薄、斥责与围攻。在胡适的大力倡导下,沈尹默、刘半农、刘大白、周作人、鲁迅、陈独秀等新文学运动的闯将们纷纷加入了“白话诗”创作的行列,汇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声势。与此同时,他们还以先进的眼光、激进的姿态在各种场合公开发表支持白话诗的言论与文章,从思想、理论上粉碎诗坛保守势力对于早期新诗(我在这里所使用的“新诗”概念,是指以现代口语为主要表达媒介的自由体诗,包括“白话诗”以及后来诗界通常所谓的“现代诗”在内;换言之,我把“白话诗”理解成“新诗”的初级形态,而把“现代诗”视为“新诗”的高级形态)的肆意“剿杀”,艰难地维护了新诗革命的成果,逐渐赢得了人们的理解、接受与认可。1920年,胡适的白话诗集《尝试集》正式出版,诗集很快销售一空,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尝试集》的成功,标志着中国古典诗歌时代的彻底终结以及中国新诗时代(也是中国新文学时代)的开始来临,这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堪称一个“开天辟地”式的“文学事件”,其意义和影响至为重大与深远。

“白话诗”的最终胜利为当时整个新文学运动的迅猛发展扫除了最大的障碍,使得新文学运动的“合法性”地位得以全面确立,也使得“新文学”的观念开始普遍深入人心。作为与中国传统诗发生深刻“断裂”而出现的一种新型诗,“白话诗”在诗艺方面的革新与贡献主要可以归结为两大点:其一,以清新、素朴、流畅的口语取代了陈腐、奥涩、板结的文言文;其二,以参差灵动、自然伸缩的自由句式取代了齐整划一、刻意雕琢的格律体制。概而言之,此即新诗论者通常所谓的语言与诗体的“大解放”。这种语言与诗体的双重“解放”所造就的新诗(初级形态为“白话诗”)对于反映和表现当时人们日趋复杂、丰富的现代生活与思想感情具有古典诗词所无法比拟的艺术上的优越性,现特举新文学运动闯将刘半农作于“五四”时期的一首白话短诗《落叶》为例,兹抄录如下:

秋风把树叶吹落,

它只能悉悉索索,

发几阵悲凉的声响。

它不久就要化作泥,

但它留得一刻,

还要发一刻的声响,

虽然这已是无可奈何的声响了,

虽然这已是它最后的声响了。

从题材和主题来看,刘氏的这首“悲秋”诗完全可以归入古典诗歌的行列,如果他采用传统诗的语言(文言)、体式(格律)来写作,他顶多也只能把“悲秋”的情绪铺叙得入骨三分,却难以跳出旧诗词所涵有的古典情感模式。然而当刘氏赋予这首“悲秋”诗以新诗形貌,诗形(语言、形式)的变化也最终也导致了诗质(情感体验)的微妙变化:整首诗在语言上完全采用质朴、清新的白话入诗,格式上又选取那种句子参差不齐、音节自然流转的自由体,使“落叶”的形象在给人一种熟悉的古典情感的审美体验的同时,更多的流露出为传统诗读者感到“陌生”的洒脱、奔放的美感,诗的结尾处诗人运用重复手法渲染的“悲秋” 情绪更透出通常只有现代人才可能具备的那种沉痛、深刻的生命体验。《落叶》一诗所拥有的崭新的审美质素和情感内容却是此前的古典诗歌所无法提供的,由此足以见出新诗不容否认的魅力与价值所在。

由胡适们共同造就的旨在实行语言、诗体“大解放”的“白话诗”运动无论在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方面都具有古典诗歌所无法比拟的优越性价值,使得绵延数千年的中国诗歌面貌焕然一新,究其实,这背后不能不归功于胡适们超越时人的先进的诗歌观念,以及在此种先进的诗歌观念指导下所进行的积极创作实践。胡适等人从“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的认识高度出发,提出了“若想有一种新内容和新精神,不能不先打破那些束缚精神的枷锁镣铐”(胡适《谈新诗》)等明确的“诗学革命”主张,为新诗在诗形、诗质上全面摆脱旧诗的束缚、踏入新诗的现代化进程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以胡适为代表的新诗缔造者们以其“叛逆”的先锋姿态对于传统诗歌观念和艺术方法的大胆革新与勇敢实践,直接为新诗领域的后来者们提供了典范与榜样。他们通常以诗潮运动、流派集结、理论宣言等具体方式来寻求诗歌观念和艺术方法的不断突破、创新与深化,同时用创作实践加以印证和推动,在新诗现代化的历程中留下了一长串值得珍视的深刻印迹。

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针对白话诗倡导者们只重视诗形、忽视诗质从而导致作品浮于生活与生命表面所暴露出来的诗学观念的明显局限性,以李金发、穆木天、王独清等为代表的一批深受西方文艺熏陶的青年诗人勇敢地将国外象征主义诗学观念引入国内诗坛。他们不仅倡导运用象征、暗示、通感等表现手法来改进与丰富新诗的表现手段,更强调诗人要善于在日常生活境遇中捕捉与升华具有普遍的形而上意味的生命体验。作为“象征派”代表诗人之一的穆木天曾如此宣言:“诗的世界固在平常的生活中,但在平常生活的深处。诗是要暗示出人的内生命的深秘。诗是要暗示的,诗是最忌说明的。说明是散文的世界里的东西。诗的背后要有大的哲学,但诗不能说明哲学。”(《谈诗》)。“象征派”诗人们这些极其贴近诗之抽象本质的诗学主张及其相应的创作实践,标志着其时的中国新诗创作已经与西方现代诗潮遥相呼应并实现了最初的“对接”,正式启动了中国新诗现代化的进程。紧随其后,在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的诗坛上,以戴望舒、何其芳、卞之琳等为代表的“现代派”诗群继承了“象征派”诗学观念的精髓(他们因此而常常被视做“后期象征派”),同时又在诗学理论上作了局部的修正与补充,最明显的一点是“现代派”放弃了“象征派”强调音乐性(外在节奏)的诗学主张(比如戴望舒公开表示“诗不能借重音乐,它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强调用视觉意象的组接来含蓄地传达诗人纷繁复杂、幽微精妙的内心感受和体验,以此扩大诗的想像(联想)与思考空间。卞之琳的《断章》只展示四个普通的视觉意象(日常生活画面),但这四个视觉意象经由诗人的精心组织与巧妙结构却令读者生发出对于人与人、人与世界关系的万千思绪,意味无穷,堪称“现代派”诗篇中的经典名作。“现代派”诗群对于“象征派”诗群创作理论上的合理修补与完善,以及与之紧密相连的活跃异常且成果颇丰的创作活动,无疑都标志着中国新诗现代化进程已进入一个迅猛发展的关键阶段。

令人遗憾的是,前景一片光明的新诗现代化进程突然被强大的诗之外的外部力量所阻断。30年代中后期,由民族生存面临的严重危机所引发的社会动荡与时势艰险,使新诗的诗学建设和艺术“探险”工作不得不完全中断下来,诗人们基本上都投入到“诗歌抗战”运动中去了。至民族外患得以消除的40年代中后期,一批极具艺术抱负的青年诗人围绕着《中国新诗》刊物集结起来,自觉主动地探索新诗现代化的崭新途径。他们以良好的学养、先进的眼光对当时西方的现代主义诗潮进行了批判性的继承、改造与吸纳,形成了自足的诗学体系。在理论的宏观方面,他们倡导诗人应把忠于时代与忠于艺术高度统一起来,既追求诗的社会使命意识,又保证诗的审美品质;在理论的微观方面,他们强调感性与智性的互渗、表现的含蓄有力、思想的机智深沉,以达到“现实、象征、玄学”的有机组合。这批有着出色的诗学建构能力的青年诗人后来被命名为“九叶派”(成员包括穆旦、郑敏、杜运燮、辛笛、陈敬容、杭约赫、唐湜、唐祈、袁可嘉)。与早期的“象征派”、“现代派”所发表的诗学主张相比,“九叶派”建构的新诗理论其视野更为开阔,也更显得成熟、稳健与深刻,并创作出了《旗》(穆旦)、《生的美:痛苦·斗争·忍受》(郑敏)、《追物价的人》(杜运燮)、《力的前奏》(杜运燮)、《最后的演出》(杭约赫)等众多出色的、可作理论印证的诗篇。毫无疑问,“九叶派”在理论和实践上出色的创造已使中国新诗现代化运动足可迈入成功、辉煌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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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昌

作者简介:

谭五昌,男,江西永新人。1994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97年获当代文学硕士学位。2001年9月重返北京大学中文系,攻读中国当代文学方向博士学位,2004年6月毕业,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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