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款相机拍作品最好看最清晰(仅用一台DV就拍摄出来的杰作)
哪款相机拍作品最好看最清晰(仅用一台DV就拍摄出来的杰作)我们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拍电影?这是达内兄弟的良知,也是电影的良知。当然,这是国家体制的一种缺陷,随着时代的发展,政治的变革也有所改善。只是仍然有许多黑暗的角落中有着和罗塞塔相似的人,她们青春年少,却要背负着一种异于常人的责任,更何况,这份责任仅仅只是“我要活下去”。就在我们谈理想和未来时,他们还在用现在来进行抵抗。
罗塞塔,一个眼神坚毅又倔强的女孩儿,她住在房车里,日复一日地奔跑在马路中央,为寻找着一份工作,用激烈的行为反抗着外界一切的无力感。
她早已变得麻木,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生命似顽强的杂草,她不曾哭泣过,只是在睡前喃喃自语道:你叫罗塞塔,你有一份工作,你有一个朋友,你过着正常的生活,你不会流浪街头,晚安。
看到罗塞塔,常会为自己而庆幸,这份幸运并不是同情心在作怪,而是一种失落感。
常常觉得这个世界很狼狈,用力奔跑的人得不到现实的垂怜,无所事事的人却拿着卑微的社会救济金。
当然,这是国家体制的一种缺陷,随着时代的发展,政治的变革也有所改善。
只是仍然有许多黑暗的角落中有着和罗塞塔相似的人,她们青春年少,却要背负着一种异于常人的责任,更何况,这份责任仅仅只是“我要活下去”。
就在我们谈理想和未来时,他们还在用现在来进行抵抗。
这是达内兄弟的良知,也是电影的良知。
我们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拍电影?
达内兄弟心中很明确,我们在为“人”而拍电影。
那些人,是底层世界的爬行动物,他们的行为意识远远要比普通人更为激烈,这反衬着社会环境的一种落寞,也告知我们不应自怨自艾,要努力活着,要向死而生。
在戛纳这座电影圣殿中,达内兄弟一定是另类而极端主义的,但同时他们又是温暖而残酷的。
迄今为止,他们拿过两次金棕榈大奖,去年凭借《年轻的阿迈德》再度拿下最佳导演奖,这样的战绩已经是戛纳之最。
为什么他们能够屡次获得戛纳的青睐?
尤其当人们质疑他们的单一和乏味时,他们从来不改变自己的初衷,永远都在为底层人民发声,不管是《两天一夜》还是《孩子》,我们都能和他们镜头中的人物共同呼吸。
《两天一夜》
《罗塞塔》是极致的发声,一次因为人物而共存的实践。
她叫罗塞塔,母亲因为酗酒而不断出卖自己的肉体,只有金钱能够让她摆脱苦难,但穷人更穷,富人更富的社会规则已然让她绝望,她频频被辞退,不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荒谬的规则从来不曾变更过。
老板因为儿子需要工作辞退她,工厂甚至说出了“你的试用期已经到了”如此荒唐的原由辞退她。
工作,活下去,怎样活下去变成了她唯一的信念。
在达内兄弟的电影语言中,几乎没有留白,也几乎没有遐想,这原本已然和电影造梦的美好幻想背道而驰,可他们一直在打碎这样的完美镜片。
甚至只用一台普通的DV贴近人物脸庞,无数的大特写似乎要把角色的空间感吞没,再加上无音乐的渲染,只有环境音的围绕让人物和观众无限度地贴合着,紧紧贴合着。
这是我们看《罗塞塔》的第一层感受,紧迫。
当一部电影没有配乐,也没有多重渲染的情况下,简陋的拍摄设备只一路跟随着角色,手持摄像的功能原本只是为了营造一种紧迫感和摇晃感,如果用力过猛或单单只是炫耀,大可不必。
可一观罗塞塔的生活轨迹,你会发现,手持摄像的功能被放大了,被吞噬了。
罗塞塔一直在奔跑,她紧追着想要逃离的母亲,她紧追着开车的雇主,她逃避朋友的质疑,她逃避生活的艰难。她的心理没有那么复杂,只有工作和生活。
不得不说达内兄弟很聪明,抛弃了电影本身的复杂性,只需要跟随着角色的轨迹而游走便制造了一种仅属于罗塞塔的自白。
这是电影语言赋予人物的生命力,她摇摇晃晃,她自强不息,但同时,她惶恐不安。
随之而来的,便是剧作上的矛盾构造,或者说《罗塞塔》并没有矛盾体现,它一直在展现人物的行为和内心,很好地映衬着电影即是记录人类行为语言的真理。
很快,这种行为语言延伸至我们看《罗塞塔》的第二种观感体验,幽闭。
幽闭泛指空间环境给人带来的压抑和冷漠。
那么为什么要用幽闭一词,更多的时候是代表着罗塞塔这个角色的内心,这个女孩的内心,有强烈的幽闭感。
她似一个幽灵般穿梭在树林和城市之间,毫无停留之意。
欧洲的阶级之分如此明显,那些找不到工作,找不到生存价值的人永远都在同生活在做抗争,社会体制下的爬行动物比比皆是,他们出来觅食,却总是被剥夺觅食的权利。
罗塞塔很倔强,每次被辞退她都歇斯底里地询问着为什么要辞退我?我做得不够好吗?她的眼神和行为里只有叛逆的反抗。
就连因为利益而背叛了朋友,她也都毫无刻意,因为她知道,她需要一份工作。
而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被现实折磨得四分五裂,唯有幽闭自己,才能释放感官。
罗塞塔的未来和过去已不再重要,我们在电影中丝毫不会去思考这些无用的假设,因为那是罗塞塔不会去思虑的,达内兄弟的镜头紧凑感已让我们完全入迷,罗塞塔即是我们本身,我们便是罗塞塔,没有情绪的投射,更没有强烈的共情,只有统一感,我们与罗塞塔,仿佛融为一体。
最后一层观感,来自于里克特的温柔。
导演为什么不刻画一个男性为主要角色,反而让男性角色成为一种陪衬,一种区别于罗塞塔的坚韧。
里克特的温柔,镜头中随处可见。
同样,这也是达内兄弟赋予电影的最后一层底色,来自于里克特。
他帮助罗塞塔,他喜欢罗塞塔,他教罗塞塔跳舞,但他遭到了罗塞塔的背叛,只是为了工作的需求。
他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善意到最后变成了罗塞塔的筹码?罗塞塔的回答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份工作。
这时,工作的定义已不再只是字面上的生存之意,它像是病毒,侵袭了罗塞塔的精神意志。
罗塞塔不敢面对里克特,尽管心中满是悔恨,她也言不由衷。
可最终,她看到回到家醉倒在地的母亲后,她最后的防线被压倒,原本想打开煤气,吃掉最后一个鸡蛋,和母亲一同在房车里静静等待死亡。
可是上天再次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瓦斯没有煤气了。
她只能出门去买,扛着重压的瓦斯,她磕磕碰碰,里克特骑着巨响的摩托车跟随在侧,这个男人早已原谅了她,但她却无法原谅自己,最后她负重倒地,终于哭了出来,直到里克特扶起了她,她看着里克特,才知道,荒谬和现实本身,现实才是她唯一值得惦念的。
最后的那一个眼神,包含了太多情感在流转。哪怕再多一秒,都会觉得滥情和多余,达内兄弟在现实主义的剧作上用极度偏执的现实拍摄手法为我们塑造了极度真实的罗塞塔。
直至终结,我们才感慨着这个世界的诡变,原来我们何其幸运,生活满是温柔,只要静静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