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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帖与出帖有什么区别(也谈入帖和出帖)

入帖与出帖有什么区别(也谈入帖和出帖)(一)有决心有恒心,有充分思想准备先说人帖,初临某一碑帖往往不知如何下手。不少朋友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挥毫不止,“五日一笔,十日一墨,领袖若皂,唇齿常黑”仍在帖外徘徊,这种情况不在少数。那么如何才能入得帖去呢?我以为有以下几点应该注意。对某一个特定的人临习某一本帖,先人帖、后出帖是两个不可颠倒的学习阶段。当然,临写到一定程度后,临习同一本帖也可以几进几出或常进常出。学习阶段不同,取舍内容各异,人帖、出帖也就不好区分先后了。对人帖、出帖比喻最形象的,莫过于已故书法家费新我先生。他借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成语,形象地把“人帖好比既入虎穴又得虎子,出帖是得了虎子,还能退出虎穴”(茹桂《书法十讲》)。如果将费老的比喻进一步推而广之,是否可以做这样的解释:学书法不知临帖,是想得虎子不知找虎穴;不知道学哪家的帖为好,是不知道哪个虎穴有虎子;学帖不得要领,只求表面,不深究其理是进了虎穴,找不到虎子;死

人帖、出帖是学习书法的两个专用词。人帖主要指通过对某一家、某一帖的临摹学习,对其用笔的规律和结体的法则有比较深人的认识,对其形质和神韵能够比较准确地把握,可以说是已经学得很像了。

出帖则是在入帖基础上,将所学之物消化吸收、融汇贯通、为我所用。这时字的形态已不为原帖所囿,但精神实质仍和原帖有着实际上的师承和亲缘关系。对某一个特定的人临习某一本帖,先人帖、后出帖是两个不可...

对某一个特定的人临习某一本帖,先人帖、后出帖是两个不可颠倒的学习阶段。当然,临写到一定程度后,临习同一本帖也可以几进几出或常进常出。学习阶段不同,取舍内容各异,人帖、出帖也就不好区分先后了。

对人帖、出帖比喻最形象的,莫过于已故书法家费新我先生。他借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成语,形象地把“人帖好比既入虎穴又得虎子,出帖是得了虎子,还能退出虎穴”(茹桂《书法十讲》)。如果将费老的比喻进一步推而广之,是否可以做这样的解释:学书法不知临帖,是想得虎子不知找虎穴;不知道学哪家的帖为好,是不知道哪个虎穴有虎子;学帖不得要领,只求表面,不深究其理是进了虎穴,找不到虎子;死抱着某一家某一派不放,不敢向前迈进一步是找到了虎子,出不了虎穴;能够出帖的则是既人虎穴,又得虎子。

一、入帖

先说人帖,初临某一碑帖往往不知如何下手。不少朋友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挥毫不止,“五日一笔,十日一墨,领袖若皂,唇齿常黑”仍在帖外徘徊,这种情况不在少数。那么如何才能入得帖去呢?我以为有以下几点应该注意。

(一)有决心有恒心,有充分思想准备

明代倪苏门在《书法论》中,形容初学阶段的艰难时说:“此段功夫最难”,“如触墙壁,全无人路”,必须“心愈坚,志愈猛,功愈勤,无休无歇,一往直前,久之则心手相应。”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无论选择某一种书体或某一种字帖临习,即便天赋条件再好,学习较刻苦的,恐怕也得二、三年时间才能人门。如果不是全身心地投人,只是蜻蜓点水式的浅尝辄止,人门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书法的法则深藏在古人法帖之中,欲与古人沟通消息,只有一条道路可走,就是临摹。如果耐不住寂寞,经不住考验,千万别选这个行当,到头来也只是徒费光阴耳。

(二)选好突破口,切忌见异思迁

倪苏门在其《书法论》中又说:“必须取古之大家一人为宗主,门庭一定,脚根牢把,朝夕沉酣其中,务使笔笔肖似,使人望之即知是此种嫡派。纵有誉我、谤我,我自不为之动”。清代王澎在《论书剩语》中说“习古人书,必走专精一家。至于信手触笔,无所不似,然后兼收并蓄,淹贯众有。”现代潘伯鹰先生所著的《书法杂记》中说得更明白“有志者可以到书店去选择所喜爱的一种楷书。(注意:只是‘一种’!)从此便专心学下去。如若有年老的书家前辈陪去更好。于此有最重要的一语,即是选定之后,万万不可再换来换去。

初学写字最易犯的病,同时也是最绝望的病,即为换来换去。这样不如不写。总之,必须坚决拿一家作为我的看家老师。”

古人之所以强调人帖“先宗一家、固其根本”,站稳脚根后再扩大战果,大体上有以下二个原因:

1,寻找规律。

临帖的目的是探索书写的法则,掌握结字和运笔的规律,而这些法则和规律是历代书法家所共有的。沈尹默先生在《学书丛话》中说“写字必须将前人法则、个人特性和时代精神,融合一气,始成家数,试取历代书家来看,如锤、王、郑道昭、朱义章、智永禅师、虞、欧、褚、颜、柳、杨凝式、李建中、苏、黄、米、蔡、赵、鲜于、文、董诸公,不但各家有各家的面目,而且各人能表现出他所处在的时代的特殊精神;但是他们所用的法则,却非常一致。”这就说明了从历史上的每一位书家的作品中,都可以学到书法的法则。那么学书者在择师的问题上,看准一人即可,没有必要今天找张三,明天换李四。

2,寻找方法。

学书者在方法上只有选择最佳途径,才会获得更大的成功。我们把学书法比做攻打一座城池,是集中兵力选择一个突破口攻进城去呢,还是平分兵力,今天这里进攻一下,明天那里进攻一下,非要把大部分城墙都推倒才进城不可呢?我相信绝大多数人是会选择第一种方案的。

开始选帖就比较准确,确实适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是最好不过的。要求每个人都一次选准,不得中途更换也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初选失败,马上改换一本临习也未尝不可、第二次选择要更加慎重、稳妥才是。频繁换帖历来是初学书法之大忌。

(三)摆正“我”与帖的位置

初始临帖,必须摆正学习人和帖的关系。

既然选了帖作为老师,就要老老实实地学、恭恭敬敬地学。有些人则摆不正这个位置,选帖对他来说是故作谦虚,不是请帖给他当老师,而是他给帖当老师。从选帖那天起就不服气,不准备临习之或不准备完全临习之。只见皮毛就指指点点,临习起来也是有保留、有条件、有选择的。这样的自我意识,如何能学得进去东西?不要说学习书法不行,学其它任何技能恐怕也都是不可以的。因此,临帖前如果带上框框,就会由于自己的偏见而堵死了自己的路,正如唐代孙过庭《书谱》所云“好溺偏固、自阂通规”。

历来的书家在临帖的问题上强调“无我”。

这个无我不是让人没有想法,没有主见,抱残守缺,而是在没有彻底了解情况之前,先无条件地、无保留地学习。在没有弄清“梨子”什么味道之前,先尝尝再说。扬弃古人之不足,有目的、有选择地汲取古人之精华是必须的,但这种鉴别、取舍能力是建立在对所临碑帖深人认识基础之上的,只有通过不断地、广泛地临摹实践才能获得真正的鉴赏能力。

(四)找个好“向导”

“向导”就是领人人门的老师。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可见领进门还是需要师傅帮助的。自学成才者有之,但自学成才并不是不要老师,凡是自学成才者,都有高师在后面。我认为,学习书法埋头用功是必要的,但抬头问路更是关键所在.一个初学者按照字帖中常附有的点画基本写法“线路图”去练习,不能说没有收获,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收效甚微,甚至几年徘徊于门外而失去信心,以至半途而废。如在这时找个老师指点就比较便当,起码来说也要请个“向导”问问路,才不至于走瞎道。一般地说,每个人学习书法都有一个艰难的人门阶段,当然老师也会有同样的经历,他最了解初学者的苦衷。他能把自己积累、摸索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经验传授给你,这些间接的经验有可能一下子使你抄近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个账是非常明白的。

二、出帖

再说出帖。一般地说临习某一家某一派学得外形上像了,用笔的方法掌握了,对该帖的面貌、风格、神趣有了比较深人的理解和把握.能够按照临习的字拼凑一些作品了,而这些作品不失原帖风貌,已经是“雅有门庭”了,应该说某人基本上人了某一家某一派的某一帖了。学到这个程度可以“依照葫芦画个瓢”了。如果只停留在这个水平上,就做了别人的奴隶,真的没了自我,在别人家里过活如何能自主门户呢?因此必须走出来另起炉灶,这就是出帖。

出帖,首先必须具备人帖的功夫,对于一个没有人帖的人来说,不存在出帖的问题。欲出帖,首先检查一下自己真正人帖了没有,是否真有虎子在怀。一般地说,对虎穴内部情况了解得越深人,出虎穴也就越便当。

1、出帖之初进人遗貌取神阶段

把临帖的注意力从字的点画结构逐渐转移到精神、气韵、意态上来。明代董其昌在《评法书》中说:“临帖如骤遇异人,不必相其耳目手足头面,而当观其举止笑话,精神流露处,《庄子》所谓目击道存者也。”他的这一段话,就是针对学书者取神阶段的临习讲的,一个字,乃至一行字为什么生动,为什么有精神,是什么原因使其活跃起来。这其中必然有个能使其兴奋的关节点,或称险要处。比如一个“之”字,我们分析它的结构,发现之字的上点就是一个关节点,之字的折画和捺画只有和上点呼应得好,字才会有精神,而且之字的上点与之字的折画、捺画的关系位置是有规律可寻的。

掌握了这一点,你在发挥时,无论怎样变幻之字的形体,也不会失误,也不会无神。那么在“之”字上你就会顺利地出得帖来。人们经常用王羲之写《兰亭序》时,二十个之字面貌各异,来形容他书法的高明,我们还可以推测,如果他的文章再长些,再写四十个之字还不会一样,因为他掌握了之字书写的关节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因地制宜”。

2、出帖还应“博涉多优”

如果觉得离开某家某派的拐棍就不能走路时,可以有选择、有针对性地临习二、三种其他人的帖。再请二、三位“帖先生”帮你走出困境。不必死守一家,更不应有门户之见。可广泛地“串串门”,到其它门户里转一转,看一看,用比较的方法看看不同流派的异同,有利于克服片面性和局限性。

行草书临写得比较拘谨的,可以临习宋代黄庭坚的《松风阁帖》和唐代草圣怀素的《自叙帖》。通过对这些帖的临习,可以“遗编绝简,往往遇之豁然,心胸略无凝滞”(唐怀素《自叙帖》),对字形的变化处理胆子可能更大一些。

点画平淡、提按不分的,可以临习宋代米莆的《虹县诗》和当代李一氓的行书墨迹;结体平庸的,可临习五代杨凝式的《韭花帖》;章法散乱的,可临习晋代王羲之的《兰亭序》;细弱无力的,可临习清代王铎的草书和近代昊昌硕先生的行书;强悍暴烈的,可临习唐代陆柬之的《文赋》和明代董其昌的行草书;混浊脏乱的,可临习唐代褚遂良的《圣教序》和明代文征明的《赤壁赋》;盘绕生硬的,可临习宋代赵估的《千字文》和黄庭坚的《诸上座帖》;甜熟圆润的,可临习汉、魏碑休及龙门造像,如此等等。目的是通过对一些与初临帖风格反差对比强烈的帖,就能明显地暴露出在学一种帖的过程中,容易被忽视.被遗忘或把握不准的部分。

总之,入帖与出帖是学习书法必经的两个阶段,学习书法没有入帖和出帖的功夫一切都无从谈起。

董其昌《临颜真卿书》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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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日帖》看米芾临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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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帖》写于元符二年(1099年),这时米芾48岁,也是完成他那两幅千古绝唱《蜀素帖》、《苕溪诗帖》10年之后。

米芾的草书不如他的行书出色,这是大家公认的。但这幅草书写的古雅脱俗、意趣天成,应是米芾自己的得意之作。

我们先看一下释文:

元日明窗焚香,西北向吾友,其永怀可知。展《文皇大令》阅,不及他书。临写数本不成,信真者在前,气焰慑人也。有暇作谱,发一笑于事外。新岁勿招口业,佳。别有何得?泗戎东下未?已有书至彼,俟之。

从中,我们看到:米芾在元旦之日,焚香读帖,向友人透露自己展玩《文皇大令》。他开笔临习,但临写数本都不成,他感到他眼前的真迹气焰慑人,令他不敢下笔。

新春第一天,米芾还坚持临帖,这是怎样的一种勤奋?他在《海岳名言》中自述:“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片时费书也”。他儿子米友仁也曾说:“先臣芾所藏晋唐真迹,无日不展于几上,手不释笔。夜必收于小箧,置枕边眠,好之之笃,至于如此,实一世好学所共知。”(岳珂《宝晋斋法书赞》卷十九)”

由此可知,米芾的勤奋是习惯性的。他勤于临书,功夫极深。只要有一天不写字,他就觉得思涩,可见其对书法痴迷到了何种地步。

他心摹手追,临写数本,反复练习,在真迹面前将不能逼近原帖而引为憾事,这是何等的认真。可见,米芾在形似上也是下过苦功夫的。

米芾之所以能以书法名世,和他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他的认真,我们还在他的《中秋登海岱楼作诗帖》中读到过:“…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 一首诗,他写了三四次,却自认为I只有一、两字自己满意,这又是一种怎样的创作态度。

入帖与出帖有什么区别(也谈入帖和出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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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中秋登海岱楼作诗帖》。纸本,草书,纵25.2厘米,横36厘米,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藏。

米芾在他的《自叙帖》中提到:

“余初学,先学写壁,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其紧结,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其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学最久,又摩段季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泽展《兰亭》,遂并看法帖,入晋魏平淡,弃钟方而师师宜宫,《刘宽碑》是也。篆便爱《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老焉。其书壁,以沈传师为主,小字,大不取也。”

他敬畏名家,却不迷信名家,他不断地发现更好的学习对象,而转益多师,永不知足。其实,这正是他对传统最彻底的敬畏!

入帖与出帖有什么区别(也谈入帖和出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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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论草书帖》,草书,24.7×37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米芾在此书中提到:“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

由此,我们可以从他的作品中看到,米芾的学书是勤奋的、认真的,也是珍重传统的。这不仅在他集古字的阶段如此,即便在他成熟期间也是如此。而这也是值得我们敬畏和学习的地方。

正是有这种勤奋、认真和敬畏的精神,米芾才能在日后的继承和发展中,凭借深厚的书学功底,强调自我精神流露,从而最终走出自己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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