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风铃的寓意(加德满都的风铃)
日本风铃的寓意(加德满都的风铃)2019年10月12日晚上10时,我坐在咸阳机场酒店里对着七个围成一圈儿紧紧盯着我的队友说:“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买明天的机票回家,只当是咸阳机场一日游;要么现在下手抢明早飞昆明再飞加德满都的机票,票价嘛,好几千。”我并非信徒,这样的召唤从何而来?我困惑但不急于探究。我知道我终究要去一趟的,就算这计划从明年变成明年的明年,以及明年的明年的明年,直至叠加出七八个明年。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上的鸽群堆积如山的行李箱加德满都,加德满都,每当我读出这四个字,心都会微微悸动四下。如果继续读出三个字,连缀为“加德满都的风铃”,耳边会有微风吹过,干结着雨点痕迹的玻璃窗晕染出纱丽的浓郁色彩,鸽群扑啦啦掠过天空。
19座小飞机
加德满都的风铃
加德满都的菜市场
女神庙旁边的市集
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上的鸽群
堆积如山的行李箱
加德满都,加德满都,每当我读出这四个字,心都会微微悸动四下。如果继续读出三个字,连缀为“加德满都的风铃”,耳边会有微风吹过,干结着雨点痕迹的玻璃窗晕染出纱丽的浓郁色彩,鸽群扑啦啦掠过天空。
我并非信徒,这样的召唤从何而来?我困惑但不急于探究。我知道我终究要去一趟的,就算这计划从明年变成明年的明年,以及明年的明年的明年,直至叠加出七八个明年。
2019年10月12日晚上10时,我坐在咸阳机场酒店里对着七个围成一圈儿紧紧盯着我的队友说:“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买明天的机票回家,只当是咸阳机场一日游;要么现在下手抢明早飞昆明再飞加德满都的机票,票价嘛,好几千。”
几小时前,因重大接待任务,前方机场临时关闭,我们乘坐的飞往加德满都的航班从空中返航。大巴车把我们扔到咸阳机场的酒店,一名航空公司工作人员安排了晚饭,然后就没有了踪影。
经过漫长持续的拨打,一个疲惫的航空公司客服在电话里客气地抱歉后表示:“航班不会再安排重新起飞,可以退票,也可以改签。但是明天的航班已经没有空座,后天和大后天也没有。”
一定是等待还不够长久,一定是召唤还不够强烈,我想我应该回到西宁用更多未来的时日,堆积这场缘分未满的相见。
可是,我不能扔下队友不管啊。晓莉坐直身体一脸义无反顾地说:“我反正选择继续走!”红英偷偷瞄了一眼晓莉,显然随大流地说:“我也继续走!”二位大姐,这是一场松散的好友出行,不是公司团建,更不是冲刺“6.30”发电目标誓师大会,好不好!我按住晓莉的手,说:“嗯,好的,你的意见我知道了。现在给大家点时间,考虑一下。”
也就过了十来分钟吧,我知道了暗戳戳想打道回府的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行吧,那么现在开始抢机票,顺延酒店、徒步、滑翔伞、内陆机票、接送机订单。
13日凌晨,我和晓莉到酒店前台确定4时半的送机服务,两个尼泊尔人拎着瓶红酒正用英语和前台姑娘艰难地沟通。语言不通,他们大概还没彻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用酒精暂时缓解内心的茫然无措。晓莉使劲推我,我自己的慌乱还没彻底消散,哪有心情去拨开他人眼前的迷雾。拗不过晓莉,简单沟通后,尼泊尔人顺利带走了两只高脚杯。随后,跟前台再三确认我们的送机服务没问题后,一丝松懈涌上心头,终于全部搞定。当我们在昆明机场比着剪刀手再次合影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二
时间在尼泊尔似乎被调到了慢放档,缓慢的节奏里,尼泊尔人民知足而幸福,机场入关处的外国人则急得四处乱窜。因为没能抢到同班飞机,先行两小时到达的张老师和晓莉在关外呵欠连天,一直在微信上询问我们的情况,而我们其余六人在程序不畅、效率低下的入关处毫无办法。再次相见时,我们之间阻隔着一片行李箱的海洋。行李箱的主人们还在入关处踮起脚尖,抻长脖颈,焦灼不安地张望缓慢移动的队伍尽头。
别急,急也没用。
不但没用还会出错,你不出错订房平台也会出错。我从手机里调出订单确认详情给客栈小哥看,客栈小哥也把电脑屏幕搬给我看那查不到我名字的商家界面。
我说:“那咋办?我人都来了!”
小哥说:“我这儿反正就剩下两个房间,每间一张大床。”
我:“八个人,咋睡?!”
小哥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我:“不行,你必须得管。”
小哥:“你现在只能在手机上重新下单,订其他客栈的房间。”
我:“都这么晚了,哪家客栈会有空房?”
小哥:“我也没办法啊!”
我:“不行,你必须得有办法!”
纠缠不过,他无奈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四处打电话。
小哥:“泰米尔附近的酒店,可以吗?”
我:“不行,我们明天一早飞博卡拉,预定好的送机来这里接我们。”
小哥:“机场附近的呢?”
我:“不行,我的人到现在还一口饭都没吃呢!”
总之,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一次次来来回回异常艰难的沟通,比前一晚尼泊尔人在咸阳的困顿没弱多少。往往没说两句,我就气急败坏地在手机上敲汉字,然后一只手拿给他看翻译出来的英文,另一只手狠搓自己的眉心;他呢,埋头在电脑上“噼噼啪啪”敲尼语,翻成汉语用语音播给我听,一脸气定神闲。
我没意识到自己这样胡搅蛮缠最终指向的要求是:现时现地给我凭空变出四间空房来。订房平台出的错,其实与他无关。
跟我这个说又说不清、赶又赶不走、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的中国老阿姨扯了几个小时,客栈小哥估计累死了,我也累死了。我的人同样累死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瘫在各个能瘫倒的沙发上、椅子上。我最后一次搓了搓几乎搓出深沟的眉心,妥协道:“行,怎么都行,只要是四间双床房。你送我们过去。”我还是认为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小哥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说:“今天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没办法送你们过去。”
我气势汹汹地说:“那我们咋过去?!”
小哥:“走过去啊,很近。”
我:“拜托!我是外国人,我不认识路。”
小哥:“打车吧。”
我:“都12点多了,我到哪里打车去?!”
小哥:“行吧,我来叫车,车费你们付。”
看看一路跟着我受苦受累的队友,我痛快地说:“行!”
14日凌晨1时半,精疲力竭躺在新客栈的窄床上,放松下来的脑子慢慢恢复清晰思路,意识到叨扰人家生意几个小时,人家一点好处没落着,我还忘了按照惯例留下小费聊表感谢。无法弥补只好转而安慰自己:反正前晚我也帮了尼泊尔人一把,尼泊尔人也没说请我喝一杯,扯平了。
三
提前订好的送机服务在16日早上9时。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混着潮湿的空气晒在身上蒸腾出微微的燥热,由着性子自由散落的三四层民房切割出的巷道四通八达又难以琢磨去向,脚下是自然天成的石子路,杂草绿植蒙着尘土躲在墙根。路遇的行人都指指前方,说:“往前走,有条大道边上会有早饭。”
一路癫狂驶过的货车、客车扬起成片灰土,地势低下来的路侧,一排民房生长出板材搭建的简陋小吃摊,承载了一颗颗慌张无措的飞尘。虽然饥肠辘辘,但每一片玻璃窗后堆叠的烤饼子和混合蔬菜都让人打心里拒绝。不知道现在的我回到三十年前,熬过充斥着人肉味的绿皮火车,站在八匹马雕塑前,望着西宁火车站广场西侧一顶顶烟熏火燎、油腻漆黑的帐篷,能不能咽下只有手心还算干净的老板娘端上来的一碗鸡汤馄饨?设身处地真实感受一下,才知道时光穿越这件事其实并不美妙。
特别是带着强烈的分裂感,双脚已经踏回三十年前,手里还握着智能手机,心里想要从前的简单快乐,胃口只接受现在的干净便捷。七个队友里张老师与我的时间轴交汇最早,我无限感慨地问她:“我认识你那会儿,咱那儿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大概正在后悔三十年前认识我,导致今天身陷异国他乡城中村,语气犹疑缓慢地说:“我们那会儿……比这儿干净。”
手机地图上显示这里离机场很近,并非加德满都核心区域。吃完早饭我们就要飞往博卡拉,还没来得及认真端详的加德满都,仍是心头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从前的日光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事实上,今天的飞机也不快,虽然登机手续办得很快,八件托运行李用力递进柜台后,也很快被人力车推走。穿过那道挂着旧布帘光线昏暗男女分列通过的安检门,时间一下子被按进一个句尾的逗号里,尚未结束又不知如何继续。登机牌上明明写着10时50分起飞,居然10时45分了还没通知登机,没有任何人给出任何一点解释。
我决定主动出击,逮着穿制服的就问:“我的飞机咋回事?”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一个“等着!”在刚刚才通过的安检处,一个“等着”已经不能解决我的焦虑,我说我要去航空公司服务台问问清楚,守门的小个子姑娘跟我无声对峙了十几秒,说:“你去问吧。”嗯,我生平第一次逆向通过安检。
航空公司工作人员给了我除“等着”以外的另一个选项:退票。我灰溜溜再次通过安检,回到候机室老老实实继续“等着”。
说出来大概没人相信,经过三小时没着没落的“等着”,空中飞行三十分钟还没咂巴出滋味,我和队友们落地博卡拉。经此一役,我认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坚强到见怪不怪。
20日1时半,我在博卡拉机场的航班信息屏上看到,我们即将乘坐的U4641航班后面挂了两个单词:奇特旺机场,关闭。“我去!”坚强的心脏没忍住,骂了脏话。
又要撤销航班?这小机场铁定不会像我大咸阳机场那样又安排住宿又安排晚餐,我带着七个人住哪儿去啊?!行,尼泊尔人欠我一杯酒,我就还找你们。拍了航班信息屏,用微信发给之前订滑翔伞的尼泊尔客服,问:“这啥情况啊?”
小客服并没有拒绝这项对她来说额外又无偿的工作,但明显轻松很多,说:“奇特旺天气不好喽!”
我:“只能等着?”
小客服:“都是命啊。”
我在巴掌大的候机室里来回溜达,偷看人家的登机牌,指望找个同机人报团取暖,只找到两个西方游客。完了,当地人肯定都退票或改签了,只剩我们这些外国人傻乎乎地“等着”。
三个小时后,谜团揭开。我们的飞机实在是太小了,舱内一共19个座。加上机长和空乘,整架飞机一共22人,我们8个人就包了半架飞机,难怪找不到同机伙伴。最前排的队友伸手举起手机,“啪”一下完成了团队大合影,飞机餐是每人一颗薄荷糖,机上娱乐项目是观看机长在前方开飞机。30分钟后落地奇特旺,刚开完飞机的机长又被范老师逮住合影。没办法,谁让他那么帅气又那么随和,照片上笑意盈盈阳光灿烂。
出口处,酒店司机举着接机牌,大太阳下满脸亮晶晶的汗珠子。他为了确保接到我们按正常落地时间出发,然而我又忘了给小费。
所以到了22日,我们从奇特旺飞加德满都,队友们默契地早早备好电影、小说,还把10时40分起飞的登机牌拿给旁边手持8时40分登机牌的依然在等待的小伙子看。
面积和内观等同于县城汽车站的奇特旺机场,总共才十几把椅子,一个屁股刚抬起来,另一个等待许久的屁股立刻补上去。抢不到椅子的队友则在门外溜达、晒太阳,意外发现一辆突突车塞着两个西方游客和大包小包,拧拧歪歪勉强扭到落客平台,完成送机重任。
天才知道啥时候才能起飞,值机柜台后的小白板上有航班信息,忙得满头大汗的值机小哥有空有心情的时候才用马克笔更新一下。有时候,刚擦掉旧信息,新信息还没写呢,值机小哥就被乘客揪住解决其他问题,信息牌就只好大喇喇地空着。
四个小时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排队通过安检的通知。我至今仍然疑惑,那个安检装置究竟是用来干嘛的?等候线并不在安检装置前,反而在装置后面的一个小门前。撩开旧门帘进去,是一个逼仄的小通道,左侧一只窄窄的箱座,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瘦女人,还没等我适应微弱的光线,女人抬手上来就把我从上到下摸了一个遍,接着把我随身带着的小背包甩在箱座上一层层打开,一件件东西挨个儿摸一遍,如遇可疑物品则掏出来确认是否违禁,活生生一道人肉安检。
内陆机场如此,国际机场绝不能再将就,在门面问题上全世界人民的观念是一致的。小是小了点,但环境洁净宽敞,配套设施完备,这是10月25日加德满都特里布万国际机场给我最直接的观感。
我在值机信息屏上努力寻找航空公司的名称。突然,毫无征兆地,整个世界猛然一暗。停电了,信息屏黑屏,传输带停转,电脑硬性关机,只有玻璃窗投射进来的自然光打在乘客懵圈儿的脸上。十几秒后,再次毫无征兆地,世界瞬间一亮。我继续寻找值机柜台,还没走出去十几步,世界再次一暗一亮。完了,今天的值班电工非得被老板整死。我为我的电力同行瞎操心,柜台里的值机姑娘却似乎司空见惯。待到第三次一暗一亮,我也波澜不惊了。
四
十几天时间里,我带着队友们在尼泊尔上空飞来飞去,不断接受这样那样的惊讶和惊喜,其实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在杜巴广场拍张超级好看的照片,加上坐标在朋友圈里使劲炫耀一番。抱着如此浅薄的理想,我根本没动力认真研究尼泊尔建筑美学以及宗教传承。23日晚上,临时抱佛脚查看酒店给出的游览线路推荐,库玛丽活女神的照片引起我的注意。嗯,有点意思,发到群里推荐队友们明天去看。
24日下午,酒店门口几辆人力两轮车搭着遮阳篷,插着红红绿绿的塑料花招揽客人。我一看大喜,凑过去跟晒得黝黑的车夫谈好价格,转身又跟因为睡懒觉而落单的红英和晓莉商量:“咱们三个坐这个!”
加德满都泰米尔商业区像极了三十年前西宁市人民街的扩大版:店铺林立,街道狭窄,看似纵横有致,实则斗折蛇行,偏偏导航又频频卡顿,我只能辅以直觉往前走。走着走着,我们三人竟然来到一片当地人的菜市场,摊位上摆着的蔬菜种类不多。一看到绿莹莹的蔬菜,吃了几天尼国菜的红英顿时绿了眼,执意买下一把菠菜和一根粗壮的萝卜。我嫌烦,故意不理她,自己解决付账找零问题去!
没有什么能难得住红英,她掏出口袋里的所有卢比,摊在手心向前递出去。摊主从对侧探出身子,认真翻看一番挑出其中一张,又认真放回找零的硬币。至于找得对不对,红英压根儿不知道。
三个人拎着菠菜、扛着萝卜继续前行,忍着咳嗽穿过一片笼罩着呛人尾气的摩托车聚集地,我站在塞车塞成停车场的主街边跟她俩摊手,表示找不到路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迷路算是一种。和国内奥拓车同款的出租车看上去黑乎乎的,装扮花哨轻佻,轻点油门很快挣脱出塞车路段,一头扎进泰米尔小巷。得知我们要去看下午4时那场活女神瞻仰膜拜,司机一边跟摩托飙车一边快乐地介绍泰米尔和活女神,并不介意我们究竟听不听得懂。尽管紧赶慢赶,司机还尽力把车停在尽可能靠近的位置,还是没能准时赶到一睹活女神本尊。拎着菠菜、扛着萝卜,在女神庙紧闭的漂亮木饰花窗下徘徊两番,踩着斜阳慢慢步行回酒店。
一进门,红英立刻满格回血,精神抖擞地在酒店老板因为前一晚安排错房间而免费升级的名为“珠穆朗玛峰”的豪华套间里,用配备的厨具煮菠菜泡面,又用我原本准备用来对付蚂蟥的盐粒腌渍萝卜块,心满意足实现了她“珠峰上面吃泡面”的愿望,甚至边吃边带着深深悔意说:“啊,应该买一小袋面粉,可以做顿拉面吃。”
爱吃面的红英整天惦记着面,在电厂生活了半辈子的贺老师、范老师则成天对着人家大街小巷的电线和电杆子指指点点,一时为电工面对如此杂乱无章、纠结缠绕的线缆会不会崩溃而担忧;一时为万一短路触发火灾周围居民该如何是好而发愁;一时担心已经严重倾斜的电线杆子倒了可咋办?
我提醒道:“两网改造之前,咱那儿的电线杆子上也是这样乱七八糟私搭乱接。”
“那也没这么乱!”态度不容置疑。我想反驳,可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有力证据。
每个人各自持有的记忆影像,有时可以合拍到“对啊,对啊,就是那样的”;有时也截然不同到“你胡说”。这样的时候,需要插入一个贯穿今昔的对比物,比如一只暮年的猴子,软肚下垂,长毛披挂,慢慢行走在悬挂于路边的乱线团上。妈哎,不得不承认我们以前的电线乱是乱,但确实没乱到这么大的猴子可以在上面乱跑。
加德满都的街头交通拥塞、摩托冒烟、电缆混乱、猴子自由,可是交警又高大又帅气哎!一个个穿着制服精神抖擞,喜欢把手搭在腰带上,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中央的交通岗亭里,尴尬地举着手里的小牌子,根据路况出示绿色的“go”,或者另一面红色的“stop”,指挥车辆“走”或者“停”。
五
就这样,我酝酿了七八年、想象中浪漫文艺的尼泊尔之行,被出乎意料的返航、忙中出乱的住宿、无限等待的机场、惊喜不断的街头,硬生生加持成一场莫名欢乐的愉快之旅。
好在,风总会吹过喜马拉雅,吹过午后阳光明亮的杜巴广场,吹过房檐下静默许久的风铃。坐在广场一侧等待队友的我,听到微风摇响风铃,抬起头恰巧看到鸽群扑啦啦掠过晴空,穿着漂亮纱丽的姑娘笑意盈盈走过身边,队友们也手持参观资料走过来,我抬起手,给她们指看风铃摇响的地方……
喜马拉雅南麓的风吹过我们的耳畔、发梢,吹过飞快敲字处理订单的客栈小哥,吹过允许我逆向通过的安检姑娘,吹过至今不曾见面的滑翔伞小客服,吹过开着19座小飞机的机长,吹过举着接机牌等待客人的酒店司机,吹过正在整理塑料花的人力车夫,吹过示意车辆通行或停止的帅气交警,吹过认真清点一天收入的菜摊小贩,吹过泰米尔小巷里努力准时送达客人的出租车司机……
越过一个冬天,越过一个春天,越过一个年份,也越过席卷蔓延的一场疫情,更越过荒杂无边的内心。今天,2020年5月15日,当我在办公室电脑上敲出“加德满都”,心再次微微悸动。
喜马拉雅之南,微风摇响风铃。
来源:青海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