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俄国化学家1986年去世(现代化学之母)
近代俄国化学家1986年去世(现代化学之母)当时,在英吉利海峡两岸,人们对化学的研究从来没有像这样投入过,而且在英国和法国之间,似乎有某种非正式的竞争存在着。玛丽·拉瓦锡有语言天分,因此她决定学习英语,以便能够为她那位语言不灵光的丈夫翻译英国最新的化学研究报告。虽然许多有名的英国化学家,例如约瑟夫·布莱克(1728—1799)、约瑟夫·普里斯特利、亨利·卡文迪什(1731—1810)也有不少新发现,甚至这些最后还帮助拉瓦锡发展出他自己的理论,可是,他们仍然不能用这位法国同行的全新观点来看待化学。所有重要的英国化学家仍信守燃素理论。1783年,拉瓦锡写信给法国科学院:“……化学家将燃素塑造成一个模糊的学说,完全未经严格定义,结果变成随需要而解释……有时它是自然的火,有时它是结合土元素的火;有时它通过容器的孔,有时透不过它们……它是名副其实的普罗透斯,每一瞬间都在改变它的形状。”安托万·拉瓦锡想把化学转变成有系统的学科,同时完全脱离炼金
1794年3月8日,玛丽-安娜·波尔兹·拉瓦锡(1758—1836)的世界崩溃了。
架设在巴黎革命广场(今称协和广场)附近的断头台上开始了一个血腥的事件:28个男性遭处死,包括拉瓦锡夫人的丈夫安托万·拉瓦锡(1743—1794)和她的父亲雅克·波尔兹。在那个下午,除了生命,她失去了一切。国民大会没收了她所有的财产,包括她的住宅。她被监禁数个月。当她出狱后,随即发现所有以前的朋友都离她而去,只剩一个忠心的仆人愿意支持她,直到她设法取回部分财产。根据法国共和历,那是共和国第一年。
恐怖流血事件与残酷镇压一切反抗力量的消息,在一星期内从全国各地传来,整个法国处于动荡的状态中。在极端的环境下,在普遍的混乱中,许多人无情地、不择手段地追求他们自身的利益。
始于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的口号“自由、平等、博爱”,在国家的恐怖统治下全都被粉碎了。实际上,任何人,甚至只是些许遭到怀疑反抗革命的人,都可能被处死。到1793年,几乎天天发生处死事件。虽然那些遭处死的人,包括王室家庭成员、贵族、教士,但最多的还是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最后,连处决者本人,也就是雅各宾派的领袖们——丹东(1759—1794)、马拉(1743—1793)、罗伯斯庇尔(1758—1794)——也遭处死或暗杀。
从十来岁的妻子到科学沙龙的女主人1771年,亦即大革命爆发前大约20年,年轻的玛丽·波尔兹必须做一个影响她整个未来的重大决定:若不选择嫁给那位由已故母亲的亲戚为她介绍的男人,便会被送去修道院,由她选择。候选新郎是个50岁的富有伯爵,他可以提供给她未来的经济保障和将她引进宫廷。这个女孩不愿意服从她亲戚所做的安排,不想嫁给这个男人。雅克·波尔兹支持他女儿的决定,因此玛丽开始准备进入一家修道院,她认为这是两个差劲的选择中比较好的一个。
对18世纪80年代的巴黎人而言,热气球飞行是让人惊叹和钦佩的事情。安托万与玛丽亚·拉瓦锡也研究找寻可用于热气球的气体。此图描绘的是1783年12月1日法国人雅克·夏尔(1746—1823)和尼古拉斯·罗伯特(1758—1820)第一次搭乘载人氢气球,悬在杜乐丽花园上方。
安托万·拉瓦锡在做化学实验时对于仪器的精确度要求极高。由于没有适当的仪器,他只好自行设计,并请人专门替他制造。他坚持所有的实验在实施前必须仔细规划,同时在整个过程中写下正确的记录。在他的实验室日志中,许多条目都是玛丽·拉瓦锡手写的,由此可见,设计实验和做正确的笔记都是她的工作。她对这些用来做实验的仪器知之甚详,因为她在铜板上描绘和雕刻了所有仪器的模型,供她丈夫所写的图书之用。
安托万·拉瓦锡想把化学转变成有系统的学科,同时完全脱离炼金术和古希腊的元素学说。为完成这样的革命,仅仅是证明普遍存在的观点的错误仍显不足;他必须建立一套新理论,并为化学发展出一种新语言。在这个工作上,他得到玛丽·拉瓦锡的协助。在他积极的职业生涯里,两人一起工作了将近20年。
当时,在英吉利海峡两岸,人们对化学的研究从来没有像这样投入过,而且在英国和法国之间,似乎有某种非正式的竞争存在着。玛丽·拉瓦锡有语言天分,因此她决定学习英语,以便能够为她那位语言不灵光的丈夫翻译英国最新的化学研究报告。虽然许多有名的英国化学家,例如约瑟夫·布莱克(1728—1799)、约瑟夫·普里斯特利、亨利·卡文迪什(1731—1810)也有不少新发现,甚至这些最后还帮助拉瓦锡发展出他自己的理论,可是,他们仍然不能用这位法国同行的全新观点来看待化学。所有重要的英国化学家仍信守燃素理论。1783年,拉瓦锡写信给法国科学院:“……化学家将燃素塑造成一个模糊的学说,完全未经严格定义,结果变成随需要而解释……有时它是自然的火,有时它是结合土元素的火;有时它通过容器的孔,有时透不过它们……它是名副其实的普罗透斯,每一瞬间都在改变它的形状。”
安托万和玛丽·拉瓦锡一点一点地反驳燃素理论。他们证明了空气不是元素而是混合物。他们成功地把氧气从空气中分离出来,并且显示出它的真正性质;在当时,氧气被称为“明显地可被呼吸的气体”。安托万·拉瓦锡认为这种气体是所有酸类的重要成分,后来将它命名为oxygène,意思是酸的形成者(希腊语oksys,是“酸”的意思;genein,是“产生、形成”之意)。接下来,他确认了亨利·卡文迪什以前所提出的说法,亦即水也不是一个元素,而是由氧气和“可燃的气体”组成的混合物。他重新将“可燃的气体”命名为hydrogéné,意思是水的形成者(希腊语hydro,是“水”的意思;genein,是“产生、形成”之意)。燃素理论的支持者特别注意燃烧现象,并将它定义为燃素从物质中分离。安托万和玛丽·拉瓦锡设法根据实证显示,燃烧是物质和氧气的结合。因此,燃素并不存在。
画面中,安托万·拉瓦锡正在他的实验室指导一项与呼吸有关的实验。在图的右侧,玛丽·拉瓦锡在书桌前正记载有关过程和发现的笔记。源自玛丽·拉瓦锡制作的凹版原画作(阿伦茨,1888)。
燃素理论的多数支持者在看了拉瓦锡的研究论文之后便放弃了该理论,但是对燃素之战仍未取得胜利。1787年,爱尔兰化学家理查德·科万(1733—1812)的作品《论燃素》出版,在书中他仍固执地捍卫旧理论。安托万和玛丽·拉瓦锡决定向该理论的支持者发动反击,并将燃素理论彻底丢进科学史的垃圾桶内。玛丽·拉瓦锡在这最后的反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理查德·科万的书出版后第二年,玛丽·拉瓦锡将它编译成法文。每章的结尾都附带一篇由法国化学家执笔的批判性文章,反驳理查德·科万的观点。除了安托万·拉瓦锡以外,这些批判性文章的写手还包括皮埃尔-西蒙·德·拉普拉斯(1749—1827)、加斯帕尔·蒙日(1746—1818)、克劳德·路易·贝托莱(1748—1822)。
1789年,安托万·拉瓦锡出版了一本书,名为《化学基本论述》,他希望新时代学化学的学生会使用它。很快该书被译成欧洲的多种文字,而且对化学的研究与指导产生革命性的影响。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玛丽·拉瓦锡也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她负责为这本书画插图。用于化学实验的仪器的详图是该书的重要组成部分。《化学基本论述》完全不像以往与化学有关的教科书一般,它是以教导人如何去准备各种物质为主的一本书。拉瓦锡脱离四元素的旧原则,建立了新的定义:“所有我们到目前所发现的物质,若无法将其分解,对我们而言,它就是元素。”固然罗伯特·波义耳在100年前便提出类似的定义,但拉瓦锡设法将元素表系统化,同时为它们命名,甚至这一命名法至今仍被使用着。他也第一个清楚地表达了质量守恒定律;根据此定律,在化学反应中物质的质量维持不变—没有东西消失,也没有东西增加。
安托万·拉瓦锡所著的《化学基本论述》出版于1789年,书中插画出自他的妻子玛丽·拉瓦锡。她在铜板上签名时还加上了自己的姓氏“波尔兹·拉瓦锡”,这是为了强调作品是她而不是她丈夫做的。
虽然引发了化学世界的一场革命,但安托万·拉瓦锡最后却成为法国大革命牺牲者中最有名的人士之一。他的妻子玛丽·拉瓦锡只差之毫厘就躲不过这些恐怖的岁月,事实上她从来没有从大革命引起的创伤中完全恢复过来。安托万·拉瓦锡在大革命前曾经是税务人员,遭控诉犯有有关收税的罪行,而玛丽·拉瓦锡则被认为分享了来自税收的不义之财。安托万·拉瓦锡被处以上断头台的死刑,但是对他的控诉从未得到证明—不论当时或以后。他在整个人生中都在尝试帮助其他人,而且还规划和参与了各种有利于整个国家的项目与计划,这让他的判刑显得非常不公平。
玛丽·拉瓦锡于丈夫去世后再婚。她与美国伯爵拉姆福德的婚姻是场暴风雨,4年后两人便离婚了。此后,玛丽·拉瓦锡将她的余生投入对第一任丈夫的回忆中。她编写了安托万·拉瓦锡的回忆录,在1805年以《化学回忆录》之名出版。她没有写自己的回忆录,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过与她的生活故事及科学工作有关的、她自己的说法。
她本身是科学的缪斯或科学家?1788年,由艺术家雅克-路易·大卫(1748—1825)所绘的玛丽和安托万·拉瓦锡肖像,是科学史上的名作之一。观察这幅绘画作品如何反映启蒙时代与追求科学的贵族夫人有关的理念是件很有趣的事。在这幅双人肖像中,我们的注意力首先被拉至玛丽·拉瓦锡的脸上:她直接望向观赏者。安托万·拉瓦锡则转头看着妻子。妻子站着,丈夫正在写着什么。
安托万·拉瓦锡和妻子玛丽·拉瓦锡的肖像画(1788),由伟大的新古典主义画派大师之一雅克-路易·大卫(1748—1825)绘制。
这样的画面是象征着一个男性正望着他以寻求灵感的、科学的缪斯吗?在妻子的身后,观赏者可以看见绘画工具,这意味着玛丽·拉瓦锡扮演了一个活跃的科学教科书插画者的角色。对于一个缪斯来说,她的姿态过于自信。画中这位自信满满的女性,拉瓦锡夫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较高:她是自家的科学沙龙里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精通许多语言,对科学的追求和丈夫不分轩轾。为了更进一步强调她的重要性,在画中她站着,而且高过丈夫。实际上,对这幅画有许多种解读都说得通。如果这位艺术家也想把她视为缪斯,似乎也无妨。然而对现代观赏者来说,或许很难将玛丽·拉瓦锡优雅的长薄纱礼服、这对夫妻扑粉的假发与他们在化学实验室里的严肃工作联系起来,虽说18世纪人们通常穿着符合他们身份与社会地位的服装,而且不管什么活动,贵族总是展现令人印象深刻的态度。在画中那些与化学相关的物品,无疑在凸显画中人的主要兴趣。
这位画家与肖像里的人物相知颇深,因为玛丽·拉瓦锡曾在大卫的辅导下学习视觉艺术。在社会动荡期间,大卫转为大革命忠实的支持者,在安托万·拉瓦锡遭处死之后,毋庸置疑地和以前的这位学生关系变冷淡了。不过,玛丽·拉瓦锡仍视大卫为艺术家,因为在大革命之后,这张由大卫所绘的双人肖像画就挂在她新家用来招待访客的房间内最显眼的位置。和拉姆福德伯爵离婚后,玛丽·拉瓦锡在巴黎重新办起文学沙龙,一星期聚会一次,以招待她的来宾,并讨论科学和社会事件,直到她去世——好像那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革命似的。
内容来源:《蒙尘缪斯的微光 从古代到启蒙时代的博学女性》
作者以罕见的讲故事的天赋,将女性史置于庞大的时空脉络下,从宏观角度切入,深入古代到启蒙时代的女性思想家和科学家的日常生活,以及各时空背景下她们从事科学研究时所面对的外在环境限制。本书可帮助读者了解这些在男性主导的历史中被遗忘的蒙尘缪斯如何在各种压抑且黑暗的困境中努力发出思想及科学的微光,同时也展现了数千年来人类社会知识、权力及性别领域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