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破烂王（夯三的白日梦第十一章）

第033章破烂王（夯三的白日梦第十一章）这川西的矮小黑瘦木工队长小黑今晚喝的有点飘了，心里藏了很久的秘密忍不住也透露给大家了：“工友们，其实咱们这几个人就是工程队的核心，咱们合股成立一家建筑公司，单独接工程干，利润远比咱们现在这样干清包工劳务强呀。”下班了一帮工友们切几盘卤肉、肘子，提几箱“老村长”，酒肉穿肠过，工作生活一顿乱侃，气氛活跃，其乐融融。无知者无畏，能发现自己不足的人，往往是处于快速上升期的智者，夯贤一步步领悟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深意了，满天金打拼多年，对地产开发的行业水平能力、财力、人脉关系，都是他难以想象的高度！通过这些时代精英了解社会动态，比会议室里没日没夜开会学习讨论的更具体更直接。自己要想快速成长和发展，紧紧抱住满老总的大腿，无疑是一个绝佳捷径。夯贤自然也成为了满老总“满堂红”酒店和家里的常态贵宾了，满老总对这位年轻有为的主管县长从心里给予了厚望，对他的坦诚、真实又积极上进，还不失低调沉稳的潜力股前

在这个混凝土摇身变成金疙瘩的年代，大大小小的地产开发商遍地开花了！

夯家湾村的湾西坡下，属盐碱地，不适宜种庄稼，近年来，村民们有搞副业需要场地的，刚开始村上免费划给他们使用，五六千亩地全圈成大小不同的院子，搞养殖，搞加工的，搞物流的，报废汽车分解的，废旧回收的，还有大排档一条街，卡拉OK一条街，这一片荒地产业化了，村上陆续收土地使用费了，收入可观，村上马路也加宽硬化了，水利设施更新换代了，村委会新盖了三层办公楼，健身广场，活动中心应有尽有。

这里紧挨城区，交通便利，背靠夯家山脉，夯家山这几十年除了耕地，所有林草地都划片分给地处县域的各单位绿化，辖区的央企国企都有份，沿山几公里都是青山绿水，风景秀丽。

满天金老总最近有事没事都喜欢和夯贤喝茶聊天，他想去夯家大堡子感受乡村气息，品尝无公害蔬菜和 山珍野味。顺便也在探讨县上最近的新政策，夯贤对这个本以为是暴发户的“土八路”越了解越刮目相看了，这些开发商老总确实不简单，不但熟知国家及省市的相关政策，就连哪个市县的建设用地分布情况都了如指掌，这得和上级土地部门、建设规划部门关系有多密切呀！这个主管副县长几度进入了沉思。

无知者无畏，能发现自己不足的人，往往是处于快速上升期的智者，夯贤一步步领悟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深意了，满天金打拼多年，对地产开发的行业水平能力、财力、人脉关系，都是他难以想象的高度！通过这些时代精英了解社会动态，比会议室里没日没夜开会学习讨论的更具体更直接。自己要想快速成长和发展，紧紧抱住满老总的大腿，无疑是一个绝佳捷径。

夯贤自然也成为了满老总“满堂红”酒店和家里的常态贵宾了，满老总对这位年轻有为的主管县长从心里给予了厚望，对他的坦诚、真实又积极上进，还不失低调沉稳的潜力股前景暗自投了赌注，他正好和自家闺女满莹一见钟情，互有好感，正逐步跨入浓情蜜意了，他注定就是自己人，毕竟是大学生，凭他满天金的实力，只要用心栽培扶持，不出几年，夯贤顺理成章成为国家栋梁，也是自己家的顶梁柱。

夯三在满天金的项目上干的可是风生水起，蒸蒸日上，同时承包十几栋高层楼房的钢筋活，他为人又正直坦诚，友善。木工，瓦工，电工都主动和他默契配合，把项目经理都架空了，各工序之间衔接顺畅，几乎不需要协调了呢。

下班了一帮工友们切几盘卤肉、肘子，提几箱“老村长”，酒肉穿肠过，工作生活一顿乱侃，气氛活跃，其乐融融。

这川西的矮小黑瘦木工队长小黑今晚喝的有点飘了，心里藏了很久的秘密忍不住也透露给大家了：“工友们，其实咱们这几个人就是工程队的核心，咱们合股成立一家建筑公司，单独接工程干，利润远比咱们现在这样干清包工劳务强呀。”

五大三粗的混凝土瓦工队长石东立马跟风道：“咱们成立建筑公司，也可以让开发商们再不用在生产上分心，集中精力去跑地皮、做销售去，咱们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夯三人利索，脑瓜灵活又有人脉，我建议让他出面当咱们的领头人！”

大伙一拍即合，都对夯三的能力和人品深信不疑，于是提起酒瓶，大家今晚就算下决心表诚心了，负责水电暖安装的肖聪铭一口气把半瓶白酒喝完了，眼神直了，舌头大了，思路还没乱。他半闭着小眼睛诉叨：“咱们四个都是志同道合，能担起事的人，从此我们跟着夯兄，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谁要是有半点歪心眼，扔进黄河里喂鱼……”

肖聪铭可是建筑学院房建专业毕业的科班出身，从业近十年，理论实践都精通，水、电、暖安装样样在行，人也仗义耿直，就是脾气暴躁，话不投机一点就炸，正所谓“拳高量大人不稳当”，适合当李逵，不适合当宋将，只有摸清他脾气的人才能让他负重任出大力。

尕木匠小黑思考问题细致全面，就像他精湛的木工技术一样靠谱，他猛吸一口烟，吐着浓浓的烟圈又发话了：“我思谋良久，咱们的公司起名“西北四合建筑”吧，四大工种合一，金城四结义，我们精诚合作，创出西北的战略品牌建筑！”

夯三是这四人中受磨练最多的，本来从小就是娃娃头子，身心经历千锤百炼，明显比他们都成熟，从建筑工地到社会各方面都有独到的思考能力，既有工匠精神，又有经营思维，几年来跟着满老总干，确实学到真本领了，项目经理，预算员，技术员，施工员都成死党铁哥们了。酒桌上，项目部，家庭聚会，都少不了交流专业，自己又报了建筑专业的夜大，顺利拿到了毕业证，独立引领一个建筑公司，已经是心里有底了，这事具体怎么运作，他需要和几个相关人物沟通完再定舵。他老丈人、他哥夯贤、满老总都是他的身后军师，听了他们的指导意见才能综合考虑。

关于公司起名，他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小黑也算绞尽脑汁替弟兄们考虑，大思路都一致，我们是建筑主要工序的四方面团队，独领风骚，各有特色，起名“四方建筑”应该更显大格局，我们的梦想不限于四个工匠合在一起干活，而是四方面团队共筑丰碑！”

这一说，哥几个又提起酒瓶要吹，夯三站起来又发话了：“好弟兄们，酒已经喝到后场了，咱们再不要滥酒了，醉酒误事，明天都有重要任务，咱喝会茶，稍作清醒了早点休息，既然大伙齐心协力想干成一件事，就要松紧有致，自律担当，往大说是开辟事业，往具体说也是好几百号人跟着咱们吃饭，不算小事，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大伙以茶代酒，继续探讨下一步的计划，这事要从长计议，不得义气用事，由夯三总体考虑完了召集大家分头行动。

“固鑫苑”小区经过了一年多的建设，已经接近完工了，四栋高层屹立在县城的老工业区中心位置，周边学校、医院、市场商场应有尽有，成了众人瞩目的黄金地段了，满老总有自主销售权的两栋楼，房价已经炒到近两千一平方了，机械厂职工郊区有老院子的，不喜欢住楼房，大院子里自由自在，空气也好，蔬菜瓜果随便种一点就能自给自足，索性把房子转让给需要楼房的人，干赚十几万，直接成土豪了。

这几年不知咋了呢，都说房价涨的快，可满老总那两栋高层刚封顶就预售完了，批发牛羊肉的那阿木尕，大儿子19岁，二儿子17岁，一人预订一套房，就等着交房了乔迁新居呢，儿媳妇都娶上了，都在菜市场住一小间平房，眼看俩孙子就要降生了，住了楼房到底方便，单就菜市场排队上公厕，儿媳妇们早都颇有微辞了。

说钱不值钱了，这几年政策好，人们收入到底高了，工厂上班的，下班了跑一会摩的也能拾来一两百。只要人勤快，随便去建筑工地一天都能收入七八十，遇上心眼好的，几个月学个大工，每日上百元轻松搞定。这些人攒够首付，按揭一套房子都不算吃力，那像拿死工资的职工，苦半辈子都买不起商品房。

夯三为他们几个的创业大计也没少费心，先是和老丈人说了想法，老白找市房管局的老部下探讨了一下，回来让夯三在政策上多咨询夯贤，在业务上多请教满老总，毕竟人家是资深开发商，最好找他合作，有进步思维是好事，可另立山头单干没那么容易，发挥自己现有的优势，利用满老总的资金和人脉，顺势而上，照样能比原来收入高。年轻人满腔热血，不好泼冷水，但老白明白，夯三创业与否，最多是收入一千和一万的差别，不会是一千和一个亿的差别。

夯三这天找夯贤问问装修房子的事，“固鑫苑”的房子该装修了，他想给帮忙料理一下，结果见面才知满莹给项目经理早都安排好了，按照最高档次的样板房装修就行了。我嘞个去，尕的时候念书不操心，现在才知道书中有黄金，这待遇，夯三怕是没戏了，虽说自己也住着老丈人的房子，但主权问题总是个心结。人家这衙门里供职的，工资条上不起眼，待遇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琢磨透的。也到饭点了，夯三提议去吃手抓羊肉，顺便喝几盅，夯贤瞪了一眼他：“就知道吃，穷死不亏嘴。”

夯贤安排秘书去单位食堂打包了一份“张大胡子”鱼头宴，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家，顺路又把夯凤接上了，一到家，乐的夯松金莲热泪盈眶了，孩子们回家团圆才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夯凤也从酒店带了一只烤鸭，一份手抓羊肉，摆了一大桌，一家人围着吃，其乐融融。夯凤拿了个大饭盒，各样肉菜夹了一盒，让夯三给白雪带回去。夯贤调侃道：“人家白牡丹公主不稀罕咱家这乡下饭菜吧！”

夯三也不示弱：“咱那贱内那能和你家满大千金比呢，啥时把咱爹妈领到“满堂红”改善一顿呗，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呢！”

夯凤接过话茬了：“夯县长，你这夫人啥时亮相呢，当了金龟婿，把这乡下穷亲戚也该搭理搭理了呗！”笑得夯松一根鱼刺扎进牙龈里，掏了半天差点把大牙带出来了，金莲急不可待了：“我的贤儿，听说你媳妇长的比雪儿还攒劲呢，又是大家闺秀，咱家高攀人家了，你可千万要谨小慎微，切莫慢待人家。”

夯贤一副干部下乡的驾口：“妈呀，我在县里找个对象至于这么讲小吗，谁盘谁还不一定呢！”

“小心把这桌上的鸭子吹飞喽！”夯三坏笑着打开了一瓶酒，一人倒了一茶杯，自己先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接着大家边吃边喝，夯松金莲老两口一开心就能吃能喝，夯凤端起酒，看着夯三哥俩：“二位老弟，姐的房子也下来了，该装修了，你俩要有啥帮衬的想法，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一边屑皮的盯着他俩表态。

夯三积极响应：“那就求一下满大千金，和县长的房子一起安排装修妥当呗！九牛拔一毛的事，县长不会不体桖民情吧！”

夯贤笑道：“夯老板，姐装修房子好像与你无关呢！你这两年收入比我高多了，不会全被白牡丹黑干净了吧？就多少没藏点私房钱！”

夯三满脸的不屑：“县长只要开恩给姐把房装修好，里面家具我添置，姐只管选好型。”

听得金莲已经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我的凤儿吃了多少苦呀，为了你俩的事没少操心，从来没一句怨言，现在你俩都长大了，懂事了，也有出息了，帮帮你姐是应该的。她自己节衣缩食攒钱买的房子，还要还房贷，多艰难呀！赶紧把房子装修好，稳定下来，就该考虑她的人生大事了，万万再不能拖了，越往后越不好找……”

夯凤给她妈擦着泪，一边又安慰着：“妈，只要弟弟妹妹出息了，我为他们做什么事都值得，现在他们都干的不错，我自然就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了，你别担心，别愁嫁不出去，只要我愿意，追求我的人一层层呢！”

夯三转眼已经喝了三大茶杯酒，接近一斤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创业宏图了，索性就给夯贤和盘托出了，夯贤听了一脸的不屑与嫌弃：“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怕事大，你知道屁是烧着吃的还是炒着吃的呢！才稳当了几天就做白日梦的老毛病犯了，赚了点生活费就想打肿脸充胖子，老板就那么好当吗，由着你的性子瞎折腾，转眼跌进坑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夯三又向他强调了他们几个的特长专长，眼前这几十栋高层确实就是他们几个建的呢，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夯贤继续笑着挤兑他道：“万里长城今犹在，可史书上说那是秦始皇修的，也没留下那个能工巧匠民工们的名呢！高层林立的背后有多少博弈争斗，暗地里有多复杂，那是你能想象到的吗，这事我早有思路，到时候你有多少能耐都能显上，前提就是要脚踏实地务实干活，切忌浮躁显摆，自不量力虚张声势引人耳目。到时候策划案出来了你就用心领会我的安排，头脑放清醒，谨慎行事，睡觉都要睁开半个眼睛警觉异响呢！”

金莲和夯凤也赞成夯贤的这一席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夯贤毕竟已经是县级干部了，一定要把握大方向，咱家庭底子薄，仓无存粮，赢起亏不起，挣少点都行，就是经不起跌跟头。这两年日子刚有了盼头，各方面都平顺了，容不得丝毫差错，夯妍去年上了东方交大，正规大学，学费也不贵，夯墨今年毕业，终于不再交高学费了，夯贤自从升职了，明显手头宽展了，每月都给家里给钱，夯三更是明里暗里隔三差五回家从没空手来过。夯凤给老两口经常买衣服买好吃的，金莲虽说已经过了五十岁，脸蛋依然粉嫩滋润光鲜，女人心情舒畅了，天生丽质真能一辈子。夯松也是药品保健品按时调理保养，下班不用下地干农活，腰腿不怎么疼了，身体状况趋于稳定。金莲在家附近种了两分地的菜，够吃就行了，其余地都租给养殖场种了苜蓿草，自己平日里打扮的干净利落，在家负责貌美如花了。

这两年满世界盖楼房的，修高速公路的，兴建、升级铁路的，只要走出门不愁没活干，村里有攒劲劳力的基本都在外打工，两天的工钱都比一亩地一年的收成好，索性不用种地了，家里留着老人小孩看家上学两不耽误。

第二天下午，夯贤和满天金老总在“满堂红”茶座品茶密谋大事，其实他们早都踅摸已久了，具体方案均已成型，企业用地开发完全可以按照“固鑫苑”的模式在全市全省推广了，村有集体土地开发是新领域，更是前景广阔，依山的荒地沟豁地，可以改造开发，成本明显低很多，村民毕竟憨厚单纯，容易安置。他俩的眼光奇迹般地吻合了，夯家湾村的湾西坡下，连同夯家湾一并开发，五六千亩地，填沟平山，足有七八千亩，人口密度小，开发成本不足企业用地一半！近郊邻山，有效利用城里现有的资源，山上几十年的绿化带，山景房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

筹资金、跑手续，由满老总负责，他们财团在省上的实力可是值得信赖的。夯贤负责疏通协调县里各部门的实施。这个项目要组织隐形团队，要掩人耳目，在不声不响不知不觉中进行。银港地产不能一家独大，风头占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风口浪尖上容易遭乱箭，武林高手太高调了往往会被 村妇的擀面杖致命，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呢！

组织团队中，满夫人宋雅琪当财务上不起眼的出纳，物色一个识相又容易满足的人当法人，夯三当项目经理，其他分部分项负责人当副经理。法人要受制于夯三。

思路明确了，对号入座。法人非石东莫属，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磨难，侠肝义胆，淡泊名利，每天有酒有肉就万岁，又对夯三骨子里服帖忠诚。当了法人也不会亏待他，一家老小的后顾之忧照单解决妥当。

小黑和肖炮（肖聪铭）作为副经理，投资当股东，承包费外加分成。

夯三的角色最任重道远，扛大股，配干股，操大心，窝大底。

公司名字确定为“四方建设”，开发项目名称：西坡湾

湾西坡下荒地五千亩地，建设高层住宅，坡以上的夯家湾三千亩地为高档别墅区。

先期征用郝全支书在湾西坡下自建的三层楼作为筹备基地，改造装修后立马投用，补偿款按照三千元每平米兑现，建筑面积两千平方，六百万大洋即刻到账！

2004年9月份，郝克帅领了化工厂的全勤工资620，中午没来及吃饭，就去信用社还房贷，结果柜员告知他，房贷连本带利已还清，这可把克帅惊呆了，有没有搞错呀！是谁把钱错打给我了吗！正纳闷间，他的“小灵通”手机仿真铃声响起了：“主人主人，来电话啦，快来接电话呀………”

掏出电话一看，是他爸。

“爹，我刚到信用社来还款，柜员说我的房贷还清了！我正奇怪呢！”

“别奇怪了，我看你手头紧张，倒了些钱替你还清了，省得每月还的利息比本金多，这会你去俱乐部改善一顿生煎包子，吃完了上班去，以后你的工资全交给你媳妇，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克帅骑上车子机械的往俱乐部骑，脑子里还是蒙蒙的，我的爹呀，你可真是我亲爹，我贷期15年的房款，五六万，让你一口气还清了，哪里倒这么多钱去呢！平时那些村里的租地户，最多逢年过节送点烟酒糖茶，最近是不是改送现金了呢，这年头当个村支书还真成土皇帝了，我要是能接上支书的班，一辈子都躺着吃香喝辣了！

克帅 自言自语着已经到生煎包子馆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这会指定要听爹的话，也有小半年没来改善了，饱餐一顿包子，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久违的一串饱嗝，排出15元大钞，哼着小曲骑车回单位了，拼爹的年代终于让他体会到高级别的优越感了。

县里征拆文件下来了，湾西坡下的山寨经济一条街，所有厂房，院落，外墙上统统用大黑刷子涂上了带圈的“拆”字，本地外地的租地户陆续去村上排队登记确认自建厂房等地上建筑物的面积。

县拆迁办的文件明确了统一赔偿标准，钢混结构800元每平米，砖混结构500元每平米，彩钢结构300元每平米，租地户们拿着拆迁办核准的建筑物结构及面积确认单，去村上直接领现金。

马瞎子这下可是踩到狗屎运了，拿到拆迁办给的确认单一看数字，惊的差点晕死过去，历史上的张好古，连升三级就脑子迷糊了，可他那折合成银子才有多少呢！这场地面积18亩6，钢混结构二层楼2000平米，砖混结构厂房5000平米，剩余院子还是彩钢棚，又量了4000平米，折合赔偿款530万！天啦，我马瞎子何德何能，祖宗八代的积业也没有这天文数字的零头呢！前几年给马虎买房，东借西凑，6万元的首付还缺3万，跪着求到河南垃圾王门上，让预支三年的租费，谁知这狗日的阴笑着出了损招，给我放3分的高利贷，3万元每年利息9千，我走投无路只有硬着头皮借了应急，谁知他用利息抵租费，抵完剩一千了，我还要给村上交两千呢！马虎单位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交了房贷就连生活费都没了，儿媳妇三天两头发脾气闹离婚，逼得我好多次差点上吊，这黑心垃圾王，盖了办公楼，厂房，每年除了自用，出租费能收十几万，就忍心逼死我找乐子。

这下可好，你不仁我不义，钱发到我马瞎子手里，看和你垃圾王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话间，垃圾王急急忙忙找上门了，满脸堆笑酷似八眉猪，“马兄，你把咱补偿款领了没，我那一半啥时给呢？”

“你说啥我没听懂呢，我只知道欠你三万元高利贷。”瞎子闭着眼睛，好像另一只眼睛也看不清了。

“不是说好补偿款咱俩平分的吗！”

“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呢，啥时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呀！”

“我的老兄，你可别给我开这种玩笑，当年你亲口答应的！”

“是不是说的醉话呢，我有时喝迷糊了还说过我和杨贵妃有一腿呢，你信吗！”

气的垃圾王满脸青筋，肠子上的痒痒没地方抓，悔恨当年和他也没签正规合同，一听租费要价便宜，怕他转身变卦，就地随手写了几句话的协议，只写明租费每年一万，看他老实巴交的穷酸样，别的没有多啰嗦，事后口头约定的后期他投资地上建筑物，遇上拆迁了补偿款平分，谁能想到这么快就真要拆迁呢！这才短短六七年，他投资的确实最多收回个成本，这么多年给这瞎怂打工了呢！

善财难舍呀！他咽不下这口气，决定去县里讨个说法，县拆迁办推到村里了，找村上理论，村里财务上翻了半天登记表，被告知他和村上没有租地合同关系，找房东私下协商去。

郝全支书得知消息后，随手给瞎子拨电话，提醒他和租户协商解决，妥善处理，避免矛盾激化影响稳定大局。瞎子态度坚决明了，口头说好的他投资了他受益，我给他不涨租费，遇上拆迁补偿全算我的。这垃圾王外地人心黑着呢，差点把我逼死，我宁可给支书分一点，也不可能给他狗娘养的发善心。

郝全支书账上码了五六百万，想法也开始发酵了，这儿子为了守个铁饭碗，年龄也熬大了，这两年效益每况愈下，入了股，分了两年红利，第三年就连利息亏了，儿子在生产线当操作工，好几年千篇一律的工作，手艺也没学到，国企改制后职工随时都有可能被下岗分流，那点养老金也不知道能坚持交到啥时，这样的企业寿命堪忧，要存活到孩子领退休金很悬！这孩子工作似乎没有多大吸引力了，不如学个手艺另谋出路，按照老祖宗的活法，这五六百万补偿款好几代人都够花了。克帅这孩子命好，到他这一代就不用创业了，能安稳守住家业，代代相传就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于是他叫来儿子商量，去学个挖掘机司机，学会了给他投资个挖掘机，就在门口这工地好多年都有活干，跟着夯三准没错。克帅正对这半死不活的工作闹心呢，一听他爹这想法，拍手叫绝！同时他隐隐感觉到他爹手里有钱了，而且还有很多，钱从哪里来的，不是他操心的事，第二天就从单位请了假，随他爹一起去报了挖掘机培训班，兴高采烈转行了。

这山寨经济一条街里有少半条是餐饮娱乐，老板袁四贵是本地人，从村里租了地，多年来逐步投资盖了三万多平方的二层楼餐饮用铺面，一部分自己经营本地特色美食，剩余的出租给各种餐饮娱乐行业经营。他的本地特色美食多年来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品牌餐饮了，很多人大老远驱车慕名而来，就为排队吃上他的特色饭菜，效益连续好了十几年。这次补偿款又确认了1500多万，真是钱喜欢往钱堆里钻呢！这补偿款都拿到手了，房子都快拆完了，突然听说有人去上面实名举报他多拿了拆迁款，被公家叫去审查了。

这人也是见钱犯红眼病，他自己的钢混厂房因屋面漏雨，上面加盖了一层彩钢瓦，被认定成彩钢结构，800元每平方的赔成300元每平方了，袁四贵的一部分彩钢房上面连夜铺了一层水泥砂浆，被认定成钢混结构。他还附了很多张拆迁前的原建筑物照片，连同举报材料一并交给上面了。

过了两天，他邻居从他家里得到不好的消息了，说袁四贵在审查的空档时间里从窗子上跳下去，坠楼身亡了。

邻居还纳闷呢，不就是见钱眼开，多拿公家钱了呗，大不了把多拿的吐出来，再罚些款都行呢，退一万步说，那1500万全上缴没收了，也不至于跳楼呀！唉！人各有命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触及到关键点就得有人垫背牺牲，那有道理可讲呢！

湾西坡下才进行征拆呢，夯家湾村的村民们似乎已经嗅觉到了某种特殊的味道，几乎家家户户白天急急忙忙备材料，晚上大搞建设，平顶房上加二层的，大院子用彩钢顶把太阳遮住的，房子前面再盖一排房子把门堵住的，只有窗子没门的，只有门没窗子的，真是高手在民间，千奇百怪，没有想不到的妙招。还有房子里添置洋芋窖萝卜窖的，院子里挖水窖的，冬季种树的，用细钢筋扎个眼，把细红柳枝插上，密密麻麻一院子，土都撒不进去，就留条人走的蚯蚓小路。更离谱的是这树苗开春还真能发芽呢！

马瞎子这天去茶园子里听戏，一夜未归，老婆子赶早咬牙切齿咒他又掉进哪个戏子的温柔香里淹死了。谁知还真是被她说准了一半，快中午了，村上电灌站的水龙王牛大刚上班，就发现蓄水池水面上漂了个人，赶紧报告了郝全支书，吆喝人打捞上来，原来真是马瞎子！还真是蹊跷呢，虽说蓄水池在路边，可池边上有一米五高的钢筋防护栏呢，瞎子喝了一天的花酒，难道把这栏杆错当成哪个戏子家的围墙翻了呢。

有人说，这马瞎子真是个穷命鬼，多半辈子好吃懒做混吃混喝，这下存折上有了天文数字，就压不住財了，没命花了，老命都搭上了。老话说的好，结的人情多了是救命的草，挣的钱太多了是催命的鬼。

郝全支书报了案，公安局来人把瞎子拉走了，说要做尸检，做侦查。

马虎闻讯赶来哭的晕过去好几次，瘫软在地紧闭双眼脑子里乱做一团麻，不知所措了。这老人家命也太苦了吧，年轻的时候没攒下积业，这多年来为了马虎，受尽了亲戚邻里的白眼，就靠求爷爷告奶奶借钱过了快十年了，马虎招工入股，娶媳妇，买房子，都是大股账，不管别人怎么耻笑戏说甚至唾弃打骂，他都忍在心里咽下肚里，就是宁死也要把马虎拉扯扶持成人，那道坎都艰难度过了。人没钱了就没法讲信用，不讲信用就是坑蒙拐骗，不骗借不来钱，借钱还不上就得瞎编，别人眼里的赖皮，在他心里可是这个世上最无私，最伟大，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一切的人，如今才时来运转了，没享一天福就这样意外的走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让他情以何堪呀！

公安局的尸检结果出来了，疑似他杀案件，需要进一步侦破，先通知家属火化遗体操办后事，公安已经介入瞎子社会关系的摸排调查。

郝全支书找马虎谈话了，悲伤归悲伤，事已至此，就得挑大梁撑起这个家，也快30的大小伙了，该担当了，老子不死儿不大，这尸体大卸八块了，就得赶紧火化入土为安。

在郝全支书的操持下，马虎爬起来，擦干眼泪强忍难过为他爹办了后事，他爹在世一场，做梦都想喝酒吃肉，可自从他长大后就穷的吃喝不起，有了蹭吃蹭喝的名声，如今他走了，好酒好菜招呼乡亲们，和他一起长老的伙计们喝着酒抹着眼泪，说着他的好，人是好人，热情仗义耿直，谁家需要帮忙，宁可撇下自家地里的活都要跟到底。就是这几年手头紧，名声不好，也是为了儿子马虎的几件人生大事，而不是赌博抽大烟败了家。

马虎办妥了他爹的后事，就回老院子陪他妈了，再没回自己家，媳妇电话里柔声细语嘘寒问暖，直接让马虎火冒三丈砸了手机。自从结婚你狗日的一直嫌穷爱富，三天两头跟这个你爹吃火锅，陪那个你爷洗浴凯歌，夜不归宿了问一声就闹离婚，多少次逼的可怜老爹要上吊，有一次他哭着宽慰马虎，女人就是有钱才能栓住呀，咱家穷，就得忍辱负重装聋作哑，只要人家不走，多熬几年有个孩子也就收心了，离婚了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如今你听说老子有钱了就想贴回来，你

跑骚几年也发现人家有钱有权的不要你呀，最多喝醉了把你顺手牵来当公共厕所上，上完连你姓啥的都没记下。关键你也和我一样是穷农民的子女，为什么要瞧不起穷人，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呢！现在你赶紧滚吧，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老子有钱了把女人也像换衣服 一样任性一下！

马虎要解恨，面对无良媳妇，三下五除二就离婚了，扫地出门，就像秋风扫落叶。

一身轻松了，心里空空的，烦躁又失落，下班直接钻进酒吧喝个通宵，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凑过来都把酒管够，一连几天，每次来消费都几百上千，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

这天马虎刚跨进酒吧门，就被老板娘指派的新秀萝莉肖碧媛迎上了：“大哥，您最近在我店的消费已达到了贵宾资格，请进VIP包厢”。说着径直领他绕过吧台，后面昏暗的霓虹灯下，有一排装着古铜色防盗门的包厢，走到“碧媛阁”门口，她打开门，毕恭毕敬站在门口行迎宾礼，示意马虎进门。马虎第一次进这种场所，确实有点怯，进门左手有个贴了五色斑玉的小吧台，吧台背后酒红色实木酒柜里放了几层奇形怪状的酒，厅正面大屏幕，中间大实木茶台，背后摆着大半圈皮沙发，整个包厢昏暗幽静高雅奢华，只有从天花板射出了一束柔和暖光，投影在茶台上，呈一个椭圆光影。

碧媛鞠躬伸手示意马虎在沙发上落座，自己则移步到沙发对面的大屏幕前，双手搭合放在腹部，向马虎鞠了一躬，只见投在茶台上的那个光影瞬间投向了他对面的碧媛，“哇噻”！一个精雕细琢的小仙女映在白光圈里，简直出神如画了，让他如梦初醒惊呆了！白皙粉嫩精致的脸庞，乌亮晶莹的大眼，高鼻梁，微厚湿润的小嘴唇略显外翻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大方得体的黑色小西装，削肩细腰，围出了突兀高挺饱满的胸，胸间挤出的细长刺眼事业线。紧身贴服的弹力裤巧妙的勾勒出微丰小腹，修长浑圆的腿，最要命的是三角区那个呼之欲出的小馒头……马虎不由得目光呆滞，呼吸急促，浑身燥热，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大哥您好，我是包厢公主碧媛，很荣幸为您服务”

碧媛用一口甜美流利的川南话，打破了马虎初陷温柔香的窘态寂静。

“大哥作为贵宾首进VIP包厢，只需付600元的最低消费，包厢里的工夫茶和各类高端红酒洋酒香烟都可以随意享用”

600元，最近哪天没有消费上千元呢，老子现在可不是黑汗白汗苦一个月才领600元工资的小工人了，原来有钱人反倒可以少花钱享受高端待遇呢！真是岂有此理！

马虎随手点出1000大钞拍在茶台上：“今天就照这些消费，不够了吱声！”

“感谢绅士大哥出手阔绰，剩余400就作为碧媛的小费笑纳了，今晚大哥可以在本包厢消费到天亮，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碧媛倾心服务到您满意为止！”

说话间，碧媛一阵风的走过来，拿了钞票插进胸前，再端坐到对面泡起了功夫茶。

“碧媛公主，你给我找个大杯子泡一杯茶就行了，最好泡一杯老回回窝里上好的春尖，平时大杯子喝习惯了，你这小玩意一倒不够满一口，我嫌破烦呢，我主要想喝酒，你打开一捆“蓝标10度”黄河啤酒，陪我喝满福就行了”。

“我的亲大哥，请您再不要叫我公主了，进了这包厢咱就是自己人，叫我“碧妹”“媛妹”都行，显亲切！我初来乍到，能遇见您这样人好又帅气的大款哥哥真是三生有幸，虽说初次见面交往不多，我已经一见钟情爱上你了，这一生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想中途甩掉我！”

说的马虎心里暖暖的，有钱真好，真是感谢我苦命的瞎爹，但愿你在天显灵保我一生荣华富贵，我给你烧纸钱保证超过六百万，六千万也没问题……

“我的亲妹妹，赶紧开酒，让我们今晚喝嗨喝透，钱已经付了，什么红酒洋酒，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一千大洋已经和我一样没爹了，整他妈的b”！

乐的碧媛“咯咯咯”笑着跑过来在马虎腮帮子上一顿乱种草莓，弄得马虎心里奇痒难耐。

碧媛给他泡了一大杯“三泡台”八宝茶，又打开一瓶法国洋酒，高脚杯里倒了一口，和他深情干杯。马虎一口喝完又拿过酒瓶倒满一杯，酒满心诚，感情深一口闷，仰起头一口气下肚了，这家伙比黄河啤酒可劲大多了，马虎瞬间顿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不省人事了，继而从梦里穿越到瞎子那面了，只见他爹衣衫褴褛土头垢面给他申冤呢，那狗日的垃圾王真不是东西，表面上在山下给他提酒协商分钱的事，谁知他不按套路出牌，把老子喝迷糊了打发回家了，还尾随俩垃圾仔，好不容易蹒跚到半山腰的泵房边，这俩丘仔仔把他从后面抬悬扔进水池子里了。还扬言“死瞎子，你黑了我的钱，我岂能让你花消停！让你祖宗八代都不得安宁，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临了，瞎子千叮咛万嘱咐马虎，回家守好媳妇看好存折，以防那狗娘养的垃圾王白的不成来黑的………

碧媛看马虎很快进入计划了，便叫来老板娘验收第一现场，老板娘看完表扬碧媛干的好，也是这丫头运气好，遇了个人傻钱多的，小费自己拿，提成另算。收拾第一现场，叫服务生把“猎物”抬进包厢套间床上，脱光衣服，灌凉开水，盖好被子，随时操心着别让瘫死，这可是一疙瘩现金，取完前必须按照重点对象保护好，不能出半点差错。明早等他醒了把他陪好，明晚开始给他上烟，安排上牌桌，一切按计划推进实施。

同时召集公主们连夜紧急召开动员会，最近这批“拆二代”已经到账，盯的人多，竞争激烈，以碧媛今晚的成功案例树典型，推广深挖。人生难得机遇，把他们的“狗屎运”通过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巧妙转化为自己的“财运”。

马虎他娘好几天没见马虎人影了，他身上装着他爹办后事剩下的一万多，还有村上给的抚恤金，丧葬费，一共有近三万元呢，不由得有点担心，打他电话一直不接，索性给他媳妇打电话，谁知一打通儿媳妇把她翻先人骂祖宗一顿数落，才知道马虎瞒着她已经和媳妇离婚了。唉！这小祖宗，一直听话不惹麻烦，最近他爹走了，孩子受打击太大，情绪不稳定，班也没好好上。

马虎可是瞎子的心头肉，她生完女儿马欣，就因难产再没法生养了，瞎子重男轻女老思想严重，非要拉扯个儿子留个根，后来山背后有一穷人家儿子一岁多得了脑膜炎，没钱治疗，无奈放到山窝里让自生自灭去，恰好瞎子放羊碰上了，就连夜抱到医院，砸锅卖铁把他抢救过来了，虽说没那么机灵，但也算正常人，瞎子一辈子好吃懒做，但在马虎身上没少受磨难，受多大的艰辛委屈他都无怨言。

倒是自己亲生的马欣没费多少心，马欣从小乖巧懂事，学习又好，从来不让大人操心。顺利考了黄河工大电脑专业，毕业了分配到印刷厂当排版员，谈了同单位副厂长的独生子赵唐平（赵副厂长娶了唐氏，俩人感情好，生了儿子随两姓，男女平等，取名赵唐平），结婚生了个大胖儿子，等儿子满周岁，马欣不想上班了，想下海创业去，她专业学的扎实，单位上又干的本专业，早都能独当一面了，索性自己开了个电脑打印部，生意顺风顺水，收入比小两口工资加起来都高。马虎的各种事上也明里暗里没少补贴。

这下补偿款到账了，瞎子和老伴商量着，这俩孩子一人一半，将来老院子征拆了，给了房子也是一人一半。谁知还没来及分呢，瞎子这就毫无征兆的走了，留下的遗愿，老伴自然是照章执行。

郝克帅经过两个月的培训，挖掘机已经可以熟练操控了，上工地施工没问题了，郝全支书立马就给他按揭了一台大型挖机，让夯三加到西坡湾项目上搞拆除。他只给交了一半的首付款，剩下的还是让自己每月用租费还按揭贷。有压力才有动力，自己辛苦挣钱了才有责任心。

二楞家的养殖场拆迁这次也补偿了两百多万，看到克帅经营挖机收入可观，他也去报了挖机培训班的周末班，学出来了经营挖机。投资120万买挖机，不到两年就能收回本钱，后面全是纯利润，上班簇猴年马月才能有这个收入呢！

马虎次日六点从梦中惊醒了，发现自己光身子躺在陌生大床上，还有身旁被窝里一丝不挂的碧媛，半露着身体，皮肤嫩白紧致细腻滑溜。正当他凝视着碧媛的胴体垂涎三尺蠢蠢欲动时，她醒了，发现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盯着她，一蹦子跳下床穿衣服了，一边嘴里还呢喃发嗲着：“坏哥哥，你昨晚可把我差点折腾死了呀，都快到天亮了才罢休，我浑身都快散架了呢，你身体真棒，我好喜欢呀！”说完就坏笑着出门洗涮去了。

马虎一翻身就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昨晚怎么就整蒙圈了呢，啥都想不起来了，就对碧媛的身体有印象，别的统统失忆，只对梦境里的他爹有点记忆。他下床上了个厕所，才知道还在碧媛阁的套间里呢。今天这状态也没法去上班了，给领导打电话请假吧，反正最近家里情况单位也知道，不去上班也罢。

他刚洗完脸，碧媛就把早餐送来了，牛奶面包，三明治，典型的西式套餐。其实马虎最想吃的还是牛大碗，喝醉酒的，面吃完，清汤里再倒些醋，喝完了又是浑身攒劲一条汉。

早餐刚吃完，碧媛就给他点上了“三五”香烟，猛吸几口，香味浓郁浸心。他连忙称赞这烟好，以后就专抽这牌子的烟。“没问题，妹妹先送几包给大哥，您的身份地位也就配抽这高档烟。今天大哥再不用出去了吧，我有两个姐妹的男朋友都在，咱们几个耍会牌，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反正今天不用去上班，在这么高档的环境里享受生活，还有心仪的美人陪伴，何乐而不为呢！

“亲妹妹，今天全听你的，啥时需要埋单你吱声。”

于是约来了其他两位包厢公主，还有他们男朋友，一共六个人，就玩骰子吧，人多了热闹。这玩意马虎和一帮同事经常玩，不过下的一元的注。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就开始玩牌，都是自己人，友谊第一玩牌第二，全当娱乐。一百的注，按顺序坐桩，大伙下注。两个多小时，马虎竟然赢了五六千，他提议大伙再不玩牌了，中午请大伙吃大餐。

马虎这两天抽的“三五”有点多了，老觉得鼻子里不舒服，还老想打哈欠，好像得了伤风感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