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黄昏月影相随(旭日西落余光犹存)
独坐黄昏月影相随(旭日西落余光犹存)其中人艺表演艺术家蓝天野老先生发布的朋友圈让人看了不禁潸然泪下。蓝天野写道:“朱旭,我陪你演了你第一次话剧,也跟你合演了你最后一台舞台剧,我……送你一程。”朱旭从第一部戏《生产长一寸》,俩人就已经开始了舞台合作,而在人艺献礼大戏《家》中,虽然朱旭带病坚持演出,但是他和蓝天野仍旧不失为舞台的“黄金搭档”。由于老人在凌晨逝世,许多人早晨惊闻消息,纷纷在微博或者是朋友圈里发消息,以示悼念。悼念人艺工作人员叹息 老搭档蓝天野“话别”今晨8时,《法制晚报》(微信ID:fzwb_52165216)记者来到人艺首都剧场外,剧场的工作人员惊闻朱旭逝世的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没想到老爷子今天真的走了,真挺让人心疼的。”工作人员表示,自从《甲子园》演出后,朱老由于身体原因,来人艺这里的机会少了许多。但是排演《甲子园》的时候,即便是分AB制演出,老爷子也到这里研磨自己的角色,与演员串戏,是一位非常让人尊敬的大师
朱旭在话剧《请君入瓮》中饰演路奇欧
2015年,《法制晚报》记者拜访朱旭 摄/记者 寿鹏寰
法制晚报讯(记者 寿鹏寰 张恩杰 张颖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表演艺术家、北京人艺艺委会顾问、离休干部朱旭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今日凌晨2时20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8岁。
就在昨日中午,朱旭儿子朱小龙还向法制晚报记者透露,老爷子生命体征平稳,还在顽强地和死神抗争。
悼念
人艺工作人员叹息 老搭档蓝天野“话别”
今晨8时,《法制晚报》(微信ID:fzwb_52165216)记者来到人艺首都剧场外,剧场的工作人员惊闻朱旭逝世的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没想到老爷子今天真的走了,真挺让人心疼的。”工作人员表示,自从《甲子园》演出后,朱老由于身体原因,来人艺这里的机会少了许多。但是排演《甲子园》的时候,即便是分AB制演出,老爷子也到这里研磨自己的角色,与演员串戏,是一位非常让人尊敬的大师级演员。
由于老人在凌晨逝世,许多人早晨惊闻消息,纷纷在微博或者是朋友圈里发消息,以示悼念。
其中人艺表演艺术家蓝天野老先生发布的朋友圈让人看了不禁潸然泪下。蓝天野写道:“朱旭,我陪你演了你第一次话剧,也跟你合演了你最后一台舞台剧,我……送你一程。”朱旭从第一部戏《生产长一寸》,俩人就已经开始了舞台合作,而在人艺献礼大戏《家》中,虽然朱旭带病坚持演出,但是他和蓝天野仍旧不失为舞台的“黄金搭档”。
成就
北京人艺演员生涯六十载 塑造个性鲜明角色数十个
据北京人艺公布的朱旭生平简历显示:朱旭1949年5月进入华北大学,在华大三部戏剧科学习戏剧专业,并在毕业后进入华大文工二团工作,从灯光师到演员,由此正式开启了他的戏剧人生。同年11月,朱旭由华大转入中央戏剧学院话剧团任演员。
1952年6月,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建立,22岁的朱旭成为了北京人艺的演员。这一身份伴随他六十余载,是他一生最珍视和爱重的身份。
话剧大师洪深曾说,“会演戏的演人,不会演戏的演戏”。 朱旭始终将这两句话作为自己从艺的座右铭。他善于观察,勤于学习,刻苦钻研,在北京人艺的舞台上,先后塑造过数十个性格独特、色彩鲜明的人物形象。他风趣幽默、细腻传神的表演,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烙印。
2012年,北京人艺建院六十周年,82岁的朱旭还站在了北京人艺的舞台上,扮演《甲子园》中的姚半仙,这是他最后一个话剧角色。至此,他在自己最爱的舞台上站了整整一个甲子。
1984年,已经54岁的朱旭初涉影坛,从此便成为了银幕和荧屏上的常青树。他先后参演电影《红衣少女》《清凉寺的钟声》《小巷名流》《鼓书艺人》《阙里人家》《心香》《我们天上见》《变脸》《洗澡》《刮痧》及电视剧《末代皇帝》《大地之子》《似水年华》《沧海百年》《日落紫禁城》等。
朱旭独具魅力的表演收获了观众的口碑、业界的认可,更赢得无数荣誉。1984年他因饰演话剧《红白喜事》中的三叔,获文化部表演一等奖。1991年获第二届中国话剧金狮奖“演员金狮奖”。2001年因电影《刮痧》中扮演的许父,获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追忆
2015年时,《法制晚报》(微信ID:fzwb_52165216)记者曾赴朱旭家中拜访老爷子,当时他分享了很多趣事,如今逝者已逝,这段专访就更显珍贵。
最初志向是当灯光师 阴差阳错地就演上戏
法晚:其实您最早的志向并不在话剧表演上,而是想当灯光师的?
朱旭:对,我是从小喜欢看京剧,说来也奇怪,对话剧最没兴趣,觉得这话剧就不像个戏。我那会上的是华北大学第三部戏剧科,在学校欢送毕业同学经常排个戏什么的。其实没正经学表演,后来1949年分配到华北大学文工二团,成为正式的文艺干部了。
在三部开始是搞灯光,第一次演出在天津南开大学礼堂,我装了四个美国的聚光灯泡,一边两个,一合闸,都烧了。因为我们是220伏,美国灯泡都是110伏,傻了。四个灯泡宝贵得要命,又怕碰了摔了。那时候出来坐卡车,都站在后头的,我为了保护那四个灯泡,坐在司机旁边。
这怎么办呢,晚上要演出。正好当时的文工二团,就是北京人艺的前身,他们搞灯光的那几个人就去了,就帮着我收拾,还送了我好几个灯泡,我就觉得二团真阔。
大概也是有缘分,后来就把我分配到这。去二团也是奔着搞灯光来的,也不知道是小组分错了还是怎么,把我分到演员组,一天灯光也没搞。阴差阳错地就演上戏了。
法晚:当年人艺有一个你的漫画,画外音是:台上口悬河,台下结巴磕。平时爱结巴,一上台就好了。
朱旭:从小就这样,有时候说话儿就卡壳了,越着急越说不出来,那时候想买钢笔,有一种钢笔叫关勒铭牌的,没进商店以前自己就紧张,自己心里就默念关勒铭,等到柜台前就说不出来了。
法晚:台上表演没这个问题,而且二十年前的台词随时都能流利地说出来,这是为什么?
朱旭:得下工夫。反正上台以前,一天的精力都攒在台上。因为我口吃得厉害,所以我不能背那个字,背那个字就口吃了,把它变成我想说的话。所以台词非得变成我这种语言才可以。
法晚:刚进团的时候说台词有问题吗?
朱旭:有,中间经历很多困难,比如有时候在后台,戏要求喊着上来,在后台喊着头一句憋得脸通红,喊不出来,别人替喊,我往上跑。后来就写报告,让我回去搞灯光,别让我干演员了。那时候剧院的夏淳(人艺导演、副院长)也不知道怎么看上我,就非让我干演员不可。
法晚:什么时候开始就踏踏实实干表演了?
朱旭:那时候看了一个华北军区演的老百姓子弟兵,特别生活,感觉戏应该这样演,觉得话剧挺有吸引力,还是值得去研究。到演《茶馆》的时候已经踏实了,就是干演员,也不想别的了。
法晚:2012年您出演了人艺大戏《甲子园》,之后没有再排过戏了?
朱旭:没有,在休息。也因为行动不方便了。本来有一个话剧是我老伴写的,叫《理发馆》,里面有一个角色本来是让我演的,后来因为我生病,就请了石维坚演。但我还兼人艺艺术委员会的顾问,有新戏都会先去看一下。精力方面还可以。
法晚:您之前好几次都说不再演话剧了,但是还是接着演,曾经三次谢幕,三次食言。
朱旭:对,我就老食言。特别是我在《艺术人生》那个节目说过好几次,我画句号了,就演到这,这是我最后一个了。谁知道后边又演了两个,《家》和《甲子园》。
2016年,《法制晚报》记者再次回访朱旭老爷子。当天中午正赶上他吃饭,吃着毛豆,就着小酒,即使没有人陪着喝,老爷子也是自得其乐,说起跟酒的渊源。
爱喝酒在人艺出了名 微信昵称是“酒龄”
法晚:听说您儿子给您起了个微信名叫“酒龄”,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事?
朱旭:因为我爱喝酒,我70多岁那会,有一次和剧院的同事一起在四川拍戏,那天没有拍戏工作,胶片送去洗印,大家都等着看样片。一起吃饭的时候,跟年轻的同事一起喝了酒,结果喝多了,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去吃早点,我就问他们样片怎么样了,就怕出毛病还要重拍。结果他们问我,您没看吗?我说我喝多了,没看。他们说您看了,我坐在什么地方,当时说了什么话他们都记得,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完全不记得了。那天也没觉得不舒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法晚:听说您还有很多酒友?
朱旭:对,英若诚、于是之、吕齐、张瞳、林连昆、童弟、童超他们。人艺刚刚建院时,每当晚上演出结束以后,大家纷纷聚在一起吃夜宵,把酒言欢。可以说,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晚年。
文/记者 寿鹏寰 张恩杰 张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