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后女性艺术家(女性艺术家的野蛮生长)
40后女性艺术家(女性艺术家的野蛮生长)斯蒂海默▼抛开艺术家的伟大不应局限在性别之上来说,其实,通过作品,你未必没有听到那些女性艺术家的“遥远发声”。传统女性艺术家笔下的花朵,难逃被欣赏的宿命,或是沦为凸显“美”和绘画技艺的工具。但总有人打心眼里对这种“千篇一律”感到厌烦:我画的花真的就是我心中的“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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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整个艺术史,男性艺术家的大名时常被提及,相比,女性艺术家的声音显得隐蔽而寥寥。
甚至人们会发出疑问:为什么说起艺术家总是先想到男性?为什么鲜有伟大的女性艺术家?
抛开艺术家的伟大不应局限在性别之上来说,其实,通过作品,你未必没有听到那些女性艺术家的“遥远发声”。
“野蛮生长”的花朵传统女性艺术家笔下的花朵,难逃被欣赏的宿命,或是沦为凸显“美”和绘画技艺的工具。
但总有人打心眼里对这种“千篇一律”感到厌烦:我画的花真的就是我心中的“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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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海默
『 特点 』:解读女性的感知体验特性
斯蒂海默把思考带入了自己的作品。
《家庭画像II》中,充斥着三朵硕大明艳的花朵,隐喻华服加身的妈妈和姐妹。而褪去一身华服,以黑色套装示人的斯蒂海默,有些矛盾。
一方面她很想告诉大家“其实,我是一个画家”的身份,但另一方面,她又只能将这种想法隐藏在花朵的艳丽之下。
《家庭画像II》
斯蒂海默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她自创「 粉色的灯 」一说:
出于礼貌,遇到陌生人,她便打开粉色的灯,展示温柔和迷人,当陌生人远离时,她就打开自己的灯,成为了自己。
很显然,花朵就是那盏「 粉色的灯 」。
也许,真实的斯蒂海默并不像大众所认知和追崇的那般极具女性化的灵魂,而极具女性意味的花朵恰恰成了她掩藏锋芒的最好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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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亚·欧姬芙
『 特点 』:细微变化组成韵律感的构图
如果说,斯蒂海默的花朵带着隐蔽性的反叛萌芽,那么美国现代艺术之母乔治亚·欧姬芙的花朵就是赤裸裸的女性宣誓。
欧姬芙的花朵,专注对局部细微的刻画,不再是安静地被欣赏,而是极致地怒放,让你不得不注意到其中的细节和奥妙。
但这样扎眼的花朵备受争议,批评家诟病她描绘的花朵视觉上给人以性的联想,这对于当时的女艺术家身份来说,是一种不得体的禁忌。
欧姬芙只好回敬一记白眼:
“当人们以情色符号来解读我的画作时,他们口中所述的不过是自己的臆断。”
在美术史上,“没有什么比花朵更适合女性”的观点 一度让女性艺术家的创作主题只能在静物和花卉间徘徊。
所幸,在新的画笔下, 脱去“女性气质“枷锁的花朵,在艺术家赋予自我思考和更多的象征意义后,才真正绽放了原始「 野蛮生长 」的艺术生命力。
你以为我画的是花?其实画的是刺儿啊!
“非主流”女艺术家的自画像在没有自拍的时代,一定程度上,女性艺术家的自画像就是一面映射出“内心秘密”的镜子。
但她们追求的,一定是“美美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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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玛拉·德·蓝碧嘉
『 特点 』:创造一种新的风格
这位神情傲娇的红唇女人,自信地握着手中的方向盘,不屑地瞥向此刻的注视者,似乎在说:“快收起你那看怪物的眼神!”
这就是波兰画家塔玛拉·德·蓝碧嘉在自画像中的自我展现,这幅自画像被用作德国时尚杂志《DieDame》的封面,作为“新女性”语境的时代象征。
塔玛拉·德·蓝碧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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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斯
『 特点 』:还原作为人最本质的一面
布鲁克斯的自画像,则是异装大佬的画风。
穿上中性的服饰,掩盖自身的女性化特征,拒绝透露眼神的信息传递,性别在此刻不再重要,还原作为人最本质的一面才是内核。
布鲁克斯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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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亚·斯蕾
『 特点 』:找寻自我的全新角色
西尔维亚·斯蕾的作品中不乏许多女性艺术团体的群像,她热衷于记录当时活跃在美国的一批女性艺术从业者的party。
画面中的女性自然舒展,眼神坚定有力,没有给出传统淑女的柔美形象,一股子坦然率性的艺术家做派。女性艺术家得以在团体的环境中找寻自我的全新角色,并非只是狭隘的性别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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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贝克
『 特点 』:生命的最真实写照
自画像除了记录某一瞬间的自我外,更多女性艺术家把一生也浓缩在画里。
谢夫贝克的40幅自画像,是内心转变的真实写照,由最先的写实风格过渡到诡异,在生命尽头,只剩下扭曲、模糊的轮廓,没有性别的因素干扰,作为“人”的第一身份,直面衰老和死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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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达
『 特点 』: 独特的思想观念与审美意识
最热衷肖像画的弗里达,一生中画了超过140幅画作,其中有55幅都是自画像。一字眉和嘴唇上的淡淡胡须始终是她不会抹去的个人标志。
六岁时,小儿麻痹,十八岁,车祸造成永久的伤痛折磨,再加之不幸的婚姻,坎坷的一生,无比血淋淋又忠实地展现在自画像里。
交杂着真实,幻想,喜悦,悲痛,正如她自已的生活艺术:“到头来,我们能承受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不被“注视”的权利
女性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艺术圈常见并非常喜爱的创作主题(特别是男艺术家),但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女性作为主体,竟没有对裸体模特进行写生的权利。
男性艺术家笔下的女性身体难免沾染了一丝情色气息,但站在女性的视角,则更注重还原内心的真相。
同样是窥探女性闺房的主题,安格尔画中的半裸女性,慵懒地斜躺着,性感丰腴的身体充分地暴露着,配合着暧昧的暖黄色调,赤裸裸地彰显着肉欲之感,而她的日常,是等待亲爱的老公回家。
马维尔的《回教闺房》中,女性在冷色调的笔触下,各自有各自的姿态,似乎正在进行思想的碰撞,十分冷静和克制。
显而易见,女性艺术家营造的女性形象,没有男性视角的夸大肉欲,更关注的,是让女性回归到真实情绪里,产生对自我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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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米西亚·简特内斯基
『 特点 』:用画笔复仇
宗教故事主题《苏珊娜》,曾被众多艺术家描绘。
在男性大师的笔下,苏珊娜美艳的裸体是为满足偷窥者的欲望而服务,苏珊娜的抵抗完全被忽略,反而使她成为一个半推半就的参与者。
女艺术家阿特米西亚·简特内斯基笔下的《苏珊娜》,没有了窥视的快感和色情的意味,更多地还原了这位古代圣经女英雄无处躲藏、难堪不安的窘迫。
时至今日,女性形象作为被观看的风景仍然是无处不在的事实,美丽的女性依然是吸睛的噱头。
女性的身体,乃至“女人”一词,总是充满话题性,哪怕是现在的文明社会,虽然穿上了衣服,但这种“男性注视”,你能说它完全不存在了吗?
女性角色的去“模板化”哲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出:“女性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塑造的。”
谁来塑造呢?显然是当时拥有绝对社会话语权的男性。他们首先要塑造的,是“母亲”的角色。
大多数男性艺术家作品中的母亲是神圣的,比如散发着“母爱之光”的圣母玛利亚,而他们也热衷于描绘“耶稣与圣母”、“圣母之死”等高大上的主题。
这些母亲角色,不过是高度纯洁、高贵的女性化身,但也是架空的,没有欲望和理想,是家庭的附属品,甚至牺牲品。
而女性艺术家笔下的母亲则更具说服力,还原了真实的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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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索
『 特点 』:我只是我自己
莫里索的《母亲和妹妹》,画面中的母亲没有围绕着孩子和厨房,而是捧着书本,聚精会神地进行阅读,散发着“此刻我不是母亲,我只是我自己”的毋庸打扰的氛围。
《母亲和妹妹》
除了“母亲”,女性还容易被打造成“女性气质”的流水线产物:美丽、柔弱、顺从。但阿特米西亚·简特内斯基拒绝这样的束缚,她的表达甚至异常暴力直接。
因为曾被侵犯,但对方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阿特米西亚·简特内斯基决定用画笔复仇。
温柔、善良、软弱?不存在的,她笔下的女性,画风硬朗,孔武有力。
阿特米西亚·简特内斯基自画像
经典的《朱迪斯杀死荷罗孚尼》血腥地告诉世人:
女人一旦凶悍起来,男人恐怕会没命!将军荷罗孚尼贪图寡妇朱迪斯的美貌,召唤她进入自己的帐篷。待他喝醉后,朱迪斯果断砍下了他的头颅。
下手丝毫没有犹豫或畏惧,只有满脸的厌恶,若放在现在,就是妥妥的致命女人了!
《朱迪斯杀死荷罗孚尼》
此刻,画中的朱迪斯代替阿特米西亚化身为女英雄。
长期以来,在文化中处于被阉割地位的女性,反过来用画笔阉割压迫她们的男性,她的斩首是一种对强权的抗议。
远隔几个世纪,在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中,其实早已存在关于女性艺术权力的质询和对刻板印象的反叛。
就像欧姬芙所说:“我觉得我是最好的艺术家,请把“女”字去掉。”
艺术家是属于艺术的,从来不属于性别。
参考文献:匡慧聪.女性艺术主题的嬗变.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