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生活里的艺术家(灵魂在高处的清洁工艺术家王柳云)
行走在生活里的艺术家(灵魂在高处的清洁工艺术家王柳云)最后王柳云的一段独白很让人感动,她说“我是王柳云,卑微而丑, 却常有人问,嘿,柳云,这名字好啊,当初谁起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问过这事,二月我生时,二姐在浸冬的水田旁洗我的尿布,溪岸一株细柳长出叶芽回头她提议叫我柳云,到了杜甫人生,百岁独登台的年龄,回头总结一下,这个柳字不好,你看那柳树,没一颗派用的,材疏质寡性软多虫病,枝多疴断,虽为风物人观而即去,明白这个道理时,二姐已不在人世,姐姐啊,当初你干脆直说我没用好了,那椿树的芽不也正当二月发吗,它香而挺拔,树干是造船的梁材你如果叫我椿树多好啊!”2021年53岁的王柳云来到了北京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她很庆幸自己能来北京,她觉得北京有一种力量所有再卑微再低等再没文化的人一到北京来,就被文化了,她在北京找到了归属感。她说“黄公望53岁的时候,从监狱里出来跑去寺庙里开始画画,他以算卦为生。”所以她感觉困惑时她便画画,在一平米的小画室里,每当拿
王柳云出生于一个湖南的小山村,父亲天生残疾,她三岁起就干农活,唯一的希望就是靠知识走出大山,考上了重点高中,读了半年,母亲告诉她,家里实在没钱了,16岁辍学后,她回村里种田,照顾病榻的父母,但不放过任何了解外界的机会,广播,报纸。20岁她拿着攒下的5元钱出山,在报纸上看来的农艺师拜师学技,然后回村种树,收入翻了县城上班的人好几番。之后,她免费教村里10来户人种树,同时攒下了第一笔存款。
王柳云说“这人啊,有时候是走不过自己的命的。”
有钱之后追求她的人也多了,但大多都是动机不纯,后来她认识了她第一位先生,以为他不是那种人,刚开始对她百般顺从,生下孩子后一切就变了,不仅出轨家暴王柳云还转走所有存款,王柳云想要离婚,带着孩子走,她先生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折磨你让你死我在前面,死之前带着几个美女在你面前搞。”多么恶毒的话语,这也深深刺痛着王柳云,然而老天开眼,在孩子7岁的时候,她先生出车祸去世了,王柳云终于逃离了这段婚姻。后遇现任丈夫老林,一个懦弱好脾气的老光棍,在盖房子时腰受伤了,家庭的重担落在了王柳云身上,她后来查出了心脏病,告诉老林,老林无动于衷,王柳云失望着,在工作之余跑去县城的图书馆看书,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内心觉得安稳,她说“她最喜欢杜甫,跟他生活了很多年。”
后来王柳云辗转在售货员、裁缝、清洁工等职业中,直到50岁在福建偶然接触绘画,她获得了某种重生的机会,学画的助理不时的夸赞她画的好。
王柳云说“我画得一塌糊涂,她一直说好好好,我知道是假话,但我还是高兴,内心有一种向上的力量,这就像一盏明灯,它救了我,根本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这是灵魂的挽救。”
学画的两年,王柳云也受到了同村人和姐姐的嘲讽,都是农村人,大家都种菜种地,你却要吃饭拿个书,50岁了还要学个画,颠三倒四的,大家认为她脑子不正常。
王柳云说“有时候我也很痛苦,我本来就是个农民,在农村里一辈子,在那个地上趴着,还要想着那个天上的东西,这就是最可悲的人生,太可悲了。”
2021年53岁的王柳云来到了北京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她很庆幸自己能来北京,她觉得北京有一种力量所有再卑微再低等再没文化的人一到北京来,就被文化了,她在北京找到了归属感。她说“黄公望53岁的时候,从监狱里出来跑去寺庙里开始画画,他以算卦为生。”所以她感觉困惑时她便画画,在一平米的小画室里,每当拿起笔,开始描摹一个对象,就会重新建立自己对周遭事物的认知,在这种“重塑”中,痛苦有了颜色,欲望有了线条,而她再次感觉平静。去过富春山后,王柳云有所感悟,原来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画的就是他们的理想。王柳云说“我希望别人看到我的画能够开心,能有所悟,通过我的角度去看世界,画到哪里,我就到了哪里。”
最后王柳云的一段独白很让人感动,她说“我是王柳云,卑微而丑, 却常有人问,嘿,柳云,这名字好啊,当初谁起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问过这事,二月我生时,二姐在浸冬的水田旁洗我的尿布,溪岸一株细柳长出叶芽回头她提议叫我柳云,到了杜甫人生,百岁独登台的年龄,回头总结一下,这个柳字不好,你看那柳树,没一颗派用的,材疏质寡性软多虫病,枝多疴断,虽为风物人观而即去,明白这个道理时,二姐已不在人世,姐姐啊,当初你干脆直说我没用好了,那椿树的芽不也正当二月发吗,它香而挺拔,树干是造船的梁材你如果叫我椿树多好啊!”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艺术家,而王柳云生活在低处,灵魂却在高处,她感慨着自己前半生,努力让自己的后半生灵魂得到重塑。经历万般苦,她依然觉得世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