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四雅 古画(漱泉枕石听松)
宋人四雅 古画(漱泉枕石听松)唐·李思训《江帆楼阁图》寻幽探胜是古人人生一大乐事。他们游山玩水 不似现代人抱着征服之心 而是欣赏它的深邃幽缈、深不可测的含蓄之美。“豆马寸人 须眉毕露。”《墨戏:人文古画三十品》白音格力 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文 | 萧萧
人生几度诗意 不过诗酒茶花。
尽管古人们生活在一个个动荡而不安的时代 既有狂躁跳跃 也有回归守成 但这不影响他们对品质生活的追求 中国式的人文生活在古画里表现得尤为淋漓尽致:他们寄情山水 悠游林下 披月山巅——漱泉 枕石 听松 探梅 涤砚 操琴 尝酒 试茶 观瀑 舞鹤 笑看风轻云淡、闲听花静鸟喧。
古画无言 但赏画者有心。白音格力最新力作——从前慢书系新书《墨戏:人文古画三十品》教你用光阴里的古画之美链接内心、艺术与生活。
《墨戏:人文古画三十品》
白音格力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寻幽探胜是古人人生一大乐事。他们游山玩水 不似现代人抱着征服之心 而是欣赏它的深邃幽缈、深不可测的含蓄之美。“豆马寸人 须眉毕露。”
唐·李思训《江帆楼阁图》
看唐人李思训《江帆楼阁图》 真是件劳神又美好的事。
劳神是因为画作清晰图不常见 而其上之人物 骑行江边 或孤帆江上 抑或楼阁之中 林木之间 小到无从辨认 但又引人禁不住想一探究竟。待反反复复看那“豆马寸人” 看到“须眉毕露” 便欢喜得如入画中。
有评说 此画可作《游春图》看 自然说的是李思训创作的风格深受隋代展子虔《游春图》的影响。从画意来看 却与《游春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画面之上江边四人 一人骑行 三人随行。随行者有牵马的 有提箪的 有挑扁担的。骑行者正悠闲坐于马背 风扬须飞。这样的春游算是兴致极高了 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了 吃喝备齐 直待找了心仪之地 便可纵情畅饮 与春同住。
他们游的不是春 而是乱世中那种不受拘束的心旅——岁月再多改变 我对生命的热爱不变。
古人云:流水之声可以养耳 青禾至绿可以养目 观书绎理可以养心 弹琴学字可以养脑 逍遥杖履可以养足 静坐调息可以养骸。由此可见 古人非常注重健康的休闲活动。其中“逍遥杖履”在古画中亦是常见题材。
执青青杖藜 宜悠游林下听松探梅。人能胸有丘壑 才见胸怀;山有千岩万壑 才见气势。听松 一定要听万壑松风。
为什么是松风呢?明代刘基《松风阁记》里写出了松声的特点:“风不能自为声 附于物而有声” 但附着土石、山谷、水流等都不够悦耳 “独于草木为宜”。
五代·巨然《万壑松风图》
看巨然的《万壑松风图》 第一眼都会被那蜿蜒起伏、高低相接的山峰所吸引。近看细节处尤其打动人 小桥的左岸上 两棵怪怪奇奇的老松 攲斜向水:一松几近伏地 树干呈虬曲貌 另一松斜身相随。闻佛音 听溪响松风 人若居于此 高蹈远举 逸兴遄飞。
宋·李唐《策杖探梅图》
自古赏梅分为三个阶段:探梅、赏梅和邂梅 以“花开将开未开好”探梅最有幽趣。李唐的《策杖探梅图》高雅幽独 逸兴孤清:画中一气定神闲的白衣人 扶杖面对两树早梅、一溪春水、一座小桥。不知那里是不是某山间水驿野村的一寓 但从画面上看 左边是枯寒山石 和一角茅草飞檐。近飞檐处的山石上 一株梅 虬曲攲斜而出 极散逸疏放。对面桥边 或者说顺着白衣人的视线而去的桥边 亦有一株 枝干更加苍劲盘曲 枝丫更加散逸奔放。
最叫人欣喜的是 细看两株老梅枝条上 梅星点点 初含小苞 浅粉浅红浅白 不多 亦不少。感觉这些梅花小苞 正探着头望春呢!此时再想想白衣人策杖探梅梅探春 真是有说不出的好意趣了。
古人常有登高望远之逸兴 可谓意趣高蹈。望远 神思缥缈 思接千载 心游万仞 大概文人都有此等雅好。
明·陈洪绶《疏林眺远图》
陈洪绶《疏林眺远图》描绘的都是文人雅士远眺之闲情逸致 前者着眼“疏林” 后者聚焦“江水”。画中之景 也不外乎林与江了。
此图远景 山石耸立 洲渚起伏 远云缥缈 有一种仙境之美。看少许 便觉得再往远处走去 便到了神霄绛阙之地。
近景疏林不过是三棵树 但这三棵树长得各有特色 好似深山禅者 于大地的华卷之中 独抒性灵 别具一格。
另有一圆锥形状的茅亭 在古画中是少见的 只一眼 便觉得那亭本身就是一首诗 随便起一句 都是画意——或者“一亭烟雨满江风” 或者“春岚一片映半亭”。
长松静风围坐 高山流水抚琴。人生能有这样的闲暇时光 坐于一山中 喝茶听琴 风穿林叶 水过白石 何等逍遥。
看元代朱德润《林下鸣琴图》便静在那里 心中有响水 有响琴 天籁之音 清旷之韵 徘徊不止。峰峦浑厚 连绵叠墨;杂树苍苍 犹闻风鸣;飞瀑锦带 遥挂门前;山洞通桥 曲折成韵……
元·王蒙《涤砚图》
元人王蒙的《涤砚图》满眼山水气势 让人过目难忘。整幅画 茅屋二三 其中一老者坐于近水茅屋小院里 扬头须飞 不知所思。竹篱外 七八岁小童正水边洗砚。大概老者趁小童洗砚时正思索如何调山色水声入墨 构个好图 再题两句小诗。也许正有一位山外客 餐风饮露而来 老者要起笔作画 送一份情谊。小童并不知 只知洗砚送先生。
今日 古人虽已去数百年 但那些高卧负暄、临帖刻竹、试茶洗砚、尝酒对画、听雨看山、湖上泛舟的闲雅生活 却在古画的记载中长存。这些古画是他们对历史的回望 对美好生活的描摹 亦是对人类文明的永恒追求与探索。
其实 古人也好 今人也罢 终将成为历史。而我们能做的 就是竭尽所能 真实生动地在书中留下他们有价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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