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与大雁有区别吗(古人常提到衔芦鸿)
鸿鹄与大雁有区别吗(古人常提到衔芦鸿)李白《鸣雁行》:“胡雁鸣,辞燕山,昨发委羽朝度关。一一衔芦枝,南飞散落天地间,连行接翼往复还。客居烟波寄湘吴,凌霜触雪毛体枯,畏逢矰缴惊相呼。闻弦虚坠良可吁,君更弹射何为乎。”至后世为此诗作注,衔芦便又添了新说。弋射时,矰下系缴,缴下连角发角酋。其难度便在于掌握一个合适的角度和精确的提前量,使鸟冲飞过来和矰相撞的瞬间,连着角发角酋的缴就会牵动矰矢翻转下折,绕住飞鸟的脖颈,诗所谓“弋言加之”,便是“以弱弓微缴加诸凫雁之上”(《史记·楚世家》)。如是,被缚的鸟若带矢而逃,缴的下边却还连着角发角酋,便会越收越紧。而大雁一方的防范呢,以《淮南子·修务训》等的记载,则是衔芦以备之。于是,雁衔芦的传说便流行不衰。《淮南子》卷十九《修务训》中说:“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矰弋zēng yì。”东汉·高诱注:“衔芦,所以令缴不得截其翼也。”晋 崔豹 《古今注·鸟兽》:“雁自 河 北渡 江 南,瘠瘦
古人经常提到“衔芦鸿”一语,它在古诗中提到的尤其多,古画中也经常出现。如李贺《野歌》中有“鸦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衔芦鸿”一语(它曾被选为2018年全国高考卷一)。明代著作《太古遗音》中有“宾雁衔芦势”的插图。
“衔芦鸿”中的“鸿”指的是大雁。元无名氏杂剧《货郎旦》第四折有〔转调货郎儿〕九支,其中第八支唱道(脉望馆本):“我则见一品风流人物,打扮的诸余里俏簇,绣云肩胸背是雁衔芦。系着条兔鹘、兔鹘,海斜皮偏宜玉联珠,都是荆山玉……”那么,为什么古人说大雁飞翔时要口衔芦苇?这种传说是真的吗?
一 古人的解释
第一,以备“矰弋”。
《淮南子》卷十九《修务训》中说:“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矰弋zēng yì。”东汉·高诱注:“衔芦,所以令缴不得截其翼也。”晋 崔豹 《古今注·鸟兽》:“雁自 河 北渡 江 南,瘠瘦能高飞,不畏缯缴。 江 南沃饶,每至还 河 北,体肥不能高飞,恐为虞人所获,尝衔芦长数寸,以防缯缴焉。”
这里都将雁的口含芦草,作为一种自卫的手段。缴zhuó,是古代射鸟时系在箭上便于收回的生丝绳。古人经常射雁。如“惊弓之鸟”中更羸射雁,《水浒传》中小李广花荣射雁等。《诗·郑风·女曰鸡鸣》说:“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诗之“弋凫与雁”,便是弋射,亦即远射高飞着的鸟。
弋射的工具有矰、缴和角发角酋等。矰是没有锋刃的平头的镞,先秦墓葬中出土不少,有的还装饰花纹,制作精美。缴,《说文》称作“生丝缕”。弋便是缴射,即以生丝系矢而射。角发角酋,《说文》分作角发、角酋两条,皆云“弋射收缴具”,依其形状可称之为“绕线棒”。角发角酋发明之前,还有用石的,《说文》称作“磻”,曰“以石箸弋,缴也”。
弋射时,矰下系缴,缴下连角发角酋。其难度便在于掌握一个合适的角度和精确的提前量,使鸟冲飞过来和矰相撞的瞬间,连着角发角酋的缴就会牵动矰矢翻转下折,绕住飞鸟的脖颈,诗所谓“弋言加之”,便是“以弱弓微缴加诸凫雁之上”(《史记·楚世家》)。如是,被缚的鸟若带矢而逃,缴的下边却还连着角发角酋,便会越收越紧。而大雁一方的防范呢,以《淮南子·修务训》等的记载,则是衔芦以备之。于是,雁衔芦的传说便流行不衰。
李白《鸣雁行》:“胡雁鸣,辞燕山,昨发委羽朝度关。一一衔芦枝,南飞散落天地间,连行接翼往复还。客居烟波寄湘吴,凌霜触雪毛体枯,畏逢矰缴惊相呼。闻弦虚坠良可吁,君更弹射何为乎。”至后世为此诗作注,衔芦便又添了新说。
二 今人的解释
今天,矰缴猎雁的办法已经渐渐不用。长居城市,大自然中的雁,已经久违,衔芦而飞的雁,更是难以亲见。所以对于古人的说法,今人多有怀疑。
更何况古人的说法也有不少荒诞之处。如清王琦注先引《淮南子》,再引崔豹《古今注》,更曰“一说代山高峻,鸟飞不越,惟有一缺门,雁往来向此缺中过,人号曰‘雁门’。山出鹰,雁过,鹰多捉而食之,雁欲过皆相待,两两相随,口中衔芦一枝,然后过缺中。鹰见芦,惧之,不敢捉”,是直可作小说读也。甚至雁门关还有“雁北归必衔芦,越关则输之(以供税)”的传说。
于是今天就有了其它方面的解释。如贾祖璋《鸟与文学》说雁一篇中,将古代的说法皆称为“奇怪的传说”,他认为:“照现在推想起来,雁类自江南还河北达塞外,适当营巢育雏的时节,所以衔芦拾草,是事实上所可有的现象,不过绝不会用以避缯缴或助风力耳”。
还有人认为大雁衔芦是为了防备罗网。并引《抱朴子外篇·诘鲍卷第四十八》中的“蜂虿挟毒以卫身,智禽衔芦以捍网,獾曲其穴,以备径至之锋,水牛结阵,以却虎豹之暴”,屈原《九章·惜诵》里说的“矰弋机而在上兮,罻罗张而在下”以及钱谦益《秋夜闻雁》诗之“未信衔芦叶,真能捍网罗”以证其言。这里说大雁(智禽)衔芦是为了抵御罗网,倒是更容易让人理解,因为将芦管横在内口,可以起到拦阻的作用,避免大雁钻进网孔中。这个说法与“防缯缴”有相似处。
三 结论
由于缺乏古代的捕猎知识,大雁衔芦是否真的是为了躲避猎人追杀已经不得而知。但是,唐代起大雁已经逐渐进入瑞鸟的仙班,与鸾鸟、鹦鹉、仙鹤、鸳鸯一起飞舞于丝帛,盘旋于铜镜,又金盏、银盘,琵琶、阮,棋局、书案,乃至牙尺,钗簪。瑞鸟多衔瑞草或折枝花,以兆吉祥。唐人曾有《吐绶鸟词》唱和之作四首,刘禹锡有“鹤吐明珠蹔报恩,鹊衔金印空为瑞”之语。大雁也作为符瑞被纳入唐代舆服制度,即“三品以上服绫,以鹘衔瑞草,雁衔绶带及双孔雀”。
当然,有喜也有悲,大雁与芦苇也往往一道成为诗人们悲秋隐逸思绪的寄托。明杨一清《画雁》:“江岸芦花秋簌簌,江头旅雁群相逐,啄者自啄宿者宿。昨夜南楼闻北风,天长水阔云濛濛。何当舟一叶,棹入芦花丛。”“江岸芦花”,与唐白居易《琵琶行》”枫叶荻花秋瑟瑟“同类,正是风景旧曾谙。江头一双相逐之雁,将欲衔芦尚未衔芦耶,抑或原本与衔芦无干,然却与诗人“何当舟一叶,棹入芦花丛”的气息相得:我非雁,却何妨与雁同饮秋风,同濯秋水,相与相得呼吸于天地之间。
“看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鸢飞鱼跃无非生意,代表何情不过是依人的处境而定罢了。画家胸中眼里贴恋自然、拍合生命之节奏的一点逸气,官员眼中则是升官发财的吉兆了。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清康熙“缂丝芦雁图轴”(图5)以及清代“紫檀柄青玉镂雕芦雁三镶如意”,在如意的首部便镶嵌了一块带有“春水”风格的“雁衔芦”玉饰(图6)。明代四品文官常服圆领使用的“云雁”补子(胸背)同样是一幅加了芦苇的“芦雁图”。
参考文献:
与之同裳《明朝人如何穿出时尚正月?》
点逸《“雁衔芦” 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