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换深情(人到情多情转薄)
痴情换深情(人到情多情转薄)纳兰词现存349首,刊印为《侧帽集》和《饮水集》两册。他的词清新婉丽,直抒胸臆,独发性灵,被王国维评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他生于温柔富贵,却满篇哀感顽艳,身处花柳繁华,心却游离于喧闹之外;真正的八旗子弟,却喜结交落拓文人;行走于仕途,一生却为情所累;风华正茂,却匆匆离世……“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识纳兰词就是这两句,以前总以为这是一首情诗。读了《纳兰词典评》才知这是他给一位故友的绝交词。正如作者所说,纳兰这句词的魅力在于:他直指人心地写出了一种爱情世界里的普世情怀,尽管他的本意未必如此。纳兰性德,出生于顺治十一年腊月十二日(1655年1月),原名成德,后来为避东宫太子这讳,改名为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其父明珠是康熙朝权倾一时的首辅之臣。纳兰天资颖慧,文武全才。他博通经史,工书法,擅丹青,又精骑射,二十二岁殿试赐进士出身,后晋一等侍卫,常伴康熙出巡边塞。
人到情多情转薄——读《纳兰词典评》有感“我们喜欢一个人、一幅画、一本书、一首诗,真正喜欢的往往不是那人、画、书、诗本身,而是从中看到的我们自己。人是一种自恋的动物,总在其他人身上寻找着适合自己的镜子。容若就是这样的一面镜子,一面适合许多人的镜子。”
一个春雨绵绵的夜,独坐灯下,打开苏缨著的《纳兰词典评》,就被扉页上这段话深深打动。是的,我们之所以会喜欢一个人、一幅画、一本书、一首诗,是因为它触动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说出了我们的心间私语,契合了我们的心境,引起了共鸣。
“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识纳兰词就是这两句,以前总以为这是一首情诗。读了《纳兰词典评》才知这是他给一位故友的绝交词。正如作者所说,纳兰这句词的魅力在于:他直指人心地写出了一种爱情世界里的普世情怀,尽管他的本意未必如此。
纳兰性德,出生于顺治十一年腊月十二日(1655年1月),原名成德,后来为避东宫太子这讳,改名为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其父明珠是康熙朝权倾一时的首辅之臣。纳兰天资颖慧,文武全才。他博通经史,工书法,擅丹青,又精骑射,二十二岁殿试赐进士出身,后晋一等侍卫,常伴康熙出巡边塞。
他生于温柔富贵,却满篇哀感顽艳,身处花柳繁华,心却游离于喧闹之外;真正的八旗子弟,却喜结交落拓文人;行走于仕途,一生却为情所累;风华正茂,却匆匆离世……
纳兰词现存349首,刊印为《侧帽集》和《饮水集》两册。他的词清新婉丽,直抒胸臆,独发性灵,被王国维评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品纳兰诗词,读纳兰故事,不可名状的忧伤和惆怅,如窗外的细雨浸润心底,让人感到透骨的凄凉和哀伤。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鬓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为回阑叩玉钗。”
这首《减字木兰花》,在纳兰笔端,轻柔勾勒出一幅活生生的仕女图,娇羞宛然,冰雪轻盈。这不是纳兰凭空的臆想,而是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混入皇宫,偷见表妹的情景再现。
表妹是他的初恋,她是他童年的玩伴、少年的诗友、毕生的爱侣。他们曾快乐地在一起,憧憬着幸福的未来。当纳兰深深陷入这种幸福而无法自拔时,表妹却按着旗人的规矩被选为了秀女。一入深宫,旋成陌路。一墙之隔,却咫尺天涯,这位显赫的公子也许第一次感到刻骨的无助。
当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渴望,经过周密安排挟在袈裟大袖的僧人行列偷偷混进皇宫时,见到了表妹,表妹也在人群之中偷偷地发现了容若,但只能相逢无语,想要开口低唤,又怕被人听见;想要一诉离愁,却只能拔下玉钗在回阑轻叩。回阑九曲,心思九曲;玉钗恩重,你我心知。千言万语,只化作颊上红潮、钗头脆响、眉眼无声。这便是他们最后的相见,最后的别离。
20岁那年,他孤寂伤感的心房里,终于住进了一位懂诗词,懂他内心的绝代佳人——卢氏。可薄命的她,竟在3年后难产而去。三年的知心,三年的快乐换来了一生的悼亡与思念。“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秋去冬来,夕阳西下,寒鸦空掠。纳兰呆呆地立在京城一处空空的小院,形销骨立,想起了远在江南的爱人沈宛。
那一年,当无数的伤心往事似乎渐渐消褪了色彩,被封锁在记忆的最深处时,纳兰的莫逆之交顾贞观从江南归来,给他带回了相知三年的江南才女沈宛。当沈宛从江南寻到京城,纳兰却不得护驾巡视江南。在江南,纳兰决定回京城后,退出官场,好好在林泉之下读书填词,好好地享受和沈宛在一起的生活。当他终于从江南返回到京城,提出迎娶沈宛时,却遭到巨大的阻力。沈宛,就算再貌美、人淑、才高,也只不过是一个汉人民间女。但纳兰铁心已定,经过无数的抗争、也作出许多的让步,纳兰终于娶了沈宛,但两人的爱情已遍体鳞伤。
纳兰有了一个续弦的妻子官氏,所以沈宛的身份只能是妾,而且不能住在相府。或许作为爱情的让步,他暂时放下了归隐林泉的打算,继续在朝廷里做着自己内心抵触的事情。看着日渐憔悴的丈夫,每天奔波纠结在相府、朝廷与自己之间,沈宛的心痛了,她渴望在纳兰身边,但她渴望拥有的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容若。她不想因自己加剧丈夫和他的父母之间的裂痕,因为爱他,才决意离开。
容若又何尝想让沈宛离开,但看到妻子形容渐瘦,笑颜渐少,心锁难开,又怎能拒绝妻子的要求?因为爱她,才决定放手。就这样,沈宛离开了京城,返回了江南。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这是说雪花,也是纳兰的自喻。一个本属于山水林泉的词客,却生长在富贵之家,奔波于仪銮之侧,这种生活对他而言不是幸福,而是一种凄凉到骨的无奈。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明知情深不寿,却依然情无反顾,只有痴心人才懂得。
“人人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1685年7月1日,31岁的容若带着满腹的惆怅和对沈宛的思念,在京城明珠府走了,这对用情太苦的他,也许是一种解脱。他一生渴望做回自己,终没有做回自己。他走了,留给后人的是一道绝美的背影,还有那首首绝美的诗词。
文/李勤玲
图/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