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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我很怀念外婆村口的芦苇荡,在风中丛丛摆摆摇啊摇,像迎宾的侍卫告诉我们假期到了,快到乡间来浪。拎回来满满一桶的龙虾,就不负责任的教给了大人。他们负责去剪去炒,我们只负责吃最后桌上的美味。小时候的生活大抵如此,在城镇的中心读着书,周末便去乡野间浪。春天是山花烂漫,秋天是稻麦金黄。三伏的夏天,孩子们扑通扑通跳下水库池塘;三九的严寒,大雪纷飞冰冻三尺。四季在我心中总是分明的,每个节气都有该吃的食物该做的事。大人会教你:清明谷雨喝茶,九九重阳吃蟹。每逢大的节日,都有“瞻节”之俗,有着隆重的仪式,伴随相应含义的糕点和鲜食。龙虾这种玩意儿,在上个世纪还是我们孩子的垂钓之物。从灶台间偷偷抠一块肥肉,就做成了诱饵,站在村子尾的池塘沟沟边,站着钓虾就是一下午。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1)

28岁以前,我都是耻于提及自己家乡的。

家乡在这两年才从“县”变成了“区”,仿佛等待了有十年,人们才风光满满的给自己贴上“南京人”的标志——其实骨子里还是没有成为城市居民的认同。

在字典里,我们家乡的名字只和另外一个地方并在一起。“溧水”、“溧阳”“同为地名,没有更深刻的含义。但奇怪的是,说到“溧阳”有人知,说到“溧水”没人知。

作为不知名的小县城,它也乐得自在的存在了千百年。好像《桃花源记》里写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小时候的生活大抵如此,在城镇的中心读着书,周末便去乡野间浪。春天是山花烂漫,秋天是稻麦金黄。三伏的夏天,孩子们扑通扑通跳下水库池塘;三九的严寒,大雪纷飞冰冻三尺。

四季在我心中总是分明的,每个节气都有该吃的食物该做的事。大人会教你:清明谷雨喝茶,九九重阳吃蟹。每逢大的节日,都有“瞻节”之俗,有着隆重的仪式,伴随相应含义的糕点和鲜食。

龙虾这种玩意儿,在上个世纪还是我们孩子的垂钓之物。从灶台间偷偷抠一块肥肉,就做成了诱饵,站在村子尾的池塘沟沟边,站着钓虾就是一下午。

拎回来满满一桶的龙虾,就不负责任的教给了大人。他们负责去剪去炒,我们只负责吃最后桌上的美味。

我很怀念外婆村口的芦苇荡,在风中丛丛摆摆摇啊摇,像迎宾的侍卫告诉我们假期到了,快到乡间来浪。

我和兄弟姐妹们会一人拿着一根高高的芦苇,浩浩荡荡的在村子里行走,走过的地方仿佛都有辉煌,号召更多的孩子加入。

然后我们去收割好的麦田里,一人躲在一丛稻草堆后,躲迷藏也好,分队打仗也好,骑着自行车乱窜也好,没有什么特别要完成的事,就是在那里想出各种名堂和自然交朋友。

秦淮的源头流经外婆村子口,我们常去那里大桥下,看淙淙的流水,数河上的沙船。渔民们放好了网,我们调皮的把炮仗扔到河里,妄想炸出一条条鱼。有时候在河边捡到了山芋,就用一堆乱石头搭起灶台,生个火烤。

最爱的事就是野炊,不管烧的烤的是什么,只要看到火升起来了,就有一种光辉。

夏夜的星空是极其美的。一大家子人,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看点点繁星。

摇着蒲扇,数着北斗七星,看着墙上断尾的壁虎。剖一大片田间摘来的西瓜,排排吃掉。

最热的时候,就躲在家里,坐在堂间。麻将都是凉的,等着村子里有人叫卖冰棍。

我不知道卖冰棍和卖油条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反正他们都骑着自行车,忽然出现。人们揣着一毛两毛围过来,然后拿着食物又散去。

我很喜欢给外公剪头发的剃头匠,他总是很优雅,带着自己的工具。刷子剪子在皮革上抖一抖,然后就给外公抹上满脸泡沫。

下午会静悄悄的、静悄悄的;黑猫在堂间走来走去,我搬着板凳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不会寂寞,因为广播里总在讲着故事。

我见过村人们杀一整头猪。那场面尤为壮观,是场仪式。

猪被吊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破膛、开水……极其撕裂的叫声,我捂着耳朵,看到血汩汩流出。

杀别的牲畜,也不留情面。鹌鹑、鸽子、鸡鸭、野兔、龟鳖、鱼……都是来自山田湖间,仿佛自古就与自然约定了相处的法则,不需有愧疚。

但到了我这一代,就变成了悲天悯人的自然守卫者。嘴上吃着野味,对杀生却有抵触。——大概是教化的结果,人被驯服到连杀鸡声也听不得。

自给自足的生活,不仅是在食物上的丰足,耕作、狩猎、渔捞,还有家居的方方面面——砍倒了参天大树做家具,劈开了竹子做藤椅、用河里捞的沙混水砌房子……人们生活所居,都来自于山野间。连喝的水,都从井里捞得一瓢清甜。

我最怀念的是人们相聚时的气氛。不管是周末围坐两桌麻将,还是节日喜庆里闹忙的仪式。擀面、和馅、包包子。用毛笔在红纸上写很多字,用筷子在糕点上点一点红。大锅大灶蒸出来的热气,用纱布隔着端上桌。

这不仅是在过年时才有,在元宵、端午、中元、中秋、腊月里,好像一直都有祭祀或者庆祝的名义。

孩子们就在砧板、茶缸、煤炉、八仙桌之间窜来窜去,这里柴禾添一把火,那里切好的白斩鸡偷一块肉。反倒是正儿八经的座上宴席,最没有那种缝隙间偷着乐的滋味。大嚼两块香肠排骨,放下碗筷立马就奔到田野里去。

对自然与社会的感知,都不是电视甚至大人教的。只是看着长辈们挖荸荠、采菱角、摘西瓜、打枣子、搭葡萄架子,就懂得了各种食物自然生长的状态。

婚礼、丧礼、祭祀,人情风俗,都在场面中习得。好像每一代都有那样一个传教授业的人,告诉大家活动的每个环节应该做怎样的祷告。

渐渐的,随着老人的离去,这些事与物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到了21世纪以后,村落渐渐消失,夷为平地。

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童年的记忆就被蒙上了一层纱,被封存在了土地里。想起来的时候,好像很远很远,甚至真切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夏天的池塘里游过泳,在冬天的冰河上溜过冰。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2)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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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5)

(南京市溧水区“石山下”村)

这两日去了一个被重新开发的村落参观游览。看见祠堂前搭起的社戏台子,小时候的光影记忆又哗啦啦的涌出来。

夏天的夜晚,我们搬着板凳在乡间小路上行走,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村子,只为看一出戏。

我记得那团团坐的热闹,黑布隆冬中,戏台上的光芒和音律。哐锵哐锵,生旦净末丑就在小小的舞台上唱念起来。

如今都以另一种方式呈现了——文化创意产业,有LOGO的村落品牌,有官方的宣传平台,池塘不再是普通的池塘,石头也不再是普通的石头。桂花老树被惦记着600年的年份,人们的姓氏被追出了中山刘氏的源头……

其实,我没有怀疑村落被修复改造的意义,甚至有点感谢设计的人,在大拆大动的年代终于过去了之后,还有一小片地方,还原我对童年的想象。曾几何时,我也在那样的池塘柳树边看着大人们浣纱洗衣;曾几何时,我也在陇间田中行走,看金黄的麦穗,还有藏在水里浮游的昆虫。

但父母都不记得我有这样的童年了。十几岁以后就去了城市,仿佛和乡野划了一条界线,过去了便不再有,未来也不会有。

而我在参观游走的时候也明白了,那些热气腾腾的日子,已成了悠久的过去。

今日回想起来一笔记下,像汩汩涌出的井水,清澈,又带着点忧愁。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6)

作者:李婧

已获得作者独家授权

古镇文案短句干净治愈系(一个小镇女青年的乡野记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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