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嵩山少林寺释小龙武校(真实反映登封少林小龙武校发展历程之作少林龙之门)
河南省嵩山少林寺释小龙武校(真实反映登封少林小龙武校发展历程之作少林龙之门)1985年以前,陈氏兄弟虽然在家开馆授徒,但人数较少,谈不上什么科学有效的管理,规矩是随口定的,纪律靠的是自己的率先垂范。后来学校收归村委之后,陈同川主要是负责武术教学,日常事务大多依靠村委管理。进入少林寺武术学校之后,陈氏兄弟首先考虑的是自编教材,宣传招生。管理上仍然靠的是自己良好的人品和操守。由于学校毗邻少林寺,作为少林武术的一个窗口,少林寺武术学校受到太多镁光灯的关注,学校不能出现任何大的差错。陈氏兄弟想借口军事化管理、封闭式教学实行人治并不现实。另外,作为外来拳师,陈氏兄弟时时受到少林寺村本地拳师的冷眼和挑战,他们必须谨小慎微,以德报怨。 全国2万多所武术学校中,公办学校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民营性质。按照中国延续千年的武术宗派传承制度,武馆人数一般都维持在百人之内,实行的是家族式管理和门徒宗派制度。但是进入1980年代,民营武术馆校一下子收了成百上千的学生,管理方面几乎无章可循。
第十三章 小龙武院的CEO
与哥哥陈同山相比,陈同川的强项更多是在散打上。1984年至1996年,陈氏兄弟培养出来的散打冠军大多都是陈同川的徒弟。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仅在登封县1983年武术运动会获得过散手第一名,郑州1989年全运会上获得过65kg亚军的陈同川居然接二连三培养出拥有世界水平的散打高手。
丁峰、刘修、王世英、张祖才、张青等人几乎是那一时期全国散打锦标赛、全国散打擂台赛、全国运动会以及世界武术锦标赛、国际自由搏击对抗赛等重大赛事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这支“陈家军”中只有王世英、张祖才是跟随陈同山学习传统套路出身,后来才专攻散打)。
其实,在了解武术的人看来,出现这种现象一点都不奇怪。散打(或散手)是传统武术的一种演变。练习套路对训练一个人的协调性、忍耐性、速度和节奏感有很大的好处。如今已经担任散打教练的王世英认为学习套路可以为散打打下坚实的基础。
从套路到散打,陈同川一路走来,成就不凡。
陈同川
但是,武术水平的高低和能否管理好一所武术学校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能因为陈氏兄弟的学校办得好,就想当然地评价他们在武术界的地位。相反,我们也不能因为一名拳师武功高强,就断定他一定能办好学校。管理和技术分属两个不同的领域。从优秀拳师到成功的学校管理者,陈同川经历了从被动到主动,从稚嫩到成熟,从盲目到科学等一系列转变。
全国2万多所武术学校中,公办学校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民营性质。按照中国延续千年的武术宗派传承制度,武馆人数一般都维持在百人之内,实行的是家族式管理和门徒宗派制度。但是进入1980年代,民营武术馆校一下子收了成百上千的学生,管理方面几乎无章可循。陈同山、陈同川兄弟也在一步步摸索、试验。
1985年以前,陈氏兄弟虽然在家开馆授徒,但人数较少,谈不上什么科学有效的管理,规矩是随口定的,纪律靠的是自己的率先垂范。后来学校收归村委之后,陈同川主要是负责武术教学,日常事务大多依靠村委管理。进入少林寺武术学校之后,陈氏兄弟首先考虑的是自编教材,宣传招生。管理上仍然靠的是自己良好的人品和操守。由于学校毗邻少林寺,作为少林武术的一个窗口,少林寺武术学校受到太多镁光灯的关注,学校不能出现任何大的差错。陈氏兄弟想借口军事化管理、封闭式教学实行人治并不现实。另外,作为外来拳师,陈氏兄弟时时受到少林寺村本地拳师的冷眼和挑战,他们必须谨小慎微,以德报怨。
事实上,陈氏兄弟也是这样做的。
1990年代中期,由于释小龙的迅速走红,陈同山的各种社会活动日益增多,管理学校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弟弟陈同川的身上。
陈同山坐不住,喜欢社交应酬,陈同川内敛严肃,不得已守学校的时候,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心安理得地做起了职业经理人。
如今,很多人认为2002年少林寺武术学校(登封总校)从少林寺景区搬入登封市区的少林武术城并更名为少林寺小龙武院以来,先后被评为全郑州地区体育系统唯一绿色学校、河南省十佳武校、全国十大知名武校,主要靠的是陈同川而不是陈同山。
同来学校中唯一殊荣
一家企业、一份产业想要循环发展、永续经营,关键在于是否拥有高水平的职业经理人。尽管西方国家的企业大多数是家族企业,但与中国的家族产业相比,他们并没有排外的特性。中国家族产业的排外特性决定了外来职业经理人很难得到重用,才华很难得到施展。只有家族中出现高水平的CEO,很多牵制产业发展的壁垒才会不攻自破。
与中国大多数家族产业中父辈创业、儿辈守业不同,陈氏兄弟本身就是创业者。他们二人胼手胝足,齐心协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2007年,陈氏兄弟刚刚40多岁,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是名副其实的“少壮派”。最适合管理少林寺小龙武院的CEO只能从兄弟二人中产生。
少林寺小龙武院的发展需要陈同川成长为一名优秀的CEO。陈同川也有意识地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做CEO首先遇到的是产权和经济权的问题。那些询问陈同山、陈同川分别在少林寺小龙武院拥有多少股份的人,十分荒唐可笑:在经济权和产权方面,陈同山和陈同川从来就不是两个人!
尽管弟弟坐镇少林寺小龙武院登封总校,很少去哥哥管理的郑州分校,但总校和分校的所有权同样不分彼此,为兄弟二人共同拥有。两所学校的教练、资金、学生可以自由流动。一名学生在登封总校交完学费后,如果想去郑州学习,只要口头申请即可成行,反之亦然。
位于郑州圃田的郑州分校
登封少林寺小龙武院的财务管理并未因陈同山、陈同川两支笔签字而陷入混乱,工作人员也从未因两个老板下达命令而无所适从。
“哥哥是我的依靠,他在外面公关融资,家里总要有人守学校。由于哥哥长期不在家,出差错了别人不会告诉我,也没有人敢批评我,这样很容易偏离方向。只有哥哥发现后才会指点我一下,他每一次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后,我都会认真反省、改正。”
陈同山的说法和弟弟陈同川不太一样,他说:“我弟弟有他的长处。管理上很公平、很严格。我聘请人才来学校辅佐他,有意识放权给他,让他真正当家作主。他一门心思管理学校了,我才有精力做一些前瞻性的工作。”
找准了各自的位置,兄弟俩在利益分成上潜在的矛盾自然迎刃而解。一般而言,陈同山或陈同川不管因公因私,需要支出几十万元,根本不需要请示汇报、商量沟通。只要提笔签字就可以了。兄弟二人在物质方面,都不是欲望很强的人,花钱方面又无障碍,自然不会有什么私心,也不会坐下来挖空心思算计对方。
产权、经济权的问题解决之后,私人产业里的CEO就有了施展才华的广阔空间。
在少林寺小龙武院,陈同川既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是执行者和仲裁者。在这种高度集权的语境下,如何保障学校规范有序、令行禁止、科学健康发展呢?
陈同川知道,法律不需要宣传,公平执法就是最好的宣传。在严格执行学校的规章制度方面,陈同川本人率先作了楷模。由于害怕被人看到自己抽烟、酗酒,20多年来,陈同川坚持不吸烟、少喝酒。有时碰到学生家长送烟又实在推辞不过时,陈同川都会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一直把烟放发霉也不破例。至于醉酒,陈同川始终保持着零纪录。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难为情,陈同川很少参与应酬,很少出入饭店酒楼。
卢坚胜
(与小龙武院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和校长陈同山一起吃饭很容易,和总教练陈同川一起吃饭很荣幸。陈同川良好的人品、严谨的生活作风深刻的影响到了他的弟子们,2007年,已经拥有数亿资产的北京京都轻纺城的董事长卢坚胜仍然很“崇拜”仅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小陈老师。(卢坚胜是1980年代末跟随陈同川学习散打并获得过国家级比赛冠军,陈同川获得空军政治学院学士学位则是1999年。))
至于打牌,陈同川仅在春节放假后才偶尔打几次,算作对自己一年辛苦工作的补偿和安慰。
鹅坡武院的创办人梁以全曾惊异于陈同川的毅力。由于两所学校相近,梁以全多次看到早晨跑步的陈同川,忍不住夸他说:“同川啊,在你们这一代年轻的校长中间不睡懒觉、生活很规律,一年四季坚持早起练功的也只有你一个。冲这一点,我很佩服你。”
在执行学校规章制度方面,即使得到了陈同山的通融,在总教练陈同川那里也难得到偏袒。有感于此,少林寺小龙武院的人给陈同川取了个外号叫“铁面老总。”
在学校里不徇私情,在与有竞争关系的兄弟学校来往时,陈同川一直保持着中立和友善。对于武术界的老前辈,陈同川总是谦诚而虚心。尊重别人的同时,陈同川也赢得了同行们的肯定与认可。由于与各所武术学校关系融洽,登封当地官方举办的各种教练员培训班、裁判员培训班总是把少林寺小龙武院作为首选。
(陈同川与各所武术学校领导人都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友情。对于老拳师,陈氏兄弟总是谦虚而尊敬。)
陈同川和塔沟武校创办人刘宝山(右)在一起
做一名优秀的CEO仅仅靠高度的自律和良好的周边关系还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在管理方面能够听取别人的建议,做出科学的决策。陈同川并不认为哥哥请来的高级管理人员进入学校有监督自己的嫌疑,他欣然接受哥哥为自己组建的智囊团队,并委以重任,让他们组成院委会,充分发挥民智,集中民智,集体决策。院委会一旦达成共识,陈同川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而不是随意动用否决权。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提交院委会集体讨论,有很多时候陈同川需要乾纲独断。那么陈同川决策失误的时候是否就没有人敢于出面纠正呢?
财务出纳毕铁怀曾经遭遇这样的难题。
2006年8月,一名四川籍学生来到少林寺小龙武院求学,由于种种原因,在学校上了两个月后便选择了自动退学。到了2007年4月,家长打电话要求学校退还部分学费。按照登封各武术学校的行规,发生这样的情况一般不退学费,有的学校还在招生简章上对此专门约定。毕铁怀认为应该退还,但请示陈同川时被陈同川说按规定办理。毕铁怀为此找到了常务副院长向上,向上对他说:“你告诉那位家长,我们一定退还部分学费。至于总教练那里,我自有我的沟通方式。”
老板作出的决定就这样轻易被副职改变,不能不说是少林寺小龙武院的一种特色。
“多建一所学校,少建一所监狱”的标语用在武术学校上面更加贴切。武术学校的学生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除了因迷恋武术前来学武的学生之外,还有很多学生是问题少年,家长无奈才将其送入武术学校。换一句话说,武术学校根本没有选择学生的权利,不管什么样的学生,学校都只能接受,不能推诿。这种学生的家往往都在外省,家长教育孩子的责任全部转嫁到学校身上。加上武术的竞技、搏击功能,为了出成绩、为了避免学生惹祸,体罚成了不可或缺的一种教育手段。1980年代,陈氏兄弟也像全国所有的武术教练一样,动辄便使用棍棒来教训不认真练功的学生和儿辈的释小龙。
随着时代的发展,陈同山到省城开办武术学校,陈氏兄弟认识到靠体罚出成绩的方式已经落伍。尤其是近年法律不断完善,陈氏兄弟更加明白对学生使用体罚涉嫌违法。如果不使用体罚,那该如何管理骁勇好斗的武校学生呢?
“以前家长们总说,孩子学不好你们只管打骂,我绝不护短。现在的家长却说,孩子交到学校让你们费心了。”陈同川很敏锐地从家长的语气中判断出时代的变化,“家长要求我们改变教育方式,我们就必须迅速适应家长这种变化。我们以前逼着学生练功、学好,现在还是逼,只是把教练逼学生变成了学生自己逼自己。只要抓住学生一点改变、一小处优点,我们就不遗余力的表扬他、鼓励他。通过这种夸奖,让学生自己逼自己进步。”
2006年,针对问题少年多的现实,陈同川和院委会的全体成员展开了帮扶行动:每人帮助完成2至3名差生的转化,方法就是表扬。
陈同川在指导黄俊拳术
人力资源的管理最能看出一名CEO的能力。人尽其才、人尽其用从来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由于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中国的百年企业才凤毛麟角。开除、辞退都是下策,最重要的是如何使优秀的管理团队稳固、持久并保持活力。陈同川在这方面也进行了多种有益的探索。
由于陈同川很少站在老板的角度看问题,少林寺小龙武院的人事变动才不会为他的情绪所左右。一名管理人员,如果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办好而得到陈同川不好的评价,并不会影响他在学校的岗位。也就是说,陈同川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动辄使用辞退权。
尽管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古训,但陈同川仍然认为转化一个人比换掉一个人重要。换人需要重新适应,而且还会遇到同样的瓶颈。
由于陈同山的宽容、仁慈,陈同川的严格和自律,少林寺小龙武院的管理团队才稳固而富于创造力。
在少林寺小龙武院里,很少有人会感觉这是陈家的学校,公事公办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常务副院长向上和文教副院长陈国钦在院委会上常常各持己见,但私下里开起玩笑毫无顾忌,还经常一起喝茶聊天。
2006年,陈氏兄弟的父亲陈成文病危,兄弟俩贴身侍候两个月,两个月里,少林寺小龙武院一切正常运转,院委会连一个请示电话也没有给陈同山、陈同川打过。正是因为学校的命运已经不再维系于某一个人身上,陈氏兄弟才得以安心地陪父亲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