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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北京广播学院的最后两届工农兵学员,来自全国各地,远到西藏、新疆,近到京郊的房山、门头沟等区县。其中一部分是成建制地来自中央广播文工团,他们年龄相仿,做派成熟,还带着工资上学,不像1977级学生那样老少悬殊、贫富不均。虽然75、76与77三个年级相连,但连接处也正是分水岭。在中国的大学里,这是互相认知最陌生的一代校友,彼此都真诚地缺乏互动的热情,相互见面都亲不起来,尤其对于工农兵学员更觉尴尬。在有些特定环境里,彼此间还有点敌意。所有让“学员”与“学生”这两个词渐行渐远的年代感,都在1978年年初的校园里聚集,弥漫在教室、宿舍和人们心里。我们恢复高考后的1977级大学生,曾与最后两届工农兵学员同校,对这个被独特地称为“学员”而不是“学生”、多了一层军事集体色彩的群体,多了些表面上的观察。当年的工农兵学员,曾经是令人骄傲的称呼,《工农兵学员之歌》曾在当年的广播电台和年轻人中传唱,节奏铿锵:“迎着

王从军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

一个新闻系学生与一个职业记者之间,只隔着一张被别人宣读的毕业分配名单。这张纸贴在毕业班每个人脸上,有人拿它当遮羞布,昏庸过了一辈子;有人从一开始就在心里把它撕碎,就是不愿意被别人摆布。

离校就是出发,从此开始记录和旅行。

一、与工农兵学员同校

我们恢复高考后的1977级大学生,曾与最后两届工农兵学员同校,对这个被独特地称为“学员”而不是“学生”、多了一层军事集体色彩的群体,多了些表面上的观察。

当年的工农兵学员,曾经是令人骄傲的称呼,《工农兵学员之歌》曾在当年的广播电台和年轻人中传唱,节奏铿锵:“迎着灿烂的阳光,肩负党和人民的希望,我们工农兵学员,来自祖国四面八方。”

在当时的北京广播学院, 1975和1976级的工农兵学员,与1977级之后的学生交际有限,主要是在食堂、澡堂、户外等场合,可能有些私人交往,而年级班级集体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互动。那一刻,双方在同一个舞台,演着两套剧情,一个时代行将谢幕,一个时代刚刚开场。设身处地的想,这两届工农兵学员,正逢这多事之秋,恐原单位情况有变,估计他们都巴不得早些离校,让这难堪的一页赶快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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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75、76与77三个年级相连,但连接处也正是分水岭。在中国的大学里,这是互相认知最陌生的一代校友,彼此都真诚地缺乏互动的热情,相互见面都亲不起来,尤其对于工农兵学员更觉尴尬。在有些特定环境里,彼此间还有点敌意。所有让“学员”与“学生”这两个词渐行渐远的年代感,都在1978年年初的校园里聚集,弥漫在教室、宿舍和人们心里。

北京广播学院的最后两届工农兵学员,来自全国各地,远到西藏、新疆,近到京郊的房山、门头沟等区县。其中一部分是成建制地来自中央广播文工团,他们年龄相仿,做派成熟,还带着工资上学,不像1977级学生那样老少悬殊、贫富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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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播学院到在京其他高校,当时的工农兵学员,与后来高考入学的普通学生群体相比,脸上似乎挂着某种特殊符号。工农兵学员年龄相对平均,最大的特点是解放军学员人数比较多,尤其是在清华、北大、北理工这样的综合性学校,常常能看见身着陆海空三军服装的现役军人,活跃在校园里。后来,除军校外,虽然在77级和78级地方大学的学生中,也有少数现役军人,但已经不具规模,越来越少。而近些年来在一些重点高校曾一度实行的“国防生”制度,则是另外一回事。(从军队的视角,政府教育部门所管辖的大学,哪怕是一所国际名校,也一概被称为“地方大学”)。有报道说,北京广播学院76级学员、央视退休播音员敬一丹等出了一本书,叫作《我 末代工农兵学员》,将一个老话题,引入到当下全新传媒舆情平台上再翻炒,呈现在尙存缅怀的老一代人与对此毫无感觉的00后新一代人面前。依照一般的情形,现在凡是大张旗鼓地回顾自己当年工农兵学员经历的人,往往是在后来又参加高考并被录取,考上了研究生,让自己重归平等,为自己考回了自信,从此拥有了怀旧的本钱。

二、我在解放军部队采访

我读到不久前《解放军报》的一个专版,是为新设立的“海军日”而作。多年不曾看的这张报纸,在少年时所居住的军队大院里,家家户户都能看得见,许多人都熟悉那款字体漂亮的报头。(近日 北京阜外大街解放军报社那座经典的办公楼不见了 新的大楼据说将开始建设)改革开放后 那一批年轻的新闻工作者,在所向往的新闻单位中,除了中央电台、人民日报等,还包括这张报纸。当然,非军籍毕业生要想获得在这里工作的机会,甚至比进新华社、人民日报更难,基本不可能。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4)

不久前在朋友圈看到一篇写解放军报大院的文章,认真地读过,很感兴趣,我还为这兴趣的由来找到了四个原因:第一是好奇,因为从小在部队营区长大,这张报纸常被父亲拿回家里,和我的课本小人书等东西都放在一起,不管你看不看,反正那个报头每天都在眼前晃。童年印象深刻的事情,到了成年总是想探究一下其中的由来。第二是因为《解放军报》现在位于北京阜成门外大街的地址,曾经是解放军总军械部的原址,上世纪50年代,我父亲曾在这个单位工作过。第三是因为解放军报上曾经有我认为好看的画。中学的时候 特别喜欢看解放军报上的人物速写 作者是陈玉先和董辰生。中学同学王大鹰现在是著名画家,他当时就常向我推荐这两位军队画家的速写,我找这张报纸读,有时主要是为了看画,因此就加深了对这张报纸的印象。第四是因为我本人和解放军报曾经有过一稿之缘:当年我在北京电视台当记者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科技发明的豆腐块文章,寄给解放军报科技版的编辑别义勋,他把这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

人们常说“军地”这个词,指的是军队和地方,从军队的角度看,可能军队之外的所有不穿军装的单位和部门都算地方,包括中央部委。当然,这个所谓地方,与中央部委和各省市地方的概念,应该不是一回事儿。这样说来,从解放军报的角度,其他的所有新闻单位都属于“地方”新闻单位,哪怕你是中央大报大台大社。像是我这样一个真正的地方新闻单位的小记者,能在解放军报上发篇小文章,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小满足。

我作为一个地方电视台的小记者,却喜欢参加军队题材的新闻采访活动,当时的那些情景仍印象清晰:我听过《中国青年报》军事部一位姓李的记者讲军营老故事,他是一位现役军人,在1955年后晋升少校军衔;我在《中国体育报》发表了一篇写解放军军事五项体工队专稿,因为写到了一位有争议的大队长,引得其所在部队派人去报社理论;我在北京电视台时,担任驻京部队电视新闻采访的联络员,我的通讯录上记满了以“814”等数字开头的军线电话号码,与部队的同志打军线电话时,拨打的都是“3局、4局、5局”开始的号码;我一次次去京西宾馆、旃檀寺、红山口等军事管理区采访会议,其中一些题材根本不适合在地方新闻单位播出,倒是北京卫戍区的新闻活动正好应景;我在满是橄榄绿军装的部队会场和餐厅里,领略如“总参”这样称谓的大单位、那些曾在1955年授衔时“将星云集”的大首长的气度;我去北京禄米仓胡同,走进总后军需装备研究所,走在军服的展厅里,感受着解放军各个年代军装的变革;我在北京西三环海空军机关大院,走近“三角大楼”、“黄楼”,在政治部、军训部的录像室里,从一盒盒录像带里,选择电视片素材;我听已经撤销建制的铁道兵、基建工程兵的转业老战士和文工团员,讲述荣光岁月;我喜欢与本单位一位姓姚的老同志聊天,他年轻时是《中国青年》杂志记者,亲身参加了1958年人民解放军炮轰金门的采访。他回忆着在前线的情景,首长要联系他的时候,都叫他“小姚”。

现在,面对《解放军报》“海军日”专版,更联想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海军部队采访的经历:当时要制作一部纪录片,名叫“万里海疆军民共建精神文明”,摄制路线从北京出发,经海军广州基地、汕头水警区到青岛基地,再到浙江宁波东钱湖边的东海舰队领导机关,以及舟山群岛岱山岛上的海军航空兵某团。登上那些猎潜舰登陆舰,那些巡逻艇交通艇,还有渤海边的潜水艇,与海军士兵们在海边夜晚共饮,听涛声彻夜不息。记住了与海军营区有关的街巷:水电路、馆陶路.....

我就读的北京广播学院,与我父亲曾工作了30年的解放军白城兵器试验中心,都是1954年创建。2004年,父亲的部队和我的学校,分别举行了庆祝成立50周年的大会。这样一说,彼此间多少有点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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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我读到一本书名为《萍踪识小》,由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广播电台内部发行。这座广播电台,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它的呼号代表了一种战地氛围。恢复高考后的北京广播学院,在最初几届新闻系学生心中,有着两个经典的电台名称:一个是战争年代的陕北延安新华广播电台,一个是和平年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广播电台。对于“战地记者”生涯的想象与好奇,还体现在我们上过的一堂课上:授课者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军事部的一位军人记者。其实,但凡是有过军事和战场采访经历的记者,几乎没有人不以此为荣,不论是采访军事演习,还是赴海外冲突地区;不论是在边海防前线,还是随舰队远洋航行,亲历者每每津津乐道,滔滔不绝。

我到空军大院一位朋友家做客,说到了当年著名的黄植诚少校,他驾机飞到大陆后,加入了人民解放军空军。这位朋友的父亲,当时正担任空军政治部的领导,他主持了黄植诚入伍欢迎仪式。当时黄植诚面对上级领导举手敬礼,用的是习惯了的美国挥手式军礼,引起大家善意的笑声。

听朋友讲,海空军之间文化活动的竞争很有意思:空军有《我爱祖国的蓝天》,海军有《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海军有《红珊瑚》,空军有《江姐》。有两首部队歌曲,歌名都是以“我爱”开头,一首是来自海军的《我爱这蓝色的海洋》,一首是来自空军的《我爱祖国的蓝天》,这两首歌都很好听,各有各的粉丝。好歌曲的生命力,超过文工团的建制存在期。上世纪八十年代,铁道兵整建制撤编后多年,许多人还会提到那首同样好听的歌曲《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不久前,电视台播出多集纪录片《永远的铁道兵》,这首歌在30年后,再次传唱:“背上了行装扛起了枪,满怀豪情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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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海的街灯

一个夜晚,我应朋友邀请,在上海中山东一路6号吃饭。这座老房子建于1897年,是外滩现存的最古老的房子之一,原为中国通商银行,是盛宣怀创办的国内首家商办银行。常州风味的菜肴精致多彩,新鲜美味,百年老屋里晶莹的灯光,好像照耀着楼里旋转楼梯尽头的往昔时光。隔着有着锃亮黃铜窗棂的窗户,看到黄浦江两岸霓虹闪烁,这座老楼如同江流的航标,在已经过去了的上一个百年和下一个百年之间,竖立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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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上海展览中心开会,对这座经典建筑很感兴趣。北京展览馆与它几乎是一张图纸建设,但是被“动批”依偎着,又靠着动物园,于是就形成了不够光鲜的品牌形象。关于上海展览中心的介绍说:该馆“建成于1955年,原名‘中苏友好大厦',是上海的代表性建筑之一,也是50年代上海市建造的首座大型建筑,与北京展览馆一样同属俄罗斯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上海展览中心所在地原为英籍犹太人哈同的私人花园爱俪园,俗称哈同花园,哈同与其夫人罗迦陵相继去世后,太平洋战争爆发,被进入公共租界的日军侵占,几经战乱哈同花园逐渐荒废”。望着上海展览中心大门上方的五星,有人会联想到苏联歌曲,这座建筑位于上海静安区优势地段,它与静安寺、嘉里中心、香格里拉酒店等不同时代建筑,像雕塑一样标注着数百年的变迁历程,主楼上的尖塔,正回望着俄国“十月革命”过去的10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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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夜晚,在上海徐汇区瑞平路53号101室,博世上海创意体验中心启动了。现场的宣传图板上,是巨大的“里弄”两个字和拱型街图,一行字这样写:“里弄,上海人在这里谈生活、聊世界,里弄代表着中西文化的精彩碰撞”。在里弄的注视下,徳国企业的产品和生活方式,与上海人对精致城市模式的追求,驱散了初冬的寒意,融汇成名师大厨手下美食的浓香与暖流。上海作为东方的百年展台,有多少时尚前卫精英潮流穿越,此刻,百年的博世品牌,手搭在上海老城的里弄肩头,开始跳一曲圆舞,优雅多姿,舒展潇洒,不远处的黄浦江正久久地围观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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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正是学生开学的日子,我恰好走进卓美亚喜玛拉雅这座与美术馆相连、满是艺术元素的酒店,看到了大堂里这样的几幅油画,作者是景柯文。油画中的学生和士兵,有着那个遥远年代的服装和物品,更有着那个年代的目光,耐人寻味,这些画在表现着什么?曾在南京路步行街的观光车上,看到这样一行字,概括了海派春秋几百年:“每一代都是一个时代”。看着直抵江畔的无数座老屋新楼,想象着从西洋人开埠直到“苹果”手机问世后,走过这里的红男绿女熙攘人群,再多的感慨和再多的语言,有哪一句能胜过上面这一句?尽管这一句话,有人似乎也觉得是一句废话……

四、听丹麦音响播放《我为伟大祖国站岗》

也许因为丹麦人生活的地方,极其安静而只闻天籁,那里才诞生了世界顶尖音响制造商丹拿。据说,全球60%的电影的音响是由这个品牌的设备录制的。7月的一天,我在北京复兴门外大街参加活动,丹拿品牌的专家、一汽大众的汽车音响工程师和中国著名的录音师,共同来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间录音棚,主办了一场音响教育课,名为“听见感动!”炫声乐队表演了人声伴奏合唱,还播放了武警部队合唱团的演唱。就是在这里的装备了丹拿音响的录音棚里,这支国内最优秀的男声合唱团,录制了那首气势恢弘的大合唱《我为伟大祖国站岗》:“手握一杆钢枪,身披万道霞光,我守卫在边防线上,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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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我作为北京广播学院的一名实习学生走进这座大楼,开始在中央电台编辑部和中央台陕西记者站做毕业实习。我的书包里装一本《西行漫记》,足迹从北京到西安、再到延安,从大雁塔、兴庆公园、西安交大到华山峰顶气象站。多年后我再来这里,当年的电台苏式老楼,巳经改作机关办公楼,虽然重新装修,不过格局仍旧 气息仍旧,一个个曾闪过昔日人影的窗口仍旧,夕阳照耀下的庭院仍旧。还记得,顶楼那座阅览室里淳厚的气息,“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办公室的灯光,从警卫森严的播音室传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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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镜头之外的变革

美国电影《猎鹿人》是一部经典作品,给我印象深刻。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恰好是在中国人迎来大变革的1978年。1979年,它获得了多项奥斯卡奖。

这部影片以越战为背景,讲述了三个过去常一起打猎的好友在战场被俘后的不同命运,刻画了战争对人的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发人深省。特别是,片子里的角色用左轮手枪对准头部扣动扳机的那个镜头,让许多人难忘。最初流传这部电影的录像片,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在这部电影上映的次年,北京电视台成立了,而中央电视台也改变了原来的“北京电视台”的名字,再后来,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也不再用“北京电台”的老呼号,避免了与北京市的人民广播电台混淆。这段时间,几乎成为全国各地方电视台的创办元年,通过外经贸部“中仪”公司,大批广播级和专业级电视摄像设备,不断从日本等国家进口,“BVU”和“VO”这两个缩略词,大四分之三英寸、小四分之三英寸、安陪公司的一英寸录像带,第一代摄录一体机,1800、1820等型号,这些技术名词被电视台工作人员和广播学院摄影系学生挂在嘴边,显示着身份。索尼公司、JVC公司、松下公司等的广播电视设备,成为蓬勃兴起的电视声像行业的标配。如同年少时,看到在首都体育馆举行演出时,推着三角架上的摄像机、头发戴着耳机的摄像师,显得高贵又神秘(后来到电视台工作后,才知道这并不算什么)那时候,北京电视台由于装备不够,为了拍摄一些电视片,还要向驻京部队、国务院各部委、大专院校的电视制作部门求助。而《猎鹿人》这部电影,就是在人民解放军空军政治部的一间电视录像室看的。当年的朋友都已远去,只有这部经典仍在。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2)

近日 有朋友在赞扬电影《血战钢锯岭》,据说它的故事背景是二战期间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进攻日本冲绳的战役。阅读着关于这部电影的介绍,联想到数月前在塞班岛旅行时的见闻,那片曾发生血腥战斗的海洋与岛屿,那些战争的遗迹。在距离地球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不远的地方,军人与武器书写着历史,种族之间以大洋为舞台展开世纪决斗。那些日军当时的工事和武器,那些美军纪念馆里的展品,那些具有历史意义的新闻照片,耐人寻味。从大西洋到印度洋,从波斯湾到马六甲海峡,悬挂星条旗的军舰到处游弋,包括尼米兹级核航母,还有从塞班岛望出去、正在国际日期变更线附近停泊的补给舰,冷峻的幽灵一样,让人立刻想到“帝国”和“霸权”这两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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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有三个地方很难忘

哈佛怀德纳图书馆:我从房子外面看哈佛大学,看到了一种风景,而进入这个学校的建筑物内部去看,则是另一种风景——比如走进哈佛的图书馆。哈佛大学有几十座图书馆,知名度最高的是怀德纳图书馆(WIDENER)图书馆,它已经和哈佛先生雕像一样,成为访客拍摄纪念照片的首选。尽管对于不少哈佛学生而言,除了特别研究之外,这座图书馆的利用效率并不高,学生们更多的是利用网络和各自的专门图书馆来学习,有的学生在博士研究生5年学习期间,来这座图书馆不超过5次,更多的是陪同亲朋来参观。一般大学图书馆是越到晚上人越多些,直至灯光与星辉相映,而这座图书馆却象是政府机关,到了下午5点,铃声响起,开始逐客,没有及时离开的人,正门已经关闭,只能走后门出去。无论怎样,这里总是被当作哈佛的一个地标,总是人群涌动。在哈佛大学第365届毕业典礼上,等待着这些手举旗帜的博士毕业生的,是一份有着鲜红色大护封的学位毕业证书,证书右上角贴的白条,是毕业生的名字和专业名称。有趣的是,可能有不少学生看不太懂自己手里证书上的文字内容,因为那是拉丁文。“拉丁”一词似乎与欧美学术界教育界关系很深,哈佛的校训据说是用拉丁文书写的,而仅波士顿一地,一所不断为哈佛提供新生生源的学校,也叫作拉丁学校。在波士顿红线地铁哈佛这一站不远处,有一个COOP商店,它与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有合作关系,销售标有大学品牌的授权产品,比如这两个标有哈佛父母印记的水杯。持有哈佛大学学生证的学生,在此店购买服装可以获得85折的优惠。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4)

波士顿交响乐团:我从麻省理工学院的一扇窗户,远望查尔斯河和波士顿市区。说一扇窗隔开两个世界,也许并不夸张,连波士顿旅游“鸭子船”上的司机当游船临近哈佛与麻省理工时都说:对于世界上一些最优秀的大脑的教育都集中在这里。市中心有一座剧场,是著名的波士顿交响乐团所在地。1979年3月,我曾在北京首都体育馆观看了这支著名乐团的演出。时年30多岁、出生于中国沈阳的日裔指挥家小泽征尔指挥乐团演奏了《幻想交响曲》、《第六交响曲》、《一个美国人在巴黎》、《降E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等中外曲目,还有中国琵琶演奏家刘徳海担任独奏的协奏曲《草原小姐妹》。(同一题材的电影、图书等作品都名为《草原英雄小姐妹》,改为音乐作品后,不知为什么少了“英雄”二字)据说这是中美建交以来第一次重要的文艺访问。现在,当年的那张节目单仍然是音乐爱好者们的珍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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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公园:我和家人从波士顿起飞,经过两个多小时前往芝加哥,再飞三小时多转往盐湖城,然后驾车六小时,到达目的地黄石公园,飞行途经五大湖区。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到晚上近九点,仍然夕阳余辉。十五号公路转二十号公路,时速一百至一百五十公里,一路向东北方,阳光在左,地平线横亘无限,牧场山脉村落牛群,远离大海 拥抱群山,融入原始的地质年代里。

在怀俄明州西北部,大提顿国家公园与黄石公园相邻,虽然知名度不如后者,但它的风景完全是另一种奇妙风格。这是从公园内一座小教堂窗口望出去的画面,冰山在望,原野在望。那一刻,时间悠远深遂,听的见大地低吟。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6)

七、从狼堡到伊斯坦布尔

在德累斯顿:我走近一座剧院,这是城市随处可见的古典建筑之一。然而,与布拉格等欧洲老城的不同之处,德累斯顿其实已经是一座"修旧如旧”的“新城”:在“二战"的战火中,原来的德累斯顿已经毁掉,今天城市的建筑,都是在1945年之后,用废墟里找到的砖石等材料,重建而成。想想当时的纳粹空军是怎么残暴的毁坏别人的城市,想想鹿特丹、想想考文垂,于是惩罚降临到了德累斯顿。而当和平年代来临,一切都变了样,正是当年美军轰炸机投弹瞄准手的后人,为这城市重建落下奠基石。冬天阳光下,易北河流过城市,71年前,苏联红军与美国士兵在那里会师 这条河从此被记入史册,尽管它河面不宽,水流也不算深。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7)

在狼堡新年将至,我又到大众汽车城,一片圣诞前夜的气氛。从各处展馆到交车透明塔楼,从中央运河到大众工厂和丽兹卡尔顿酒店,似乎景物依旧,而在参观者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许多变化巳经开始。正象大众工厂最具视觉冲击力和年代感的4个烟囱,如同岁月前进的路标,特别是最左侧的那一个烟囱,经历了“二战”盟军飞机的轰炸,至今不倒的外墙上,仍然可以找寻到弹痕,它们与一辆辆展车一起,代表了过去的辉煌,而狼堡内的汽车领袖们,早已开始将这里塑造成未来之城。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8)

在慕尼黑:阴雨里,郊外山上,沿着连接修道院的崎岖山路,走过一队年轻的德国军人。旁边是一座啤酒厂和一个啤酒馆,钟楼在更远处。从慕尼黑沿96号高速公路,再转美丽的17号乡村公路,行程约100公里,到达阿尔卑斯山间的新天鹅堡。马蹄踏响,窗户打开,云散日出,山峰与湖泊环抱,传奇与往事重现,山峰、古堡、宗教、皇族、财富、秘闻……在距离楚格峰并不远的地方,随风而去。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19)

在姆拉达•博莱斯拉夫:距离布拉格几十公里外的这座小城,是斯柯达汽车公司的全球总部,我从公司这座百年老楼的窗口望出去,外面的员工滑冰场上是闪动的年轻人,而更远的地方,在中国、印度、俄罗斯的城市里,斯柯达的工厂正在分秒必争,与老楼墙上的挂表同步前进。公司的领导者迎接着来访者,从远大的发展前景,到即将在2017年4、5月于中国上市的柯迪亚克SUV新车,以举世闻名的捷克冰球作比喻,这是斯柯达在SUV赛场上,击出的强力一杆!在同一座楼内的斯柯达博物馆内,公司创办人的塑像、最初的那一辆自行车、各个历史时期的经典产品,向着今天斯柯达事业的继承人们,投来先贤们穿越百年的注视目光。而恰恰是这一组中国的访问者,就在12月6日这一天,也伴着好消息与纷纷小雪到来:这一天,斯柯达肩负重任的SUV柯迪亚克KODIAQ,荣获了著名的欧洲《汽车测试报告》大奖,今年还是斯柯达公司创立121周年,借用人们列队前进喊口令的节奏,“121、121……”,斯柯达方阵再向前。你好,斯柯达,圣诞快乐!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20)

在伊斯坦布尔阳光下的风景,既有欧亚大陆桥、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样的地理座标,还有奥斯曼帝国、君士坦丁堡等历史遗迹后面的辽阔的长卷。仅仅只是在金角湾一个餐厅吃顿午饭,因为窗外的背景,恰是分开欧亚大陆的天际线,让人们吃着土耳其烤肉,却多了一种情怀。人们在伊斯坦布尔,四处远望,这一刻你想让自己心胸狭隘都做不到,想想吧,经纬线从伊斯坦布尔辐射向欧亚两大洲,它的“诗与远方”向着地中海、黑海、瓦尔瓦拉海和爱琴海,它的最普通不过的历史回忆中,常常涌现出十字军东征、共和国之父和罗马帝国的章节。站在距第一座欧亚大陆桥“715大桥”尽可能近的地方,看海浪溅起,逆光夺目,高高的跨海大桥上,车轮在海鸥的翅膀上驶去驶来,大洲穿越;站在海峡边皇宫的大门口眺望博斯普鲁斯的海峡与桥,想像着苏丹帝国的早晨与落日。王朝在更替,仅剩下的几十公里的城墙落败苍桑,从帝国向共和国皇宫的主人在变化,或许不变的,是清真寺里百年传承的祷告声,更有大海的共鸣。

八、少年曾与你相识

提到儒勒•凡尔纳的名字,许多人会首先想到《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这两本书,想到曾经感动过自己的少年读书时光,想到当年泛黄的纸页里展示出的梦幻世界!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人和他的书,那一代中国孩子的少年,从此拥有了精神制高点。今天人们在网上说着“征途”和“星辰大海”,那时的人们则说《青春万岁》、《百炼成钢》,说《乘风破浪》,说《工作着是美丽的》,更不用说还有《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气球上的五星期》和《地心游记》了。一本本中外文学作品的名字,代表了那时人们文化梦想的最远边疆。

广院生活采访(记者从广院出发)(21)

九、叶夫图申科与周正

那一年听新闻报道说,苏联著名诗人叶夫图申科逝世了。对于中国那一代曾喜欢诗歌的年轻人,叶夫图申科的名气,几乎与普希金和马雅可夫斯基齐名,虽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他的诗集在国内很难见到。在1969年中苏发生珍宝岛边境事件时,他曾就此写过抒情诗《在乌苏里江鲜红的雪地上》。报道中说叶夫图申科是俄罗斯诗人,其实他既不是什么俄罗斯诗人,也不是什么“前苏联”诗人,他真的只是一个苏联诗人。叶夫图申科生活在苏联的鼎盛时期,他的诗歌与苏联的T62坦克和米格25战斗机一样,是一种特殊的武器。

不久又闻听,北京人艺著名演员周正去世。上世纪八十年代 我从北京广播学院毕业分配到北京电视台新闻部当记者,曾经到人艺宣传部门联系,采访了长年照顾瘫痪在床的妻子的周正先生。当时,在北京西四砖塔胡同周先生的家里,我们拍摄了即时生活场景,编辑成新闻片在北京新闻节目里播出。后来,还和广播学院的同学登门再次釆访周先生,写成一篇访问记,发表在工人出版社的一本杂志上。当时接触过的不少知名人士陆续远去,今天又是周先生。在北京电视台工作的那几年,虽然郁闷,但从积极的方面说,那个时候单位人少,年轻人主动寻找的机会自然多些,确实也接触到了形形色色各类单位各类人士,有科研机构、有工矿企业、有人民解放军部队和机关、有文艺界和知名人士、有中央和北京市地方政府部门、有体育界明星,等等。在那个地方电视台生存空间相对狭窄的年代,与自己的采访小组的朋友们 北到北大荒 南到北部湾 西到黄河上游 东到舟山群岛,也算不负岁月。此时,想到周先生,又想起31年前,在黑龙江摄制“纪念知识青年扎根北大荒农场30周年”专题片时,与朗诵家殷之光、年轻诗人顾城和江河等人,在乌苏里江边的同路之旅。记得一天早晨,我们去食堂吃饭,顾城边走边对旁边一位朋友说:“我今天一醒来,就觉得中了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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