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区别(导演在解构过程中)
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区别(导演在解构过程中)首先,摇滚青年的外形另类,摇滚青年往往以长发示人,这不仅是对男女性别差异的挑战,也是对社会惯例的藐视,也是第六代导演借摇滚青年的形象对抗中心、反抗主流的主要手段。“第六代”导演在塑造“反英雄”人物形象时经常从角色的外在行为和内在思想两个方面出发。摇滚青年是第六代导演早期比较关注的一个社会群体,为了真实再现他们的生存状态,“第六代”导演真实客观地记录了他们的言行举止,真实还原了离经叛道具有乖张行为的摇滚青年形象。这样的“反英雄”形象曾经在法国电影新浪潮出现过,两次世界大战给欧洲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曾经奉为圭皋的和平博爱的价值观也随之崩塌,再加上资本主义经济的空前繁荣和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严重地挑战了人类的生存地位。面对种种挑战,人类为自己的生存的处境感到空前的困惑和惶恐,而这些时代带给人类的心理症候折射到电影文本就出现了“反英雄”的人物角色。而“第六代”所处的创作背景与新浪潮运动的时
解构,即结构分解,是后结构主义的一种批评方法。彼时处于中心和主流话语之中的“第五代”导演给处于边缘地位的“第六代”导演一种无形的压制,第六代亟需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而这时解构主义为“第六代”导演提供了一条与以往不同的创作途径,他们不再沉迷于宏大的民族寓言叙事,也不再去塑造顺应时代的伟大的英雄形象,而是将创作重点转向日常生活,对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进行关注和审美,这其实是对传统电影中典型性的一种消解。
除此之外,“第六代”导演还在电影中通过对边缘人物的塑造来达到疏离中心话语霸权的地位,重新梳理了中心与边缘之间的权力关系。在此基础上,第六代导演最终将电影的落脚点落在关注普通人的生存状态上,用审美的目光投向社会中苦苦挣扎的底层群众,对个体的生命价值进行真正真实的关照。
在“第六代”导演的电影作品中,出现了一系列的“反英雄”式的人物形象。所谓“反英雄”指的是在精神、品质、能力等方面与传统的英雄标准相悖,但同时具有英雄气质或做出英雄行为的角色。
这样的“反英雄”形象曾经在法国电影新浪潮出现过,两次世界大战给欧洲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曾经奉为圭皋的和平博爱的价值观也随之崩塌,再加上资本主义经济的空前繁荣和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严重地挑战了人类的生存地位。
面对种种挑战,人类为自己的生存的处境感到空前的困惑和惶恐,而这些时代带给人类的心理症候折射到电影文本就出现了“反英雄”的人物角色。而“第六代”所处的创作背景与新浪潮运动的时代背景具有极高的相似性:社会结构都发生巨大的变动;资本经济都突飞猛进地发展;人们心理都在社会变动中变得极其的脆弱和迷惑,因此“第六代”电影中“反英雄”的人物形象也频频出现。
“第六代”导演通过对“反英雄”角色的塑造消解了传统电影中英雄形象,他们不再是具有教化意义的道德楷模、大公无私的劳动工人和坚定勇敢的时代楷模,反而是一个个叛逆、孤独、迷茫的普通个体。
“第六代”导演在塑造“反英雄”人物形象时经常从角色的外在行为和内在思想两个方面出发。摇滚青年是第六代导演早期比较关注的一个社会群体,为了真实再现他们的生存状态,“第六代”导演真实客观地记录了他们的言行举止,真实还原了离经叛道具有乖张行为的摇滚青年形象。
首先,摇滚青年的外形另类,摇滚青年往往以长发示人,这不仅是对男女性别差异的挑战,也是对社会惯例的藐视,也是第六代导演借摇滚青年的形象对抗中心、反抗主流的主要手段。
在电影《昨天》中贾宏声留着一头具有摇滚歌手象征的长发,他的头巾、皮衣以及黑色背心让他与西方文化中的“反英雄”形象毫无二致。其次,他们的言语粗俗,行为乖张,这与传统电影中的英雄人物大相径庭。
在电影《北京杂种》中,人物之间的对话充斥着大量的脏话,似乎他们用脏话可以排遣对社会的不满,表达自己痛苦与愤懑;在电影《周末情人》中,人物之间充满了暴力,阿西与拉拉之间两人相互施暴;在电影《长大成人》中纪文因为聚众斗殴而被警察逮捕,周青因为吸毒被抓。
在中国传统的影像中,道德理性是电影内容所要表达的重点,到了第六代导演这里理性经验下的传统道德与规范被消解得干干净净,对崇高的传统英雄形象也进行解构,这呈现出边缘化“第六代”导演对传统主流话语权力的顽强抵抗。
除了在外在行为上,“第六代”导演镜头下角色呈现出“反英雄”的特质,内在思想的叛逆和反理性也是塑造“反英雄”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后现代社会中的“异化”分子拒绝传统的伦理道德,拒绝应有的社会规范,而崇尚原始的生命激情和被压抑的情感欲望。
在电影《昨天》中,贾宏声自称是列侬之子,将自已与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抛之脑后,对自己父亲农民的身份表现出强烈的不认同;在电影《昨天》中,本来由父亲的周青却把火车司机朱赫当作自己的父亲;电影《头发乱了》中女主人公叶彤为了和生活放荡、行为混乱的摇滚歌手在一起放弃了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警察的感情。
至此,我们可以发现在“第六代”导演的电影作品中,传统的崇高伟大的英雄形象被消解得一干二净,我们也很难找到传统英雄人物形象所传达的主流精神。相反,观众在这群边缘青年的身上看到了个体对社会主流意识的抗争,让观众对现实生活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感悟。
“第六代”导演对中心话语的颠覆是通过书写边缘个体来实现的。在“第六代”电影中,权力不再是过去传统的力量概念,而演化成一种网络关系,在社会的每一个个体之间,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权力关系。
“第六代”导演拍电影之初,社会上的各种权力网络不允许他们发出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得寻找自己的话语方式。
首先在电影的制片方式上,“第六代”导演没有办法像“第五代”导演一样能够在国有制片厂获得拍电影的机会,没有办法依靠体制来获取资金来源,只能依靠自己筹措资金以地下制片的方式来发行电影,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第六代”导演在疏离中心话语,确立自己话语权的一种尝试。
其次,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DV也随之普及,这为“第六代”导演确立自己话语权提供了武器。因为DV的普及首先解决了“谁来拍”的基本问题,同时也赋予了每个人都可以作为电影导演的权利,这不仅是对传统话语中心的颠覆,也是对电影本身“神话”的解构。
在电影表达上他们选择用边缘个体的另类性和反叛性来破除中心话语体系。在《周末情人》、《冬春的日子》等电影中,“第六代”导演将目光投向处于边缘地位的先锋艺术家,借用了许多特立独行的艺术形式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愤懑,用离经叛道的行为艺术来吸引人们的关注,以期获得话语权力。
但由于其本身的叛逆性与异质性,使得主流无法理解并引来更多主流话语权力的诟病,并没有成功建立属于自己的话语空间。
到了《东宫,西宫》、《春风沉醉的夜晚》,“第六代”导演选择放弃了青春自恋式的宣泄,将西方文化中的酷儿理论引入到电影文本中。通过对同性恋题材的书写,来建构起自己的话语体系。
在此类同性恋题材电影中,“第六代”导演刻意地回避了同性恋人群边缘的身份,而是将他们放置在电影中心的地位,去诉说自己在中心话语的整肃下的情感经历。就像《东宫,西宫》中同性恋者阿兰在被象征着中心话语权利的警察小史审问时,在阿兰不卑不亢向警察小史坦白自己的情感经历的同时,小史的异性恋立场被阿兰的同性恋态度所影响。
导演通过警察小史性取向的转变实现了边缘对中心话语的颠覆。到了贾樟柯电影《小武》中,我们发现有明显去中心化的倾向,电影是没有建立起道德标准的,观众是没有办法去评判小武行为的是非对错,这其实是对中心话语的疏离,也是对个体独特性的维护。
“第六代”导演将自己对于话语的诉求投注在对边缘个体的刻画中,通过边缘个体的对抗,来实现对日常规范的逃离和对主导话语权的拒绝。就像有学者所指出的:“选择边缘立场不是一种价值空位,而是对中心话语霸权的疏离,是一种对自我的精神存在状态的根本调整。”
由于传统文化的熏陶,中国观众的审美心理是在强烈的民族意识和集体意识培养起来的。真善美是人民群众的普遍的心理诉求,奉献与劳动是传统电影普遍传达的道德标准,个体的价值在集体面前微不足道的。
到了第六代导演这里,传统的价值判断已然发生了变化,个人的意识和情绪不在被集体所遮蔽,个体的价值不受传统价值的判断,每个人都是被尊重的个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身的价值。因此第六代导演就出现了这样一群人物: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但具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只希望在偌大的城市之中有属于自己生存的身份,保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第六代”导演以一种平视的视角来看待个体生命的价值,虽然他们生活艰难,但是导演并没有过度渲染他们生活的困境,反而以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来看待他们。
在电影《世界》当中,平时沉默寡言的“二姑娘”在辛苦加班的过程中发生意外,在生命即将逝去时“二姑娘”的遗书内容无关个人愿望,无关家庭未来,而是自己在平常生活中的借债清单,上面写着自己所欠的每一笔债额,至此观众可以从“二姑娘”这名农民身上感受到生命的高贵。
《三峡好人》中韩三明时隔十六年出发去寻找曾经的妻子和孩子,对于社会上大多数人来说他连“小人物”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主流民众,但是怀揣着“家”的梦想,只希望能够找回曾经的妻儿破镜重圆,其实韩三明在寻找妻儿的过程中也是在实现自己价值的过程。
《斗牛》中当养牛的重担落在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牛二身上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逃避,因为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作为普通人的牛二只想独善其身,平平稳稳地活下来。但随着牛二与奶牛的相处,牛二对奶牛的态度逐渐从讨厌转变为依赖,在一次次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牛二始终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奶牛,只是因为牛二遵守当时照顾奶牛的承诺。
从牛二身上,观众看到了一个普通的生命个体为承诺所遵循的契约精神,影片最后牛二在敌人的追赶中倒了下来,这一刻观众从牛二身上感受的是生命价值的升华;《十七岁的单车》郭连贵在寻找自行车也在找寻着自己在城市中身份,这同样也是在寻找自身的价值所在,“第六代”导演镜头关于这样的生命个体数不胜数,他们都在为实现个体价值而努力奋斗。
在“第六代”导演的电影当中,观众能够从每一个普通的生命个体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朴素的价值观,他们为了生活努力拼搏,为了理想背井离乡,尽管每个人的生活遭遇不同,但他们的行为处事都蕴藏着“第六代”导演对个体价值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