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西店王仁菊(王仁菊八仙话的)
宁海西店王仁菊(王仁菊八仙话的)据现存资料显示,八仙应是明清湖广移民聚集地,按地域分布又在川语的辐射范围内,对当地土著倒鲜有记载。现今的八仙方言,是在移民、土著及周边区域语言影响下,兼容衍生出的独具地方特色的语音、语汇体系。大的历史靠史料传世,小的历史依赖地方志记和民俗传承,方言就是极其重要的载体之一,是地方发展变迁的活史料。近些年形势好,山里发展快,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大山。因方言的局限性,走出去的人,渐渐不再讲方言,真正地道的方言只在原生土壤中存续。随着老辈人一代代远去,代际传递中,慢慢就有了湮灭的隐忧。入户走访中,偶尔听到一些老人家讲口音很重的方言,但因不识文墨,只会讲,并不晓得深层意思。年轻人会讲也懂得较少,且羞于出口,愣是不讲。八仙方言有一股山歌的韵律。我们常在路上遇见进山采药的村民,边走边哼唱,仔细听和日常说话相差不远,只是节奏上更低缓,尾音拖得更长,儿化音更多,常以哟儿、嚯儿结尾。后来又偶尔接触到一些八仙方言
听闻董明汉老师的《平利县八仙方言》面世,就亟盼能坐拥一读。非浅尝辄止的泛泛而读,而是希望能深入学习并收藏。
对八仙方言萌生兴趣,最早缘于二十多年前的一次工作接触。那时我在疾控中心工作,同办公室的老魏是八十年代初陕西省卫校毕业的高材生,学的是西医临床专业,后来又自修了中医内科。从医院调到疾控中心后,虽然脱离了临床岗位,依然有不少病患慕名求诊。老魏是个极良善的人,又是贫苦出身,总叹息活人不容易,有求必应。
大约是千禧年的初夏,一位八仙女子来办公室找老魏问诊。她说:“魏医生,我妈妈痛,想请你给看一哈咯。”老魏说:“好嘛,你让你妈妈来嘛。”女子说:“就是我的妈妈。”老魏说:“晓得啦,你让她来嘛!”女子半晌不言传,也不走。我看她一脸讪然,泡了杯茶水给她,她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不去叫人也不走。过一会儿老魏又问:“你妈妈在哪儿?你把她叫来嘛!”女子笑笑说:“在这儿哩!奏是想请你给看哈嘛。”老魏四顾无人,就有点生气了,说一天忙得很呢!要看赶紧把人领来嘛。女子看看我,说:“妹娃儿帮忙说一哈嘛,给我的妈妈看一哈。”我把老魏的话重复了一遍,她一再重申就是她的妈妈。我们看话说不通,也就各自忙碌了。她在办公室把一杯茶喝淡后,起身走了。
下午上班,刚开门她又来了。我和老魏都有点无奈,怎么说她也不走,非让给她的妈妈看看。正好医院一位同事来办事,也是八仙人。看我们“扯皮”,探头凑过来瞧热闹,那女子一听到他说话,一把拉住衣袖,说:“哥儿给说一哈嘛,请魏医生给我看一哈咯。”那同事只听了几句就笑地只抹眼泪。原来这女子得了乳腺炎,她说的妈妈便是患病的部位。女子闹了个大红脸,我和老魏哭笑不得。开了药方,女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后来又偶尔接触到一些八仙方言,有些方言,若无人释义,想破脑壳可能也搞不明白。我对八仙方言的兴趣更浓厚了,总希望能有机会一探究竟。
这几年,单位在老八仙下属的正阳镇联村,每月都要去上一两回,接触的方言渐渐多了起来,但苦于记不住。发现八仙方言不但难懂,意思也有趣得紧。有些话只有方言讲出来才有味道,换成普通话或低山话就差了味儿,想找到准确的替代语言,近乎是不可能的。
镇上的文书老吴是驻村工作队副队长,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见闻广博,为人风趣,是个“百家通儿”。不但深谙方言和民情风俗,哪块山场喜生什么草木,哪条沟里有什么野物出没,哪段河水中藏着什么鱼,哪家人什么脾性儿,都是门儿清。我们入户,常请他作陪。几年下来,识得了不少高山草木、花卉、药材、山菌、野菜和野生动物,尝过不少当地山珍,也瞟学了一些八仙方言,讲的不甚地道,却能听懂不少。心里越发喜欢这一方水土,对方言的好奇心也愈发浓厚。
入户走访中,偶尔听到一些老人家讲口音很重的方言,但因不识文墨,只会讲,并不晓得深层意思。年轻人会讲也懂得较少,且羞于出口,愣是不讲。八仙方言有一股山歌的韵律。我们常在路上遇见进山采药的村民,边走边哼唱,仔细听和日常说话相差不远,只是节奏上更低缓,尾音拖得更长,儿化音更多,常以哟儿、嚯儿结尾。
据现存资料显示,八仙应是明清湖广移民聚集地,按地域分布又在川语的辐射范围内,对当地土著倒鲜有记载。现今的八仙方言,是在移民、土著及周边区域语言影响下,兼容衍生出的独具地方特色的语音、语汇体系。大的历史靠史料传世,小的历史依赖地方志记和民俗传承,方言就是极其重要的载体之一,是地方发展变迁的活史料。近些年形势好,山里发展快,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大山。因方言的局限性,走出去的人,渐渐不再讲方言,真正地道的方言只在原生土壤中存续。随着老辈人一代代远去,代际传递中,慢慢就有了湮灭的隐忧。
截至目前,涉猎八仙语言研究的共两部著作,第一部是周政老师的《平利方言调查研究》,第二部就是董明汉老师的《平利县八仙方言》。周政老师的著作此前无幸深阅,只粗浅了解,以县域为背景,涉猎面宽泛,兼顾广博但未过多深入。董明汉老师的著作倾情一隅,是专攻,算是对八仙方言精深研究,是细细研磨。算是为地域文化传承和研究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不可估量的大功德。
董明汉老师戏称本书为“八仙话的声份证”,深以为然。乡音是我们的生份证、身份证、声份证,那是带着泥水的根须,是乡土的精魂。乡音牵着乡情,牵着离人的心。母语是亲人的呼唤,是家的牵绊。漂泊的游子,走多远,走多久,都不能忘,也不敢忘。
原是购书心切,董老师却道“书与有心人”才不枉费,盛情相赠,还亲签附印。昨日得书,向晚灯下细读,开篇方言词汇一揖,就得遇许多“老相识”,如烤火粮、打边阴、烧霞、水亏亏、皮头、扳产、臌住……而八仙俗语中的:天生一个舅子命,想当姐夫万不能;打杵子配秧筐,葫芦配铛铛;水马不离桥。都是老吴队长的口头禅。读着亲切又有意趣,如重温旧书,如与故友闲谈,熟稔又新奇,边读边乐,一时忘了时间。
阅览只是凭着一腔子欣喜和偏爱,并无章法或企图,算是个半桶水的阅读者。感念作者情怀,感念内里有味儿。用八仙话说,好肉不能都蒙在碗底。粗粗记下几笔,分享与爱书之人,也聊谢赠书之谊。
(作者简介:王仁菊,陕西平利人,贫困助学志愿者,爱好文学、朗诵和户外运动。)
编辑: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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