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爱里叶珍(夏天的雨盛叶珍)
相遇在爱里叶珍(夏天的雨盛叶珍)据载,江浙一带种植早稻起源于大中祥符年间,宋真宗以江淮两浙路稍遇天旱则水稻欠熟,乃派人到福建取占城稻三万斛,分发三路,并公布种植方法,择民田试种推广。此后,江、淮、两浙地区由只种植粳稻和糯稻两种水稻,逐步改种占城早稻,并培育出了许多适应本地气候、土壤条件的新占城稻粮种。看来,我小时候双抢抢收的早稻可能是新占城稻,本地叫籼稻。“父老禾兴旧馆前,香秔熟时话丰年,楼头沽酒楼外泊,半是江淮贩米船”,朱彝尊在《鸳鸯湖棹歌一百首》里提到的香秔指的是粳稻米。籼米口感硬,粳米香软,到底还是粳米更受欢迎。而这种深受欢迎的粳稻,是要在双抢时抢种下去的,此时与台风台雨的不期而遇,自然成为了人与自然的一场相爱相杀,因为这不但是本地人的口粮,还关乎着江淮两地贩船客背后的芸芸众生呢。最不讨好的是台风。台风来的时候总是带着暴雨,它们呼啸着、盘旋着,不畏劳顿地从远处奔袭而来,像带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
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台风季到了,来说一说夏天的雨。
夏天的雨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初夏时青涩缠绵、纠缠不清的雨,一种是盛夏时酣畅淋漓、瀟洒自若的雨。
第一种雨缘于梅子熟了,那是一场缠绵悱恻、旷日持久的黄梅雨。初夏时,梅子熟了,青涩中的甘香,似有似无,欲诉还休,就像这雨,下下停停,停了又下,阵阵雨丝里似乎总带着一种柔情蜜意,缠着你,粘着你,让你摆脱不掉。黄梅雨季里,适合撑一把油纸伞,跨过月荷桥,行走在月河街的白墙黑瓦、亭台楼轩之间,成为丁香一样的女子,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散发出丁香一样的芬芳。黄梅雨季,晴天有雨、阴天有雨,就像西湖边的那幅对联一样,时时晴晴雨雨,处处明明秀秀。大自然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哦不,那不是面纱,那水滴串成的面纱分明就是一幅漫巻珠帘的水墨画。鸳鸯湖四周、凤凰洲两岸,到处青翠欲滴,榉树、槐树、枫杨、银杏、无患子,满眼碧绿明亮。
明朝的张岱说:“嘉兴人开口闭口烟雨楼,天下笑之。”烟雨楼下的水波渺茫、烟雨迷蒙正是出自黄梅雨季的妙手烘染,让乾隆皇帝下江南回京后还常常念念不忘。雨季是谷物生长的季节。长长的雨季也会有意外的惊喜,我看到一棵颓败了多年的石榴树的树根上,竟然长出了一块硕大的灵芝,可惜这里不是昆明,也不是昆仑,显然没有人敢把它摘下来识别或享用一番。
另一种雨缘于谷子熟了。大暑之后,早稻要抢着收上来,晚稻要抢着种下去,靠天吃饭的农业社会,是要从老天爷那里抢出时间来干“双抢”的,而这个溺爱江南的老天爷却时不时地要来泼一场凉水。
这时候的雨已不再是黄梅季节的扭捏姿态,而是变成了一种豪爽干练的真性情。种田人一抬头发现东北角乌云密布,连忙呼儿唤女,叫孩子们回家收东西,只是三根田埂的距离,孩子们一路小跑到家时,那雨正好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若稍有迟疑,半道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这阵头雨总是下在午后,有时东边日出西边雨,轰隆隆、呼拉拉一阵子,豆大的雨点很快就倾囊而尽。这样的雨除了造就几个落汤鸡,把暑气也带走了一些。庄稼人其实蛮喜欢这样的阵头雨,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就像他们的为人性格一样,雨后的黄昏,微风送爽,把桌子、板凳搬到大门外,酱鸭、啤酒、花生米,再加一碗厚粥下肚,很快就能呼呼大睡了。
最不讨好的是台风。台风来的时候总是带着暴雨,它们呼啸着、盘旋着,不畏劳顿地从远处奔袭而来,像带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过去在这样强悍的天敌面前,人们往往措手不及。大片来不及收割的稻田倒伏了、谷子脱落了,收下来已堆成垛的稻谷闷湿发霉了,刚插的秧苗淹没了,台风还把村里的房屋吹倒了,电线杆横在地上,村子里停电了,小孩子们吓得呜呜直哭。可是,台风台雨还没过,马上又要筹划组织秧苗,重新插秧,因为立秋快到了,老人说立秋后再插的秧长势就不好了。
据载,江浙一带种植早稻起源于大中祥符年间,宋真宗以江淮两浙路稍遇天旱则水稻欠熟,乃派人到福建取占城稻三万斛,分发三路,并公布种植方法,择民田试种推广。此后,江、淮、两浙地区由只种植粳稻和糯稻两种水稻,逐步改种占城早稻,并培育出了许多适应本地气候、土壤条件的新占城稻粮种。看来,我小时候双抢抢收的早稻可能是新占城稻,本地叫籼稻。“父老禾兴旧馆前,香秔熟时话丰年,楼头沽酒楼外泊,半是江淮贩米船”,朱彝尊在《鸳鸯湖棹歌一百首》里提到的香秔指的是粳稻米。籼米口感硬,粳米香软,到底还是粳米更受欢迎。而这种深受欢迎的粳稻,是要在双抢时抢种下去的,此时与台风台雨的不期而遇,自然成为了人与自然的一场相爱相杀,因为这不但是本地人的口粮,还关乎着江淮两地贩船客背后的芸芸众生呢。
几乎所有的台风都个性乖戾,任性胡为,而我们却要给它们冠以可爱的名字。“烟花”来临,但愿这次,它来得比以往更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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