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高长恭和宇文邕(听闻高长恭被赐死)
历史上高长恭和宇文邕(听闻高长恭被赐死)所以韦孝宽挺捉急;老早便开始构思伐齐战略;除掉斛律光,可以说也是这个战略的一部分。这倒不是说韦孝宽不能打;主要是宇文泰执政后期,对东魏主要是采取战略守势,西魏的发力方向,主要集中在汉中、益州,以及江陵一线。而韦孝宽坐镇河东,任务相对单纯,只要别让东魏(后来的北齐)打过来就行。乱世之中,武将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军功!没有军功,是无论如何不能服人的。就在宇文邕每天对着地图发呆,筹划伐齐之策的时候;远在山西的韦孝宽又给宇文邕上了一道奏章;这份奏章,就是南北朝历史上有名的《平齐三策》。要说韦孝宽挺有意思,在伐齐这件事情上,老韦同志搞的好像比宇文邕还着急。不过这也好理解,从西魏到北周,宇文氏集团拼硬实力一直不是关东高氏的对手;想要生存下来,还就得靠敢战、好战的企业文化。具体到老韦同志,玉壁一战,韦孝宽名扬天下;但是,也就是从那会儿起,翻翻史料,他还真就没再打出过什么像样儿的胜仗。
闲话南北朝之天下归一——北周灭齐(4)看着高长恭被赐死的报告,宇文邕没有像听闻斛律光死讯时的激动;他反而沉默不语了。原因也简单,对方自毁长城,那接下来就是要真打了。
宇文邕的性格沉稳,他不会像宇文护那样,啥准备都没有就仓促上阵,拿军国大事当儿戏,结果在邙山之下被段韶打了个满脸花;自己丢人不说,还给国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既然要真打,那就要做好万全准备。
物质和精神层面,自从诛杀宇文护之后,宇文邕一直在励精图治,凝聚力量,准备一战;但是到了具体的战略和策略层面,宇文邕还是有点儿胆儿虚;毕竟北齐是个大国,虽说这两年高纬不着调,把国家糟蹋的不成样子,但是齐军还是有好几十万,尤其是其中的百保鲜卑,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更是不容小觑。
就在宇文邕每天对着地图发呆,筹划伐齐之策的时候;远在山西的韦孝宽又给宇文邕上了一道奏章;这份奏章,就是南北朝历史上有名的《平齐三策》。
要说韦孝宽挺有意思,在伐齐这件事情上,老韦同志搞的好像比宇文邕还着急。不过这也好理解,从西魏到北周,宇文氏集团拼硬实力一直不是关东高氏的对手;想要生存下来,还就得靠敢战、好战的企业文化。
具体到老韦同志,玉壁一战,韦孝宽名扬天下;但是,也就是从那会儿起,翻翻史料,他还真就没再打出过什么像样儿的胜仗。
这倒不是说韦孝宽不能打;主要是宇文泰执政后期,对东魏主要是采取战略守势,西魏的发力方向,主要集中在汉中、益州,以及江陵一线。而韦孝宽坐镇河东,任务相对单纯,只要别让东魏(后来的北齐)打过来就行。乱世之中,武将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军功!没有军功,是无论如何不能服人的。
所以韦孝宽挺捉急;老早便开始构思伐齐战略;除掉斛律光,可以说也是这个战略的一部分。
在给宇文邕的奏折中,韦孝宽着重讲了三点——
头一条儿,齐国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想要战胜之,咱还是得花点儿时间做做功课;比如,广交朋友。江东的“陈氏”、广州的“义旅”、山南的“骁锐”、北山的“稽胡”,有一个算一个,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因素;然后,给出好政策,“厚其爵赏”;命其为前驱,您帅“关、河之外劲勇之士”随后;“(北齐)必当望旗奔溃,所向摧殄。”
第二条儿,如果您不想这么大费周章;那么,咱可以暂时跟南陈结盟,请其出兵“分其(北齐)兵势”;我军则趁虚进入齐境;采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策略;消耗和疲惫齐军。据臣观察,齐国上下,已经烂透了;“齐氏昏暴,政出多门,鬻狱卖官,唯利是视,荒淫酒色,忌害忠良。”;您如果有耐心,骚扰他们一两年,伪齐“覆亡可待。”
第三条儿,战争说到底,打的是综合国力;想要短期取胜,就必须要做长期打算;积极发展内政,积蓄实力,厚积薄发。
做为周军一线的高级将领,不得不说韦孝宽的眼睛确实很毒;他很清楚,以目前周齐双方整体实力对比看;周军不具备速胜的实力;所以他建议宇文邕采取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战略;充分调动一切因素,对齐国形成包围的态势;在军事,以骚扰为主,把齐国从胖子拖成瘦子,再从瘦子拖成干儿狼,最后一战胜之。
老实说韦孝宽的平齐三策,走的是持久战的路子;可是折子到了宇文邕手里,也不知道宇文邕怎么看的,硬是从中看出了速胜的结论。
而且宇文邕的执行力很强,已经就开始向周齐边境调兵了。
北齐朝堂上虽说乌烟瘴气,可是北齐兵多啊;你能增兵,难道我就不能增兵吗?双方还没怎么着呢,军备竞赛开始了(“周高祖谋伐齐,命边镇益储偫,加戍卒;齐人闻之,亦增修守御。”)。
宇文邕这么干明显违背了战争的客观规律;你这明显是在打草惊蛇嘛;柱国大将军于翼就觉得宇文邕纯粹脑子进水了。
于翼是北周名将于谨的儿子,同时又是宇文泰的女婿,现在子承父业,成了北周的重臣;于翼看宇文邕成天玩儿战争边缘政策,赶紧来劝,皇上,您这样儿不合适吧;北齐实力尚在,我们一口是吃不掉的;与其强取,不如咱先装怂,让北齐轻视我们,对我们不加防范;待时机成熟,咱出其不意,将其一举拿下(“疆场相侵,互有胜负,徒损兵储,无益大计。不如解严继好,使彼懈而无备,然后乘间,出其不意,一举可取也。”)。
听于翼这么一分析,宇文邕也觉得自己这事儿上犯了左派幼稚病,遂“从之”。
说话儿,时间到了公元575年;这一年7月;宇文邕召集“大将军以上于大德殿”;正式宣布,从即日起,朕决心讨伐伪齐!
为彰显师出有名,宇文邕让人当众宣读了拟好的《伐齐诏》——
“高氏因时放命,据有汾、漳,擅假名器,历年永久。朕以亭毒为心,遵养时晦,遂敦聘好,务息黎元。而彼怀恶不悛,寻事侵轶,背言负信,窃邑藏奸。往者军下宜阳,衅由彼始;兵兴汾曲,事非我先。此获俘囚,礼送相继;彼所拘执,曾无一反。加以淫刑妄逞,毒赋繁兴,齐、鲁轸殄悴之哀,幽、并启来苏之望。既祸盈恶稔,众叛亲离,不有一戎,何以大定。今白藏在辰,凉风戒节,厉兵诘暴,时事惟宜。朕当亲御六师,龚行天罚。庶凭祖宗之灵,潜资将士之力,风驰九有,电扫八纮。”
念完,宇文邕公布伐齐的作战计划——
柱国大将军宇文纯、荥阳公司马消难、郑公达奚震为前三军总管;越王宇文盛、周昌公侯莫陈崇、赵王宇文招为后三军总管。各领一军前进。
另外,齐王宇文宪率两万步骑兵,攻击黎阳(今河南浚县);随公杨坚、广宁公薛迥都率水军三万,从渭河出发,顺流东下进入黄河,走水路攻河阳。
梁公侯莫陈芮率军两万和杨坚的水师并行,在黄河以北,沿太行山南麓布防,准备拦截从河北南下的齐军。
柱国大将军于翼率军两万走南线,插向河南南部。
并州总管李穆率步骑三万,驻守河阳北岸掩护主力。
以上这几路都是偏师,周军真正的主力部队是宇文邕亲自率领的六万大军;目标,河阴;也就是洛阳北部当年发生河阴之变的地方。
看宇文邕此次用兵规模,七七八八加起来,周军出动了不下20万人;按说这规模不说倾国之兵吧,也是主力尽出。可是看作战目标,周军的目标指向性却很模糊。20万大军分布在河南、山西两个相距甚远的地域作战;而且每支部队的人数,多则3万,少则两万;最多的一支部队,也不过6万人;这完全不像打大仗的意思。
既然不是打大仗,那就只能认为此次用兵,是宇文邕搞的一次强火力侦察。
开始的时候,周军进展还是很迅速的;宇文邕的六万主力和宇文宪的两万偏师在黄河南岸来回扫荡,拿下了洛阳外围很多齐军驻守的要点。
可是,等到周军打到金墉城下时,临门一脚却踹在了钢板上;北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率部死守,周军猛攻了半个多月,却连墙砖也没敲下几块来(“周主自攻之,不克。”)。
这个结果,部队损失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给了宇文邕心理上很大的打击;一座小小的金墉城久攻不下,北齐那么大的地儿,一座城一座城的啃过去,这得啃到什么时候?
宇文邕又急又气,结果,病倒了。
这仗没法儿再打下去了,皇帝躺下了,军心不稳;而且此时有情报显示,北齐的援军已经出动,如果在这个时候打起来,周军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宇文邕下令,周军火速撤回国内(“周主有疾,辛酉夜,引兵还。”)。
各部接到命令后,迅速回撤,宇文宪等部攻下来的地盘儿悉数放弃,全军火速向潼关撤退。这里边儿比较不走运的要数杨坚了;杨坚来的时候,是坐船;顺风沿渭河进入黄河。可是回去的时候,就没这么顺利了;既是逆流又是逆风。为了赶时间,杨坚只好下令,把战船全部烧掉,水师改走陆路撤回关中。
公元575年9月26日,宇文邕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