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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人为什么爱洗澡(浴池里的古罗马人)

古罗马人为什么爱洗澡(浴池里的古罗马人)2005年HBO电视剧《罗马》(Rome)中的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形象。↑伊丽莎白·泰勒在约瑟夫·L·曼凯维奇1963年执导电影《埃及艳后》(Cleopatra)中出演一个沐浴场景。一般来说,罗马人的沐浴共包括四个步骤:首先在温水浴池中洗浴,接着在蒸汽室中出汗,然后抵达冷却室休憩,最后回到温水浴池结合精油再沐浴一次。即使步骤烦碎,但对于罗马人来说,沐浴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不仅是放松身心的休闲方式,也是参与公民社会的途径。英国历史建筑学家、考古学家John Bryan Ward-Per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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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这一行为与人类文明相伴而生。冒着蒸汽的温热的水,轻轻抚摸肌肤,不仅洗去污垢还能一扫疲惫。从古希腊文明发源,再由罗马人传遍整个西方世界,沐浴文化不仅仅意味着怎样把澡洗好,更多的是代表着浴池这个场所中的社交法则。无数次权力的交换都是在浴池中进行,这也让这个人人赤裸相见的地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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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的习俗》1909年 阿尔玛·塔德玛爵士作品 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藏

罗马浴池与帝国政治

英国历史建筑学家、考古学家John Bryan Ward-Perkins 1970年的文献指出,早在公元345年,罗马城内的浴池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952个。人们在天然温泉之上用大理石筑起奢侈无比的公共浴池,建立了一套完备的沐浴体系。宏伟的入口分为三个门,分别供男人、女人和侍奉他们洗澡的非自由奴隶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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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泰勒在约瑟夫·L·曼凯维奇1963年执导电影《埃及艳后》(Cleopatra)中出演一个沐浴场景。

一般来说,罗马人的沐浴共包括四个步骤:首先在温水浴池中洗浴,接着在蒸汽室中出汗,然后抵达冷却室休憩,最后回到温水浴池结合精油再沐浴一次。即使步骤烦碎,但对于罗马人来说,沐浴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不仅是放松身心的休闲方式,也是参与公民社会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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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建筑学家、考古学家John Bryan Ward-Perkins。

耗费人力物力建起浴室,当然不只是为了洗澡这么简单的事。罗马男人们在浴室中讨论政治,商讨城邦大事,结交人脉进行权力交换。浴池除了本身具有的沐浴功能之外,还成为了参政议政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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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HBO电视剧《罗马》(Rome)中的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形象。

西塞罗石膏像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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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罗马人的浴池除了沐浴设施之外,还有售卖食品、香水的商店,甚至大型浴池还建有图书馆和剧场,成为了城市娱乐和公共活动的综合体。

赤身裸体、坦诚相见的男人们相聚于浴池当中,没有了兵器加身,在这样的放松而惬意的环境之下畅聊政治,让权力斗争少了一些火药味。也正是因为这样,浴池成为了使很多城邦建设问题迎刃而解的场所,浴池文化在推进罗马乃至西方文明的进程中都有不可小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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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英国境内,现存的一个古罗马浴池。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外国人问当时的一位罗马皇帝“您为什么每天都洗一次澡”时,他的回答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洗两次。”罗马人对沐浴的热衷,可以说做到了极致。

土耳其浴室的水波中

土耳其人占领古罗马和君士坦丁堡之后,没有抵挡住罗马人沐浴文化的诱惑,将之继承并且创造出新的土耳其式洗浴。与罗马人更注重蒸汽桑拿不同,土耳其人好水浴。

土耳其浴的通常步骤是:浴者先在充满热气的暖房中放松,之后用温水或冷水浇淋自己进行沐浴并按摩全身,最后在温室当中擦干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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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恩斯特阿拉伯风格油画作品《后宫浴室》。

对于大多数信奉伊斯兰教的土耳其人来说,沐浴是其一生都要进行的功课。穆斯林的先知穆罕穆德甚至提出了“沐浴是信仰的一部分”这个观点。伊斯兰教的沐浴分为“大净”和“小净”,前者指的是全身沐浴,后者则代表局部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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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即将再次被改造为清真寺。

下: 一副展示18世纪土耳其浴室样貌的油画作品。

对于被称为最洁净的宗教的伊斯兰教来说,信徒们要做到身体清洁与心理清洁的统一。在每次进行礼拜之前,他们都要清洁身体(至少双手要彻底清洁),因此不少土耳其浴池都与清真寺靠近并联系紧密,而前者的建筑外观也受宗教影响,呈现出璀璨神秘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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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土耳其浴室中享受沐浴。

在西方文化里,土耳其浴室剥离宗教因素,更多地呈现出如同《一千零一夜》里描述的那种异域的神秘特色。浴室是坦诚相见的场所,自然也成为画家、作家和诗人心中欲望流露的地方。土耳其浴室的神秘色彩,让无数艺术家们拥有了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凭借感官体验的诡谲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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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插画。

泡一次日式温泉

在日本的法律规定中,只有包含硫、铁等19种天然矿物质并温度常年在25摄氏度以上的泉水才能被定义为温泉(Osen),日式温泉因此也分为19种,日本人相信每一种都有特定的治愈疾病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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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正在享受温泉的日本猕猴们。

和伊斯兰教义对土耳其浴室的影响类似,日本人对于温泉的痴迷也来源于宗教。在佛教中,保持洁净是进行仪式的必要条件,日本佛教传说认为泡汤和沐浴能够洗去人身上的七种疾病,并且获得佛教教义中的七种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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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铃木则文执导电影《温泉艺妓》。

起初,日式沐浴以热蒸汽为主,人们一般只清洗身体的局部,并且用被称为风吕敷(Furoshiki)的丝质包裹布包裹衣物、擦干身体。这种沐浴方式在当时只有贵族才能享受得起,直到江户时代(1603-1868年)才产生改变。当时幕府当政,哨兵们将沐浴文化带到平民生活当中。江户时代允许男女混汤,这样的局面直到明治维新之后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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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画像。

泡汤这个题材也成为许多日本版画大师的灵感之源,沐浴的动作或是女性沐浴之后的姿态,都成为画家们心驰神往的场景。美国最大的日本版画收藏馆Ronin Gallery就曾举办名为“沐浴之后”(The After The Bath)的系列展览,展示这些刷新了感官体验又具有强烈日本传统文化气息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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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明治维新后西方文化入侵日本的一副浮世绘风格画作。

沐浴与女性权利

古希腊神话中色萨利国王佩琉斯与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儿子阿克琉斯以其英勇、俊美和强大的体力著称于世。海洋女神忒提斯在他出生之后,曾把他浸泡在冥河之中沐浴,以求给予他坚不可摧的神力。然而河水湍急,女神只好抓住阿克琉斯的脚踝让他不被冲走。没有浸泡到冥河水的脚踝成为阿克琉斯唯一的弱点,也成为他在特洛伊战争中战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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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阿克琉斯沐浴冥河故事的一副油画。

阿克琉斯大理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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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这里象征着男性力量与坚不可摧的实力。古罗马帝国那些在浴池中对天下大事侃侃而谈的男性们,也让沐浴这件事与权力的关系更加紧密,浴池成为男性们的权力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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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代身着保守泳衣的女性们。

然而对于女性们来说,沐浴是她们最为脆弱的时刻。奥林匹斯山的主宰宙斯无数次易容偷看女性洗澡,在她们表现得最为脆弱的私密场所强行求爱;西方文化中神秘的土耳其浴室,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其中充斥着偷窥与猥亵意味的想象;就连中国文化中,牛郎织女的故事里,牛郎在织女沐浴时偷走了她的衣服,两人才结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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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的故事展现了沐浴中的女性脆弱的一面。

古人这缺少逻辑的故事经不起推敲,但沐浴对于女性来说的确意味着美丽、脆弱和危险。沐浴与泳装、浴衣以及女性身体息息相关,关于泳装的变革与女性身体的积极主张这里无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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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多元身材与肤色样貌的当代女性。

但你需要明白的是,

你现在能够在浴池中随心所欲地泡汤,能够在海边的淋浴间里肆意洗去身上的沙子,能够在社交媒体上上传一张穿着浴袍的美照,都和女性权利的争取息息相关。

艺术家眼中的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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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浴室》1899年 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爵士作品 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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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夫人的浴室》年份不详 Erté(Romain De Tirtoff)作品 插画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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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1920年 橋口 五葉作品木刻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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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1929年 鳥居言人作品 木刻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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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利山洗澡的男人》1964年 大卫·霍克尼作品 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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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浴室》1862年 安格尔作品 法国卢浮宫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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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的休息》1742年 弗朗索瓦·布歇作品 法国卢浮宫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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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腿的浴者》约1910年 雷诺阿作品 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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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编辑/叶超William Yeh

设计/DC 新媒体设计/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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