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和酸水第二章(酸水杨桃第二章)
杨桃和酸水第二章(酸水杨桃第二章)农民模样的男人看见我站在门外,警惕的问是干嘛的。陈炳德非常尴尬,吞吞吐吐的说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吗?陈炳德进屋后径直走到一张席子处,悄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钱包塞进裤袋。动作又快又利落,其它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陈炳德让我在外面等着。我满是好奇远远跟着他。一直走到楼顶是一间用钢管、红砖、铁皮和石棉瓦搭建起的大房子。里面足有一百来平方米,铺了十来张席子,放着一些简单的被褥和行李箱。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年纪大的看起来像农民,年轻的和女的则是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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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炳德突然提出要请我到猛然饭店吃饭。吃一堑,长一智。我说没有带钱,劝他别铺张浪费了。
陈炳德说他请客,将我拉出了宿舍。走到猛然饭店和政府的交叉路口,掏了半天,尴尬的对我说,钱忘在家里了,甩开我就慌慌张张的往政府里面跑。
尽管学校操场与县政府只有一墙之隔,政府大门与学校大门相隔也很近,而且永远都是敞开着的,但由于敬畏,我从没有跨进过政府大门。
陈炳德让我在外面等着。我满是好奇远远跟着他。
一直走到楼顶是一间用钢管、红砖、铁皮和石棉瓦搭建起的大房子。里面足有一百来平方米,铺了十来张席子,放着一些简单的被褥和行李箱。
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年纪大的看起来像农民,年轻的和女的则是学生模样。
陈炳德进屋后径直走到一张席子处,悄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钱包塞进裤袋。动作又快又利落,其它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农民模样的男人看见我站在门外,警惕的问是干嘛的。陈炳德非常尴尬,吞吞吐吐的说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吗?
我非常难堪,急忙走下楼。
大门口附近,陈炳德气喘嘘嘘的赶了上来。解释那里不是他住的地方,叔母来了乡下亲戚,他才搬到来暂住几天的。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因为就算他住的条件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比我强多了。
走进饭店,陈炳德立即点了一瓶酒。我提醒他身体不好不要喝酒。陈炳德却拍拍胸脯说,他现在身体多好,才不像去年那么傻冒呢。
翁老师也不是第一次大谈特谈谷薄和米薄的区别了,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更何况,他说的只是我。
我才不是生翁天奇的气呢。陈炳德说。
你就别不承认了。
真不是因为翁天奇的话心烦。翁天奇就是那吊样子,犯不着为他烦。
那你为什么烦呢?
陈炳德没有正面回答,喝了一大口酒后问我是怎么追到苗冬冬的。
担心他不怀好意,我没有马上接话。
陈炳德马上坦诚:他也追过苗冬冬,但没有追上。解释说那是过去时了,让我一百个放心。他现在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很惊讶,好奇地问他喜欢上的是谁。
陈炳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女孩子夸奖了一番,并将之定格为一个丝毫不比苗冬冬逊色的女孩。
我十分惊讶,在秀城县竟然还有不比D差的女孩,真是不可思议。问女孩是哪个学校的。陈炳德没有回答,而是追问我是怎么追到D的。一副诚心取经请教的样子。
我一边否认我已经追到了苗冬冬,一边信口开河的应付说,追呀,就一个劲的追呀,追到手为止。我有些使坏的蛊惑他。
陈炳德有些不解,说他追了,猛追了,情书都写了不少了。
光写情书什么用,她回信没有?成功约出来没有?
约了,可她总不愿出来。回过信,但叫我安心学习,以后不要再写信给她了。她也需要安心学习。
到这个地步应该也没有招了。可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告诉他,就等于示弱。于是我说,光写信不行,需要勇敢的当面表白自己的心迹。
陈炳德听后非常赞同我的看法。几杯酒下肚后话越来越多,大鸣大放的说什么我们都处在一个躁动不安、非常微妙的青春期,不断涌动的春情使我们心神荡漾。可是每天又不得不面对这种死气沉沉的补习生活。
这种生活既充满火药味,又压抑人性。他受够了这种生活。但是,因为这种生活和希望掺杂在一起,因此又不能完全否定它。
平时,表面上大家都很刻苦用功,教室里像死水一潭,但是有谁说得清水下面到底有多少鱼虾在涌动,有几对男女在偷偷传递情意?
陈炳德如数家珍的告诉我,学校里都有谁追过或正在追苗冬冬。勾起了伤心处,我不经意间就落了几滴泪水。
陈炳德问我为什么落泪。我没有回答。陈炳德说,不说他也猜到几分。我不在学校这段时间,翁老师几乎找遍了班上同学打听我和苗冬冬的事。
这段时间苗冬冬的情绪非常反常,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我吃了一惊,忙追问有关情况。
陈炳德说正想问我和苗冬冬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他,心里既担心害怕,同时又非常憋屈。总想将事情弄清楚,有需要担当的也好有个担当,但却无从问起,事情始终都是迷一般。
无端的烦恼给我带来一股冲动,倒了一杯酒就往嘴里送。陈炳德赶紧端起酒杯与我碰杯。不一会,我灌下了大半瓶啤酒。在劣质啤酒的催化下,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头脑发胀,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陈炳德灌了三、四瓶。我们的距离迅速拉近,话越来越多。
我将家里发生的不幸告诉陈炳德,同时告诉他,在家的时候D一直写信给我,可回到学校后她却总是躲着我。
陈炳德则告诉我,他追D失败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去年临近高考的时候,他猛追了一阵,D没有接受他,这令他很消沉,吃不好睡不好,结果即将高考的时候昏倒了。
陈炳德将高考失败的原因挂在D的名下,这让我非常意外和吃惊,同时也非常不满和不安。说凭什么将你的失败推到别人身上?言语之中,显得有些激动。
以前隐约听到一些关于苗冬冬和你的事,但是没人相信苗冬冬会和你联系在一起。我自己也认为,班上谁的条件不比你好?凭什么苗冬冬偏偏会喜欢上你张远大?
凭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那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改变了这个想法。不管苗冬冬对你是真爱还是假爱,反正能得到她的眷顾就是强者。
我没有说话。
陈炳德接着说,其实他很羡慕我的……
我心里充满了自豪感,但这种自豪感也只是停留了片刻,立即就被一种莫名的忧伤情绪取代了。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都羡慕什么呀,目前我也是……
我有些哽咽了,没有说下去。
班上不少同学都怀疑苗冬冬D对你不是真的,甚至还有人怀疑苗冬冬是不是只是想寻些刺激或是想“扶扶贫”而已。
这简直是对我和D的污蔑和诋毁,没等他说完,我就大声反驳,差点几乎翻脸骂他。
陈炳德立即解释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相反他认为D是一个非常有头脑、非常认真的女孩。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根本犯不着找我。
我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心里又来了气,把杯子一推站起来就要走。
陈炳德拉住我,一个劲的叫我坐下来听他解释。见我不肯再坐下来,就结了账。
我在前面走,陈炳德在后面跟着。他两腿飘浮,走出门口时,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我担心他喝多了,劝他回去休息。陈炳德不愿走,说我脑子里不是有一大堆疑问吗,让我跟他走,他带我去找一个我想见的人。
你要带我去找谁?我吃惊的问。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你只要得到她的帮忙不愁苗冬冬不到手。
胡说什么!到底是谁呀!
苗靖呀!她已经放弃了税务员的工作,高考移民到了山西省一个穷山沟里的一个什么窝窝县。过几天就要到那边去补习了。有她帮忙,什么都好办。
我不愿去。想起苗靖,心里就生出一股无可名状的怨恨。
陈炳德叫了一辆在县城街道上游弋的人力三轮车,连拉带推的将我塞上了车。
三轮车搭着两个酒鬼在街上乱转了十来分钟后,在一栋半新不旧的楼前停了下来。
夜色笼罩大地,路边灰暗的灯光和楼上的灯光将楼下照得斑驳陆离。陈炳德走到一个单元下,灯光照射到的地方,突然扯开嗓子喊起苗靖的名字。
好几户人家探出头向楼下张望。喊了一会儿,四楼伸出一个漂亮的脑袋,问楼下是谁呀?
陈炳德一阵亢奋,大声对楼上说,苗靖,我爱你!
四楼伸出的漂亮脸蛋一听马上缩了进去。其它楼层纷纷探好奇的头往下瞧。
陈炳德借着酒气,苗靖,苗靖,我爱你!的喊。喊了一会,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喊。
楼上的人纷纷将头缩了回去。
我用力扯陈炳德回去,但沉沉的,哪里扯得动?
半天,楼上下来两个男人,是苗靖的哥哥和弟弟,要陈炳德从哪里来快滚回哪里去,不要丢人现眼。
陈炳德酒壮色胆,口口声声有话要说要见苗靖,哪里肯离开?很快双方发生了争执,引起了围观。
我极力斡旋,但收效甚微。
闹了一阵,人丛突然被拨开,走进一个闪着泪花、面带愠色逾发可爱动人的姑娘,正是苗靖。她揪着陈炳得的衣服,将他带出了围观人群。
只听见“啪啪”两声脆响,陈炳德被苗靖狠狠的掴了两个响亮耳光。
未及大家回过神来,苗靖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家。
旁人一阵嘲笑后渐渐散去,陈炳德像个木头人似的一直呆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