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最深镜头(当维特根斯坦遇到希区柯克)
希区柯克最深镜头(当维特根斯坦遇到希区柯克)《黑天鹅》讲的是舞者的心灵成长故事,妮娜的经历有如一部希区柯克惊悚电影,是谁在陪伴她经验成长呢?她的舞技怎样才能登峰造极呢?这些都是悬念。电影《黑天鹅》正是讲的这样的舞蹈。除了葛杰夫律动之外,市场上还有种种灵舞、瑜伽,也都导向心灵内在的舞蹈。《黑天鹅》的“无身体”舞蹈舞蹈毕竟是外在的身体行为,所以人类出于将一切统一的无意识欲求,又会在强力意志中揉主体经验为一。
身心灵成长中的舞蹈
无法否认的是,当身体渴望如同飞鸟飞翔般彰显肢体流动之美的时候,首先要掉入的是种种历史窠臼当中,但当杜尚把尿壶放到美术馆之后,意味着现成品成为艺术的时代到来,根本不需要再去寻找、援引艺术史的支持,你自己就是艺术品,做出的就是艺术行为,舞蹈亦然。
这一点,在新媒体君曾参加过的葛杰夫律动神圣舞蹈课程上有所经验。我们提到舞蹈首先想到是好看不好看,酷不酷……诸如此类外在的标准,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任何一种艺术领域中总会出现它的叛逆,这叛逆也不是有意叛逆,更多时候只是彰显了人的一种本真需要,譬如在舞蹈中内观,让舞蹈服从于主体内在的韵律、节奏、音色,葛杰夫律动就是如此,当几百号人一起跳起葛杰夫律动舞蹈的时候,感觉一点也不美,动作僵硬、节奏单一,甚至没有舞蹈者笑,你会感到一种“被拒绝”的失落之感,仿佛遇到了一群高冷面瘫的怪物。
这里没有为葛杰夫律动做广告的意思,只是说明舞蹈也可以内观,用于探索自己身体的秘奥和引导至身体机能、能量层面的种种平衡。
除了葛杰夫律动之外,市场上还有种种灵舞、瑜伽,也都导向心灵内在的舞蹈。
《黑天鹅》的“无身体”舞蹈
舞蹈毕竟是外在的身体行为,所以人类出于将一切统一的无意识欲求,又会在强力意志中揉主体经验为一。
电影《黑天鹅》正是讲的这样的舞蹈。
《黑天鹅》讲的是舞者的心灵成长故事,妮娜的经历有如一部希区柯克惊悚电影,是谁在陪伴她经验成长呢?她的舞技怎样才能登峰造极呢?这些都是悬念。
不必剧透,我们知道这是一个跳舞女郎通过跳《黑天鹅》芭蕾舞的过程,找到自我认同并取得表演成功的故事就可以了。
在希区柯克电影中常有“麦格芬”之说,那是一种可以推动剧情然而又不是剧情核心意念所指的精神物,正如一个笑话所说:
两个人坐火车,一个人问:“行李架上的包里面装着什么?”“哦,那是麦格芬。”“什么是麦格芬?”“它是苏格兰高地上用来捕捉狮子的一个装置。”“但苏格兰高地上没有狮子啊。”“正是由于苏格兰高地上没有狮子,所以我们叫它麦格芬。”
这便是麦格芬,在精神分析学里把它当成是一个发挥作用的纯粹的虚无,一个充当欲望之客体成因的纯粹的虚无,其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注意到它,注意到它本身就是意义,如齐泽克所说希区柯克电影《惊魂记》里的金钱、《三十九级台阶》中飞机发动机的构图、《海外特派员》中海军协议的秘密条款、《贵妇失踪记》里的编码旋律等等。
新媒体君愿意举一个更有趣的例子。又如电影《黑客帝国》里的管突破母体钥匙的老人,所有人都质疑他为什么肯定有逃出母体的道路,他最后说,“我的存在就是因为有逃出母体的道路。只要你们看到我,就意味着这条道路存在。”
《黑天鹅》中的“麦格芬”可以说直接是妮娜的身体。她美丽动人的身体是归根结底的虚无所在,因为唯如此解释,才可以解开妮娜为了完成一次完美献演所做的牺牲,使这个牺牲保持为想象界的死亡。正如在苏珊.桑塔格之后,即使是象征意义上的想象世界的死亡也是不可能的了,牺牲的情结只是一场无边无际文本舞蹈的游戏。
无论古今中外总有许多学说认为人要成长,归根结底要放弃身体迷思,身体只是我们用来完成人生使命的工具,正如倬学文化里说,“一切都是证见自我的工具。”我们只是让爱经过、让生命经过、让文辞与能量的舞蹈经过、让自然大道的意义经过,人生就是被经过。
如果说身体也是麦格芬,也是舞蹈之流中的能量,那么,这样的舞蹈该有多么幻美!
《牛津深度迷案》与死亡的舞蹈
当维特根斯坦遇到希区柯克会发生什么?
他们其实早已相遇,但如果说在一部电影里集大成的表现,那必然是《牛津深度迷案》了,一部极好呼应了希区柯克电影风格的电影。
电影里一开头就是一战炮火连天的战壕,当战士们奔行在枪林弹雨中为了活命乱钻的时候,独有维特根斯坦窝在地沟里做数学题、思考语言哲学,这一幕从一位牛津老师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已是西方知识分子独立学术、独立艺术的绝佳象征,就算世界大战毁天灭地了,学问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
《牛津深度迷案》讲述的是一个比之希区柯克惊悚电影更曲折离奇的破案故事,自然也不剧透,可以透露的倒是电影的主题,即探究人类是否能认识真理,认识真理是靠什么?看起来很枯燥,但是有爱情、谋杀、悬疑、各种学科知识乱炖,倒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当维特根斯坦遇到希区柯克,一定是大篇大篇死亡的舞蹈式对话,维特根斯坦的枯燥乏味哲学知识在《牛津深度迷案》疾速推进的剧情中变成了破烂,希区柯克的灵活镜头和设置悬念的技巧则在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箴言中得到新的生命,“向死而在”的死亡是为了生命,言说是为了沉默,数学是为了哲学本体理论的建构。
当维特根斯坦遇到希区柯克,彰显的还是电影、哲学、艺术等元素语言的无穷无尽生成可能,正如迪兰.托马斯的诗《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所云,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西沉的月亮融为一体;
骨头被剔净,而干净的骨头又消失,
他们的臂肘和脚底一定会有星星;
尽管他们发痴却一定会清醒,
尽管他们沉落海底却一定会重新升起;
尽管情人会失去,爱情却永生;
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