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去横店当群众演员(横店跑龙套日记)
一个中年男人去横店当群众演员(横店跑龙套日记)那哥们说要人,要演员证,个子高点。一个老头在那举手,说我去。那哥们说,你不行,你站都站不稳了。我看那哥们挺着急的,我就说:我去!我去!我没演员证!我没演员证!那哥们说:你去了没用,你又没演员证,去了要打卡的。这时,我看到一个哥们很着急的样子,在到电话找我,说急需4个群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哥们是群头,群众演员的头。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演员还有点小激动。在凳子上坐的是演员、坐地上坐的是演员、在台球桌上坐的是演员、打牌的是演员、抽烟的是演员、玩手机发短信的是演员、在门口打架的是演员,开小店的老板是演员,连开三轮车送货的都是演员……。开三轮车送货的师傅剃着个光头留着一个超长的大胡子,穿着个工装,把车停好往小店里搬东西。我还是惦记演员证的事,就问一个光头,留着八字须的哥们,办演员证是不是在新工会,他说是的,不过,现在新工会不上班,也办不了,你刚来的吧。我说是的。我问他们都在在干吗,他说在等戏。我问今天
2013年10月1日
我从杭州坐火车去了义乌,再从义乌坐公交到江东汽车站转车到横店。
之前我在网上查了,到横店当群众演员最好去演员工会办个演员证。于是,我的第一站就是演员工会。我知道演员工会在大智禅寺旁边,于是,我一下中巴车,吃了碗面条就直奔大智禅寺。
到了大智禅寺,我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房子,没看到演员工会在哪。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演员还有点小激动。在凳子上坐的是演员、坐地上坐的是演员、在台球桌上坐的是演员、打牌的是演员、抽烟的是演员、玩手机发短信的是演员、在门口打架的是演员,开小店的老板是演员,连开三轮车送货的都是演员……。
开三轮车送货的师傅剃着个光头留着一个超长的大胡子,穿着个工装,把车停好往小店里搬东西。
我还是惦记演员证的事,就问一个光头,留着八字须的哥们,办演员证是不是在新工会,他说是的,不过,现在新工会不上班,也办不了,你刚来的吧。我说是的。我问他们都在在干吗,他说在等戏。我问今天拍上没有,他说没有。
这时,我看到一个哥们很着急的样子,在到电话找我,说急需4个群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哥们是群头,群众演员的头。
那哥们说要人,要演员证,个子高点。一个老头在那举手,说我去。那哥们说,你不行,你站都站不稳了。我看那哥们挺着急的,我就说:我去!我去!我没演员证!我没演员证!那哥们说:你去了没用,你又没演员证,去了要打卡的。
我就坐那玩,和其他的演员瞎扯。
那哥们好像找到了人,但就缺一个了,我还是举手说:我去!
那哥们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电话和剧组里的人说:我这一个没演员证,让他打XXX的卡吧。剧组那边说行,那哥们就要去了。并一再申明,去了写XXX的名字,因为用的是他的卡。工资要等到下个月5号发,到时候钱打他卡里后再给我。今天的戏很简单,以前拍过了,今天是补拍,任务不重。
我问演什么,他说:演特务,穿西服。
那个群头说话间,就有一个演员过来了。他说,你们知道XX宾馆在哪吗?去那里找谁谁谁,就说是群头要你们来的,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我和那个演员说好。
那个演员开摩托车,我上了他的车,他一轰油门,车飙出老远,群头在后面喊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他说:我们这是群特吧。我说:什么是群特。他说:就是群众特约演员。我问这和群众演员有啥区别啊?他说:群众演员一天40,群特起步就是70,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就是群特要求高点,身高要1米73以上。
我说:这样啊,我一来横店就演上群特了,我太牛叉了。我来横店从下车到接戏还不到一小时,而且接的还是群特,我牛叉不?他说:牛叉!
我坐在他的摩托车上往前狂奔。他说:刚才群头说我们去那里啊?我说:好像是XX宾馆。他问在哪?我说你都不知道就把飙摩托车啊。他刹住车,说我以为你知道。我说:那开导航吧。于是,我拿出手机开导航。我输入那个宾馆的名字,点开距离一看,离这里58公里。
这肯定不对,我就打电话给群头,问在哪,群头要我们回来,说他也过去。于是,我们就又回到老工会,接上群头,朝那个宾馆奔去。
在宾馆里,已经有一个群特在那等着了。
那个群特看上去好有民国范,那忧郁的眼神,那古铜色的肤色,太有范了。
我们坐在宾馆大厅的椅子上等剧组的人过来,说是剧组的人,我估计也是群头吧。这里群头太多了。
在大厅里,我们坐那闲聊,他们聊剧组的事,我在听着。和我一起演群特的哥们目前在一家红木家具厂里上班,现在放假和我一样来当个友情龙套。那个民国哥生于1976年已经在横店两三年了。
少时,只见一个戴眼镜的哥们进来了,说另外一个群特已经在剧组了,现在这里来三个是对的。
然后,他说要看看这三个群特的身高。
眼镜哥要民国哥站起来,民国哥站起来。眼镜哥往他身边一站,和他比了一下个子说:还行吧!
眼镜哥要红木哥站起来,红木哥站起来。眼镜哥往他身边一站,和他比了一下个子说:还行吧!
眼镜哥要我站起来,我往起一站。眼镜哥愣了一下说:我操!比我还高,你坐下!
这个时候,我真的是由衷地感谢我爹妈给我了超过1米73的身高。
我看了一下外面剧组的金杯车,写着《谜案》,剧怎么样我已经不管了,反正是去玩的。
过了一会,眼镜哥说出发了,我们就上车了。
我们刚坐定,眼镜哥说有个演员和她的助理等下要过去,要我们往后面坐点。我坐那没动,红木哥跑后面去了。
眼镜哥刚说完我们座位的事,大喊一声:哎呦!我以为怎么了,原来是那个女演员和她的助理出来了。眼镜哥一边喊着哎呦,一边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帮助理拎东西,给那个演员开车门,态度无比的好。
那个女演员坐副驾驶一路上都在玩手机。她的助理坐我旁边也在玩手机。就剩下我们和 群头在那天南海北地胡吹。
我以为去影视城里拍,什么广州街,香港街什么的。结果不是,是去山里。
我们的金杯车一进山,我就看到许多剧组在拍戏,目测都是手撕鬼子一类的。
车子再开近一点,看着山坡上的大火、山炮、机枪,场面确实很震撼。再看看那些穿军装的人,我瞬间就凌乱了,国军士兵帮日本鬼子放火;日本鬼子和国军士兵躲草丛里抽烟,一个赶着马车的大叔无助地看着趴地上不搭理他的大马。
我们的车继续往山里开,终于,到我们这部戏的拍摄地了。
下车后,伴随着导演喊开始的声音,一辆老式的汽车朝我们驶来。
群头和剧组里的人联系了一下,服装就过来带我们到服装的车上换衣服。
我们正等着穿西服,结果服装说:换土匪的衣服。群头说:不是说演特务吗?服装说:演土匪。
我和两外两个群特对演什么无所谓,土匪就土匪吧。
我们在车厢上找了一双老布鞋套上,鞋小,很膈脚,穿在脚上难受死了。
服装对着手机找服装,看哪件上衣配哪条裤子。
我拎了一套土匪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兴奋,连忙和红木哥合影,这是我第一次穿戏服呢,太值得纪念了。
穿蓝褂子的红木哥,旁边那就是我了。
换好了衣服,我们就直奔剧组候场了。
剧组里的人都在忙活着,就我们最闲。
这部剧女主貌似是马苏,马苏也很闲。坐那伸着腿,光着脚,和旁边的人在聊她的脚。我在旁边走过,看到她脚上有一道血痕。我倒很想问她,这是咋弄的?
导演在和男主杜淳以及和我们坐一辆车来的女演员在说戏。导演似乎是香港的,国语说的不太好,一口的港台腔。
我看着那个女演员,觉得眼熟,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似乎在哪见过。就跟红木哥说:那女演员以前肯定在哪部电视上看到过。群头说:你们都是色狼,看到漂亮的女的都说在哪见过。
我还在那玩,就听副导演说,准备拍那四个土匪的戏了。
好,终于轮到我们了。
我和红木哥,民国哥,以及一开始就在剧组的光头哥一起组成了新的土匪团队,准备补拍之前落下的戏。
剧组里一个妹妹拿着手机对我们的服装,发现问题,我的头上应该扎个头巾,于是服装组的一个哥们就给我扎上了头巾。
道具组的一个哥们发现我们四个土匪应该背着枪,于是,我们就去领枪。
就这样,我们变成了武装土匪。
第一次扎着头巾背着枪,觉得挺好玩的。
看到这张照片我发现了问题,我站这直接把后面的马苏给挡住了。那个帐篷貌似就是马苏休息用的。
接着副导演就来和我们说戏了。
当时的戏是这样的,男主和他女友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一个彪悍的女人说要把男主的女友给绑起来,于是,4个土匪就上去押着他的女友。男主的女友就是之前和我们坐一辆车的那个女演员。
原计划是4个土匪都上的,最后,因为镜头问题,决定只上两个。副导演要我和另外一个光头群特把女演员的手押到后背上,然后押着往前走。我们试了一下,副导演说好。
正当我们准备开拍的时候,剧组里的一个妹妹拿着手机说不对,之前的戏中是穿蓝衣服的土匪押的,不是我。于是,我就被替换了下来,红木哥上。
可能是那个女演员长的比较漂亮,红木哥押着她的手时不敢用力,还有点不好意思,直接的结果就是押的姿势看上去无比的别扭。副导演去跟他说了下,他还是那样押。结果,他一押整个里副导演、摄像等人都大骂我操!怎么还不明白,然后就在一片换个明白人来的声浪中,红木哥被轰下来了。
副导演一把抓住我说:你上!我说好!我就上了。
剧组那个妹妹说:他上了和之前的衣服就对不上了。副导演说:就这样吧,就他了。然后我就真的上了。也没再试一下,直接就实拍了。
一个彪悍的女人大喝一声:来人,把她押下去!我就和光头哥从后面一人一边抓住那个漂亮女演员的手,将胳膊往身后一扳,押着她就往前走,动作无比的粗鲁,简直就是活土匪。之前那红木哥不好意思抓女演员的手,到我这就对不住了姑娘,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明星。我的表现真像个活土匪,抓着她的胳膊和手腕,觉得她胳膊好细。我们押着她往前走那喊男主救她。那喊话声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我们主要是我把她胳膊捏痛了,还是真是演的。
我们一直押着她到反光板那里,估计出画面了,我说:穿帮了没?那个漂亮的女演员说:没有,挺好的。
我押着女演员到反光板那里,松开手,导演说了声OK,下一场。
下一场戏也有土匪。
具体的戏是这样的,一块巨大的木板,女演员被绑在板上,然后,男主给女演员求情。那个彪悍的女的答应了,土匪就松开绳子,放掉女演员,然后绑男主。最后折腾了一会,土匪再松开男主的绳子。简而言之,土匪干的活不是打家劫舍,而是绑绳子,松绳子。怎么感觉上土匪不像土匪,倒像是原始人在结绳记事。
就在导演说戏的时候,副导演说有意见,觉得和剧本中有些不对,之前不是这样的。导演说:你觉得XXX会按剧本来演吗?副导演不说话了。
接着,就是男主靠木板上,土匪来绑绳子。按之前的戏还是应该红木哥上,结果,红木哥一上场又被摄像给轰下来了。摄像说,红木哥挡他镜头了,只用一个土匪就好了。现场有3台摄像机在拍,红木哥挡住了侧面那个。于是,我就成了木板旁唯一的一个土匪了。
男主靠在木板上和导演在说着什么,副导演要我试试绑他的手,我准备绑,男主对副导演说:你自己拿手绑下不就行了。副导演说:哦。然后就用自己的手做示范,我来绑他的手。
突然有点同情副导演了。
接下来就实拍了。实拍的时候居然靠木板前的不是男主,是那个女演员。拍的不是绑的戏,是放的戏。女演员靠木板上,把手举着,我还想把她手绑一下再放,这样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真实感还很强。女演员说不要的,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我还没准备好导演就喊开始了。女演员一边喊着台词,一边假装手从放解开的绳子里拿出来,结果,我慢了一步,女演员手都拿出来了,我还在做解绳子的动作。整个剧组的人都崩溃了,叹了一声唉!
然后,再来!女演员一边喊台词,一边往出跑。这会我知道怎么弄了,就假装把绳子已经解开了。我以为一切都完美了,结果,悲剧再次上演。不知道是哪个道具干的事,这绳子钉在钉上的时候居然没钉紧,我一拿就直接掉下来了。剧组的人直接崩溃了,导演憋不住了,说了声:我操!怎么回事,换个明白人!
然后,我也和红木哥一样被轰下来了。
我下来的时候一堆哥们在冲我笑。
然后,土匪中唯一的一个明白人光头哥上场了。光头哥之前就拍过这场戏了,故,很胸有成竹地站那,把绳子系在钉上,导演喊开始就做了个解绳子的动作,绳子没掉下来。这个镜头就过了。
本来我是去给男主绑绳子的,因为给女演员送绳子的土匪不能换,因为我也就没上了。我就拿着枪看他们拍戏玩。
我刚看了一会,就看到旁边一哥们冲我挥手。原来,我出现在画面中了。我的脑子里立马冒出《喜剧之王》中一句台词:那个死跑龙套的怎么跑到画面里来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土匪的戏了,都是男主的戏了,整个剧组的人在那忙的热火朝天,我们就在旁边玩,等着收工。
这时,山坡的另一头,有两个人骑着电瓶车过来,再往前一点就要进画面了,而剧组拍的时候都是同期声,因此大家都在用手势要他们别过来。骑电瓶车的哥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要往前走,剧组的人都紧张起来,他要是再往前一点,这一组镜头就都费了,全部重拍,于是,大家都挥着手要他退后。
那么啰嗦干吗,我二话不说,很夸张卸下肩上的枪向他标准。那哥们一看,连忙调转电瓶车的头,头也不回地跑了。
戏还没拍完,我看到剧组里还有个不苟言笑的哥们在那晃荡,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我想问他借枪玩下,他理也不理我。娘的!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不理我了,那么猜猜为什么不理我。
天快黑了,又要下雨了。在导演的一声收工声中,我们在群头的带领下飞奔到道具车那还枪,又飞奔到服装车那还服装,接着,又在群头的带领下飞奔到一辆金杯车上开始回之前结合的地方。今天的拍摄宣布结束了。
在收工的时候,我们一大帮人都往停车的地方赶,拍戏的地方到下面的路有个陡坡,和我们一辆车的那个女演员说着路怎么走啊,她当时好像穿着高跟鞋,下来的时候滑了一下,差点摔倒了。她就在我后面,我说:你注意点。她说:嗯,谢谢你!
后来,那个女演员还是和我们坐一辆车回到宾馆的。
我后来还真查过这个女演员的资料,好像就是她。上她的照片资料,觉得她人还不错吧。
八卦一下她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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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嘉
李若嘉,影视演员,《2010版红楼梦》小迎春扮演者,来自辽宁省丹东市东港市,参演的电影作品有《生命的托举》《新柳堡的故事》等,电视剧作品有《战火四千金》《中国1921》等。
回正题
我们到了宾馆,我突然发现自己没地方去了,想找个旅馆住,但起步就是180,我跑一天群特才70呢,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反正也没地方去,就跟再上了红木哥的摩托车,把我带老工会去那算了。
到宾馆的时候过6点了。民国哥说:过了6点就有盒饭了,应该有盒饭的。我和红木哥都准备走了,他还在惦记着盒饭的事,都往金杯车那奔去看看有没盒饭了。
红木哥发动了摩托车,在等着民国哥,民国哥到金杯车门口,想想还是没问,又折回来上了摩托车,红木哥带我们朝老工会那奔去。
到了老工会,红木哥回去了,民国哥也回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该去哪?我不知道。
我在街上晃悠着,找了N个旅馆,平常40一晚上的现在都卖180 一晚上。
我沿着马路瞎转悠,最后不知道怎么看到一个浴室。我记得杭州这边浴室环境还不错,里面可以睡觉的,好像是70一晚上还是多少,我没过过夜,里面有吃有喝的。看待这个浴室,我就进去了,一看,和杭州的浴室是两回事,里面除了洗澡的什么也没有。
老板娘说她家有房子,问我住不住,我说住啊。她说50一晚上,我说看看。
房间在5楼,就一个房间一张床,带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厨房和卫生间。与那180 的旅馆相比,大了不少,就是没被子。老板娘说:洗澡可以去浴室,被子等下她回家去抱。我说好。浴室就这么住下了。
在浴室里洗了澡,喝好了水,床上垫两床被子盖一床被子也还不错。
不错?那是我以为。睡到12点左右的时候街上有人在做法事,吹吹打打的,晕!
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睡着,结果,清晨四五点的时候就被人放鞭炮给震醒了,唉!
醒来后就没住了,开始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