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记录全过程外国(法国生产全过程)
生产记录全过程外国(法国生产全过程)事实是,医院在生产的数月前就安排我们与麻醉师进行了会面,向我们说明讲解了有关注射无痛分娩的优劣势,其中它的潜在危险性指数为0.0003%。如果我们同意接受注射,就需要在同意书上签字,但即便是签了字,也可以在生产的当天临时反悔,取消原本的注射计划。 我为这样的数据感到好奇,设想是否无痛分娩在法国为必选项目的结果?但真相却并非如此,它不是必选的项目。 我尝试去克服这种恐惧感,因为在被动性接受和主动性接受模式之间,我最好选择那后者。而我猜做大量的视觉化练习将会对我有帮助,于是我开始大面积的寻找相关文章和观看相关纪录片与视频。结果是相反的,我则更希望自己没有看到它们! 无痛分娩,是我在搜索中跳入眼前频率最高的词。它又被称为硬膜外麻醉,是一种通过麻痹脊神经区域达到无痛生产的应用。人民对它的称赞呼声很高,它也几乎被称为了“天使之手”。 于是我又做了两个国家在使用率上的数据比对,发现它在中国的使用率不到
在“要孩子”和“生孩子”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前者的重点是“孩子”,后者的重点是“生”!而在生产这事上,相信对于每一个“雌性”物种来说,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那是她们身体里自带的一项“功能”。
生产无非顺产和剖宫产两种选择,而因为国情不同,所鼓励生产的方式也会不同。我做了一项近年来在中国与法国两地剖宫产的数据比对,发现中国的比例在45%以上,法国的比率却不到20%。
因此我得出,法国普遍所鼓励生产的方式为顺产,那其中也包括35岁以上的大龄产妇。(数据显示:法国35岁以上接受顺产的比例占到了25%以上)所以在毫无例外的情况下,我也将采用顺产方式。
说到顺产,我的内心是恐惧的。别问我为什么,凡是有过中国古装电视剧观看经历的人都知道那原因。中国的编剧们总是不忘把那难产片段狠狠地加进桥段里,就仿佛她们事前与妇产医院签好了常年的战略合同。
我尝试去克服这种恐惧感,因为在被动性接受和主动性接受模式之间,我最好选择那后者。而我猜做大量的视觉化练习将会对我有帮助,于是我开始大面积的寻找相关文章和观看相关纪录片与视频。结果是相反的,我则更希望自己没有看到它们!
无痛分娩,是我在搜索中跳入眼前频率最高的词。它又被称为硬膜外麻醉,是一种通过麻痹脊神经区域达到无痛生产的应用。人民对它的称赞呼声很高,它也几乎被称为了“天使之手”。
于是我又做了两个国家在使用率上的数据比对,发现它在中国的使用率不到10%。而在法国,它的使用率却高达90%以上。也就是说每10位中国产妇仅有1位选择使用,而每10位法国产妇却有9位选择使用。
我为这样的数据感到好奇,设想是否无痛分娩在法国为必选项目的结果?但真相却并非如此,它不是必选的项目。
事实是,医院在生产的数月前就安排我们与麻醉师进行了会面,向我们说明讲解了有关注射无痛分娩的优劣势,其中它的潜在危险性指数为0.0003%。如果我们同意接受注射,就需要在同意书上签字,但即便是签了字,也可以在生产的当天临时反悔,取消原本的注射计划。
我,是个谨慎分子,在得知它的潜在危险指数仅为3比10000后,仍不罢休的追问了麻醉师一个私人问题(在得到她的同意后),那就是:在她生产时,是否也同样注射了无痛分娩?我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最后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字。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我和皮尔就此事进行了讨论,我还提出了一个假设性问题“或许我不该注射无痛分娩,而应该去体验一下那生产所带来的自然疼痛?”皮尔激动的反驳:“当然不!没人应该去承受疼痛,尤其是你!”我不知道他那话中含义:是不舍我去承受疼痛,还是他认为我能够承受的疼痛程度很低?但不论是哪一种,我都决定不再探讨,因为此时我们俩的手正被紧紧相扣,我感觉很好。
8月14日11:53am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因为我的孕期生活在这一刻正式的宣告结束,我的羊水破了。它就像有半杯计量的温水突然从身上洒了出来,让人惊慌失措。你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也很难精准的判定它就是所谓的“羊水”。相信我,它可连半点“羊”的影子都没有!我突然想起助产师的提示,在不确定它就是羊水的时候,只需去洗个澡,换上新的内衣裤,然后试着咳嗽几声,如果它是,它便会再一次的流出。
于是我照做了,极其仔细又认真的洗了头、洗了澡、还一丝不苟的除了体毛。接着换好衣服,再到厨房里给皮尔煮好饺子,猪肉酸菜馅。那是我提前为他在这一天包好的速冻饺子,我可不想他饿着肚子陪着我去产房!
收到消息赶回来的皮尔,带着白兔一般的红眼睛问我:“真的吗?亨立真的准备好了吗?我们真的要和亨立见面了吗?”我点头,我们相拥。
2pm
我们在10分钟以后,抵达了Saint-Vincent de Paul 圣-文森·保罗妇幼医院。又在等待了26分钟以后,被安排进了检查室,皮尔都在身旁。护士探查宫口情况,更多的羊水伴着血液一起流出。这一次它可不是半杯水的计量,却有半公升不止,因为它彻底湿了我身上那条橘红色的裙子。
2:47pm
我被安排进了观察室,我躺在床上,腹部上绑了一个电子监护仪,用来探测和记录宫缩和胎心的情况。护士还在我右手的手臂上装上了一根注射置留管,可以随时输液并不需要反复的将针头扎进我的皮肤。
4:40pm
我接着被安排进了休息病房。因为有段距离所以我被安排坐上了轮椅,全程由护士推着。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坐轮椅,它跑得比想象中的要快,我被自己受到如此高的待遇感到惊喜。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有关哪吒的小儿书,感觉此时的自己也像得了一对“风火轮”,心里美极了!
休息病房是一个有20平方米的独立包间病房,设有独立配套的洗手间,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套病服,一次性内裤,还有一些卫生巾(我需要它们)。护士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上床,又为我拿来了一个U型枕头,在几次确定我感到舒服后离开。皮尔也在随后拎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抵达,在放下行李后兴奋的来亲我,此时的他无疑早已沉浸到要与亨立见面的喜悦情绪之中。
5:45pm
护士为我挂上了一大袋的抗生素,原因是它能有效保护胎儿在子宫内的良好环境,不会因为羊水的流失而遭到外界的细菌破坏。我的腹部始终绑着电子监护仪。而就在接下来的时刻里,我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和明白:那宫缩所能带给身体的深切体验。
我该如何去形容它,我可以把它比喻成一波一波的海浪。
小浪,它一般没有什么力量,你甚至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你仅能在机器上捕捉到它的痕迹;
大浪,它开始给你造成一些不适,我不喜欢它,但却也可以勉强的忍受;
巨浪,它才是可怕的,它的势头猛烈就像一头愤怒的猛兽。我的身体甚至能够在机器探查到它之前感知到它的临近。它的威慑力很强,让子宫如同垂吊着一座千斤大鼎,那种沉重下坠一般的痛楚和折磨让我备受折磨。我的身体就这样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袭击,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勾起脚尖,伸长脖子,流出眼泪。
身旁的皮尔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久久没有松开,我喜欢就这样被他握着,那给予我无限的安慰。皮尔的陪伴是重要的,如果把痛苦和煎熬的时刻比做那沙漏里无情的流沙,那么身旁的皮尔就好似一只温暖的大手为我温暖的托起那些流沙,给予我持久的安全,我为此感到幸运和感激。
同时他在手机上记录下我宫缩来临的每一次时间,并在每一次巨浪来临之前提前通知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期间护士来了几次,检查宫口的打开程度,由于宫口仍小于三指,(指=公分),因此我没到能够进入生产病房和注射无痛分娩的程度,我能做的仅是吃下几片止疼药和等待时间。
我猜时间八成是痛苦的“亲兄弟”,因为每当你经历痛苦的时候,时间它一定过得最慢!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那是应对不适最好的方式。我在浅睡和清醒之间断断续续的切换,随着止疼药缓缓发挥作用,我终于在某个时刻睡着了。
9pm
护士给我们送来了晚餐。有糙米、番茄猪扒、面包、黄油和水果泥。我没有任何胃口,只吃了一片抹了黄油的面包和几勺水果泥。
在晚餐不久,那恼人的宫缩再次来袭,它显得比之前更加狂躁,巨浪产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滞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的疼痛远不仅于此,此次同时我还被另一种疼痛所袭击。那就是身体为了促使顺产发生,迫使盆骨逐渐扩大所带来的耻骨分离的双重疼痛。我,感到无比的折磨和煎熬,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到了无法承受更多疼痛的边缘,我开始不断的发出痛苦的低喃声。皮尔显得不安,他在身旁来回的踱步,我知道他感到焦虑。
皮尔多次去请护士,但她们能做的也极为有限。这次护士拿进来了一个瑜伽球。她向我们介绍坐在上面的诸多好处,皮尔像是看到了希望。我疼得厉害并不想移动,但我不想给他失落感,便由着他扶着我尝试。最后球的尺寸对我的身高比例过大,它的效果并不理想。
当我再次躺回床上已疼得不能自己,我来回扭动着身体,好似一只随时待命准备金蝉脱壳的蝉。
一心想要帮上忙的皮尔并不灰心,他又接着鼓励我和他一起做呼吸运动。那是助产士讲过的一种有关呼吸的方法:利用呼吸,用鼻子缓缓吸进,再用嘴巴缓缓吐出,搭配上不同的节奏组合,反复循环运用的一种帮助减缓疼痛的呼吸方法。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我并不认为去重复做一件每时每刻都在做的事,能够让我感觉好受一些。但真相却是,它真的起了作用,并效果惊人。它真的让我感到缓解,那无法忍受的疼痛仿佛就在吸气和吐气之间,被神奇的转换成了“气体”移除到了体外。
10:30pm
我终于被安排进了生产病房。我的宫口开到了三指,感谢上帝!生产病房很宽敞,除了产床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我被首先要求坐到产床上,等待麻醉师为我注射无痛分娩。麻醉师分两次注射,第一次先麻醉我的脊椎外区域,第二次才将穿刺针注入进我脊椎内部的硬膜外腔隙之内,完成以后在我的脊背上留下一个留置管,它的一头连着麻药会持续间断的给药,以达到长时间的镇痛效果。
相信我,你并不想知道那有关穿刺针的确切长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瞬间让我从腹部以下的身体进入到了无痛的状态里,我的所有疼痛在瞬间消失,感谢詹姆斯-杨-辛普森!(他是19世纪的产科医生,也是首位将麻醉用在无痛分娩的前驱者)
此时的我如释负重一般的躺在产床上,我的身体感到疲惫,心情却轻松舒缓,我的脸上露出笑意。接下来我便是好好休息,等待宫口开到十指。皮尔躺在我身边一米不到的躺椅上,那是一个可移动式的皮质椅子,它极其勉强的能够放到150度角,看起来并不舒适。
皮尔半眯着眼睛,他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疲惫许多,我知道他困极了。他接着伸出他的长手臂来拉我,当我们两人的手被拉到一起后,他露出极其满足的微笑。没人能抗拒那样的笑容,我总能在里面找到无尽的幸福和美好。
我们向彼此道了“晚安”,就像平常无数个夜晚一样,当然还有那句让人永说不倦的“我爱你”... ...
未完待续
原创作者Nina Lee Boudoul,新西兰籍华人,自媒体人。获耶鲁大学《日常子女教育》& 斯坦福大学《幼儿营养与饮食》荣誉证书。现与先生和宝宝生活在法国北部的最大城市-里尔。原创连载作品《我和我的法国先生》系列在新浪博客总阅览量达九百万 。欢迎关注公众号famaf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