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犯731队长的儿子（那个最大的黑手终要出面）
战犯731队长的儿子（那个最大的黑手终要出面）齐从海那张笑着的脸愣了瞬间，又瞟了一眼方从恩身后举枪对着老先生的小卢，脸上顿时又挂上了奸诈和自信满满的笑。两人匆匆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弥漫着血腥味儿的整个房间，又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老林的尸体。方从恩的脸微微一惊，走在最前面的人，他实在太熟悉了。利川一郎，一身浅灰的洋服，一顶白色的圆帽。跟在利川一郎身后的却是矮胖、浑圆的齐从海，一身警服的齐从海，警帽随意拎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上，圆胖的脸上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悠着，油光发亮的光头闪着光亮，脸上堆满了奸诈的笑容。
“把你的枪捡起来，对着我！”方从恩一脸冷寂，看着站在身边的小卢，轻声说道。
小卢愣了愣，顿时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这是他在保护她。
小卢立即蹲下身去，从血水中捡起手枪，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紧紧地握着枪柄，手指扣在扳机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方从恩。
在这须臾之间，从大门里进来两个人，门边站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手里握着短枪。
方从恩的脸微微一惊，走在最前面的人，他实在太熟悉了。
利川一郎，一身浅灰的洋服，一顶白色的圆帽。
跟在利川一郎身后的却是矮胖、浑圆的齐从海，一身警服的齐从海，警帽随意拎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上，圆胖的脸上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悠着，油光发亮的光头闪着光亮，脸上堆满了奸诈的笑容。
两人匆匆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弥漫着血腥味儿的整个房间，又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老林的尸体。
齐从海那张笑着的脸愣了瞬间，又瞟了一眼方从恩身后举枪对着老先生的小卢，脸上顿时又挂上了奸诈和自信满满的笑。
利川一郎健步走到离方从恩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他伸出手来，摘下头上的礼帽，微微地向方从恩鞠了一躬。
“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利川一郎抬起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方从恩。
方从恩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利川一郎，突然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利川，你是谁？”
利川一郎脸色一惊，却又突然笑了起来，回过头去，看着齐从海。
齐从海圆睁的双眼顿时惊愕不已，却也在瞬间笑了出来。
“果然不出涩谷先生所料，方老先生是一眼就识破了你的伪装啊……”
齐从海讪讪地笑出声来，笑容里却有些尴尬。
“齐局长，在下没有说错吧，这世间能瞒过方老先生眼睛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
利川一郎得意地笑了笑，又回过头来，看着方从恩，再次微微地弯腰鞠了一躬。
“在下涩谷三郎，请多指教。”
方从恩瞥了一眼缓缓直起身来的涩谷三郎，没有接他的话，却把眼睛移到了齐从海的脸上。
方从恩深邃的眼神盯着齐从海，目光如刀，却又是一只手，似乎要把那只手伸进齐从海的眼里，从眼里伸进他的心里。
齐从海被方老先生盯着，心里一阵发毛，却又无法闪躲老爷子的目光，油光锃亮的脑门不由得渗出了汗珠。
终于，方从恩嘴角微微地笑了笑。
“齐局长，你是来逮捕我的？”
齐从海从警帽里抽出一只手来，用雪白的手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你们的人早在这里了，齐局长还亲自跑一趟？”
方从恩又冷笑着说道。
齐从海连忙把目光从方从恩犀利的眼神对视中移到小卢身上，笑了笑，用一口带着浓重四川口音说道。
“方老先生误会了吧，齐某人深夜到访，不过是受人所托，盛情邀请方老先生……”
说完，齐从海朝着小卢努了努，示意她把枪放下。
方从恩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小卢。
小卢却还是板着脸孔，双手紧握手枪，枪口对着方从恩。
“齐局长，看来，你们身上的衣服颜色不同，人家可不听你的嘞……”
齐从海一脸尬笑，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脸上微微地一红，颇有些恼怒，随即却一脸正色，沉声对小卢喝道。
“特种技术研究应用处（军统邮电六处，作者注），少尉卢梦兰！”
双手举枪的小卢脸色一怔，却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回声道。
“到！”
“我命令你放下枪，迅速离开归队！”
齐从海那张圆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圆睁的眼睛瞬间变了神色，他似乎不希望自己在方从恩和涩谷三郎面前丢了颜面。
小卢一愣，迟疑片刻，却依旧举着枪。
齐从海喊出了她很是绝密的身份，但是她却无法确定齐从海有没有权力给自己下达指令，更重要的是，小卢很清楚，自己手里的枪是方从恩身后唯一的武器。
这一刻，她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只不过是方家未过门的媳妇。
齐从海脸色一沉，见小卢依旧举着枪，缓缓地将手里的警帽放在桌上，脸色变得阴沉。
“难道要我齐某人亲自去向你们的池步周台长要手令么？”
突然。
方从恩笑了笑，侧过脸看了看小卢，又看着齐从海，轻蔑地说道。
“看来，我方某人是块肥肉，谁都想要我啊，你们放心，我跑不了，也死不了！”
小卢心里顿时安稳了下来，他知道这是方老爷子在暗示自己。
小卢立即将手里的枪放了下来，缓缓地走到齐从海面前，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后，慢慢放下右手，说道。
“长官，这位是我们壮烈的同仁，还望长官派遣警员协助属下，将其遗体运回，明日转交其家属。”
小卢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瘫坐在椅子上的老林。
齐从海愣了一下，看了看一脸肃然的小卢，微微地点点头，回过头去，将站立在门口的两个黑衣警察唤了进来，交代他们将老林的尸体抬到车上，护送小卢回去。
小卢有抬起手向齐从海敬了一个礼，刚要抬腿，却忽然听见齐从海对她说道。
“你们池台长已经辞职归隐，你为何听到我报出他的名头，就服从了命令呢？”
小卢回过来，看着齐从海圆胖的脸上那诡异而狡黠的笑容，顿时感觉这个人很是不简单，他远比所有人想象中要精明，复杂得多。
小卢冷冷地一笑，慢慢地侧过脸，在齐从海的耳边轻声说道。
“齐局长，我们六处是干什么的，你最清楚。你是什么身份，我也最清楚！堂堂齐大局长的脸面大，可是脸面再大，也是要台阶下的。你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你的身份，抬出我们池台长，我能不顺着你的杆子往下滑么？”
说完，小卢讥屑地笑了笑，跟着前面抬着老林尸体的两个警员走出了大门。
齐从海的脸顿时如同旧放的猪肝，一阵青，一阵红，眼里顿时杀气一闪，刚要发作，却听见站在他边上一直被忽视的涩谷三郎说话了。
“想不到齐局长藏得如此之深，看来在下一直都错看了你……”
齐从海猛地回过头来，盯着干瘦的涩谷三郎。
涩谷三郎瘦削的脸上一阵阴冷，全身却异常地紧张，心头涌起一种无法言表的不祥感觉。
“你，一直都是双面间谍！”
涩谷冷冷地说道，看着齐从海。
齐从海脸上的横肉微微地抽了抽，睁得圆圆的眼睛又闪过狡黠地笑意。
“双面间谍？你想多了……”
“……”
涩谷愣了愣，脸色很阴，却依旧平静。
“你一直在利用皇军，给重庆收集情报？”
齐从海冷冷一笑。
“要和鬼子打交道，就得比鬼子更鬼才行啦……”
“原来……”
涩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齐从海，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方从恩。
“原来，你把我带到这里，是给我设的圈套……”
涩谷苦笑着摇摇头，或许他已经明白自己上了齐从海的当，但他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齐从海这种人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又怎么会隐藏如此之深，不但和他打了十多年交道的日本人毫无察觉，或许连国民党的人都毫无察觉。
“我不把你‘请’到这里，方老先生又怎么会去见他呢……”
齐从海一脸阴沉，眼里却带着笑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从恩。
他看方从恩的眼神里饱含深意。
方从恩双眼微闭，满脸沉寂，心里却微微起了波澜。
齐从海和涩谷三郎突然到此，从刚刚两人的谈话听得出来，两人早有交道，齐从海却是个双面间谍，只是他面对日本人的那一面是伪装。
他带着这个日本人来找自己，到底为何？涩谷三郎其人鼎鼎大名，为何不惜冒着巨大风险要随着齐从海前来？
涩谷有什么阴谋，齐从海又有什么目的，方从恩一无所知，他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或许，方从恩心里唯一确定的是，派齐从海出面来“请”自己的人是他。
突然，涩谷苦涩地笑了笑，缓缓两步走到方从恩面前，盯着方从恩平静如水的眼睛，一脸正色地说道。
“方先生大名，涩谷听闻许久，今日拜会，却是受人所托。”
方从恩雪白的眉头抖了抖，淡淡地说道。
“你是受你这张脸所托吧……”
涩谷点点头，淡淡地说道。
“方先生果然睿智，在下正是受鄙人连襟利川一郎所托。”
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齐从海，接着说道。
“在下以为机关算尽，有齐从海相助，定能十拿九稳，不想到你们中国人太过狡诈，太过狡诈！我们一直以为齐从海绝对是帝国最忠诚的朋友，却没有想到他原来是隐藏最深的毒蛇！”
齐从海冷冷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看着涩谷，他在等，等涩谷露出他真实的尾巴。
其实，真正在等涩谷显形的人并不是齐从海，而是那个人。
“干我们这一行的，错一步，就是死。不过，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想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方先生……”
涩谷顿了顿，盯着方从恩，眼神突然异常坚毅。
方从恩轻轻地抬起手来，抚了抚唇上雪白的短须，阴冷一笑。
“利川是不是告诉你，一定要从我这里把那本书带到日本！带不走那本书，就带走我的人，如果带不走我的人，就杀了我！”
“……”
“你自认为齐局长是你们的人，文的你出面，武的嘛，就交给他，对吧？”
方从恩伸出手指来，指了指齐从海。
“只是，你想不到，在你们面前伪装了十多年的齐局长却将计就计，把你也诱骗到了这里，而且把你当作了一份人情送给了我……”
涩谷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他那双半眯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来，自己从未见过方从恩，只是听过利川一郎讲过此人，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方从恩轻哼一声，淡淡说道。
“方某与利川一郎相交几十年，算是刎颈之交。可是，当你们日本人进了中国，我方某就只有杀敌之心，想刎的颈却是他的，也是你们这群日本人的！”
“年少之时，与利川无话不谈，他知道言家有那部奇书，足以改朝换代的奇书。你们日本人就这种德性，别人家好的东西，总是想占为己有。利川为此与我耗费了数十年时间，从未得逞。怎么，他死了，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方从恩讥屑地笑了笑，看了看涩谷。
站在边上的齐从海心里却踏实了，不由得暗暗地佩服起大公子来，他猜测得果然不错，涩谷冒着巨大的风险，真的就是冲着那本书，就是冲着方从恩来的。
方从恩又瞥了一眼边上不动声色的齐从海，又继续对涩谷说道。
“其实，那本书你们早就拿到了……”
“……”
涩谷一惊，半眯的眼睛猛然睁开，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方从恩又是冷笑一声。
“利川的师弟，那个打入中统，用个裁缝身份的潜伏在上海的日本人，你可认识？”
“金城幸树！”涩谷脱口而出。
“金裁缝？”边上的齐从海也惊讶地接过了话题。
方从恩沉默片刻，看着两人惊愕的脸，微微地笑了笑。
“他在言四海家中，无意中盗得了那本书，后来这本书却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涩谷忽然脸色一阴，双眼顿时冒出凌厉的光芒，大喝一声。
“蠢材！他难道不知道那本书的价值？”
“他怎会不知道，只是他身边有人比一个裁缝更清楚那本书的价值！”
方从恩轻蔑地瞥了一眼涩谷。
“那个和尚……”
涩谷猛地一惊，双眼顿时露出异常痛苦的神情。
“明永骗了金城，把书从他手里骗了回来，交给了他义结金兰的兄弟许常山……”
“他……，他可是日本人啦……”
涩谷似乎不相信，喃喃地说道。
方从恩又是冷哼一声。
“他的母亲虽是日本人，身上流淌的却还是我华夏儿郎，他墨鲁一脉的血液！ 鲁藏海帮你们盗些文物，偷点书画，授点奇淫小技也就罢了。要把那种上古奇书流落倭寇之手，华夏子孙哪个答应？”
方从恩又顿了顿，指了指齐从海，神秘地一笑，淡淡地说道。
“你真不清楚齐大局长陪你前来的真正目的吗？”
方从恩的话让涩谷一惊，侧过脸去，看着满脸皮笑肉不笑的齐从海。
“老先生真的是神人啦……”
齐从海不由得轻轻地朝方从恩拍了拍手。
方从恩也伸出手来，轻轻地捋了捋眉上雪白的眉毛，嘴角微微一扬，叹了口气，淡然说道。
“大公子此人不凡，假以时日，定有大气象，只是……”
涩谷一脸茫然地看着方从恩，边上的齐从海却依旧那副嘴脸，波澜不惊。
“他既在用这个日本人来试我，又把这个日本人来送我，只要你齐从海还在这里，我方某人终是要去赴他的约的。”
“看来齐某也就不必多言了……”
齐从海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肃然地看着方从恩。
方从恩瞥了一眼涩谷，沉思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忽然。
一道亮光一闪，齐从海的胳膊如电光一般挥了起来，只是他那只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多了一柄冰冷的刀。
刀光一闪，站立在他身边的涩谷顿觉脖子一凉，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脖子，侧过脸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站着纹丝不动的齐从海，眼里满是恐惧和不解。
“你……”
涩谷吐出一个字来，随即他张开的嘴里一股鲜血也奔涌而出，顿时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双脚使劲地抽搐着。
方从恩没有看涩谷一眼，齐从海也没有看倒在地上的涩谷，只是缓缓地把握刀的手伸到方从恩面前。
“好刀！”
方从恩淡淡地赞道，刀刃上的鲜血滴了下来，刀柄上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拍盘在刀柄上，龙爪抓在刀刃两侧，龙头昂首卧在刀尖之上。
刀尖正对着方从恩，如同齐从海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冒着齐从海从未有过的冷冷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