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楚攻打锦州是第几集(旋风司令韩先楚从东北打到海南)
韩先楚攻打锦州是第几集(旋风司令韩先楚从东北打到海南)1931年,十八岁的韩先楚第一次参加了真刀真枪的战斗,那份勇气预示着他将走向一条壮阔的大道。1927年11月,黄麻起义爆发了,十四岁的韩先楚因为眼里有光,打小就有主张,很快就带着一帮同龄孩子加入了家乡的农民协会,又过了两三年,虽然韩先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还穿着破衣烂衫,但实质上他已经是黄安孝感地方游击大队的一名战士。日子虽然穷苦,但韩先楚的眼神里不仅有乐观、有倔强,而且还有头脑灵光的后生才有的“鬼主意”。这是天生的素质,一旦得到塑造,注定不得了。那年月,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平,乡间有太多的人被愤怒与仇恨鼓荡着,老实但骨头硬的抗争者,扔掉手中的犁锄,拿起刀枪,那是迟早的事。
脱掉军装,他就是一位质朴的老农民;穿上军装,他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旋风司令”。
只要敌人被他盯上,没有一个能跑得了。
他有勇,有谋,敢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善打违抗命令、没有命令的胜仗——
1十八岁之前,韩先楚只是湖北黄安(红安)一个质朴本分的农家孩子,没读过书,更没见过乡间以外的世界,整天在山坡上给地主家放牛,要么就跟着乡间老篾匠学手艺。
日子虽然穷苦,但韩先楚的眼神里不仅有乐观、有倔强,而且还有头脑灵光的后生才有的“鬼主意”。
这是天生的素质,一旦得到塑造,注定不得了。
那年月,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平,乡间有太多的人被愤怒与仇恨鼓荡着,老实但骨头硬的抗争者,扔掉手中的犁锄,拿起刀枪,那是迟早的事。
1927年11月,黄麻起义爆发了,十四岁的韩先楚因为眼里有光,打小就有主张,很快就带着一帮同龄孩子加入了家乡的农民协会,又过了两三年,虽然韩先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还穿着破衣烂衫,但实质上他已经是黄安孝感地方游击大队的一名战士。
1931年,十八岁的韩先楚第一次参加了真刀真枪的战斗,那份勇气预示着他将走向一条壮阔的大道。
当时,韩先楚所在的游击队到鄂东北农村发动群众,建立苏维埃政权,同时也为主力部队筹集粮款。当地的民团、红枪会之类的地主武装一向视红军游击队为仇敌,一天上午,他们聚集数百人,喝符水,画符咒,凶神恶煞地红军游击队发起了攻击。
这支游击队不是老队伍,官兵都是初经战阵的农民,见到这样的邪恶阵仗,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喝了符,刀枪不入啊!部队瞬间就垮了,躲得躲,逃得逃。
就在这兵败如山倒的关键时刻,十八岁的游击队班长韩先楚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抓住大队长,大声喊:不能怕!不能跑!
大道理,韩先楚不会说,也来不及说,只见他两眼通红,嘴唇发紫,太阳穴上的青筋迸凸着,使劲地挥动着手里那杆老旧的汉阳造:都给我趴下!趴下!给我打!打他个娘卖X的!
因为韩先楚的勇气,游击队大队长镇定了下来,游击队队员统统拉开了枪栓,队伍活了,人敢拼不怕死了,转眼工夫,对面的乌合之众就被打散、溃逃了。
血与火的洗礼是残酷的,往往需要漫长的过程,但在韩先楚这里,自从第一次上战场,他就绕过了腿软,绕过了胆怯,直接迸发出了军人最重要的品质——勇气。
勇气这东西像铁,像钢,只要有,一定越锤炼,越刚硬。
2作为一名鄂豫皖的红军战士,就这样,韩先楚开始了革命征程。
1933年4月,为加强留守鄂豫皖的红25军斗争力量,韩先楚所在的独立团接受整编,在红25军224团,韩先楚从副连长干起,在随后的征战中一直充当着先锋勇将。
1934年11月16日,红25军从信阳罗山县的何家冲开始长征,通过桐柏县歇马岭战斗,在鄂豫边工委书记张星江带领下进入泌阳县,从11月23日开始,部队经过三天的晓行夜宿,巧妙迂回,顺利穿越了泌阳盘古山、凤凰山、铜山、白云山,大寨子山等山麓地带,于25日傍晚进入方城县的秦房村,26日,红25军前卫224团进抵方城县独树镇附近,准备由七里岗通过公路,为大部队开辟前路。
就在这时,国民党40军115旅和骑兵团抢先杀到,一场狭路相逢的遭遇战随即打响。
独树镇战斗是在恶劣天气下进行的,韩先楚率领部队在险境中奋勇出击,肉搏、恶战,再肉搏、再恶战,最后韩先楚满身血污地拿下战斗,将敌击溃,一战成名。
此战虽然规模不大,却是红25军长征初期的关键一仗,关系全军生死。战后,军政委吴焕先对韩先楚竖起大拇指,倍加赞赏地说:“唯楚有材,先楚为例!”
1935年7月,红25军为配合中央红军北上,离开新建立的鄂豫陕苏区继续长征。当部队到达合水县板桥镇时,担任后卫团的一个营突然遭到敌骑兵部队的袭击,副军长徐海东从前卫赶到后卫,指挥战斗,因敌众我寡,被敌军团团围住。
危急时刻,又是韩先楚不顾生死,率领部队奋勇占领阵地,组织火力击退敌人骑兵的冲击,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掩护徐海东冲出了包围圈。
建国后,韩先楚与徐海东会面时,有人依旧记着当年这一幕,拍着韩先楚的肩膀说:“你为鄂豫皖老区保住了一个大将名额啊!”
1935年9月,红25军到达陕北和陕甘红军会师,编成红15军团。
1936年春天,红军东征山西,时任红75师团长的韩先楚,率部随中路军作战,他以两个营配合山西游击队包围石楼,控制黄河渡口,以一个营牵制了敌五个团的兵力,成功掩护了毛泽东、彭德怀的指挥部。
之后,韩先楚又率部在双池镇附近打了一个没有上级命令的胜仗,歼敌一个营和民团百余人,战后升任红78师副师长。
1936年5月,为巩固、发展陕甘根据地,策应红2、红6军团和红4方面军北上,中革军委决定红1方面军的红1军团和红15军团组成西方野战军,出师西征。
6月,在北路活动的78师到达定边城下。
此时,二十三岁的韩先楚已是78师师长。在定边城下,韩先楚带领团以上干部策马绕城一周,查看地形、城防情况。
看完,韩先楚掏枪了,他想一口气拿下定边城。
可就在他进行全师攻城动员时,西方野战军司令兼政委彭德怀的电报到了:“袭击定边,恐难奏效,仍照原计划前进。”
一向勇猛的彭大将军都觉得定边难攻,可见这块肥肉弄不好就是面上涂着猪油的硬石头。
但韩先楚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对全师上下说,不看定边城,可能觉得它难攻,看了,它就是块肥肉,不一口吃下来,就是懦夫,就没有肩膀。我说打,有几个理由:一,定边城墙不高,守军只有一个营和一个保安团,是个软柿子,而且周围也没有援敌;二,之前我先头73师、75师曾打过它,虽然没打下来,但城里的守敌已经吓尿了,我派人去城下试探,敌人瞎放两枪就当缩头乌龟了,这就是明证;三,打下定边、盐池是整个西征战役范围内的任务,属于一盘棋上的两个子,拿下来,不但可以扩大我陕甘根据地,而且对西征部队的后方交通联系具有重要意义。78师打仗,不能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该站高的时候就应该站高,能看远的时候就应该看远。
说完,韩先楚立即下决心给西方野战军和红15军团发电报:“敌惧我歼,攻城可克,我师决计克城歼敌,望速核复。”
军团首长担心冒然攻城,一旦失利将对全局造成不利影响,因此回电:命令78师迅速西进。
这意味着要想打这一仗,韩先楚得有抗命的胆子。
师政委、师特派员都奉劝韩先楚,彭总的电报就是命令,抗命的后果很严重,你得慎重考虑。
韩先楚火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一切有我,出问题我承担!现在我只有一个字,打!
知己知彼,像狼一样地死咬对手,果然,枪一响,仗打得不仅有血性,而且极其利索,当天晚上就拿下了定边城。
彭德怀得知定边城被攻克,欣慰之余发来嘉奖电报:“你们勇于负责的机动灵活,攻克定边,庆祝胜利!”
此一战,打出了韩先楚“好战分子”的名声。
纵观韩司令一生,这一点尤为让人钦佩,一名具有真正勇气、具有真正担任精神的将军,在他的字典里,胜利永远高于服从。
一味说“是”,从不说“不”的将军,成不了韩司令。
3对一名将军而言,伤疤是曾经生与死的考验,也是赫赫战功的光荣记录。
韩先楚身上大的伤疤有九处,左手近乎残疾,这些伤疤大多是红军时期、抗战时期留下的。
抗战时期,韩先楚的勇猛曾给刘伯承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是1938年4月,面对三万鬼子的九路围攻,为帮助兄弟部队突围,韩先楚率领八路军689团先后与鬼子展开五次白刃战,刘伯承在望远镜中看见了韩先楚不要命的劲头,问身边人,哪个冲在前头的小个子是谁?
部下告诉刘伯承,那个人就是韩先楚。
刘伯承当场夸赞说,韩先楚是一条好汉。
在冀鲁豫很打了几年猛仗后,1941年3月,韩先楚被调回延安,先后在军政学院、军事学院学习深造,这几年对韩先楚影响很大,虽然没仗打,手痒,但几年沉淀下来,他已有了面对更大战场的格局与底蕴。
抗战胜利后,随着解放战争拉开大幕,韩先楚走出延安,奔向白山黑水之间,如同炸裂在黑暗夜空中的一颗夺目将星,韩先楚终于迎来了大放异彩的高光时刻。
1946年5月的一天,位于沈安铁路中段的小镇通远堡,一户有着高墙大院、四角立着炮楼的有钱人家,辽东军区首长正在主持一次意义重大的军事会议。
此时的东北,可谓是黑云压顶,林彪指挥我军在东北的初期战事中接连受挫,被迫一路向北退却,局面十分险恶。尤让人忧虑的是,不久前的沙岭战斗,我4纵和3纵三个旅外加一个炮团,围打新6军的一个团,结果打了三天三夜,伤亡了两千多人,硬是没能打下来。
越是危难局面,越需要伟人的战略指引。
这天清晨,毛泽东从延安发来急电,要求南满部队集中兵力,在中长路南端选择有战略意义的一两个大中城市展开进攻,将进攻北满的敌人拉回南满。
但因为局面的被动、沙岭战斗的失利,会场里的大多数人都丧失了军人应有的斗志和信心,有的说,连几个窝棚都打不下来,还能打大城市?有的说,派一两个团,去沈阳或者什么地方,随便放几枪回来就算了吧。
韩先楚是沙岭战斗当天到4纵当副司令的,4纵是山东部队,他是延安来的,属于地头还没踩熟的外来户,这时候要是直接提出不同意见,他就是少数派,大家一句“你刚来,还不了解情况”,接下来就难办了。
但韩先楚不是好好先生,他胸中的使命感、肩上的责任感,不允许他去做一个沉默的庸将,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要站出来,大声说出不同意见。
韩先楚说,我认为一些仗能不能打,首先考虑的不应该是输赢,而应该是战略意义。眼下的形势,是东北的战略全局要求我们必须打这一仗,无论有多大的困难,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打。敌人倾其全力进攻北满,东北我党和部队的首脑机关都在那里,我们只有打一下,把敌人拉回来,这样才能起到策应、保护的作用。不打,只是眼下好过,等敌人把北满收拾完了再回过头来,我们一样要完。所以,现在不是研究打不打的问题,而是要研究打哪里,怎么打。
说到这里,韩先楚用手指在军用地图上锁定了两个地方——鞍山、海城。
有人问,你要打这两个地方,哪来的把握?
对这个问题,韩先楚早已琢磨透了。他说,客观上,敌人正集中兵力进攻北满,南满空虚,正是我们用兵时机。更为有利的是,守鞍山、海城的是敌60军184师,大家都知道,这是云南龙云的部队,不是老蒋嫡系,装备、战力都不如新6军,现在,老蒋又将龙云抓了起来,184师必定军心不稳,这一点对我们很有价值。所以我说,这一仗不仅必须打,而且一定能打好。
韩先楚的分析,站得高,看得远,而且知己知彼,有理有据,首长想了想,最后对韩先楚说,我给你四个团,这一仗就由你来指挥。
听到只有四个团,韩先楚不干了,他说,这仗必须打,而且必须不惜代价地真打!大打!只有这样,才能打痛敌人,才能将北满的敌人拉回来。由我来指挥,我有准备,但至少给我两个师,再加上炮团。
这一军将的首长无法打折扣,最终只好下决心:10师、11师、炮团,再加上辽南军分区两个独立团,都给你,由你指挥,大打!
敌184师师长潘朔端获悉我4纵正向中长路运动,一番研判后认定我4纵的攻击方向在大石桥,于是立即将注意力投向了那里。韩先楚得知这个情报,将计就计,一边做出要主攻大石桥的样子,一边率主力直扑鞍山。
神出鬼没,疾如旋风。
这就是韩先楚。
主力出其不意地扑到鞍山城下,一顿猛揍,守敌被打得缩在市内据点里苦苦挣扎。可就在这个时候,韩先楚却下令暂缓进攻,然后就坐在那里,很客气地跟俘虏唠起了家常。
一开始,所有人都看不懂,不知道韩副司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正是韩先楚非同寻常的地方,在战场上,他不仅善抓对方的死穴,而且敢做“异想天开”事。
这一次韩先楚究竟想干什么呢?
眼看鞍山就要拿下来了,韩先楚就想了,这样打下去,固然没问题,但伤亡也不小,既然这184师军心不稳,能不能来一招攻心为上,迫使184师放下武器,投诚或者起义呢?如果能打出这个效果,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胜利了,不仅能在敌人内部造成更大的冲击,而且可以大力提振我军低迷的士气。
韩先楚的战场感觉太好了。
想法确定后,他一方面命令炮兵朝184师的脑袋上猛砸炮弹,但特别讲究分寸,猛打狠打,但不打死,而是留一条活路出来;另一方面他又命令加强政治攻势,展开战场喊话,同时从俘虏中选了个四十多岁的司务长,叫他回去用大实话把队伍拉过来。
一切果然如韩先楚盘算的那样,不到一个小时,司务长就拉来了一个连,这时候韩先楚趁热打铁,立即给184师师长潘朔端投去了一封劝降信。大意有两条:一条,我这炮是怎么打的,你该好好体会体会;二条,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武器不丢人,一味顽抗给老蒋当炮灰,怎么对得起云南的父老乡亲、自己爹娘。
看到这样的信,潘朔端的心理垮了,跟着也就想明白了。
就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当杜聿明从北满调来的援军急匆匆地赶到南满时,潘朔端已率184师师部和552团两千七百余人起义,并且早随着4纵转移了。
后来4纵的老人都说,在那种不利的大背景下,让184师起义,真有点像叫花子对大户人家说,我要收了你的全部家当,不用钱,用道理。猛一听,简直太离谱,但韩司令竟然就成功了。
鞍海战役,不仅开创了东北敌军一个师战场起义的先例,而且直接影响了东北战局的走势。
简单说,韩先楚一仗把冰点打融了。
4鞍海战役打出了一个满堂彩!
此后的韩先楚一发而不可收拾,每一仗都像一股摧枯拉朽的旋风,作战效能让人惊叹。
1946年10月,我4纵在新开岭至瑗阳边门的袋形谷底,计划围歼老蒋嫡系素有“千里驹”之称的敌52军25师。然而一交手,千里驹凭借优势火力,占据有利地形,打得十分凶猛,很有一些要反咬一口的阵仗。
不能速胜,4纵有些领导心虚了,打算撤出战斗,保存实力。
就在这个时候,韩先楚率领4纵10师从两百里外火速杀到,当场力排众议、排兵布阵:“现在我们艰苦,敌人比我们更艰苦!撤不如打,我建议将纵队火炮统一组织起来,先用榴弹炮、迫击炮猛揍敌军预备队,再用野炮和山炮压制山头上的敌堡火力,最后组织强攻,三板斧下去,我就不相信打不垮这千里驹。”
鏖战有时候比的就是最后一刻的坚持。
韩先楚总是能够在最困难的时候为部队打下一颗坚持的钢钉,依据他的方案,再战,4纵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全歼了不可一世的千里驹。
新开岭战役的胜利,战略意义同样重大,此战不仅开创了东北战场一仗全歼一个师的战例,而且保障了辽东党政军民的战略转移,为接下来的保卫临江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
四保临江的战役打响之后,韩先楚的战场表现依旧如前,光芒刺眼。
那阶段属于“爬山头”最艰难、最吃力的时候,敢一打一,敢以少胜多,是需要非凡的勇气、魄力和战场智谋的。
第四次临江保卫战,来犯之敌有七个师二十个团共计十余万人,韩先楚执意要打敌三路大军中最强的一路,同样是老蒋嫡系王牌的敌89师。
当时韩先楚还是4纵副司令,此战的总指挥是3纵司令。
3纵司令认为韩先楚的方案太冒险,不同意,但韩先楚寸步不让,执意要把自己的方案上报辽东军区。
会上有人问韩先楚,你凭什么觉得能消灭这个89师?
韩先楚回答得相当霸气:他不知道我的厉害!
这一句朴素却又内涵深刻的回答,后来成了韩先楚的标签,韩司令不会讲大道理,每当有人问他制胜秘诀时,他就是这一句话。
一个方案要打弱,一个方案要打强,两个方案上报到辽东军区,陈云、萧劲光最后拍板:由韩先楚统一指挥3、4纵作战。
这一场硬仗,韩先楚打得漂亮极了,他先命令部队示弱,将骄纵的89师诱进伏击圈,跟着主攻部队就像雪野中突然卷起的猛烈旋风,顷刻间不仅把89师打懵、打垮了,就连急于了解前线战况的萧劲光都有些惊愕,在电话中一个劲地问前线作战参谋:才十个小时,战斗就结束了?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打得这么快?
这一仗,韩先楚又开创了一个先例,一仗全歼敌一个精锐师又一个团。
了不起啊。
随着四保临江战役的结束,寒冬过去了,黑土地上终于迎来了红色的春天。
1947年9月下旬,韩先楚调任东北民主联军第3纵队司令员,在随之而来的秋季攻势中,韩先楚再次以奇谋技惊四座。
当时,3纵的任务是歼灭开原县威远堡至西丰间的敌53军116师。3纵政委原是辽东军区副司令兼参谋长,打仗很有一套,在部队中的威望也高。接到任务,他的意见是求稳,集中全纵兵力,首先歼灭西丰之敌,然后再向纵深扩大战果。
但刚到3纵的韩先楚坚决不同意,他提出来,西丰之敌有两个团,而且是座县城,工事坚固,开仗就攻坚,说得不好听,这是打笨仗。
政委问,韩司令想怎么打?
韩先楚说,我看这一仗可以采用“掏心”战术,一举敲掉敌人的脑袋和心脏。你们看,威远堡是敌师部驻地,这里是个乡间小镇,野战工事都是临时建筑,守军也只有一个团。我3纵只要来个百里奔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师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我砍下来了。
听到这个方案,参加作战会议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开玩笑,奔袭一百多公里,哪有说得那么容易,万一中途被敌军发现了,缠住了,这就不是去掏心了,而是送上门去让敌人掏心。
除了8师副师长杨树元,没有人赞同韩先楚的方案,也就是说,韩先楚又成了绝对的少数派。
怎么办?
韩先楚坚持到最后,还是老办法,将两个方案同时上报,请“东总”裁决。
“东总”首长有魄力,有水平,第二天,复电来了,按先楚同志的方案打。
韩先楚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顶住所有人的质疑去证明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韩先楚的压力又该有多大呀。
这就是名将的风采,敢用一意孤行的方式去缔造战场上的伟大奇迹,哪怕为此粉身碎骨。
长途奔袭威远堡,韩先楚胆大心细,滴水不漏,当部队顺利杀到时,在敌人看来,又是平地卷起了猛烈旋风,116师师长刘润川还没搞清楚情况,缴枪不杀的喊声已让他举起了双手。
战后,被俘的刘润川心服口服地说,从战术眼光看,你们可能打西丰,最厉害可能打头营子,万万没想到你们竟一刀插到底,打到威远堡来了,这招太厉害了!
国民党的其他军队也不吝褒赞,他们敬畏地称3纵为“旋风部队”,害怕得不得了。
据说,中国最高军事学府国防大学多少年来讲到奔袭的战例,只有一个,那就是旋风司令韩先楚奇袭威远堡。
1948年9月下旬,东北野战军主力南下北宁线,10月15日,我军攻克锦州,20日“林罗刘”下达全歼东北国民党军的政治动员令。
韩先楚率3纵一出手,就打碎了廖耀湘兵团的通信指挥所和71军、新3军、新6军的三个司令部。
后来有人问韩司令,为什么就盯住了那个窝棚?
韩司令还是质朴大白话,我感觉就是它。
这就是名将的战场直觉,准得让对手窒息。
廖耀湘被俘后,作战科长尹灿贞将他带进屋面见3纵韩司令。廖耀湘睁大眼睛注视了很久,然后说,啊!韩司令,那个“旋风部队”就是阁下指挥的?
韩先楚说,什么“旋风部队”,那是你们给瞎嚷嚷出来的。
廖耀湘说,韩司令,我很敬佩你的指挥和你的“旋风部队”。我曾多次告诫部下,一定要小心这个“旋风部队”,没想到辽西战场上,一下子就旋到了我的头上······
51950年解放海南岛,这是韩先楚戎马一生最辉煌同时也最让人钦佩的时刻。
对于何时渡海解放海南岛,在那个时候,这是一个很难决策的议题,主要原因是1949年10月三野攻击金门失利,11月攻击登步岛再次失利,九千中华好儿女一个没能回来。
为此,1950年1月10日,毛主席特别指示四野,打海南要特别注意,渡海登岛作战跟过去国内战争完全不同,要特别谨慎,等登陆艇到了,再确定作战计划。
1950年2月1日,叶剑英在广东军政委员会上传达毛主席指示,宣布战役发起时间推迟到六月份。
接到这个指示,担任主攻任务的第15兵团报告军委,以争取1950年完成任务为原则。15兵团的意思,六月份不一定行,1950年底能解决就不错了。
然而,15兵团下辖的两个军40军和43军,对推迟作战时间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态度,43军军长李作鹏回去就按照上级要求向团以上军事主官传达了指示,但40军军长韩先楚却把推迟作战的指示压在了军部,没有向下传达,依旧要求部队按照原定的3月底前完成作战准备。
再次抗命,韩先楚有自己的理由和主张,在他看来,能买来登陆艇当然好,但买不来不等于仗不能打,通过向当地渔民取经,通过一个阶段的渡海训练,韩先楚认为,只要有坚定的意志,必胜的信念,利用谷雨前的季风,使用木帆船,一样可以打赢这场渡海登陆作战。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可以设想一下,照韩先楚的方案来,如果错了,解放军至少一个王牌军要血染琼州海峡,那时候,韩先楚就算三头六臂,也不够军法从事的。
但韩先楚毫不惧怕。
3月20日,韩先楚致电15兵团及四野司令部:主力渡海登陆作战估计无大问题。一旦错过四月季风,只能再等九月季风,五个月时间,夜长梦多,所以能早一些一定要早一些。
然而,在毛主席、四野、叶剑英、15兵团四级领导已作出决策的背景下,韩先楚的电报没人理睬。
韩先楚没有放弃,3月31日,他又以40军党委的名义再次致电15兵团:大规模渡海作战条件已经成熟。
遗憾的是,照样没人理睬。
韩先楚急了,4月7日,他再次要求以40军党委的名义向上致电,但这一次,连40军政委都不愿意与他联署了。
这一刻,韩先楚是孤独的,也是伟大的。
之后,他不惜以个人的名义,分别致电15兵团、四野、军委,要求立即发动海南岛战役,“如43军未准备好,愿率40军主力渡海作战”。
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韩先楚的方案最终获得了批准。
但是求得一战的韩先楚在此时却更加的难,更加的孤独,因为40军上下无人理解他,更直白地说,全国都解放了,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跟着“好战分子”韩先楚去白白送死。
许多人私下都在抱怨:“这一次,我们要跟韩司令革命到海里去了!”
就连40军参谋长宁贤文,为了逃避渡海作战,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联想到这些,当韩先楚不顾个人生死荣辱,身先士卒,率先登上渡海作战的木帆船时,那该是一幅多么壮烈的景象啊!
1950年4月16日19时30分,跨海进击海南岛的战幕拉开了。17日凌晨,在北京总参作战室的代总参谋长聂荣臻打断一名处长的战斗报告,焦急地问:先楚在什么位置?
处长回答,韩司令已经成功上岛。
听到这个消息,通宵站在作战地图前的聂荣臻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嘴里说了一句:“有这一句就够了!”
聂帅知道,只要韩先楚上岛就等于是胜利!
果然,国民党名将薛岳苦心经营近一年的“伯陵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仅仅三天,曾经被日军誉为“长沙之虎”的薛岳就被彻底地撵出了天涯海角。
40军的老人说,打下海南后,有人发现,有一天,韩司令独自面对大海整整坐了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65月1日,海南岛全境解放;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6月27日,第七舰队隔断台湾海峡。
只需要说出这三个时间点,韩司令的功劳有多大,就不用多说了。
许世友曾说,军中他最佩服的就是韩先楚,有勇有谋。
抗美援朝,韩先楚的名将光芒依旧耀眼,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大概要算他坐镇38军,帮梁兴初打出了一支“万岁军”。
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但韩司令的心中有遗憾。
1981年韩司令回到老家红安,见乡亲闵水进衣服单薄,手被冻裂,他当场脱下皮大衣给了乡亲,之后又让秘书电告兰州军区:立即往红安调拨50000件军大衣。钱没地方出,从我的工资里扣,我死了,再扣我儿子、孙子的。
1986年10月3日,戎马一生的韩司令不行了,在临终前的昏睡中,他仍在高喊:台湾!台湾!